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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个瞎眼啦!没看见主公跟老子在讲话呀?你也不看场合就来乱摸胡搞成何体统?如此岂不丢尽老子的颜面?莫让主公笑话我没有家教!”
妖魄阿萤吓得五体投地趴在桌面,居然服服贴贴。
李色尘闻言见状,瞬间愣傻了眼,真料不到魔界中人竟会如此粗暴地对待爱人,将其视为奴婢般看待?
塞驳得意洋洋作揖为礼道:
“禀主公!您别小看末将的三寸胶体,我能施功膨胀如马匹般的高大,并能当您的座骑,日行千里而不疲倦,也能变化人形御敌。”
李色尘欣然道:
“太好了!往后有你这头魔马驰骋列国办事就太方便了。但是妖魄阿萤好似对你十分畏惧?”
塞驳傲然道:
“主公!魔界铁律是以暴制暴,强者为王,妖魄阿萤才是虹萤的‘本命金身’,如今我既已降服了祂,就是祂的主人,操控祂的生死大权;倘若我砍断祂的脑袋,其肉身虹萤立即身首异处而亡,所以当肉体睡眠之际,妖魄阿萤会显灵守护,这也是妖魔界之秘!”
李色尘闻言笑道:
“原来如此!假如我修练‘魂魄通玄’大法,以灵魂出窍去搏杀妖魔鬼怪,岂不是比肉身搏斗来得容易吗?”
塞驳摇头不以为然道:
“禀主公!这是错误的观念,也表示您专修武学而忽略了‘魂魄通玄’大法,目前您的灵魂金身尚无法出窍吧?”
李色尘一脸通红,习惯性地摸抚着左臂,尴尬道:
“我生具‘灵眼’能视鬼神,又因为从小到大每逢灵异来扰,都有‘玉魔手’替我消灾解厄,所以灵修通玄就荒废懒得去学,如今想来好生后悔!”
塞驳肃然道:
“主公!不论鬼、怪、妖、魔只是个名词的表相,并不代表层级的高低,一般人误认为‘魔’才是最高的境界,这是错误的观念。这四种灵异皆能称王,且均以灵通力来分高低层次。您的武功高强,一旦修成了魂魄出窍的通玄大法,灵念力的层级定然不低,况且您又是‘魔帝’外孙,定能超凡入魔,但能达臻什么境界,我就不得而知了。”
李色尘乐上心头嘻哈道:
“你讲得这么清楚,我已明白了!所以练武者必得灵、艺双修,才算得上是天上人间佼佼者;我现在只不过是个半调子而已,往后定然痛下功夫灵修,你可得多指点我一二喽!”
塞驳连称不敢,又道:
“主公!圣、魔虽异,却殊途同归。例如道家‘老子’在得道之后,天地群魔为之震惊莫名,因为祂神威赫赫,无远弗届,并且开创‘太虚仙境’,渡化并凝聚无以数计的大罗金仙、散仙、真人,自成另一层天的卓越格局,曾击溃所有来犯的灵异妖魔鬼怪,连咱们的‘魔帝’都曾吃过苦头,因此严命魔将魔兵不得侵犯。”
李色尘双眼充满景仰道:
“我曾听师父‘哭虚子’讲过开山祖师爷的神话故事,当年我还小,以为师父在哄我开心,可见我师父的灵体应该已修得超凡入圣了吧?”
塞驳双眼一抹异采乍现即隐,恭敬道:
“少主!您若能得到‘魔帝’传其衣钵绝学,登上帝位宝座,第三层天‘夜摩天’魔界,绝不比‘太虚仙境’逊色。道家必须循规蹈矩备极辛苦,但是在魔界,只要登极,您就可丛毫无顾忌地为所欲为,因为魔子魔孙都是您的囊中之物,操控着众魔的生死大权,比在阳间当个大王要来得快活千万倍!”
这是极具说服力的说法,也让李色尘为之心动,又问道:
“小驳,我点了虹萤睡穴,她的妖魄幽魂再神通广大也叫不醒她的肉身,假如虹萤死了,那妖魄会随其消失吗?”
塞驳摇头微笑道:
“主公!我已说过妖魄是肉身的主宰,就仿彿天界的神仙能藉人的肉体还魂一样,肉身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所以法力高深的妖魔鬼怪亦复如是。妖魄阿萤一见肉身死亡,即能另觅一具肉身还魂,但只可以在阴气旺盛的夜晚进行。然而妖魄若是功深是不怕阳光的,只有弱灵的鬼魂见不得阳光,一见必然魂飞魄散!”
李色尘自觉受益良多叹然道:
“当个神仙最好!天地任祂遨游,又没有吃、喝、拉、撒的麻烦事,真是令人羡慕极了!”
塞驳含蓄地道:
“主公!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神仙也有不知的瓜里事,况且每个神仙皆有宿敌死对头,所以必须凝聚联合仙侣群,来互相支持照顾以免遭遇魔难。要知道魔高一丈,道高一尺;所以当个魔仙更为逍遥自在,能为所欲为,哪是那些循规蹈矩的臭神仙所能比拟的!”
李色尘突然问道:
“小驳!我是否可以神、魔兼得?”
塞驳闻言为之愣然,想了一想忙作揖回话道:
“主公!小驳只是名魔将而已,修为浅薄尚无法回答您的问题,改日若有机缘回魔界,请示‘魔帝’之后,再向您禀明!”
李色尘挥手毫不在意道:
“算了,以后再说吧!你叫妖魄阿萤回肉身,我有一些事不希望祂看见,否则会误我大事。”
塞驳趾高气扬道:
“阿萤!还不快依主公的命令行事!”
妖魄阿萤还真听话,朝李色尘一拜,飘向塞驳身边撒娇地亲其脸颊一下,依依不舍地化为一缕幽魂钻进了熟睡中虹萤的脑门而隐。
塞驳精灵地忙问道:
“主公!您尚有何要事交办?”
李色尘笑吟吟道:
“我刚才吸尽了盈满丹田的元阴,不得不喂饱我体内潜藏的魔物,这也是我功体最弱的时刻,随便叫一名普通的武夫,就可以制我于死地,如今有你护法便无后顾之忧了!”
塞驳闻言大吃一惊道:
“主公,您体内藏的什么诡异的魔物,居然要用珍贵的元阴去喂养?待您施功显现魔物,让我先行了解它们的来龙去脉,方思歼灭之道!”
李色尘苦笑道:
“我身上潜藏的魔物,也是与生俱来的,它们可把我给害惨了!令我必须好女色盗取元阴,方能满足这五只魔物贪得无餍的索求!”
塞驳更为惊骇道:
“什么?您体内藏匿着五只魔物,又怎么是与生俱来的呢?真是骇人听闻,先让我见识后再说吧!”
李色尘尽褪全身衣物,席地盘坐,气凝丹田,突然间腹部的肌肤表层之下,浮现出一只狰狞的八脚大蜘蛛及一片丝网状的红筋涵盖住整个丹田,清晰可见。
李色尘脸色煞白紧咬牙根,因为腹部丹田的浮突红筋血丝,迅速地蔓延开来,就似穿筋钻脉般布满全身的肌肉表层,看起来十分恐怖,当下仿彿“截脉断筋”,痛苦难熬,不得不呻吟出声,藉以舒缓这有如身处炼狱般的剧痛。
紧接着,左胸及右胸浮现出一只娱蚣和蝙蝠图案,栩栩如生地蠕动,而右肘上浮现一只蝎子,眉心中间浮出一只赤炼蛇的图案,这五只魔物竟和蜘蛛血网联结,牢不可破。
李色尘霍然间暴戾一吼,额头两侧突然各自冒出了金色的一寸长大角,而双眼厉芒闪烁,难忍十分强烈的剧痛,禁不住哀嚎呻吟不歇,有如一头濒临死亡的野兽。
塞驳看得心惊胆颤,惊叫道:
“我的妈呀!这五种魔物至淫至毒,乃是第一层‘赤魔天’妖界中,五大妖王的独门标志,按五行以金境为首的赤炼蛇、木境娱蚣、水境蝙蝠、火境蜘蛛、上土毒蝎;这是妖境毒王的‘追魂蛊’,怎恁地全部集中在您的身上控制着灵、肉二体?而您的头上居然长出角来?形状又好像‘龙角’的样子,怎会这样呢?”
塞驳一脸恐慌,立即高抬自身右臂,左手指着右臂上一处蝎子的疤印,惊颤颤道:
“主公!这个蝎子疤印就是‘追魂蛊’的痕迹,我身受其害,若非‘魔帝’施功治疗,差点就丧命!像我这种小魔将根本不是妖境毒王黑毒蝎的敌手!”
李色尘刻下浑身痛得无法问话,忙聚丹田盈满的元阴,顺着血筋丝网催迫而出,约盏茶时间,浑身布满的恐怖血丝渐渐转化为肤色,五种毒魔“追魂蛊”也才逐一消失。
李色尘的痛苦消失后,反而精神奕奕毫无倦态,着急地左掌一把攫住三寸塞驳,但因用力过度,竟把胶状的人体压挤成一团。
李色尘见状忙将一团糟的三寸塞驳置于桌面赧然道:
“小驳伤了你没有?”
三寸胶团蠕动片刻又恢复原状,令李色尘略感安心。
塞驳大展四肢,好似活动筋骨般在桌面跳跃了几下,一脸苦笑道:
“主公!请您以后别再用左臂‘玉魔手’攫着我,这是‘魔帝’的魔手,会要我的老命!您只消喊一声就行了!”
李色尘尴尬道:
“晓得了,小驳。你怎恁地如此熟悉第一层天妖界‘赤摩天’的内部情况?我身上的五种魔物‘追魂蛊’是否能请‘魔帝’解除?”
塞驳喟然长叹道:
“主公!您太不了解神、魔两界的情况了这说来话长!我就先从您身上的妖界‘追魂蛊’谈起吧!”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和一下,娓娓道:
“当年妖界五大毒王施展‘追魂蛊’肆虐神、魔两界,由‘魔帝’联合‘九天太岁神界’之主——也就是祂老人家的女婿,大举神兵及魔将攻破第一层天‘赤摩天’,活捉了五位妖境毒王,因此‘赤魔天’从此在天界除名,并且禁锢在神界中的‘锁魔洞’,此事当年令九层天界所有的神魔及鬼妖两界大为震撼。因为本是神、魔誓不两立的铁律为祂们两位老人家给打破了,九层天界也因此太平了一段日子。”
李色尘听得兴致盎然,问道:
“是呀!人间有所谓正邪不两立,除非两位天神、天魔皆是胸襟宽大的人物,以及有旋乾转坤的能力,要不哪来的神、魔合作歼妖之举动?实在令人敬佩!”
李色尘脸色忽尔一转诧异又问道:
“不对呀!当年的妖界五大毒王既然已遭活逮并禁锢‘锁魔洞’我身上的五种‘追魂蛊’又从何而来?”
塞驳余悸犹存道:
“少主!您身上的五种‘追魂蛊’何时开始病发?”
李色尘穿回衣裳回答道:
“我在十八岁那年病发,教我痛不欲生。”
塞驳追问道:
“少主,您为何得知盗取女子元阴能疗伤?”
李色尘坦然不讳道:
“那年忽有一位神秘的蒙面女子前来,教会我盗取元阴的口诀,亦和我颠鸾倒凤供我元阴去压制体内的五种魔物。”
塞驳讶异道:
“女子既然蒙面与您行房就是不想让您知道她的来历;很可能就是对您下蛊之人派遣来的,这也是一条线索她可有何特殊之处?您曾追查过吗?”
李色尘沉缅于甜密的回忆中,怅然道:
“她好似我的初恋情人般从此消失了!但她的私处上方有一颗好似蜘蛛般的红痣,令人印象深刻。”
塞驳双手一摊无可奈何道:
“主公,这根本无从查起!但是可以肯定这位天仙般的女子,是妖界火境红蜘蛛的魔子魔孙。因为妖界最淫的是火境的蜘蛛女毒王,最毒的却是金境的赤炼蛇女毒王;祂们五大毒王依毒、淫、阴、狠、霸排名,后三位毒王是男性。祂们虽各处一片天界,却因各自争端不休才被各个击破,如今看来已是沆瀣一气了!”
李色尘脸色骤显不安,欲言又止的神态让塞驳发觉有异,追问道:
“主公,您是否有难言之语?”
李色尘轻叹道:
“当世武林百家争鸣,我是百家中最神秘的‘五毒门’少主这可能是一种巧合吧?”
塞驳浑身一震,脱口道:
“主公,神、魔两界皆依其习气转世为人,说不定与您的‘五毒门’脱不了关系,您可得注意了”
李色尘抠一抠额头大不以为然道:
“门主娘亲及生父都十分疼我,一位姨娘和二位伯叔也爱我如子。我从小生具‘灵眼’,从来不见他们有何不妥,定是你猜错了,别胡说八道!”
塞驳虽胸有成竹却不敢再议,只好道:
“主公,末将现身之事,请您暂时保密,莫将此事告知您的父母,免得他们得知我是魔界的身分而起恐慌。”
李色尘爽然答应道:
“可以!反正他们也不会阻止我出来闯荡江湖,而我现在把你当宝,更不会轻易示人,何乐而不为!”
塞驳暗中宽心地叹然道:
“主公,您身上这五种魔物的联结,牵一发即动全身。当年我是‘魔帝’的座骑尚着了毒蝎王的道儿,祂老人家费了一番功夫才从鬼门关把我抢救回来,所以您想要除掉五种魔物可能不容易。”
李色尘泰然自若道:
“我反正和体内的五种魔物,有阴阳并济互助互利的功能,兼且百毒不侵,何必为之烦恼呢?”
塞驳微笑道:
“是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的左臂‘玉魔手’是魔界‘魔帝’的手臂和你结合,那些魔物根本无能力侵犯;你一身兼聚妖、魔的特性,一有危险自能保命,连神仙也奈何不了。您虽被五种魔物锁锢了灵魄金身,无法练就‘魂魄通玄’大法,依末将的看法,您本是‘魔帝’的衣钵传人,就等机会破壳飞升显魔灵了。”
李色尘望着床上熟睡的虹萤,瞬间弹指解其穴道,对着塞驳交代道:
“小驶,她若睡醒,告知我去了前院大厅和长老们商议开创‘剑尘门’之事,你就守护着她的安全吧!改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