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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门完全推开,直到再也动不了的角度,让外面的光透进去,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发现除了木材还是木材,只是挨着墙角的地方开了一道门,上面似乎上了一把大锁——太暗了,看不清。
“且慢。”就在刘念下定决心要进去的时候,左丘子突然叫住她,上前说:“我先看看,表嫂嫂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刘念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不等她讲一个字,左丘子就进去了,与此同时,巫马容桑在一旁嗤笑出声。
她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于是理也没理就顾自往屋里面走了一步,发现先前那种冷的感觉消失了。
巫马袁括等人也自然跟进去,同样觉得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白兰所说的阴森感都没有。
“嫂子觉得冷吗?”见刘念在屋子里站了许久不支声,王襄恒不失好意问。
刘念摇头,叫竹青和白兰把门从外面关上,而后在黑暗中警觉地等待,却愣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有奇怪的感觉吗?”王襄恒又问。
“没有。”刘念纳闷不已。
“我的嫂嫂,你就别装神弄鬼了,”巫马容桑说着把门打开,脸上满是嘲讽,“方才表哥给你把脉,说一切正常。我就不懂了,大下雨天的,你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我……”刘念满心怨气,却知道跟他多做解释是跟猪讲道理,特别是在这种自己也觉得玄幻的情况之下。
“好了,赶路吧。”巫马袁括闷声往屋外走。
左丘子看了刘念一眼跟上他表哥的步伐,神情平静宛如平常,在此刻,却显得有些缺陷。他也认为她在装神弄鬼?她有这么无聊吗?李江玥有这么无聊吗?太委屈。
“嫂子,我信你。”王襄恒走到她边上,笑着说,“等上了车我们再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走吧。”
刘念看他笑的样子很明媚,却没让她觉得有多少温暖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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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她没有跟王襄恒谈论,也不参与他们另外开辟的话题,只是陷入自己的沉思和苦闷中,无法自拔。她一方面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幻觉?另一方面又为左丘子的态度而困扰,她也告诉自己一个神情不能说明什么,可是,上车之后,他对这件事问也不问,让她始终放不开。
宣武城终于是到了,一行人找了家客栈,吃大餐填饱肚子,并决定住下洗洗风尘。雨依然下个不停,回途会变得漫长而麻烦是难以避免的,可怜巫马袁括还一心惦记着他的瑶姬美人儿。
“听容桑说嫂子会下一种很有趣的棋……”
王襄恒话还没说完,巫马容桑脸上就闪过一点不爽道:“我什么时候说有趣了?不过三岁小儿的把戏。”
“容桑,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承认?”王襄恒一本正经,而后又笑着看刘念,说:“不如嫂子也教教我?反正外面下雨,哪都不能去,坐着也无聊。”
“可以啊。”刘念也有同感,反正无聊。
王襄恒便兴高采烈让店小二拿棋盘来,不想那店小二为难了。
“这位公子,实在是过意不去,本店仅有六副棋,已经让其他客人拿去玩了……您看,咱也不是开棋馆的,买了几副棋,平日里也没几位客官会有这雅兴,今天下雨,就有些不一样了……要不小的这就给您买去?”
“买,当然去买。”说着王襄恒就要掏银子。
“算了,不要棋也能下。”刘念说。
“不要棋也能下?”王襄恒,乃至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嗯。”刘念诡秘地笑一笑,然后装大爷道:“小二,笔墨伺候。”
这一装,她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很快又在几双眼睛的惊诧和王襄恒声声称奇的赞叹中得到一番洋洋得意的愉悦,先前的烦心事也就随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各自用毛笔在纸上画着三角形和圆圈代表棋子,玩起来也很惬意,就是浪费了那些纸——据说古人对纸是很珍惜的,随意浪费或者拿来擦屁股都是一种玷污。
“画那儿,应该画那儿!”巫马容桑自己说那是“三岁小儿的把戏”,看着王襄恒笔上出错,还是情不自禁加入战况。
玩了许久,刘念突然发觉屋里不见了巫马袁括和左丘子,心绪就开始有些不宁,以至于手上老是犯错,输了几局。
“我去方便,你们先玩。”她借口放下毛笔。
“好,快去快回。”王襄恒说。“容桑,我们来一局,方才嫂子都输了,可见我的进步,你要留神啊。”
“要留神的是你,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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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来到外面,走了几步,看到巫马袁括和左丘子并排站在廊上,一边说话,一边看远处的雨天,她本想直接上前打个招呼的,却听到“在棺材坊”和“表嫂嫂”的字眼,不由放轻脚步,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因为说“躲”的话太牵强,只要他们回头,一下子就能看到她的存在。
“可是,她没有理由装神弄鬼逗我们玩不是?”左丘子说。
“我也搞不懂,对这个女人,我是越来越拿捏不住了。”巫马袁括好像是叹了口气,“你说,像她这样的,也能一朝向善?”
“其实,单凭表嫂嫂为你所做的一切,足以说明她心里还是有爱的,只是为人处事方面,疯狂了点。”这是左丘子对李江玥的评价。
刘念听了有些兴奋,尽管不是评价她的。
“那如若不是她装神弄鬼,会是什么原因?你说她脉象正常。”巫马袁括道。
“你刚才不也说当时你探她呼吸时,觉得很微弱吗?而我再探的时候才是正常的,可以说,她的确出了问题,只是时间上很短暂,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回去我再找大夫给她看看。”巫马袁括算是认同左丘子的观点。
刘念虽然不是非常之肯定,但也有些担心:不会李江玥有什么毛病吧?那孩子连夜盲之疾都患上了……
“表哥,还有一件事。”左丘子不紧不慢说。“襄恒的真实身份,他可曾告诉你?”
“恩?”王襄恒还有个身份?显然巫马袁括还不知道。
“看样子是没说,那我也就不多嘴了,等时机成熟,他自然会告诉你。”
“他……”巫马袁括一个侧身,余光便发觉了刘念。“你在那里干什么?”
刘念也没想过要躲着,既然被发现,索性大摇大摆向他们走近几步,不卑不亢道:“无意路过,顺便听听你们在背后怎么说我坏话。”
“表嫂嫂都听到了?”左丘子轻笑,打哈哈道:“好像也没有说你多少坏话吧。”
“嗯。”刘念应声转移话题道:“你们觉得我突然晕倒是因为有什么毛病?其实我当时真的是觉得冷而已,很冷很冷那种。”
巫马袁括听她这么说,一心想:那还不是有毛病?不是身体的毛病,也是精神上的毛病。
“回去找个大夫看看。”言毕他就要走,但走了几步却回头对左丘子说:“进屋吧,外面风大。”
左丘子笑着的脸微微发愣,很快便颔首迈开了步子,还不忘对刘念温存道一句:“表嫂嫂也进屋吧,当心淋了雨。”
“知道。”
看着两人走掉,刘念重播巫马袁括让左丘子进屋的表情,几乎怀疑他是不让自己跟他亲爱的表弟单独相处。
第三十六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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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巫马袁括依然很自觉地打地铺,刘念躺在床上,突然很想问他会不会介意自己喜欢别的男人,但答案似乎可想而知,因此,她挣扎了好久,终于决定作罢,心想:我喜欢谁还要你批准么?
一个心思结束,另一个心思又起:就算喜欢上别人,这个别人还不是别人,是老公的表弟……两个人也不会有结果吧,在这封建道德伦理观念多有讲究的时代,左丘子都不一定答应……不过,在皇宫的时候,他让自己答应“永远离开”巫马袁括,说不定到时还会有转机吧。
可惜,左丘子这个人,她也这摸不透。
正因为捉摸不透,才更加具有吸引力吧。
她想了一夜,越想脑子越清醒,直到很晚才睡着,奇异的是,没有听到巫马袁括梦到瑶姬喊她的名字。
天亮了,可怕的是雨还在啪啪地下,似乎没完没了。
“夫人,是不是天上的银河决堤啦?”白兰望着天喃喃道。
刘念头一次觉得她可爱,不禁发笑,告诉她说:“谁知道呐,要真是银河决堤才好,里面的水流光了,牛郎和织女就能相会了不是吗?”
“是啊是啊,这样多下几天雨也没关系。”白兰一脸高兴。“银河的水没了,牛郎和织女……”
因为巫马袁括突然出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潜意识往边上缩了缩身子。
“说错话了吧,要再多下几天雨,你家庄主铁定急得吃不下饭。”刘念撇头悄声跟白兰打趣。
“啊?”白兰一半听不懂,一半觉得自家夫人说到庄主时,没有把他当自己的丈夫。
对于她这种反应,刘念只是笑了笑,而后走近巫马袁括,问他:“今天还赶路吗?雨下得这么大。”
“下再大也得走,已经耽搁半天了。”
“表哥说的对,”左丘子也从自己房间走出来,轻摇折扇道,“我回去也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办。”
原来左丘子也是忙人一个的,这点怎么可以忽略。
“大家都早啊!”王襄恒也起床了,他精神爽朗的样子,看起来昨晚睡得不错。
这样一个人,还隐藏着一个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刘念会好奇,但不会刻意去想,心知总有揭晓的那一天。
早饭后,他们便重新上路了,而天气不好,总是烂事情多发的时候,如果说前面遭遇的马车问题不算什么,当下遭遇的,才是“千载难逢”。
坐在马车里,他们只听前面“轰啪”作响,探头一看,就被眼前一幕给惊骇了:山体的一角迅速下滑,直到堆积在道路上再生成一个紧紧依附的小山丘。
用现代人的知识讲,这是山体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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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早半刻到前面,我们连人带马,都要被活埋了。”王襄恒脸上很是凝重——刘念头一次见他这副表情。
“是啊,好惊险。”巫马容桑也一脸骇然的表情。
“那里……”左丘子面容平静,心底却是皱巴巴的。“马车是过不去了,调头回去的话,这半天的路程白走不说,从别的地方绕行,也会耽搁不少时日。”
“马车不能过没关系,人能过就好,我看……”王襄恒翘首望了望,说:“那里大概还能走,但边上是悬崖,敢走?”
说着他看向刘念。
刘念于是仔细瞧了瞧,发现那条所谓能走的道,大概平均也就半米多的宽度,主要是边上深不见底的高崖,有些让人恐惧——她个人在21世纪的时候,跟房少楠爬黄山为了寻求刺激,走的就是小道,险要陡峭的地方她经历过,或许还好,而竹青和白兰这两个丫头行吗?她表示怀疑。
还有一点是,这些个大家公子哥们大概没想到,山体塌方刚刚完成,或者未完待续,谁敢保证就在他们经过的时候不会有第二次塌方?
然而,她把这个可能发生提出来之后,多半人带着侥幸心理没有重视,就算她自己也觉得,这种事情发生,一定是倒霉透顶了。
以最快的速度过去,不就安全了么?
于是他们抛掉了马车,排好序就要饶过那堆土。
王襄恒第一个过去,紧接着巫马袁括,他们走得都很自如,刘念也不逊色,过去之后就看后面的竹青了,她比较担心她,因为从决定这么做开始,她就看出来她心中的畏惧。
“容桑,”她本来想叫左丘子的,可又觉得叫他名字叫不出口。“你们帮帮竹青,她可能恐高。”
竹青哪敢让主子帮,忙逼着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可是,一看到悬崖,她就扶向边上的山石了。
天上还在下雨,只是比先前小了些,却还是把每个人都淋透了,竹青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看得出,她很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走两步就过去啦。”白兰在后面心一急,就开始催促了。
“可是……”竹青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来,”刘念走过去一点,向她伸手,鼓励道,“我拉着你,不要怕。”
“你过去,让……”
“啊……”巫马袁括刚想叫刘念让一边去,自己来帮竹青的时候,竹青一只手刚抓到刘念,一只脚在地上就踩滑了……
刘念心一凛,只觉自己的手上有千斤重,几乎一眨眼的功夫,竹青整个身子挂在了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