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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见终于进入主题,点头说:“多谢吴议事长,在下此来,主要是想知道,当年圣殿夺得地球政权,是否有不当的举动。而且夺得之后,对于三个星球的人类,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坏处?”
陈信心里其实认为,要是圣殿执政并没有坏处,只要亲人无恙,大家就轻松点别打了,何必争执个不休?
吴安一听到陈信这么说,连忙正色的大声说:“吴承天那个阴险的家伙,他为了执政,居然以各种栽赃的手段嫁祸于我,五年前,他先安排了舆论对于凤凰星独立的不满,又以一年的时间大力的推介所谓的新无皇二世,让人民回忆起数百年前的历史,最后再诬陷我贪赃枉法,并伪造了足以乱真的事证,企图鼓动议事团对我通过弹幼、罢免、以及恢复帝制,更事先派遣了高手分别到白鸟星与凤凰星。我当时知道大势已去,为了避免无辜受辱,与这批好朋友事先逃离,想等到大家发现他的真面目,再出来指证……没想到他居然不放过我,连各地的民众也当我们是过街老鼠,新大陆上我们根本无处藏身,只好逃到人口较为稀少的旧大陆……”
吴安顿了一顿,忽然又得意的说:“不过现在可好了……他的计划已经曝光,现在地球上各地大乱,全球只有圣岛还算安静……”
陈信可不知道什么计划曝光,连忙说:“吴议事长,发生什么事了?”
吴安得意的说:“前些日子,陈宗主等人回归,闹了好一阵子,那时许多的记者都聚集在圣岛,过了两天,圣殿有个人忽然对记者说,圣殿有大移民计划,将会由地球强迫移民数十亿人到凤凰星、白鸟星,吴承天大概以为大事底定,所以后来记者追问居然也不否认,还说这是该做的事情,这还不乱?”说到后来,吴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陈信愣住了,这句话陈信确实听施良牧等人在凤凰星提过,没想到居然泄漏出来,圣殿内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不过这样一来,地球确实不乱也难。
其实这句话并不是圣殿中人传出,而是随着施良牧撤退回地球的凤凰星叛徒所说,此人十余日前不小心对记者说出此事,记者自然急着求证,而吴承天当时正计划大军攻向舒家,成功之后一切底定,本来就要执行这件移民的事情,所以不承认也不否认,也算让人民有个心理准备。
没想到正要出发之前,陈信扮演的天降神王忽然来到地球,这一下吴承天进退维谷,攻打舒家的事情才忽然缓了下来。
这件事情只有吴承天等圣殿中高层人十清楚,泄漏机密的人也被关了起来,陈信、吴安、薛乾尚等人都不明白,不过吴承天等人自然也不知道,就是这十天的差异,吴安等人已经顺利的突破瓶颈,制出所谓的特级合成战士,舒家也与陈信结交,薛乾尚等人更是将亲人完全集中,只差还没逃出来而已。
吴安笑了片刻,才将笑容一收,冷哼说:“吴承天算什么?他们除了功夫高强之外,连个政客他不如。这种事情岂能在还没布置妥当之前就先说!这些人只知道藉着功夫高明胡来,要是好好的选举,我一定能把他们打得一败涂地。”
陈信沉默着没说话,吴安这一得意,让陈信不禁心里暗暗不满,似乎这件事情的发生,吴安并不担心地球人的末来,反而高兴对手作错事,当年黄祥就曾说过,吴安未必是个好人,只是时势所趋不得不与众人合作,既然如此,现在自己是否要帮助吴安?
陈信转念又想,要是不帮,就此让圣殿执政也未必有好处,在八十几亿人的地球,想移民二十亿人,岂不是每四个人就必须一人离开,明明白白必须藉着武力违逆民意,这件事要是让圣殿胡搞,地球还真的会一团糟。
陈信还在迟疑,吴安就点头说:“只要再撑过半年,我们的战士就会增加到五十人,到时候只要趁乱登高一呼,圣殿民心?”
程似成忽然插口说:“以现在的局势,要是陈宗主出关后肯帮忙我们的话,也能聚集民心,只是实力未免不足……舒家要是肯帮忙,我们其实不用制造这么多战士。”
吴安摇摇头坚决的说:“舒家二爷当初已经说明,他们不参与这件事情,何况陈宗主父母都在圣殿的掌握之下,他未必愿意帮忙,这样计划太不可靠……程先生,战士的计划还是不能停。”
程似成欲言又止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再说话,舒延启见到两人当着自己谈论舒家帮忙与否的事情,不禁有些尴尬,强笑了笑说:“舒家为求自保,难免故步自封,还望诸位见谅。”
陈信终于决定非帮不可,一方面是看程似成的口气,战士似乎还是作少一点好,另外只靠着自己的力量,也未必能顺利的救出薛乾尚等人,再来就是万一获胜,陈信可不打算治理地球,到时候还不是要请吴安出来,既然如此,还不如先合作,日后要是吴安乱来,至少还可以藉着民众的投票来汰换。
陈信心意一定,点头说:“既然如此,圣殿行事果然稍嫌暴虐,我愿意尽一己之力帮助吴议事长,希望让人类起源的地球能早日恢复和平。”
陈信这么一说,吴安自然大是高兴,当下与陈信商谈起日后的好处,这部分陈信自然兴趣缺缺,连连谦辞。
不过陈信飞跃半个地球到达舒家,这里的时间其实已经不早,聊了好一阵子,陈信等人无妨,吴安却不由得露出微微的倦容,陈信与舒延启终于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先行告辞。
两人踏出房门,舒延启领着陈信走到一间独立房舍,一面说:“神王不知是否疲倦?”
陈信自然知道对方有事要问自己,这时候就算真的疲倦也不好说,何况自己根本不会疲累,这只不过是客气话而已,连忙说:“一点也不会,舒伯父不是还有事情要问吗?”
舒延启见离开吴安等人居住处已远,也不再以神王称呼,点头说:“既然这样,我想与陈宗主聊一聊,请进。”
两人踏入房舍,分别落座,舒延启问起了舒红的一切,陈信自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舒延启知道舒红功力大进,几乎已经不弱于自己,不禁十分高兴,对于这些年来陈信的照顾,自然万分感激,陈信谦逊数句,顺便提到舒红所说偷溜出去的事情,也对于舒家闭关自守表达了疑问。
舒延启叹口气说:“陈宗主所言极是……我们晚辈对于这个规矩确实已经颇不适应,不过舒家自从两百余年前遭逢大变,所以定下戒令,从此舒家人闭关自守,不再与外界互通讯息……虽然这数十年来,因为不断有人逃来舒家,难免有些消息传到我们耳里,这个戒令也渐渐的松弛,不过一些表面上的规矩还是要注意,总不能明说我们愿意出手帮忙……而且家父与三位叔叔,对此事依然看重……尤其是二叔,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提出意见。”
至于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变,陈信也不好多问,反正与今日之事应不相关,所以陈信点点头说:“二爷确实是十分固执的样子,不过说到他们都全然反对也不见得,舒红偷溜出去,我想几位长辈应该都会察觉,尤其是战果公。”
舒延启似乎也颇为不解,摇摇头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长辈不说,我们做晚辈的总不好探问。”
“今天不是全跑出来了?”陈信见舒延启没什么长辈的架子,说话也较不客套,半开玩笑的说:“这样不算破戒?”
“这个规矩是我过世的爷爷定的。”舒延启尴尬一笑说:“对叔祖没什么约束力,我们怕有不测,也只好赴援。”
“您的爷爷?”陈信点头说:“战果公的哥哥?”
“正是。”舒延启说:“两百余年前舒家遭逢大难,全族只剩下我爷爷和叔祖,那时爷爷刚刚三十岁,叔祖还不满二十,两人逃到剑古山中修练武技,后来才分别娶妻生子,建立了舒家。”
“喔……”陈信点点头,还真是创业维艰呢。
舒延启感怀一阵子之后,拾回话头说:“陈宗主,这样说来,小女红儿除了功夫高强许多,其他都没出什么状况?”
“是的。”陈信含笑说:“舒伯父,您可以放心了。”
舒延启忽然有些尴尬的问:“有没有什么较知心的……男性朋友?”
陈信微感意外,摇摇头说:“我倒没注意到……没有吧。”
舒延启迟疑片刻,这才说:“陈宗主照顾小女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也不瞒您,其实小女是舒家第四代中的长女,当年我们曾替她许了一个亲事,红儿总是跟我闹别扭,说要见一见外面世界的英雄好汉……没想到八年前,她就这样一去不返。”
陈信越听越惊,好像问题越来越多,没想到舒家现在反璞归真,居然以父母之命成婚?这事倒没听舒红提过,陈信只好问:“却不知那位……那位对象现在……”
舒延启愁眉不展的说:“那是我堂妹之子,算起来是她远房表哥,以前总是一起玩闹,大人们早有默契,只等他们长大,过了二十之后,红儿却一拖再拖,终于在八年前不告而别,不过这位侄儿也是死心眼,居然一直不肯另觅伴侣,弄得我和红儿她妈一直十分歉疚。”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陈信摇摇头说:“舒红从没跟我们提过,只说了她有两个哥哥。”
“她其实只有一个哥哥舒白。”舒延启摇头苦笑说:“另一位舒同就是我说的那位远房表哥,他们三人体质适合修练四叔的武技,从小就在一起练功夫,虽然长大之后渐渐各自修练,但感情还是特别好……”
“舒同……他也姓舒?”陈信又弄不淆楚了,怎么会是同姓的?
舒延启明白陈信的疑惑,解释说:“我堂妹的夫婿是招赘的,所以子女仍从舒姓,要是嫁出去的话,自然不能送子女回来习武,红儿体质不错,长辈们也不希望她嫁到外姓,这样也只是糟煽了这副练武的筋骨。”
“这……”陈信总算懂了,但是却不知该说什么,舒家许多的想法观念都与现在的外界大不相同,反而有数百年前全球割据分裂、战乱不断时的古风,还真不愧为闭关两百余年的世家。
舒延启继续说:“今日我自曝家丑,我是心想红儿既然愿意追随陈宗主,想必陈宗主有让红儿心服之处,希望陈宗主能帮我们这个忙,劝劝红儿。”
原来是这种事,陈信连连摇手说:“伯父,这个忙我可帮不上,现在的婚姻,连父母都几乎不插手,舒红已经待在外面这么久自然明白,就算我肯说,一定也没有说服力,而且舒红也不是追随我,我们大家只是像朋友一样相处,没有所谓主从之别的。”
舒延启听陈信这么说,似乎极为失望,只好起身说:“反正且儿还没回家,等回家了之后再说吧……今天打扰陈宗主了,这间房间颇为简陋,还望陈宗主见谅。”
“哪里的话。”陈信连忙跟着站起说:“陈信只要有一处地方略微歇息即可。”
“陈宗主不用送了。”舒延启说:“明日清晨,可能会以神王的身分,将您介绍给第四代认识,我们日后还是先称呼您神王。”
陈信知道为了舒红等众人的安全,自然必须这样做,于是点点头说:“陈信明白了,只不过以神王为号颇为失礼,还望伯父替我向诸位前辈致歉。”
舒延启点点头微笑说:“陈宗主名震寰宇,以宗主称呼,在下反而略感不敬,怎么会见怪?”随即缓缓飘离陈信的房门,隐没在黑暗之中。
陈信微觉意外、又微感惭愧的关上房门,想到薛乾尚等人逃出来之后,不但要面对圣殿的追击,还有舒家内部的问题,自己功夫固然不错,不过第一件事牵扯到政治,另一件却是别人的家务事,真有无力可施的感觉。摇摇头,他将知觉注意到圣岛附近,马上就感到圣殿中一直有数股心神在外巡弋,与陈信的心神一接触,自然而然的泛起警觉心,数股能量同时聚集而来,似乎打算将陈信的心神驱出。
陈信不为己甚的撤散心神,枯坐床上,想到圣殿这般严密的防守,薛乾尚等人要如何逃出?
陈信不禁又烦恼起来。
无元七四二年八月四日
清晨,蒙着面罩的陈信与所谓的舒家第四代见面,陈信见到的第四代一共十三个人,有三个是小娃娃,一个还抱在妈妈怀里,想来是舒红离开之后才出生的,自然也见到了所谓的舒同,那人年约三十出头,功夫也不错,生的浓眉大眼,虽不算俊俏,但也颇有男子气概,实在不知道舒红为什么居然为此离家出走。
舒红的哥哥舒白反而甚为俊朗,颇有父风,早已成婚,但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