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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不了解左丘子了。”巫马袁括不知何时出现在刘念跟前三米之遥的地方,并缓缓走近。
刘念抬眼静静看他,知道自己的话和左丘子的拒绝都被他听去了,丢人丢到头也就不觉得有什么。
“他心里没有儿女情长,只有天下百姓。”巫马袁括就算知道自己的妻子喜欢上自己的表弟,样子看上去还是很平静,他似乎理解。
“我们两个真可怜,”刘念吸了一下鼻子,昂起头看别处,怅然道,“天生就是被人抛弃的。”
巫马袁括讶然,夜幕似乎是瞬间降临的,周围变得很黑。
“回去吧。”刘念说着迈开步子,又笑了一下道:“你没骂我不守妇道,真是奇迹。”
“这样,”巫马袁括跟上她,不紧不慢道,“我们是否可以算是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刘念停步转身。
“我跟瑶姬,你跟左丘子,既然都是被抛弃的人,为什么不好好一起生活?”他想得挺美呃。
刘念不禁嗤笑:“你就这点追求啊?我才不像你。”
话是这么说,没了左丘子,刘念还真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
老天爷,再赐给她一个能让她心动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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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巫马袁括提了两只鹦鹉来给刘念,还笨拙地跟她说了关于鹦鹉的美丽传说,刘念在心里又气又好笑,居然连送给别人的东西又反过来让她养——他确实没说是自己买来送给她的,只说让她养来着。
“我不喜欢鹦鹉,你拿去给别人养吧。”她一边给那鹦鹉“顺毛”,一边却说着拒绝的话。
巫马袁括不说话,只是猛地把鹦鹉提了起来,而后要出门。
“你去哪?”刘念问,她不知道他是要怎么处置这两只可怜的小东西。
“送还给店家。”他用后背说。
刘念听他这话顿时想清楚了,这鹦鹉可是她掏钱买的,而且自己也喜欢,何必在意它们之前是被谁谁谁抛弃的呢?她又不是李江玥。
“等等,”她追出房门,从巫马袁括那拿回两只鹦鹉,淡然道,“送回去怪可惜的,我就养着吧,不过,得给它们俩取个名字……我看,一个叫小袁,一个叫小括好了。”
巫马袁括一听脸都绿了,眼睛也锁紧了些,却没有说什么。
刘念暗自得意,今天一天行事都不利,这会倒找到了某种快乐的感觉。
说起来,左丘子自那会回家,心里就一直平静不下来,吃过饭便躲进了书房,不过,左丘家长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我的兵部侍郎儿子,”门外响起左丘夫人热烈而骄傲的喊声,伴随着这一声,她就推开了书房的们,一脸是笑:“儿子啊,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谢谢娘。”左丘子温和一笑。
五马夫人走近他,仔细看着他嘱咐道:“晚上早点睡,明天上路才有精神,去那边定下来了,就快点把我跟你爹接过去啊。”
“知道了,娘。”左丘子乖顺依旧,又说:“娘,您先回房休息吧,我再看完这两页书就去睡。”
“好好,那我走啦。”
左丘夫人走后,左丘子就砚墨写信,可写到一百来字的时候却突然犹豫了,一把将其揉进手心,扔到案旁。
半刻之后,他又重新提笔。
第二天,他就乘马车上路了,就在他走后不多时,左丘家一个打杂的就来到五子棋社,说有东西要亲自交予靖安夫人。
“夫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过来,你何不直接送往山庄?”王掌柜建议他道。
“那就不用给了,告辞。”来人转身便要走。
“不用给?”王掌柜拦住他,疑惑不已,“没见着人就不给了?”
“我家小侯爷临走的时候吩咐我这么做。”那人很无辜。
“听说小侯爷现在是北祈的兵部侍郎了?今天就要去任职啦?厉害啊……”
“我走了。”
正当此时,刘念远远地来了,王掌柜看到,莫名兴奋,大声道:“夫人来了,来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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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交给刘念一封信,话也不多说就走了。
“夫人,您来得还真是及时……”王掌柜于是把左丘小侯爷的“怪理”说给刘念听。
刘念也觉得奇怪,先不想太多,看信要紧,她来到棋社的后院,拆开信封。
“柳絮离枝,树之过,风之过,还是柳絮之过?”信上就这么一句话,没有下文,刘念很想补充一句:是树之过,风应该将柳絮带走。
可是,左丘子听得到吗?他为什么写这么一句话给自己?刘念读不懂。
天上突然响起阵阵小小的雷鸣,可看东边天,太阳还高高挂着呢,没有乌云的遮挡,倒是西边天有些昏暗。
棋社里有人议论:
“哟,这是要下太阳雨啊,东城门外定有好景象。”
“你们说,现在还有人跑去看吗?”
“谁还去啊,都司空见惯了,也就那样。”
“就是,还不如下棋。”
刘念从后院出来,脑子里还是那个关于柳絮离枝的问题,她知道答案,左丘子知道吗?难道是他不知道才问的?那她应该告诉他啊。
“王掌柜,小侯爷这会应该到哪了?”刘念问。
“临走时让人送的信,这会顶多也就到了东城门……”
他话音未落,刘念就跑了出去。
“嫂嫂,你去哪?”巫马容桑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她像风一样从自己身边跑过,他大为不解。“我来找你下棋……”
刘念不理会,心急火燎直奔东城门的方向。
西边天开始下雨了,雨不大,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丝丝金线,一点点覆盖靖安城,刘念就在这金线中奔跑,一路引来不少目光,只是她看不到。
“小侯爷,下太阳雨了,”东城门门外七八丈远的地方,左丘子的陪侍林茂高兴地说,“真是好兆头啊,您要不要下去看看?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晴天,晴雨线应该在后面。”
“看看吧。”满怀心思的左丘子笑着答。
林茂便让人把马车停下来。
下了马车,左丘子不看晴雨线,偏看那东城城门,只是那里除了守城的卫兵,再没别人,他的心微凉。
“雨一停,就能看到虹了。”林茂感叹,继而看到左丘子意不在此,就关心问:“小侯爷,您莫不是有心思?”
“日后在朝为官,就少能回到这里了,此番景象,也少能见到。”他面容清静,语气里却有不少惆怅。
林茂诧异,左丘小侯爷,未来的兵部侍郎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情了?
“赶路吧。”左丘子说着就要回到马车里。
“小侯爷,您看!”林茂最后一眼看晴雨线的时候,目光却被城门处一袭白色的身影吸引,渐渐看清,“那不是,那不是靖安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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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被雨水沾湿,粘糊糊的,头发也变得凌乱,她就那样撩高衣裙,不顾一切地跑着,直至看到左丘子傲然挺立于阳光的天地之间,方才放慢脚步,乃至停下。
这样细小的雨,增添了她的华光和美艳,那一身的倔强和勇气更是让看的人心中颤栗。
左丘子迎着走过去,一直到晴雨线的边缘。
“不用过来。”刘念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大为震惊,但此刻不宜欣赏,也不想左丘子淋湿,就一边走近一边告诉他:“柳絮离枝,是树之过,风应该将柳絮带走,不带走的话,柳絮只能在树上烂掉,凄惨一生。”
她已然走到他跟前,却还在雨里。
“我只问你两句话,”看其他人离得远,刘念就压低声音,认真道,“你要不要带我走?又敢不敢带我走?”
四目相对,有不安,有犹豫。
雨停了,晴雨线在两人之间悄然消失,西边天渐生的彩虹越发亮丽。
如果他答应带她走,这将是史上最浪漫的表白。
“表嫂嫂,你全身都湿了。”左丘子只是一脸温润看着她,却突然大声说:“容桑,带表嫂嫂回家。”
五雷轰顶的同时,刘念回头看到自己身后远远的地方,巫马容桑正撑着一把雨伞呆愣而立。
当她把头重新转回来的时候,她就不愿再抬头看左丘子了,因为眼泪决堤,她几乎恨他,既然如此,还写什么柳絮离枝让她误会?
“你好好保重。”低头说完,她就笃定转身回城,也没好意思看巫马容桑。
“且慢。”左丘子跟上前,在她身后低声道:“下个月我还会回来,那个时候,你若真的离开了表哥,我就带你走。”
刘念有小小的惊愕,但却高兴不起来。
“再说吧。”她丢下话继续走。
左丘子立在原地,头一次为女人困扰不休。
刘念从巫马容桑身边经过,他才有所反应,上前给她撑伞,还鬼使神差想说点什么:“嫂嫂……”
“又没下雨。”刘念闷声离开他的伞。
巫马容桑大窘,想也不想就把伞扔到地上,滚出好远,刘念也就没有去管,径直走。
“哼,今天被我逮到了吧,”巫马容桑跟着她,双手交在胸前不解风情道,“我回去一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一个细节都不落全都告诉我大哥,看他不休了你。”
“休了正好。”刘念停步猛然抬头看他,但恍然想起来自己哭过,脸上可能不大好看就立马把视线挪向别处,接着说:“你最好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多讲点别的,诸如我杀人放火偷男人无恶不做,都行。”
“你……”巫马容桑先是气得要死,但很快露出一脸狡黠,告诉她:“你以为被大哥休了会有好日子过?大昭国就快没了,你一旦被休哪都去不了,除了和帝府上。”
“用不着你费心。”刘念口里虽这么说,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不怎么让左丘子带自己走呢。
如果巫马家做得狠一点,她极有可能连温饱都成问题。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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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到五子棋社疗伤,巫马容桑则回了巫马山庄找他大哥,只是巫马袁括不在家。
“大娘,我大哥去哪了?”巫马老夫人在白兰——俨然小姐着装——和另外几个丫头的陪同下逛园子,被巫马容桑遇到,他就顺便问问。
“容桑,今天是各地钱庄的掌柜们聚在一起讨论生意的日子,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巫马老夫人免不了责怨。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巫马容桑丝毫看不到老夫人脸上的焦虑。
“容桑啊,”老夫人并不回答,只是走近一点语重心长告诫说,“你现如今都是快成婚的人了,对钱庄的生意,也该顾一顾,你不能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大事小事都让你大哥去做啊。”
“大娘,”巫马容桑走过去扶住她,娇嗔道,“我大哥有能力做好就是了,何须我来关心?人生短暂,我要及时行乐,反正大哥也为我提供了这个条件不是?”
“那你白吃白住,就不觉得对不起你大哥在外辛苦奔波?”老夫人不无宠溺。
“所以我才决定在家看住他的女人啊。”
“嗯?什么意思?”一句话说得老夫人大为不解。
“没什么,我走了。”巫马容桑乖笑一下就跑远。
巫马老夫人只得无奈摇头,终于对白兰感叹道:“喜得这兄弟俩没什么隔阂,不争不吵,也不计较,总算是巫马家一大幸事。”
“老夫人说得是。”
“你还叫我老夫人?”
“是,我又忘了。”白兰赧然。
巫马老夫人便高兴地笑,说:“现在记不住倒没什么,成婚之后,待我喝了媳妇茶,你可不能忘,要不然,只怕肚子里的小家伙出世不会管我叫奶奶,呵呵。”
白兰跟着讪笑,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如果没有孩子,这老夫人绝不会答应让巫马容桑娶自己吧。
中午巫马袁括在外头请完那些掌柜的吃过饭回来,这天要忙的事情也算忙得差不多了,闲下来他就问福管家:“夫人中午可是回来吃的?”
“夫人中午没有回来。”
“又没回来?”他呢喃一声,而后便让福管家退下,独自陷入思考。
“大哥,你回来了。”巫马容桑小跑着进屋,一脸严肃道:“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巫马袁括倒很少见自家弟弟这副认真的样子。
“李江玥的事。”巫马容桑一本正经,翘着二郎腿坐到他对面说,“大哥,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还要不要他做我嫂嫂?要的话你就看紧点,不要的话,我有一百个理由劝你休了她。”
“她怎么了?”巫马袁括觉得奇怪,“你如何突然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