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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说的,为什么费奥里先生——或者你们所称呼的伊甸人——才可能是她的父亲。她也有同样的混合染色体顺序,她的染色体数目也是错误的。”
“丽亚·凯斯勒怎么样呢?”
“她没有异常。她完全是正常人。”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请继续说,医生。”
“我不知道丽亚究竟是否是母亲。u
“小孩难道不是你接生的吗?”
“当然是我亲自接生的。但我仍然感到困惑,我估计是交叉种系交配的结果,就像是马和驴子,交配的结果是骡子。这种推断可能得出艾拉·费奥里是不能生育的,当然我们现在还无法知道这个结论究竟是否正确。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丽亚·凯斯勒只是起借腹怀孕的作用。”
“谢谢你,李医生。我没有更多的问题了。”
“德莎勒先生,轮到你询问证人了。”
“谢谢,法官大人。请告诉我,李医生,凯斯勒小姐是否曾经向你暗示过,她只是孩子代育的母亲?”
“没有。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我只是想弄清楚,这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与众不同。”
“当你检查伊甸人时,什么样的发现使你认识到他的体质上和精神上的差异?”
“从体质上说来,费奥里先生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异乎寻常的强壮,具有运动员的体魄,没有缺陷,没有先天性的疾病,假如他的临床病历是可信的,那么他对所有类型的疾病都具有极强的抵抗力。在精神上,他在智力等方面也远远地超越了普通人的水平。”
“谢谢你,医生。我没有进一步的问题了。”
“特威夫先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是的,法官大人。李医生,我注意到你提出来的这个伊甸人所具有的‘优越的’体力和智力水平,这是否可以理解为它与你所认识的人具有不相符合的特质?”
“确实如此。我并不能确切认定赛勒斯·费奥里究竟是什么,但他在体力上和精神上确实与我们人类有着相当的不同。”
“谢谢你,李医生。我没有更多的问题了。”
“李医生,对你的提问结束,你可以退庭了。”法官说。
医生把手伸向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着他前额上的汗,随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证人席上走了下来。
“我没有另外的证人了,”特威夫说,“起诉结束。”
“因为时间已经晚了,德莎勒先生,我提议我们等到明天再听你提交的证词。法庭在明天早晨10点整重新开庭。”
“我很高兴亚历克斯没有被录上像送到这里来作证。”赛勒斯一边说一边用叉子卷起了面条往嘴里送,餐桌上的番茄酱使他感到有些倒胃口。“告诉你,我知道他不会被他们利用的。他也许会在实验室帮助詹安妮进行实验,但他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伤害我。他是我的哥哥,贝丽妮丝也是一样——晤,假如她还活着的话。我对教授的态度不太肯定。我从来都无法确定。但他也不太可能站在詹安妮的一边,否则他不会拒绝出来作证。丽亚,你认为他也不会作证,是吗?不然的话,他怎么也没有被录像作证呢?”
“是的,赛勒斯。”丽亚埋着头,非常专注地在吃饭,这对当时正处于非常焦虑状态的赛勒斯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她怎么能吃得这么香?他问丽亚说:“你认为李医生的证词怎么样?”
“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做这样的证词。”
“他妈的!不是人的东西!我以前一直没有意识到,他会是这么一个东西,丽亚,难道你不认为他……”
“赛勒斯,请不要说了,我不想现在在这里谈这个问题。”
“什么?哦。”他拖着长音后转入了沉默。她总是在抱怨他对她说话不多。现在,当他愿意说,而且渴望交谈时,她又不想听了。
坐在邻桌的一个女人开始大笑起来,同时搀杂着周围大声的吵嚷声,最后,那个女人甚至把嘴巴里的东西都喷了出来。赛勒斯看了看餐厅的四周。他和这些人坐在这里干什么?他推开了他的椅子,站起身来。
“你到哪里去?”丽亚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得去……”
“赛勒斯。我并没有……”
“呆会儿见。”他转身离去了。
通道里的气氛并没有丁点好转。除了在新日内瓦他自己的公寓里,简直没有地方是空闲的。过一会儿,丽亚马上会带着情绪回家去。孩子也会使他感到心烦的。
我多么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深入地思考一下现状,我无法继续忍受这一切了。
他离开餐厅,最初走得很快,渐渐地步子就慢了下来。人们从各个方向挤过来,使他感到自己的空间受到了侵犯。虽然说新日内瓦的设计者采用了先进的科学技术建造了这个城市,但他们显然没有考虑到,需要建造一个能让人独自思考问题的场所。
赛勒斯又一次来到了中央广场。他站在那里,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些水晶雕塑像。太糟了,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些?火星人简直无法制造出一些像样的艺术品来装饰他们的环境。
“对不起。”一个男人撞在了赛勒斯的身上,对这样一个拥挤的城市中心来说,路上与人相撞实在是非常普遍,司空见惯,或者说已经用不着道歉了。
“我恨火星!”赛勒斯掏出手巾擦了擦他的眼睛。我不能回到詹安妮那里去。但我也讨厌这个地方,我无处可去,任何地方对我都没有自由可言。
他开始在雕塑像前蹬起步来,试图不再去注意周围的人投过来的奇怪的眼光。这里太拥挤、太吵闹了,简直无法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最终,他离开了中央广场,又开始沿着通道走着,不知道将去何方。每个人都在说:我不是一个人。但他们都错了。我相信……我以为……在每个地方必定有公理存在。假如我能够找到。李说我不是一个正常的……纯种的人。那么我是什么呢?
我不要文拉也成为这该死的实验中的一个。我自己也不想成为它们中的一个。再也不想了。在一切都变得太晚之前,我们怎样才能摆脱这一切呢?
当赛勒斯意识过来时,才发现他的脚步再一次把他送回到自己的公寓门口了。他有些犹豫地推门进去。丽亚正坐在沙发上给婴儿喂奶。她拾起头来局促地打量了他一下,就把眼光移开了,没有吭声。
我也伤害了她,还有艾拉。我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他口中咕哝着向丽亚打了一个招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却不知道投向哪里好。他又开始独自思考起来。被迫作出的决定使得他面临着精神上的折磨并不亚于肉体上的痛苦。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丽亚。”
她又一次抬起头来,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抱歉……唔。这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我必须回去。”
“什么?”
“我说我得回地球上去。”
“但……法庭的听证还没有结束。”
“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们不利。”
“赛勒斯,我可不想到监狱里去。”
“不会的,你不会进监狱的。她要的只是我。假如我自愿回去的话,她会让你没事的。”
“那么艾拉呢?”
“我想,假如我自告奋勇地要求回去,我可以说服她,让她放弃对艾拉的要求。”
“我……让我再想一想。”
丽亚站起身来,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孩子进了卧室。很快她又独自回到了起居室,开始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踱起步来。她一会儿停下来把屋子里的小摆设放整开,一会儿义用于件去沙发上漏出来的棉絮。终于,她在赛勒斯面前停了下来,眼睛直视着他。她那棕色的大眼睛充满了痛苦。
“不。”她说道。
“但是,丽亚……”
“不,赛勒斯。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们一起陷入了这个麻烦。我仍然抱着希望,我们会赢得这场官司的。”
赛勒斯站了起来,向丽亚走了过去,用他的手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眼睛直视着她的眼睛。他试图把事情说得更明确些,以便说服她,让她接受他的决定。“没有人,也没有办法能够把我解救出来。但你没有必要被拖累进来。”
“不!”
“得了,这是惟一的具有理智的解决方法。”
“那是不理智的。”眼泪开始从丽亚的眼里滚落到她的腮上,“我不在乎。她凭什么对我们做得那么毒,我要和那个恶女人斗到底。”
“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走着瞧吧,充其量就是放弃一切,回到地球上去。我要抗争一下。但我绝对不让你一个人那样做,赛勒斯。我绝对不会!”
赛勒斯眼睛直视着她。尽管她泪流满面,但她的下巴挑战似地抬了起来,不再颤抖了。
最后,他表示让步地耸了耸肩,进了卧室,躺倒在床上。他的头又开始了强烈的、搏动性的疼痛。
第二十五章 不!
第二天一早,杰克还是像往常一样到他们的公寓里见了赛勒斯和丽亚,并陪他们去吃早饭,但是赛勒斯仍然没有一点胃口。他坐在一个嘻杂的、气味混杂的餐厅里,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杯中冒出来的热气,思绪时断时续。他既没有去想马上要进行的听证会,也不去考虑另外别的东西。
“今天我要把你们两个都作为证人进行传唤。”杰克的声音打断了赛勒斯凌乱的思维。
“哦,不。”丽亚说道。
“没事的。只是回答问题尽可能要简洁,对没有提到的问题,不要自己主动去说什么。看在上帝的分上,要保持镇静,特别是你,赛勒斯。不要让特威夫的提问搅乱了自己的阵脚。”
“好吧。”赛勒斯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他的手抖得很厉害,杯中的热咖啡晃了一些出来,炙红了他的手,他浑然不觉。
“控制住你自己,小伙子,”杰克说道,“事情已经差不多该完了。”
赛勒斯转过身去,没有说话,他努力尝试着控制自己。他感觉到手上被人温柔地拍了几下,他抬起头来,看见丽亚带着鼓励的神色正向他微笑。
早晨10点,法庭继续开庭。丽亚是杰克第一个传唤的证人。当她宣誓时,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稳,但赛勒斯仍然可以从她嘴唇和身体的样子,看出来她的内心是多么紧张。她没有向赛勒斯坐着的位置看,眼睛一直注视着杰克。
“请说出你的全名。”杰克开始说。
“丽亚·卡洛林·凯斯勒。”
“你的住址。”
“火星新日内瓦第322街区760号,身份证号是M1985322760。”
“你是艾拉·赛勒斯的母亲吗?”
“是的。”
“你是怎么样怀上她的?”
丽亚的脸红了起来。“用通常的方法。
“你指的是什么?”
“我们……赛勒斯和我……唔……做爱了。”
“艾拉在你的身体中怀了九个月吗?”
“是的。”
“她是用通常的方法出生的吗?”
“是的。我是说,在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我做了一次剖腹产,就是这样。”
“你在火星上用的是什么名字?”
“丽亚·费奥里。”
“你与伊甸人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丈……唔,我们在一起同居。”
“你认识他有多久了?”
“几乎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就是说,我想也许我非常小的时候我还没有认识他。但自从我开始记事起,我就认识他了,或者至少是知道他是谁了。”
“那么你与他住在一起有多久了?”
“大约有七个月了。”
“依据你的看法,他是人吗?”
“反对。”特威夫说。
“特威夫先生,我知道你提出反对的理由,”埃尔南迭斯说道,“但因为这是一次听证会,而不是一次审判,我认为我们应该准许留有一定的余地。反对被驳回。凯斯勒小姐,你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你是否需要法庭书记员为你重复一下刚才那个问题?”
“我还记得。答案是‘是的’。赛勒斯是人。”
“你们两人来火星的新日内瓦,这是谁的主意?”
“是他的。”
“你打算来这里吗?”
“最初不太愿意。”
“那么你为什么离开地球呢?”
“因为赛勒斯请求我那么做。”
“你曾经考虑过将伊甸人带到火星上来,有可能被指控为犯偷窃罪吗?”
“我并没有带他来,我是和他一起来的。”
“然而就在你作出跟他一起来火星的正式决定前,你是否考虑过,会出现这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