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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
“你翻他箱子做什么?”
“不小心看到的不行啊——”浚生转过身,隔着房间暗黄的床头灯,犹豫了半天,“喂——伏姝答应没?”
我把浚生往床里面推,然后一屁股跳上去:“那还用问!当然答应了,以后我们就有爸爸啦!哦,不对,夏晔好像本来就是我们爸爸——”
浚生撇过脸把头埋在枕头里,竟半天都没搭理我!我好奇地凑过去,揪了揪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对着他喊:“你听到没有?干嘛不理我——”
浚生任由我扯着他的耳朵,这要换做平时,他早就跟我翻脸了!
“你——”我心慌地凑近浚生,蓦地很害怕,“你、你哭了吗?”
“没有——我才没哭!”
“你为什么哭呀?舍不得伏姝吗?可是夏晔对我们很好的呀——”
“都说我没哭了!”
“浚生、浚生——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浚生猛地坐起身,灯光在他脸上落下一大片阴影,叫我没来由地觉得他很陌生,不是我认识的浚生……
我立马慌了神,急忙挪到浚生面前抱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凑近喊了句:“哥、哥哥——”
浚生抬起脸,眼睛里有亮亮的水光透出来,简直把我吓住了!“哥哥,你没事吧?”
他抹了抹眼泪就把我搂在怀里:“这是我的秘密,不准你告诉伏姝和夏晔。”
尽管我不知道浚生指的是什么秘密,但我仍然狠狠地点了点头。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时候的浚生在心里藏了一个怎样的秘密,也正是这个秘密,让我们分离。
三年后,我十岁,虽然伏姝每年都会有一小半的时间回漓川,但我们一家人也算是搬到了上海生活。我们看上去没什么不开心,可是这一年,浚生跟着林爷爷和林奶奶去了意大利。后来我才知道,林爷爷一直和浚生有联系,他有心栽培浚生,而浚生自己也想出国念书学画。于是,林爷爷干脆直接移民意大利,让浚生留学。
我当时不懂,为什么伏姝明明很舍不得浚生,却还是同意让浚生走。等我长大以后,夏晔无意间告诉我,伏姝从前有一个天才的画家朋友,可惜没有成名就死了。这算是伏姝朋友的遗憾,也是伏姝的遗憾,所以我想伏姝当时是不想拦着浚生做自己想做的事,何况浚生是那么有天赋。
不过伏姝不应该放浚生走的,这个决定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浚生离开不到三年,我们就渐渐失去了他的消息。浚生是故意的,他连我也不联络。伏姝派了人到处找,可是浚生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伏姝和夏晔恨林爷爷和林奶奶骗走浚生,但只有我知道真正的原因,可是我没有说。
那晚——浚生离开的前一夜,我看到他从伏姝房间里走出来,往自己的行李箱里塞了一本旧日记。
浚生出国后的第七个除夕,我们回了漓川过节,在裙臣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似乎很热闹,但打电话的人却只沉默着发出断断续续呼吸声,像是轻微的喘息又像是隐忍的哽咽,叫人听了莫名地难过。
“喂,请问你到底是哪——”我哑着嗓子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挂线。
“漓生,谁的电话?是夏晔吗?告诉他菜都好了,让他赶紧带着阿婆过来吃饭——”伏姝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年夜饭暖融融的香气也随之慢慢飘过来。我使劲嗅了嗅,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没有谁,打错了——”
说完这句,我莫名地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
我叫夏伏漓,从前叫伏漓生。如果你遇见过一个叫伏浚生的人,请你一定告诉我。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没有什么大气磅礴或是意味深长的结尾,伏姝和夏晔之间的故事,以最为平淡的方式收场。我没有写他们的婚礼,因为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但我给他们补了一场求婚,尽管是以漓生年幼的视角。
或许有人要说我的结尾无关紧要,反而让故事多了遗憾和伤感,可我只是觉得不存在完美的人生,也不存在完美的结局。浚生注定要成为伏姝今生最大的遗憾,也注定要成为漓生一辈子的心结。于是这个结尾就像有了气息,将至未至。
其实故事是不会结束的,漓生浚生会长大,他们或许会相遇,也或许会错过。那些后续的故事都在我的心里,如果有一天,我觉得准备好了,终究会让其成文吧。
很感谢所有陪伴我写完这篇文的读者,《正太》全文的写作是我最苦二的一次。写正剧,考究情节和文字的过程何其枯燥乏味,每个码字的夜晚又何其疲惫孤独,但每每想到至少还有你们的阅读与支持,我就是满足的。
真的很感谢你们~喜欢我文字的人,是不是也拥有很多故事呢?苦涩的,艰辛的,酸楚的……
虽然我尚未能得知你们的故事,但与你们分享,本身也是故事了。
今晚是2014。3。4,又要到惊蛰日了,而这篇文也终于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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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ω ”┃ 闲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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