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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华扑上床垫,鼻腔里充满了灰尘与霉菌的气息。只想在这里美美的睡上一觉。什么也不要想。掏出手机,给刘凌电话,希望明天能代自己和剧组请假。刘凌追问时,就说自己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让他不用担心。休息一天就够了。
陈卓这天晚上去了熏夏的套房,让薛春雨通知那个男孩过来。虽然那天晚上尝过滋味后觉得也不怎样,不过男孩挺漂亮,做起事来也乖巧卖力,陈卓就决定留下。听说男孩已经下海做了两三年,体检报告出来到还干净。
全身赤裸的靠坐在床上,陈卓低头看着在胯间卖力吞吐的男孩。一张雪白的小脸,眉目都如同黑墨精心勾勒出,精致漂亮的不象话。此时眼里带着水波和媚意瞟过来,口里随着动作发出猫一样的咕噜和哼呢声。
下面有感觉,舒服,但是没什么太激动的感觉。陈卓暗暗想着,怎么那时候就那么快?快枪手都没这么夸张吧。目光缓缓淌过面前雪白的肩膀,形状优美的蝴蝶骨,一把细腰,浑圆的两瓣屁股,肉光致致。脑海回想起的却是另一具年轻健美的躯体。肩宽腰瘦,胸大肌的起伏完美而性感,两点肉红玉珠挺立色泽鲜嫩。腹部八块劲瘦紧凑的腹肌在细薄的皮肤下滑动隐现。浑身都带着水珠,夹杂着半好的伤疤有着奇异的美感。屁股窄但是浑圆挺翘,两条长腿浑如玉柱,腹下黑色浓密的草从好似修剪过一样的整齐,比肤色略深的肉具静静躺在其中,探出了半个粉红的脑袋。
陈卓顺手把男孩推过去,肩膀按下,掐起腰髋缓缓顶入。已经自己做过功课的小囧穴湿润的缠裹上来,令他一声低叹,强力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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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天见到薛春雨的时候吩咐道:“重新找个男孩。高大健壮一点。有点肌肉但是不要太多。”
薛春雨几乎没脱口问出象李蔚华那类型吗?好在他理智还在,只是答应了,然后问之前的男孩。陈卓随口道,也留着吧。
然后薛春雨又道:“夜里李蔚华给我来过电话,要接通您,不过听声音像是喝醉了,问他什么事,说是找您要家宁的电话。我答应他今天给他回复。”
陈卓唔了一声,然后道:“把王威家的电话给他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叫了餐来,看见在休息室小餐桌上布餐的薛春雨,忽然想起来问道:“电话给蔚华了?”
“给了。不过他说这个电话找不到家宁。听声音还是不怎么清醒。”
陈卓没有再说话。这回事实在不好去搀和。这次帮李蔚华搞掉姓谢的,王威已经可以算24孝老公的典范了。不过到了下午四点多,工作告一段落,陈卓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李蔚华拨个电话。时光走过六年,这可怜的孩子还在原地踏步。而且这次接接连连这么多打击,没有崩溃,还在认真工作已经很坚强了。总要有人给他一点温暖一点鼓励。
电话一直响了很久都没人接通。陈卓拨了两次,有点不放心,让薛春雨联系一下他的经纪人看看。到薛春雨联络了一通发现李蔚华没有上戏也没有回家也不在吴飞那,经济人只是昨夜接到电话说是要请假,现在居然没人知道他在哪。陈卓有点担心起来。
等问清楚昨天最后和他一起的吴飞最后是在大马路上就和他分开时,陈卓也禁不住骂了一声“SHIT!”
找都不知道上哪里找。陈卓思考着搜索的方式。没有开车,所以搜车牌是没有用的。电话还通,也许可以想办法手机定位?要劳师动众的做手机定位的话,托谁好呢?而且还得可靠。不管蔚华在哪,有没有事,毕竟是公众人物,找到的情况不能变成什么新闻头条。一边想着一边随手又一次去按重播键,这次没想到响了六七声后接通了。
“喂?蔚华,你在哪?”
那边随着兹兹拉拉的杂音好象还有呜呜的风声。“嗯? 我在、在家里。天台上。”
“蔚华?蔚华!在哪个家?什么小区?”
那边似乎是清醒了点,打了个嗝笑了,说:“是,是陈董吗?呵呵。我要找家宁。给我,给我他电话。。。。放心,我不是打扰他,我只说几句话,就几句!不说我难受啊”
“好的!我们过来找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在哪!”
“唔,我在家。。。。嗯,就是家宁书店的对面那里”电话响了几下急促的告警音,然后断了。应该是没电了。
当下只带上薛春雨和司机急匆匆的赶过去。家宁□□年前是开了个书店。好像他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最近几年几乎没管过了,但是好像代管那个大妈一直打理的挺好的?上次去靖辉大厦的时候似乎还看见过一下。
到靖辉楼下,书店果然还在,看样子还做的有声有色。不过书店对面是个商场,斜对面是栋老旧的六层写字楼,并没有居民住宅。来回走了走,觉得这样的傻找不是办法,还是只得拨家宁的电话。
家宁人在准备转机中,也是凑巧能够接通电话,匆匆几句说明了情况,然后问家宁知道不知道李蔚华说的书店对面的家是哪里。家宁沉默了一下,告诉说可能是商场背后那栋灰色居民楼的屋顶。有间水房改的出租房。要从三单元的楼梯顶那儿上去。
上到屋顶时,看见从小屋到屋顶的一侧靠街面的地方,零零落落的散着不少东西。有竹筒子,石块,酒坛,一些金光闪闪的不知道什么纪念品,酒瓶,书本,还有一沓一沓散落的明信片什么的。李蔚华孤零零的靠着一个脏桶叉腿坐在地上,身前有各种款式不同的酒坛酒罐酒瓶。还有一只铁盆,黑呼呼的不知道装了些啥。看样子是喝的醉了,脸上手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摸的黑灰,大半张脸都是脏的。
见陈卓和薛春雨绕到跟前来,李蔚华咪着眼睛瞅了瞅,笑了:“陈董。怎么是你。家宁;家宁~没来?”
“家宁在坐飞机,手机接不通。你喝多了,我们先回去好吗?”
李蔚华抖着胸膛嘿嘿的笑了起来,推开拉他的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家宁绝对不会来的。”
“其实,我不是想打扰他。我呵呵,我只是想当面和他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家宁,我错了。我不该贪图享受,妄想一步登天。我不该随随便便为了两个臭钱就把自己卖了,还想拖你下水,我错了,错的离谱。受什么惩罚也不为过。”
“这么些年,我就是想正正经经的和他说这几句话而已。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家宁我是爱你的,我是真的爱过你。我是一时糊涂,我只是不知道一时糊涂要抽身会这么难,付出的代价这样大。”
“当我和吴飞提出要离开他,却只能得到拳头,皮鞭和强暴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么离谱。”
“这么些年,不管我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都对自己说:看,李蔚华,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看,你几乎差点就把你爱的人也置于这样的境地。”
“家宁,看到你能幸福,我真的很开心。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我也知道我是配不上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只是吴飞床上的玩意儿,而你真的得到了幸福,某一种程度,我真的要感谢上苍,感谢命运。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哪!”
“吴飞看我,就是一个性爱玩具,是死是活没有关系,只要上床爽到了就行。但是家宁,家宁你不同啊,就算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你至少会把我当人看!〃
风呜呜的吹着,李蔚华的头发被吹的来回乱舞,脸上的黑灰大片条块的,风把他的话声吹的断断续续的。陈卓是紧紧盯着他苍白蜕皮的唇,才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听到这里,忍不住蹲跪在地上抓住李蔚华的肩膀:“蔚华,蔚华!没有人不把你当人看!你做的不错,你已经做的不错了!”
李蔚华荷荷的笑起来,泪水从眼中奔涌出来,将脸上的黑灰切割的沟壑纵横。
“你们有谁把我当人看过呢?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个虚荣,愚蠢,不知好歹,为了两个臭钱为了虚荣的梦想什么都可以出卖的烂货吧?”
“被强奸,被轮爆,也只是自找的。连报仇都不敢想,没办法想,就算想,也只能靠着别人的施舍和怜悯。就算是胆怯害怕,就算是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凭仗,也要装成不要脸的样子和强奸犯们呆在一起。”
“是,对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我只能表示感谢,但是之前,能不能多少告诉我一点?这是我的事,这是关于我的事情啊!难道因为我是蝼蚁一般弱小,你们就以为只要让我活着就行了吗?只要静静的呆在那里,对于其他的一切,我就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需要去了解?你们认为,我不需要知道太多,不用关心内情?我也会不甘心,不甘心啊!我不是一块木头,一个死家伙什儿,一个谁的玩意儿,如果被人打碎了,折断了,只有等着主人的决定,是被修好还是被扔掉!哪怕是碎成片片,只要主人,或者有个好心人把我粘起来就行了,我应该感激应该感恩戴德,你们难道觉得我没有感情,没有欲
望,不会痛,不会流泪,不应该痛,不应该有任何感觉吗?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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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了一轮,其实李蔚华已经酒醒了。不过有点点虚脱还有点点不好意思,所以一直伏在陈卓怀里,时不时的抽噎一下。等到完全平静下来,已经从傍晚变成了暮色四合。扶住陈卓的手臂离开他的胸膛坐正,正好看见对方敞着的西服和一塌糊涂的白衬衫,李蔚华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又抬起脸来看着对方的眼睛说:“真抱歉,陈董,我太失态了。”
陈卓摸了摸他的额发,“别说抱歉。你就是一直以来太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说出来就好。”说完抽着气,向后座倒,用手把自己的腿摆顺。李蔚华这是才感觉到自己的腿也有点麻木,用手抬抬正,麻的嘘乎直喘。
薛春雨提着一提子矿泉水和几块新毛巾过来,手上还搭着两件廉价白T桖。看样子像是下楼了一趟买回来的。陈卓接过毛巾用水浇湿,递给李蔚华:“擦擦脸,上哪搞的黑糊麻花的。”
李蔚华不好意思的接过来擦,陈卓自己也弄一块擦了擦,见他没有擦干净,手托他下巴细细给他擦净。薛春雨此时在拾掇周边散落的物件儿,李蔚华忙叫:“薛助理,您不用帮我收拾。一会我自己来吧。”
“让他收拾吧。收拾好了一会好一起走。脸擦干净了,就换衣服吧。”
“陈董,谢谢您。几次三番的烦您,大恩我就不言谢了。一会您和薛助理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呆一晚上。您放心,我好了。明天就去上工。”
陈卓看了看他,并不说话,只是分腿坐正,然后看了看楼下,这里的位置已经比较靠边,可以看见对街那个书店,这时候正是有客的时候。李蔚华躬身去同薛春雨收拾,东西看着零散,归置起来到也快,空酒瓶酒坛子,都顺墙根放,零零碎碎的纪年品,一股脑端到屋里去。就是一沓一沓的明信片,李蔚华是用之前那个盆子去装的。装完了扔在一边。看陈卓还座在那,只得上来问:“陈董,您是先回吧?”
陈卓拍拍身边的地方,示意他坐下。“陪你坐一会儿吧。”
屋顶上并没有灯,旁边和对面大楼的灯光映射过来,将两个人的脸都弄的半明半暗的。蚊虫嘤嘤的在四周飞舞。
沉默着坐了半响,李蔚华笑道:“陈董您没有在这种地方呆过吧?一会蚊子都要被我们喂饱了。”
“没有过这样的天台。不过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五口,住的地方和你那间小屋差不多大。”陈卓回过头去看看那个磅房。
李蔚华侧头看着他:“我还以为陈董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呢!”
“这个世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毕竟是少数。”
“那么陈董您一定经历过很多您太强大了!”
“其实也没有多么出奇的经历,也不能说就多么强大。很多时候,都是顺势而为,加上一点用心和一直的坚持。”
李蔚华看着楼下的书店,玻璃门一次又一次的打开,有人进进出出的,在这里似乎都能听到门上的风铃丁铃丁铃的轻响。“我其实很笨的。想努力也总是搞错方向。”
“没有啊。方向搞错了,换个方向就行。年青允许犯错误。只是每次迈步之前,要用点心。最重要的还是一直坚持下去。”
沉默了许久,李蔚华看着下面说道:“那个是家宁的书店。那时候我们跑到那里去打工,发发宣传单什么的,那时穷的要死,因为年纪太小,没有什么夜场愿意要我们。在地铁口的话,我们三个人有时候一天两三块钱都没有。发半天宣传单,居然有三十块钱可以拿。我就天天跑去问老板,有没有要干的活。”李蔚华看着楼下微微的笑了。“老板就是家宁。总是穿的灰突突的,头发快把脸遮完,戴着大黑框眼镜。不过只要多面对两次,就知道是个很漂亮的哥哥。心也很软,一次两次的去问他,就让我每天早上都去擦擦书柜、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