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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尘门’初创,需要大量人手,当然从各区征调未婚的勇士为主,并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色来编制,再从勇士中严格筛选出掌门人的亲卫队‘猎魔士’,成为本门的主力军”
魏圜挥手打断田横的话,脸色一沉,遥指蛾舞及虹萤和四名舞娘道:
“田长老,大家商讨‘剑尘门’初创要事,是否请嫪家的舞娘暂时回避一下?让她们由女眷陪同到后院先安顿下来。”
怎料蛾舞冷然反讥道:[4020。cn·手机电子书…wWw。QiSuu。cOm]
“老奴隶,可别忘了你自己的低贱身分,你没有资格命令我们!因咱们姊妹是嫪侯爷派来协助创立‘剑尘门’的,有权了解一切动态!”
大厅中所有的长老闻言一呆,随即怒目相视,令田横好生尴尬。
魏圜受辱,气愤地拂袖道:
“好个伶牙利嘴的臭丫头!这里是‘剑尘门’的总坛,大家应李掌门之邀而来,就是贵客!这是一块自由的场地,哪有奴隶和贵族之分?你只是一名随时可以易主的低贱歌妓而已,居然不知敬老尊贤?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蛾舞气得花容煞白,一旁的虹萤鼓起粉腮气呼呼地道:
“老奴隶!我等虽是歌妓,却也是嫪府中精挑细选的‘剑娘’,职等更高于秦官‘公士’一级,领有‘不更’的俸禄,更有权当场制裁你不敬之罪,所以尔等不得轻视我们!”
所谓宰相看门的九品官,狐仗虎威果然不假。
魏圜气得七窍生烟,指著田横怒喝道:
“田长老!咱们是关著门论事,这两个臭丫头却凭著官威来无理取闹,往后你如何能管教她们?难不成‘剑尘门’让大家去拼死拼活打天下,就任由几个娘们来坐享其成?”
这是指桑骂槐,连李色尘也骂进去了,田横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然而韩易却在一旁煽火道:
“假如‘剑尘门’要接受几个娘们的控管,老夫第一个反对!我族人将不会加入,以免受辱!”
韩易望著隔桌的楚申道:
“楚老弟!你的看法呢?”
楚申一呆,望著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立即起身附和道:
“李掌门能剔除我家世代的奴隶身分,虽是天大的恩宠,然我楚申骨节犹在,也和韩兄一样见解!”
韩易和楚申两人铿锵有力的说辞,令厅中所有长老们鼓掌赞同,也教田横甚为懊恼蛾舞及虹萤不当的言论。
如果再闹下去的话,想从各区征调勇士,让“剑尘门”能迅速地开山立派成军的构想,岂不破坏殆尽?
田横拉下老脸,拂袖怒斥道:
“蛾舞、虹萤!老夫是李掌门的契爷爷,尔等就是老夫的契孙媳,你们以后就得由我来管束,否则休妻了事,赶出家门!”
魏圜双眼诡异地望著韩易及楚申同时出面揽事,也就乐得轻松坐回原位。
怎料蛾舞脸色凛若冰霜不给田横面子,转身从偏房中迅速取来四柄长剑,与虹萤各持一柄,随即将二柄长剑抛掷在韩易和楚申跟前,吓得所有长老们惊慌失色。
蛾舞厉声道:
“田爷爷,并非契孙媳不孝!秦国律法森严,不论是父母、夫妻、兄弟之间,一沾上官阶,就以大者为命。奴家及虹萤为了顾全您老的颜面,且不以官阶强压这两个老匹夫,咱们既然想开山立派,就以江湖人的身分,以武功挑战他们,看看咱们姊妹俩是否能管得上?”
这是合情合理的说法,连田横也无法以长辈的身分去约束她们的行为,田横唯有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李色尘。
李色尘双眼诡异频闪,从头到尾好像欣赏一出戏般。他伸个懒腰,笑呵呵地道:
“嘿嘿!秦国的‘剑娘’确实像悍妇一样,我却想见识一下她们的剑法,就由韩、楚两位前辈当场教训她们,若是杀了她们,我也不会心疼。”
田横吓傻了眼,慌然摇手制止道:
“阿尘!若杀了蛾舞及虹萤如何对嫪侯爷交代?这有碍你的前程,万万使不得呀!”
韩易及楚申在众目睽睽下已然骑虎难下,迅速捡起地上长剑,韩易疾言厉色道:
“李掌门既然有令,韩某必然全力以赴!臭贱人!宰你们简直易如反掌!”
话声未落。
韩易已抽出长剑,随手弃鞘,一个箭步掠至蛾舞面前,涌出一片剑芒,好似有深仇大恨般,甫一开始即痛下杀手。
楚申也不落人后,沉喝一声,剑走龙蛇刺向虹萤,捉对撕杀已然开打了。
各区长老们纷纷起身,刹时已腾出了一大片空间。
韩易及楚申皆曾是身经百战的勇士,现在虽然年约半百,却不比年轻人稍有逊色,原因在于“降国村”龙蛇混杂,非有实力不足以保有领导者的地位。
韩易武孔有力,欺蛾舞看似娇柔无力,立即展开快攻,以剑锋硬碰敌方剑刃,打算先消耗掉蛾舞的内力,再将她劈于剑下。
楚申也觊准虹萤走路摇头摆臀的骚姿,便剑走龙蛇,专刺她的下盘。
韩、楚两人不以前辈身分礼让蛾、虹两女,俱皆卯上全劲凌厉抢攻,教所有观战的长老们惊愕不解,为何好似非置她们于死地不可一般。
蛾舞屡为韩易的重重剑幕厉芒包围,每当险象环生之际,就突然施展出如飞蛾扑火般的诡异身法,撞至剑幕中最强烈的厉芒之中,连人带剑,虽为韩易的三尺青锋格飞丈外,却毫发无伤,不由令人替她暗中捏把冷汗。
虹萤为楚申如星芒爆射的直刺剑光节节逼退,每当她极力扭臀摇摆闪得危危殆矣之际,却突然凌空曼妙个跟斗,险之又险地堪堪躲过危机,令人称绝。
观战长老们只见韩易和楚申的招式逐渐用老了,而两各女子只是轻身闪躲,令人费解。
田横本是紧绷的老脸见状略为松缓,认为韩、楚两老根本杀不了她们,而她们好像碍著自己和李色尘的面子,不敢贸然还击吧?
魏圜却在田横的耳畔轻叹道:
“唉,嫪府‘剑娘’一招轻功身法即能化为百姿,她们的还击一招,必然会有石破天惊的威力!”
田横为他点醒,也看出了端倪,道:
“魏老弟说得不错!她们可能练就了一招毙敌的上乘剑法,若一击不中,随即抽身而退,毫不恋战,否则招式用老就脱不了身了!”
魏圜冷然又道:
“田老哥,你我认识韩易及楚申有十多年了吧?您不觉得他们两人的剑法,不但突飞猛进,而且并非全是韩、楚国内的通用剑术,尚掺杂有一、二招的狠毒绝式,正轮番施展。”
田横也瞧出了其中蹊跷,猛然觉悟,脱口道:
“是啊!咱们偶而相聚论剑,确实不曾见过这几招诡邪绝式,看来即使咱们与之对阵也很难应付得过去呢!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怪剑法?”
魏圜双眼一抹诡谲,拍其肩膀指著台阶上正眯著眼观战的李色尘,道:
“阿尘既然敢命名‘剑尘门’,可见他对各家各派的剑法必定了若指掌,而蛾舞及虹萤只是以身试招,来诱使韩、楚两老现出剑法的真正来历吧?”
田横也不糊涂,脸色蒙上一阵阴霾,正在思索韩、楚两老的邪异剑法来源。
魏圜突然神色紧张地脱口道:
“快要分出胜负了!”
田横白了他一眼,心中暗忖这魏圜对剑法的造诣,比自己还要粗浅,而这位老弟今天怎么表现得如此精明?还好总算是帮著己方,总是一件好事。
田横思绪起伏电闪而过,尚未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战斗场中已然起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大厅中众人眼前一亮,原本蛾舞是被包围于韩易的重重剑幕之中,却惊见其手中一柄三尺钢剑霍然化出一束夺目光芒缓缓刺出,待所有长老们在惊叹声中想再看清楚一点时,那束光芒突然燃爆开来,彷若刺猬针芒,充盈了每一寸空间。
惊愕的赞叹声连连传出,没有人可以想像得到这一剑激迸而出的如雨细芒,竟是如此地气势磅礴且璀殉灿烂,刹那间击溃了韩易的重重剑幕。
前一时间,蛾舞尚处于左躲右闪的危境,但这一剑细碎如针的光芒气旋,若二片巨大蛾翼般扑向韩易,将整个空间腾升至七彩梦幻般的瑰丽境界。
虹萤也是施展相同的绝招,好似与蛾舞默契十足,同时出手。
李色尘本是眯著的双眼,霍然睁开,放于膝上的右手迅速捏成了剑诀,藏在桌底下捷速地比划了几下,仿佛已破解蛾舞的精招,满意地继续翘著二郎腿晃荡著,一派事不关己的神态。
光华一敛。
韩易和楚申全身迸射出千丝百缕的鲜血,激喷地面达三尺范围,看起来十分可怕。
没有人相信他们还有得救了!
韩易及楚申同时憋住最后一口真气,持剑插地当杖,支撑著身体,两人的脸色瞬间转为铁青,展露出狰狞莫名的诡谲笑容,好似一具死而不僵的躯壳,令观战之人骤生一股寒颤。
突变异起。
韩易、楚申流出的大量鲜血,好似热水沸腾般,快速地滚滚集中,融合成形。
如此诡谲异象,令所有观战的长老惊叫出声。
李色尘整个人蹦跳而起,展开“灵眼”观察那滩滚沸鲜血的变化。
不瞬间,两个血腥黏稠的人形怪物,挥动双臂若野兽般张牙舞爪,同时扑向蛾舞和虹萤的方向而去。
怎料蛾舞和虹萤也将剑插地为杖支撑著娇躯:只见她们发髻窜出丝丝白气,令人惊愕不已,为何不赶快逃命?
李色尘双眼精芒四射,大声道:
“是血魅鬼!大家快撤离大厅,避免被血魅黏液给沾上,否则会被化成血魅鬼类!”
田横、颜北辰、杨敬皆曾听李色尘讲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瞬间从脑海中浮起田路被借尸还魂的“鬼淫女”,和“血魅鬼”应该如出一辙,却想不到如斯恐怖。
观战的长老们闻言如鸟兽散,夺门破窗四处逃逸,却仍有一些不怕死的人躲在窗外观看战局的变化。
蛾舞和虹萤仍然伫立不动,发髻上的白烟加速地窜升,于朦胧之中好似形成了一种若隐若现的庞然大物。
李色尘知晓这是灵魂出窍的异相,暗叹蛾舞和虹萤于精神灵力上的修练,远比其武学上的修为更为高超。
李色尘毫不迟疑地展开“灵眼”湛照,想了解她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何因缘转世投身在嫪府“剑娘”的肉体?
李色尘这个念头方才浮上脑门,己身的左掌忽尔灵动地自动弹出食指,在桌面上沾著水酒写了一个“妖”字,并且一指两位剑娘的上方。
惊见蛾舞的魂魄居然是蛾头人身,停在螓首上方守护著肉体,这是妖灵显像,并非是人身得道的圣灵示现。
虹萤的妖灵显像,也是萤头人身,两人皆是湿生虫类的无形妖魂,确比有形的“血魅鬼”更为高级。
因为妖魂守赞灵隐于身体,可以随时出窍,并不会伤害己身肉体,且能杀人于无形;而“血魅鬼”一离开肉体,就必须折回或另觅人体寄生,否则暴露于阳光下无法持久,会被蒸发消灭。
蛾头人身妖灵高约三尺左右,大约是蛾舞肉身的一半高度,两条蛾须足有三尺,如鞭咻咻凌空翻腾,蛾嘴仰天厉啸一声,戾气十足,上半身一对乳房晃荡不已,胸前一道毛茸白毫直通腹部,与私处结合,异常抢眼。
蛾身守护妖灵背部竟有六张二尺长的粉状薄翼,迎风扑拍,洒落大量的粉末形成一道薄薄的保护墙,保护著肉身。
萤头人身妖灵高约二尺,大约是虹萤肉身的三分之一高度,头部网状双眼大如圆盘,且如水晶般明亮坚硬,看上去干百个八角型网眼中,湛照著大厅里所有的景象,且频频闪动更换景象,令敌人为之目眩神迷,不敢凝视。
萤妖的二尺躯体背部长有四片薄翼颤动飞翔,尖臀就占了身躯一半,而且散出强烈的萤芒,随著呼吸一明一暗,与它头部千百个网眼互相呼应,在虹萤的肉身前方布落一道萤光保护著。
光墙若水,涅涅流动周而复始,眩人心智,是最厉害的致命武器。
李色尘看到萤妖守护灵的怪异模样,也为之眼花缭乱,忙摄心回神以免被迷惑,眼神转向攻击中的两头“血魅鬼”,惊见——
一头“血魅鬼”捷速投入一层层薄而亮的蛾粉之中,瞬间如水入胶,被僵化凝固,好像一尊鸡血石般的雕像,十分瑰丽。
另一头“血魅鬼”飞速闯入萤芒水幕,本身腥红黏稠的液态体,随即被萤芒侵蚀,红色尽褪,质变一尊蔚蓝色的石像,僵立当场。
一尊鸡血红及一尊蔚蓝色的石像,并排在一起,令人感到十分诡异,却觉得十分有趣。
躲在窗户外观战的长老们虽个个懂得武功,但并非练气修灵之士,全是凡夫俗子,当然看不见蛾舞和蛾萤的妖魂守护灵,否则看到了庞然的蛾妖及萤妖守护灵现身的话,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跑个精光。
然而,大厅中满室的蛾、萤异香,人人皆可闻得,两尊约人高红、蓝相映的瑰丽石像变化如斯,却教所有偷窥之人吓得目瞪口呆。
片晌间,韩易与楚申的肉体好像没了骨架的皮囊般瘫叠于地面。
窗外观战之人,又是一阵惊吓尖叫。
三尺蛾妖及二尺萤妖振翼盘旋于大厅上,从其翩然的飞舞之姿,就知两者十分骄矜自满的心态。
这两只妖虫守护灵,发觉李色尘的双眼迸射出一股灵光异采,颇具神威,已然知晓这对“灵眼”能见世间所有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