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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的老妇,身躯矮胖,似是在替楚姑娘梳妆。
唐绳武看的暗暗奇怪,心想:“楚姑娘和梁师姐在一起,担任今晚总巡,她们居然回到
闺房,梳起头来,那么梁师姐呢,不和她在一起,又到那里去了?”
水晶帘下看梳头,本是兰闺韵事,但唐绳武是偷窥,人家姑娘家在梳妆,他那能站在门
口不走,正待悄悄退走!
只听楚玉芝唁的笑道:“你这计策真好,今晚管叫岳小龙逃不出咱们的手去。”
唐绳武正待退出,闻言不由的一怔,暗道:“她要计算盟主?”忍不住又停下脚来。
矮胖老妇急忙说道:“姑娘快别说话,你刚敷上蛋青,笑不得。”
楚玉芝果然不敢再说。
那矮胖老妇接着阴笑道:“姑娘一举擒下岳小龙,这比光把豫州帮几个人的脑袋,送上
总坛,功劳更大。”
“她们要把盟主擒去总坛?她们会是麻衣教的人?”唐绳武心念闪电一动.暗想:“她
们究有什么诡计?这倒非听听下文不可。”
但自己老站在门口,总也不是办法,他目光一阵打量,突然灵光一动,轻手轻脚的掀起
门帘,侧身而入。
他早已打量好,这一排落地长门里面,都垂着紫绒帘幔。
此时楚玉芝和矮胖老妇都背着身子,只要自己悄悄隐入布幔后面,决不会惊动她们。
这一行动,唐绳武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但想要对方两人丝毫不觉,动作就不能太快,因
为只要门帘扬动,吹起一点微风,室内的人,就会立时察觉。
唐绳武慢慢的侧着身子,跨进房门,又慢慢的贴着墙壁,向左移动,他两只眼睛却一霎
不霎的盯着窗前两人,左手缓缓揭起布幔,缓缓掩入慢后。
果然纹风不动,隐入了幔后,对方两人丝毫没有察觉。
这虽是极短暂的工夫,但唐绳武一颗心却只是忐忑直跳!
在幔后面,原极狭仄,唐绳武屏气吸腹,总算贴着壁角站停下来,好在这里正是暗陬,
灯光照射不到。对方两人固然不易发现慢后隐藏有人;但隐在幔后的人,也看不到窗下两
人,除非你伸长脖子,探出头去。
其实就算你伸长脖子也看不到.因为青衣老妇正在替楚大小姐梳妆,两人都背着身子。
但最使唐绳武感到不耐的,是两人只在方才说了两句话,这一阵工夫.竟然谁也没有开口。
这样足足过了顿饭时间,唐绳武躲在逼民的布幔后面,身子紧贴壁角,一动也不能动。
就是连呼吸都要摒着,细细提气,轻轻呼出,时间虽然不长,这罪可不好受。
就在此时.只听青衣老妇时了口气.呷呷失笑道:“七姑娘,好了,好了.你瞧瞧,老
婆子手艺不错吧?”
敢情楚大小姐头流好了。
“七姑娘”?楚大小姐怎么会是七姑娘?也许人家是宗亲排行,这也没错。
接着楚玉芝问道:“王嬷,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青衣老妇尖笑道:“现在做好了,自然可以说话了,方才是刚用蛋清打好底,你一笑脸
上就会起皱。”
唐绳武听得似懂非懂,心想:“原来这老婆子在替楚大小姐打扮,擦粉抹胭脂。”
楚玉芝举起烛台,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娇声道:“王嬷,你手艺做的真好,一点也看
不出来。”
青衣老妇尖笑道:“七姑娘夸奖,目前只有声音有些差别,其实你们都是年轻姑娘,说
得低一些,嗯得轻轻的,谁也不会注意。”
楚玉芝道:“快二更了,我得走啦。”
青衣老妇人道:“七姑娘戴上面纱再走,别让人家看出来了。”
楚玉芝又道:“这里的事……”
青衣老妇呷呷尖笑道:“七姑娘又管放心,老婆子全准备了。”
唐绳武心中一动,暗道:“不知准备好了是什么?看来他们似有一件阴谋,正在进行之
中。”
楚玉芝道:“如此就好了,那我走了。”
青衣老妇低笑道:“祝你马到成功。”
楚玉芝嗤的轻笑道:“我总不会和三师姐一样,临阵迷上了她。”
说着取起黑纱,戴在脸上,一阵风般朝房外而去。
青衣老妇一阵呷呷尖笑,也跟着走出房去。唐绳武听他脚步声去远,才悄悄闪出!桌上
依然高烧着银烛,把一间华丽的香闺照的十分明亮。
唐绳武正待退出,忽然间,他发现那张珠光宝气的牙床上,绣帐半垂,正有一位妙龄姑
娘侧身而卧。
这许多时间,不言不动,好像睡得极熟。这里明明是楚大小姐的香闺,她睡的床上怎会
有人躺着?
唐绳武猛想到梁师姐,是和楚玉芝一起走的,楚玉芝回到楼上梳头,却不见梁师姐同
来。
再一想到萧不二暗中嘱咐要自己盯着梁秀芬,萧老丈必有所指,心头登时略的一跳,暗
道:“莫非这床上躺的就是梁师姐?她已经着了她们的道?”
一念及此,那还待慢,一个箭步,窜到床前,俯身瞧去。
牙床共有两重,再加绣帐半垂,床上就显得有些幽暗,但唐绳武目光敏锐,自然看得清
楚,他这一瞧,但觉心头猛震!
这姑娘睡得好甜!
一张俏脸蛋,红难禁的就好像在笑,红菱似的嘴角,微微上翘,双目虽阖,覆着长长的
睫毛。
当真是:兰息轻匀睡态舒,海棠虽艳未能如!
此情此景,天下男子谁能看了不怦然心动?
但当唐绳武目光投注到这位娇艳如花的睡美人脸上,他可并不是怦然心动,而是心弦猛
震!
她不就是楚府的大小姐楚玉芝还有谁来?
楚玉芝!方才青衣老妇给她梳好头,明明已经出去了,但眼前躺在绣装中的明明就是楚
玉芝!
唐绳武几乎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人了,就在此时,实听房外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脚步
声。
同时还听到那个青衣老妇尖着喉咙笑道:“你只管跟老婆子进去。”
唐绳武暗暗一惊,此时再待退回幔后,已是不及,目光一动,迅速退出床前寝轩。(旧
日式大床.前面另有一道雕花寝轩)。
这时青衣老妇已经走到门口,唐绳武双足一点,扑上栋梁,堪堪伏好身子,青衣老妇已
经掀帘而入。
唐绳武不敢探出头去,只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穿长衫的人。
青衣老妇伸手一指道:“你躲到布幔后面去,听老婆子咳嗽为号,出手要快,知道
么?”
那人应道:“小的省得。”
青衣老妇挥挥手道:“快去躲起来。”
那汉子依言闪到紫绒布幔后面,藏了起来。
唐绳武暗想:“他们究竟在闹什么鬼?”
青衣老妇替他把布幔拉好,看看已无破绽,口中呷呷干笑,探怀摸出一个信封,放到桌
上,然后侧身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这样过了盏茶光景,突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登上楼梯,直朝房中而来,接着门帘掀
处,走进一个人来。
青衣老妇站起来,慌慌张张的迎了过去,口中说道:“公子来了,小……小姐……”
走进来的正是楚嵩生,他一脸俱是急怒之色,问道:“妹子伤的如何?”
青衣老妇拭着眼泪,说道:“小姐被赋人打伤,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
楚嵩生道:“也许是被人点了穴道,那梁姑娘,你看她被人掳走的么?”
青衣老妇道:“是,是,小姐和梁姑娘一起上楼,老婆子替她们沏了两杯茶,小姐就吩
咐老婆不用侍候,老婆子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房里砰然大响,接着好像小姐惊叫了一声,
等老婆子赶进房来,小姐已经躺在楼板上。一个蒙面黑衣人。
抱着梁姑娘,从窗口飞了出去,那贼人临走还说桌上留着一封信,你们立时送给姓岳的
去。”
唐绳武听到这里,心头恍然大悟:“青衣老妇准是麻衣教一党,这是一项阴谋,他们把
楚嵩生诱来,由幔后隐藏的贼人,出其不意,向楚嵩生出手袭击!”
心念闪电一动,准备及时出手、但就在他思忖之际,突觉左手手背上,生似被针刺了一
下,隐隐生痛,低头瞧去,手背上赫然叮着一只虱子。心头不禁又是一动,暗暗笑了,心
想:“这是大师伯警告自己,不要出手了。”
楚嵩生目光朝桌上一瞥,果然看到一封书信,随手取过,往怀中一塞,举步朝床前走
去。
青衣老妇抢着过去,口中低低说道:“小姐,大公子来了,老婆子扶你坐起来……”
楚嵩生道:“你莫要动她。”
青衣老妇早已伸过手去,摸着楚玉芝头顶,忽然呷呷笑了起来。
楚嵩生听的一怔,他总究出身武林世家,见多识广,这一瞬间,已然听出青衣老妇笑声
有异,脚下一停,抬目道:“奶嬷有何好笑?”
唐绳武暗道:“原来这青衣老妇是楚玉芝的奶嬷!”
青衣老妇笑声一停,阴声道:“老婆子不是她的奶嬷。”
楚嵩生早就听出她笑声不对,只因妹子落在人家手里,投鼠忌器,不敢出手,只是目注
青衣老妇,冷冷的道:“你是麻衣教的人?”
青衣老妇道:“这你不用问,老婆子只告诉你一句话,不想你妹子死于非命,就不准乱
动。”
楚嵩生道:“你们要待怎的?”
青衣老妇阴笑道:“咱们对付的是姓岳的小子,不会要你兄妹性命,只是要委屈你一些
时候。”
说到这里,口中忽然咳呛起来。她咳呛方起,微风一飒,很快从布幔间闪出一个人来。
楚嵩生回头看去,但见那人面貌,竟然生得和自己一般无异,心头止不住惊然一惊,失
声道:“你……”
那人早已出手如电,一下点了楚嵩生昏穴。
青衣老妇手掌放开楚姑娘顶门,口中呷呷笑道:“好啦,信在他怀里,你快走吧!”
那人伸手从楚嵩生怀里,取出信柬,塞到自己怀里,朝青衣老妇拱拱手道:“婆婆还有
什么指示?”
青衣老妇道:“没有了,可是你得好好应付,别露了马脚。”
那人道:“小的省得。”再一抱拳,转身往外走去。
青衣老妇一把扶起楚嵩生,朝床前走去。
因床上天花板挡住唐绳武的视线,只觉青衣老妇跨进寝轩之后,就响起一阵轻微的轧轧
之声,就不再听到什么声息。
唐绳武等了一会,依然不见动静,只听窗外有人低声喝道:“娃儿还不快出来么?”
唐绳武听出正是大师伯的声音,心头大喜,但他还是不敢大意,双脚勾住横梁,身子倒
挂而下,定睛瞧去,床上除了楚大小姐躺卧如故,青衣老妇和穴道受制的楚嵩生,那里还有
影子?不觉暗暗一怔。
心知这张雕花牙床,定然有着暗门,当下不敢怠慢,一个筋斗,翻落地面,轻轻拍了拍
身上灰尘,举步走出房来。飞身下楼,依然钻入矮树丛中,低头疾走,等他退出园门,远远
就见到大师伯谷灵子一个人负手站在那里。
急忙奔了过去,口中叫了声:“大师伯。”
谷灵子道:“娃儿,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唐绳武道:“花园中有人巡逻,弟子怕惊动了她们,不好施展飞腾功夫。”
谷灵子道:“萧老哥已把他独步江湖的‘踏雪无痕’传给了你,凭你目下的轻功,还怕
这些丫头?行走江湖,胆要大,心要细,我看你娃儿有时候太谨慎了些。”
唐绳武躬身道:“大师伯教训的极是。”
谷灵子道:“你可知老夫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你?”
唐绳武道:“弟子不知道。”
谷灵子道:“方才若非老夫暗中警告,你娃儿差点就误了大事。”
唐绳武道:“弟子正要向师伯请示,楚公子已经落入贼人手中,咱们不去救么?”
谷灵子道:“咱们不能打草惊蛇,暂时只好委屈他了,老夫在这里等你,也就是为
此。”
唐绳武道:“方才弟子和丁老大还所到沈紫贵,金和尚两人的谈话……”
谷灵子一摆手道:“这事老夫和萧老哥,已听沈老哥说过了。”
唐绳武还不知道是萧不二要沈紫贵假扮的,不觉奇道:“会是沈紫贵说的?”
谷灵子道:“他不是贼党。”接着催道:“咱们快走吧!”
两人匆匆回到书房,只见楚嵩生正在和岳小龙夫妇说话。
唐绳武已知这楚嵩生是贼人假扮的,但无论身材面貌,竟然和楚嵩生二般无二,只是声
音稍微有些低哑,这可能是服了变音丸。心头猛地一动,忖道:“自己看到两个楚玉芝,一
个躺在床上,一个正由青衣老妇在替她梳头,莫非她不是梳头,是在易容?那么她假扮了什
么人呢?”
岳小龙一眼看到两人,立即笑道:“谷护法来的正好,在下正有事奉商。”
谷灵子慌忙抱拳道:“盟主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