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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们总是在我的第一节课下课后碰头,一起去喝咖啡。但今天他不在那里。我一直在到处找他,没有人看见过他。”
我的手开始觉得发冷,不由自主地哆咳起来。回想起詹安妮的威胁和亚历克斯的反抗。也许这确实是一场阴谋的预兆。
“赛!”康妮说。
我得把自己的担忧暂时搁置到一边。“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康妮,”我安慰她说,同时也想使自己的神经松弛下来,“我替你去找他。”
我关上了接收机,凝视着变黑了的屏幕。出去寻找亚历克斯正好解决了我自己的问题,我决心要使自己忙起来,以免整天处在为丽亚和她的问题担忧的状态之中。
亚历克斯当然会没事的。我是把人忧天,我想我大概是历史书读得太多了,所以考虑问题总是想到中世纪的暗杀和政治迫害。我几乎已经把詹安妮想像成超自然的恶魔般的力量。这完全是胡思乱想。詹安妮也是一个人,就像亚历克斯和我一样,并不是童话小说里的怪物。此外,她还是我们的母亲。不管她怎么用言语相威胁,她不太可能会做出损害我们的事。也许她缺乏母亲般的温暖,但她也不会是个毫无感情的魔鬼。不能因为亚历克斯忘记了一次与康妮的约会,就断定他已经失踪了。
我露出了笑容。确实是这样。这种想法应该更加符合逻辑性。我感觉好多了。不过,去找一下亚历克斯并没有什么害处。
我离开了厨房上楼,径直去了亚历克斯的房间,敲了下门,没有回音。我更重地再敲了几下,仍然没有回答。我有些犹豫地打开了房门,朝里看了看,里面没有人。一眼望去,床上的被子折叠得方方正正,架子上的东西排列得整整齐齐,书桌上没有任何物品。亚历克斯总是比我搞得整洁。但室内这样的情景似乎有些异乎寻常。好像他有意整理了一番,我不禁感到了一丝恐惧。
我轻轻地关上门,重新回到了楼下,按了一下呼叫哈蒂的按钮。
“你昨晚是否看见亚历克斯回来,今天早晨有没有看见他离开家?”当它移动着进入我的视线时,我这样问道。
“没.有,赛勒斯少爷。”
“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昨天晚上18点29分34秒。”
昨天晚上!那么亚历克斯一整夜都没有回家。这不像是他平时的做法,亚历克斯的责任性很强,他是非常注重时间观念的。我的脑海里开始考虑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每一种想法在绕了一个圈后,又回到了一个疑点——詹安妮。
赛勒斯不太确信地站在图书馆前,仍然有些气喘吁吁。他从家里一路上跑着过来。今天我不用去运动场上做慢跑运动了。他自我解嘲地想。
最后他走向图书馆旁的计算机告示脾,在上面查阅了最近几天的活动安排,想从中找出一些可能对亚历克斯有较强吸引力的活动,以致他忘却了与康妮的约会,并且有可能会促使他整夜不归。那里确实有些活动会引起亚历克斯的兴趣,赛勒斯想,但没有一件能够使他造成这样的后果。
也许亚历克斯已经去了实验室,那里会使亚历克斯全身心地投入,从而把世界上的其他一切都暂时忘却掉。赛勒斯穿过了校园,走过了钟楼。时钟正好开始报时了。11或者是12下钟声,赛勒斯没有数清楚。
他进了科技楼,走过了各种各样的陈列橱窗——有矿物的、动物的、各种器官的,还有很多他看得不太清楚。他一边顺着楼梯上了二层,一边在想:即便是一个科学家,大概也不能够区分出从不同房间和实验室里传出来的混合着的化学气体的味道,这些味道停留并积聚在科学馆的大厅里,可能会持续很多年。
亚历克斯进行主要实验工作的实验室里面除了德里尔外没有其他人,德里尔是亚历克斯的一个朋友。他站在桌子旁,正用一个滴定管把一种清澈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到含有琥珀色液体的烧瓶里,并在每次滴进去后轻轻摇荡着烧瓶。
“喂,赛,”德里尔说着,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你的哥哥到哪里去了?”
“我以为他在这里。”
“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他了。假如他不快点到这里来继续他的实验.实验就快要报废了。假如你看见他。就提醒他一下。”
“你是否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呢?”
“假如他没有和她在一起,那么他会在哪儿呢?”
“不知道。近来他惟一谈论的就是康妮。哦,该死的!太多了。”他拿起那只烧杯,走向水池,把里面的液体倒了进去,而全然不顾接连闪烁出来的提示:“绝对不能将化学试剂倒进这个水池。”
“是的……好吧……唔,多谢你了,德里尔。假如你看见他,请你告诉他我正在找他。”
“当然啦。”
赛勒斯一走出门,就在门口停了下来,因为刚从室内走出来,正午强烈的日光使他一下子睁不开眼来。他定了定神,把他那有些糊涂的大脑注意力再次集中起来。他昨晚的睡眠不佳,这时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思考了。
他坐在校园边树阴下的一条椅子上,漫无目的地向远处凝视着,他的眼睛仍然在淌着泪水,他的头痛更厉害了。下一步怎么办?他的大脑似乎因身心疲乏,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障碍,无法进行思考了。
他必定在某个地方。我正遗漏了什么。我知道我是忘了事情的某个关键之处。
他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回忆起当亚历克斯谈到他与詹安妮争执时,他使用的平和的语气。不,并不是事实上的平和,里面埋藏着愤怒和反抗。赛勒斯知道亚历克斯身上有着他无可比拟的勇敢,即使容易羞怯的贝丽妮丝也没有这份勇气。
贝丽妮丝!就是她。他所遗漏的地方。他的姐姐,她是在这种状况下惟一能了解他恐惧的人,她会和他一起关切这件事的。
他站了起来,一路跑着奔向圣玛丽教堂。他在教堂门前停了下来,像往常一样在进入这个他不太熟悉的地方时有些犹豫。这次无论如何他需要克服他的胆怯。
他推开了沉重的木制门。当他走过空无一人的门厅进入教堂中殿时,他的脚步声回响在石板铺成的地上。在中殿内,他又一次停了下来,有些敬畏地看着里面黑沉沉的大厅:高大而呈弧形的房顶,彩色的玻璃窗,装饰华丽的塑像和雕刻以及祭坛前燃烧的蜡烛。空气中混杂着浓烈的香烛焚烧后的气味。
他看见了贝丽妮丝,她正静静地坐在正位于十字架前的靠背长凳上。他慢慢地沿着中间甫道向前走去,努力使他的脚步不发出声响。
他不小心在前面祈祷凳上碰了一下,碰痛了他的脚,但他还是把张嘴欲出的咒骂声咽了回去。他轻轻地坐到她身旁的靠背长凳上。贝丽妮丝转过身来看见是他,有些吃惊。他向她做了一个手势,让她随着他到外面去。
他们一走出大殿,贝丽妮丝就问道:“怎么啦,你又生病了吗?”
“不是。艾拉,你看见过亚历克斯吗?”
“今天早晨没有。出了什么事?”
“他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他失踪了……”
“哦,我的天啊。”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们得找到他。”
“你认为他有麻烦?”
“我不知道。他前天晚上曾经与詹安妮吵过一架。”
“是因为康妮的事?”
“是的。”
“也许亚历克斯自己需要解脱一下。你知道我们与詹安妮打交道是多么困难,特别是他又提出来要与康妮结婚。”
“也许吧。”
“我敢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某个人——康妮,或者是我们,他究竟到哪儿去呢?”
“你想要了解什么?”
“这只是一种假设,我是如此……你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确信你自己没事吗?”贝丽妮丝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是的。”
“你能不能让我去找他?你自己回家去休息一下。”
“我不必……”
“是的,你应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我们可不想让你再次得病了。”
“但是……”
“嘘,别再跟我争了。赛,回家去吧。把这件事交给我吧。”
他迟疑着点点头。“假如你找到他,立即打电话给我。”他说。
“我会的。那么,到现在为止你去找过哪些地方?”
“只有实验室,但德里尔没有看见过他。”
“只去过那里吗?”
“我想像不出还能去哪里……”
“好了,我会去办这件事的。你回家去吧。”
“好的。”
赛勒斯开始向家里走去,而贝丽妮丝去了学校。他不知道她会到哪里去找。他希望她能去看一下查理歌舞厅,教授是否看见过亚历克斯,赛勒斯不太肯定。但去问一下没什么坏处。他刚才应该提醒贝丽妮丝的,唉,他连这一点也忘了,看来他确实需要休息一会。
“赛勒斯2赛勒斯!”
“唔?什么?哦。”他转身看见的是丽亚。
“我一直在到处找你。”她说。
“你没有去过我家,是吗?”
“没有。你告诉过我不要到那里去。但我去过除你家以外的任何地方——图书馆、学生公寓、查理歌舞厅。”
“查理歌舞厅!你有没有看见亚历克斯?”
“没有,我没有看见他。但我并不是在找他。赛勒斯。我感觉不太舒服。我们是不是能找个地方坐一下?”
“你究竟怎么样了?”他有些希望她回答说“不太好”,那样她就可能会发生流产,就会解决他最大的一个心病。
“只是我近来感觉到非常容易疲劳。”
“你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吗?”
“赛勒斯,帮帮忙。我需要找个地方坐坐。”
“离这里约一个街区的地方有一个咖啡店,你觉得我们走过去远不远?”
“不远。”
“那我们过去吧。”赛勒斯扶着她的胳膊,陪着她一直走到了邻近的一个小咖啡店。他们在靠里面的一个小间里坐了下来。
“你我我有什么事,丽亚?”在机器人侍者给他们送来了饮料和点心后,他问道。
“我想看看你。我怕你会对我生气。”
“我并没有怪罪于你。”
“你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生气了。”
“以基督的名义,我说过我没有。我是累了,而且我心情不好。就这些。”
“那么孩子呢?”
“我当然也不会对他生气了。”
“哦。”她陷入了沉思,端起了她的牛奶,喝了一小口。随后她放下杯子,用一种柔和的声音说道:“你今天晚上会来看我吗?”
“我不知道。”
“请一定来陪陪我。”
“我不能确定我是否能来。我家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
“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哦。”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花。赛勒斯从来没有想到丽亚会是这么多愁善感。
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的思维开始走神了——更多想到的是亚历克斯。
“我现在得走了。”
“什么?”赛勒斯有些发呆地看着丽亚。他几乎把她给忘了。
“我说我得走了。”她站了起来,在他的面前犹豫着。但他仍坐着没动。
终于她哭出声来了。“赛勒斯,我还能再看见你吗?”
“当然,我会来找你的。只不过现在我有事情。我会尽快打电话给你的。”
他意识到自己对她过于粗鲁丁。但他的思绪现在纷乱如麻,没有精力去安慰她了。
他看着丽亚离开,没有跟着她一起走,或者在她身后喊住她。过了一会儿,他也离开了咖啡店,慢慢地走回家去。
第十章 寻找
当赛勒斯回到家里时,詹安妮正坐在书房里的写字台前。沉重的窗帘拉了起来,挡住了外面的太阳光。桌上的台灯照亮了她经过化学处理过的便笺本和她手里拿着的电子笔,詹安妮正埋头做着记录。
赛勒斯走进了书房,默默地站在她面前,尽管心里有些焦急,但还是犹豫着不敢去打断她。他注视着那因关节炎有些变形的手指以及手背上因长期接触化学物品出现的棕黑色斑块,希望她能够注意到他的到来。最后,她抬起头来。
“唔?”她说。
“你看见过亚历克斯吗?
“没有。”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不知道。”
“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早晨。哦,怎么了,我很忙。”
因为长期生活中养成的习惯,赛勒斯对詹安妮总是逆来顺受。这次,是对亚历克斯的关切使得他战胜了自己的懦弱,鼓起了勇气。“亚历克斯昨天晚上没有回家。”他终于冲口说了出来。
“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