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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匿在关帝庙仅是一种猜测,是与否各占一半,但却是眼前唯一的线索,最大的困难是不知道凶手的真面目,也许见面不识,这就得靠机智了。
东方白是明着进庙的,他在前进搜索了一遍,阒无人迹,于是转到后进,一正两耳,全没灯火,这可透着蹊跷,前进正殿有灯,香烟未熄,证明庙里是有庙视看守的,怎会没人呢?是庙祝离庙外出还是为了省油而不燃灯。
照前面一进的方式,东方白逐屋察看。
从东耳房开始,一间一间看过去,门窗都是开着的,一目了然,全是空房,于是转到正屋,正屋的情况稍有不同,窗门是关着的,无法内视,东方白顺着走廊到了明间门外,门没关,隐约中可见里面摆设凌乱,看样子庙祝是住在这后进的正屋里。
东方白故意干咳了一声试探反应。
果然有了反应。
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道:“东方白么,候驾多时了!”
正屋一明一暗,声音似发自杂物堆里,又像发自暗间,一时之间无法判断。
东方白先是一震,继而是兴奋,凭对方这句话,证明找对了地方也找对了人,屋里很暗,但凭他超凡的视力阻碍并不太大,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内部,除桌椅之外还有柜橱等杂物,是以看起来十分凌乱。
“朋友是谁?”东方白沉声发问。
“没有通名报姓的必要。”
“见不得人么?”
“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是一个利字,别的全不在乎,说见不得人也可以,因为所见的都变成了死人!”
东方白略一思索,明白过来,立即把警觉提高。
“朋友是职业杀手?”
“你说对了!”
“跟朋友交易的是谁?”
“照行规不能说。”
“很好!代价不低吧?”
“当然很高!”
“在下的命值多少?”
“对不住,这一点也限于行规无法奉告。”
由这一番对话,东方白已经测出对方藏身在桌边一个大斗橱的后面,他迅快地估量了一下形势,大橱后面是墙壁,没有门,而暗间的房门是开在进厅门的两侧,如果自己迫入的话,对方将无所遁行。
“朋友接这笔生意的对象是在下?”
“这话问得多余,当然是你无肠公子。”
“为何要绑架别人的妻儿?”
“嘿嘿嘿嘿……”一阵令人听了极不舒服的冷笑。“东方白。这是方法上的运用,干我们这一行的,做事不能出错,必须精心策划,掌握对象的来龙去脉,利用任何可用的细微末节,这点你放心,照行规不伤人质。”
“本人已经在此,何不先放人质?”
“放人质的时候还没到。”
东方白的杀机已经充满胸臆,但他竭力忍住,他不在乎对方如何对付自己,主要是如何平安救出梁永诚的妻儿。
对方既是职业杀手,杀人是他的专技,阴狠毒辣自不待言,不能以对付一般江湖人的方式来对付。至于说幕后的雇主,十有九是“阴阳秀士”,只有他才会积极地想要自己的命,而且是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职业杀手杀人,如果本身功力在被杀的对象之上便使用武力,否则便用其他手段,现在的情况属于后者。
“朋友准备用什么方式取在下的性命?”这一问摆明着是多余,但东方白有他的打算,他要替毕老三争取更多的行动时间,因为两人在来时已经约好,由毕老三负责暗中探查人质被囚禁的地点,而他自己明着诱凶手现身。
“这当然不会告诉你。”
“在下在等着。”
“先别急,赶着投胎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请进,咱们面对面谈一谈!”
“有什么需要谈的么?”对方的要求东方白并不感到意外,很明显这屋子是陷阱,而他是站在门外,所以这一请就是请君入瓮,实在是笨拙之至。
“当然有,生命是可贵的,人生是值得依恋的,尤其像你这样的英才,绝不至于撒手便瞑目,总有些未尽之言未了之事要交代,而本行为求心安,特别提供了这项服务,这便是请你进屋一谈的理由。”
“这样交谈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
“为什么?”
“这不叫面对面。”
“朋友的意思是……”
“人对人,脸对脸,难道你不想知道送你上路的人是谁?”顿了顿又道:“到阎老五那儿也总得有个交代。”
“朋友的设想的确周到。”
火光一亮,一只手捻着火摺子从橱后伸出,点燃了桌上的半截残烛,屋里顿现光明。这举措使东方白大感意外,同时也令他觉得莫测高深,依情理职业杀手杀人,尤其是对非常的对象,应该掌握时机谋求奇袭,不应该搞这过场,看起来这一着大有文章。
他想到了,但并不在意,艺高人胆大,如果对方真的肯现形相对,无异是增加了他克敌的机会,即使是阴谋,利害相权仍然是均等。
“东方白,你不敢进门?”
“笑话!”东方白跨了进去,站到与橱柜成犄角的位置。
他选择这位置可以面对橱柜而又能兼顾左右房门,身后是死角,可以减少顾虑。
残烛似乎放置太久而不点用,烟冒得特别浓。
一条人影从橱柜后转了出来。
东方白一看不由傻怔了,所谓的职业杀手,竟然是小酒馆里怎么看也不起眼的上老头,他竟然会是职业杀手?
“想不到会是阁下!”东方白脱口说了出来。
“你觉得很意外?”土老头咧嘴笑笑。
“的确!”
“你心目中的杀手应该是的神恶煞的人物?”
“事实上一般的看法都如此!”
残烛冒出的黑烟弥漫了整间堂屋,这是罕有的现象,东方白心中一动,暗暗深吸一口气,立时明白过来,以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自己,未免太幼稚了些,他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必须一击奏功,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东方白,看在那壶酒的份上,老夫会妥善处理你的后事,老夫向来不白领别人的人情。”话相当刺耳,但人还是那副土样。这种话实在不应该由这样人的口中吐出来,光看表面形象,谁能相信他会以杀人为业的恐怖人物。
“那就谢啦!”东方白毫不动容,连眼皮都不擦一下。
“谢倒是不必!”
老头的手搁上桌角,一个极自然而寻常的动作。
东方白却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发觉老者的衣袖里似藏有东西,不用说,必然是相当可怕的致命之物。
“啊!”东方由低叫了一声,连退两步,背倚屋角墙壁,瞪眼栗喝道:“你竟敢用毒?”随说随掣剑在手。
“嘿嘿嘿嘿……”冷笑声中,老者眼里射出两道厉芒,就像剧毒的蛇眼里射出的阴芒,代表着残狠毒辣,这时,他的表现接近一个杀手了。“东方白,这毒不是寻常之毒,乃是毒中之毒,寻常人一吸入鼻孔便有反应,你能支持这多时间相当不错了。”
“你……到底是谁?”东方白手中剑无力地下垂,似乎欲振乏力。
“现在可以告诉你,老夫外号‘血算子’!”
“血算子!”东方白暗自心惊,他是听说过这一号血腥人物,但想不到的是令人丧胆的职业刽子手竟然这么不起眼,的确是人不可貌相了。
“听说过么?”
“从未之闻!”东方白故意如此回答。
“只怪你阅历太浅!”血算子似乎很扫兴。
“在下……只知道一个王牌杀手。”
“谁?”
“克杀星!”
“克杀星?老夫没听说过这号人物。”血算子怔眼。
“这是阁下孤陋寡闻,此公名震江湖,势倾武林,专杀杀人之人,是职业杀手的克星,所以称为克杀星!”
血算子脸皮子抽动了几下,恍悟过来。
“东方白,老夫服了你。”
“噢!为什么?”
“到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讲得出笑话。”
“这不是笑话,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嘿嘿嘿嘿……”血算子发出一长串冷笑。
就在血算子刺耳的冷笑声中,一支长矛从房门伸出,抵上了东方白的右肋,矛杆很长,在六尺以上,是以只见矛而不见人,锋利的矛尖在烛光下反射青光。
东方白挺胸前倾,但又无力地靠回墙上。
血算子一闪而前,在东方白身上戳了两指,倒退两步,阴阴地道:“东方白,活口的代价比死人高一倍。”
东方白咬牙瞪眼没开口。
血算子又道:“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手斜伸,指向墙壁,“噗!噗!”数声,五支小弩呈梅花形钉在墙上。
东方白的心弦震颤了一下。
又是数声“噗!噗!”,另一个梅花形出现墙上。
血算子放下手得意地道:“怎么样?这是淬过毒的袖弩,见血封喉,神仙也难躲过,现在你已经被点了残穴,这玩意对你已经派不上用场,只是让你见识一下,对付你的方法很多,你纵有通天本领也逃不出老夫手掌。”
这一手功夫的确是吓人,不必作势,也没任何明显的动作,只消手一指便可中的,反应再灵敏也无法防范。
东方白的脸孔阵阵抽搐。
“哈哈哈哈!”血算子大笑一声之后沉喝一声道:“拿下!”
就在血算子喝声出口的同时,抵住东方白的长矛突然掉在地上,却没见人现身,血算子再次喝道:“抓人!”
一条人影从房门闪现,是个瘦长的蒙面人。
血算子脸色乍变,抬手……
寒芒暴闪。
“啊!”地一声惨叫,血算子的一条右臂齐肩而落,手臂着地的同时,发出“咔!”地一声响,数支毒矢擦地射出,那一声:“咔!”明显地是藏在袖里的机括碰触地面而发出的声音。
一般的袖箭每次发射一支,最多三支,必须重装才能再发,而血算子一次能发射五支,不须重装而连发三次,在使用暗器这一道中应属空前。
断臂切口处血如泉喷。
东方白手中神剑仍斜扬着。
血算子急以左手自点穴道止住狂喷的血,脸孔一阵扭曲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剑,指着东方白,他不图逃,竟然要作困兽之斗,断臂之余妄想以短剑对抗东方白的神剑,这举动令人感到十分意外。
“东方白,原来你中毒是装出来的!”
“你阁下知道得晚了些。”
“也许,但也未必!”血算子眼里尽是恨毒之色。
“小心!”蒙面人急叫了一声。
就在这急叫的余音中,血算子手中短剑的剑尖突然脱离剑身射出,双方相距不到六尺,乍发即至,东方留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剑尖射中心窝,反弹落地。
寒芒再度暴闪。
血算子人头落地、滚开,红光迸现,尸体栽倒。
东方白这一剑是被突袭之后的反射作用,完全出自本能,没转任何意念,待血算子的人头落地,他才猛省这一着错了,人质还没救出,事件的真相还没追查清楚,没了活口,一切更泡了汤,心念之中,不自禁地“啊!”出了声。
残烛已不再冒黑烟,剩下两寸长一段,比先前明亮。
蒙面人摘去了面巾,赫然是毕老三。
“血算子如果不自恃诡辣的暗器,就可能不会先残后死!”毕老三望着血算子的没头尸身感慨地说。
“我不该杀他!”
第十章 摧花魔手,兴风作浪
“为什么?”
“失去了活口。”
“不要紧,还有一张嘴能说话!”
毕老三转身进入伸出长茅的房门,拖出一个黑衣人,口里道:“这就是在击石老人屋里隔着板壁暗算你的那小子,血算子的左右手,我只记得他的背影,合该他倒楣,我一进庙看到的正是他的背影。”
东方白扫了黑衣汉子一眼。
“人质呢?”他最着急的是这件事。
“平安,人就在后面柴房里。”
东方白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
“问话吧!”
“好!”
毕老三拉直了黑衣汉子的身躯,把他按靠在墙上,黑衣汉子的头垂在胸前,毕老三托起他的下巴,一看,脱口惊叫道:“人怎么断了气了?”
“死了?”东方白呼吸为之一窒。
“怪事!”毕老三皱起眉头。
“毕兄是用什么手法制住他的?”
“我在窗外见他用长矛抵住你,用飞针刺穴定住他的身形,然后进房取代他的位置,飞针是特殊打造的,不会致命,也不会循穴钻体,照理他不会自杀,也无力自杀,而人却已经死了,这不是怪事么?”毕老三一脸困惑之色。
“他杀,被他们自己人灭口。”东方白作了判断。
毕老三立即把人放倒,仔细检查死者身体的每一部位,在“命门”位置发现了伤口,只是个小小伤痕,不见血。
“东方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