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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老人方觉微愕,忽然自远远一座大殿之中,响起几声玉磬,并有一清朗女子口音,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叫道:“孟浮云师妹何在?奉掌教法渝,‘玄玄别府’以内,有佳客来临,令你即回‘含青殿’前,拜识拜识当代之中的奇绝人物!”
说完,大殿以内,走出数名侍者,在殿前广场之上,陈设了不少几椅,然后又复宛若行云流水地,自殴中闪出两行珠灯,挑灯人就是“罗刹教”下的,“六大游魂”,红袍长发,步履轻盈,簇拥着掌教“笑面阎婆”孟三娘、副掌教“玉箫郎君”潘午,缓缓走向殿前新设的几椅之间落座。
孟三娘身后,侍立着两名白衣美貌少女,潘午身后则侍立着一名劲装佩剑少年,一名中年奇胖丑妇!
这“罗刹教”的正副掌教,一齐坐在右面,空出了左面一张客位,孟三娘妙目凝光,抬头略扫四外,曼声叫道:“董飞云、胡飘云,今夜来客不凡,岂能慢待,你们且去采些‘云雾香茶’用灵泉烹好,并准备几只‘冷香榴’,以便敬客!”
两名白衣美貌少女,恭身领命,回到殿中,取了一只竹篮,一只长颈玉瓶,飘然驰向大殿右侧的排云峭壁,似去采茶汲泉,并摘取名叫“冷香榴”的异果!
孟三娘目光再度环扫“玄玄别府”四周,春风满面地提气笑声叫道:“佳客宠临,请出一会!”
钟离老人隐身暗处,闻言不禁一惊,暗想自己身法的神奇程度,已近飘忽无迹,怎地孟三娘却似先知?莫非……
念犹未了,孟三娘因四外无人答话,遂把春风满面的笑脸,往下一沉,变得凛若冰霜地,冷冷叫道:“‘夺魂旗’无论是真?是假?均足名震八荒,既入我‘玄玄别府’似乎不必再复藏头露尾?故作诡秘!难道还要孟非烟亲自接驾?”
钟离老人听孟三娘业已叫出“夺魂旗”三字,则无论是否针对自己?均不便复置之不闻不问,因为万一孟三娘离座赶来,岂非弄得无法下台,彼此难看?
故自孟三娘语音才落,钟离老人便发出一阵“夺魂旗”惯用的“嘿嘿”阴笑,自一堆嵯峨怪石之后现身,缓步走出!
他这一现身,却惊得“罗刹教”正副两位掌教,“笑面阎婆”孟三娘、“玉箫郎君”潘午,一齐离座愕然起立!
原来“嘿嘿”阴笑不止一面传来,人影不止一面现出,在三个不同方向,同时现出了装束身材,均大相类若的三位“夺魂旗”,而且谁也未用轻功身法,都是一般大模大样缓步走出!
这种太出人意料的怪异之事,突然发生,慢说孟三娘、潘午等“罗刹教”内人物,惊诧万端!连这现身走出的三位“夺魂旗”中,除了事前知情的钟离老人以外,其余二人,也自均觉一震!
既已同时现身,也就只好一齐缓步向前,但心头却不免各自忖量猜度另两位与自己打扮相若,“夺魂旗”模样之人的本来面目?
孟三娘不愧为“罗刹掌教”,微愕以后,便立即恢复镇静,一面嘱咐“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添设几椅,一面飘身前迎丈许,含笑说道:“孟非烟只以为一位‘夺魂旗’光降我‘玄玄别府’,谁知居然是三位齐来!这倒确实是一场意料不到的难得盛会!来来来,我们先行落座,容孟非烟以这‘玄玄别府’中特产的‘云雾香茶’及‘冷香榴’,略为敬客!”
这时褚红桃已命侍者多添两张客位靠椅,故而孟三娘话音了后,方一举手让客,这三位“夺魂旗”打扮之人,便全自低“哼”一声,黑衣微闪,疾如电掣地向那客位首席以上,争先纵去!
他们适才大模大样的缓步之时,谁也不肯争先?此时谁也不肯落后。倒看得那位“罗刹教”掌教“笑面阎婆”孟三娘,柳眉微轩,暗觉好笑!
这三人之内,若论功力,自然要数钟离老人高出多多,倘他略展“云飘电闪身法”,必可当先抢到那摆在靠右第一张的客位首席之上!
但钟离老人一来不愿与他们争胜,随同纵身之举,只是不得不尔的装装模样!二来更不能在“笑面阔婆”孟三娘前,漏出“逍遥老人”钟离哲的本来面目,遂故意的略缓半步,让那自右方闪过的“夺魂旗”,抢了首座,自左方来的“夺魂旗”,占了次席,自己则在那最末一张靠椅以上,随意落座!
“笑面阎婆”孟三娘虽在暗笑,但目光炯炯如电,早就注意这三位“夺魂旗”争坐位所用身法!
但在她暗地留心察看之下,竟发现世间事委实太过奇巧,这三位到了自己“玄玄别府”,尚在互相勾心斗角,暗地争胜的“夺魂旗”,所用身法,居然同一路数?
三位“夺魂旗”落坐以后,孟三娘派去烹茶采榴的董飞云、胡飘云,也已回转,但一眼瞥见座上竟有三位均作“夺魂旗”打扮的陌生来客,以致弄得手捧茶果,愕然不知应该怎样称谓。
“笑面阎婆”孟三娘见状,微笑说道:“‘夺魂旗’化身千亿,游戏江湖,今晚一来三位,连我也辨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你们暂时便称老前辈便了!”
董飞云、胡飘云二女均自带着一副好奇的目光,向这三位装束、身材、神情均极仿佛的“夺魂旗”老前辈,献茶献果,孟三娘并乘机略为“罗刹教”中主要人物,一一介绍。
三位“夺魂旗”,因各怀鬼胎,一方面既要与“罗刹掌教”孟三娘等周旋,一方面又要注意身边另两位“夺魂旗”的动静,故而谁也不愿意先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均自避免发话,只喉中低“哼”相应,显得大迈迈地狂傲已极!
孟三娘看得眼内,恼在心头,但脸上神色,却丝毫不变地,含笑向董飞云问道:“董飞云,‘玄玄别府’之中,突降多位嘉客,你们正好趁机拜谒,以领教益!怎的孟浮云还不见来?难道她竟未曾奉我之命,便敢私出‘玄玄别府’?”
孟三娘发话之初,一脸温煦笑意,但说到最后两句,却声色皆厉,满面严霜,神情变得冷酷已极!
董飞云听完话后,低头不答,孟三娘“哼”了一声,又复冷冷说道:“我‘罗刹教’下,赏罚素极严明,休看孟浮云平日资质极好,得我宠爱,将来可能以衣钵相传?但若违教规,依然决不轻贷!她归来之时,你命她跪在‘含青殿’前静候处罚!”
董飞云恭身领命,悄悄退下,孟三娘遂又换了一副和颜悦色,向三位“夺魂旗”,微笑说道:“孟非烟教中弟子,恃宠违规,不得不加惩戒,以致贻笑嘉客!这‘云雾香茶’及‘冷香榴’,尚非俗物,敬请一试!”
三位“夺魂旗”同自阴森森地,伸手端取“云雾香茶”,那位“罗刹教”副掌教“玉箫郎君”潘午,却在暗加观察,这三人之中,可有昔年与自己在祁连山玉柱峰成仇,后来又于武夷绝顶“三仰蜂”头,化敌为友的“九毒书生”姬天缺在内?
孟三娘见这三位“夺魂旗”,各自呷了几口“云雾香茶”,并拈了一瓣冷香甜美无比的“冷香榴”,入口尝试,均微微点头,似向自己表示谢意,遂微笑说道:“普天之下,在这一二年以内,共有四位‘夺魂旗’,纵横江湖!除了孟非烟日间曾亲遇真‘夺魂旗’、‘逍遥老人’钟离哲,并与他定约于来岁元宵,彼此在罗浮山‘万梅谷’再会之外,其余三位以‘夺魂旗’面目玩世的武林高人,居然齐降‘玄玄别府’,孟非烟委实自叹奇逢!但不知你们哪一位是‘闪电神乞’诸明?哪一位是‘九毒书生’姬天缺?哪一位是‘幽冥神君’阎元景?
三位“夺魂旗”,似乎未曾想到“笑面阎婆”孟三娘会有如此一问?微愕之下,居然又不约而同,阴凄凄地一笑,怪声答道:“你猜猜看!”
这四个字,系自喉间逼出,低弱无比,听来宛若游丝,对于发话人口音,依然无从辨别!
孟三娘早就知道他们不肯轻易显露身份,闻言淡然一笑说道:“其实要猜你们三位身份也不甚难,哪位展动使普天以下闻名丧胆的‘夺魂旗’,向孟非烟,或我师弟潘午,赐教几手?”
孟三娘这等说法,颇有心机,因她深知第四“夺魂旗”,“幽冥神君”阎元景,当年在三仰峰头,与“玉萧郎君”潘午一战,双方伤亡惨重,潘午眇去一目,阎元景坠下危崖,今日“夺魂旗”一来三位,其中若有此人?必然第一个要与师弟“玉箫郎君”潘午过手,其余二人,也就不难猜测!
但她这种心意,却已为钟离老人洞悉,故意压低嗓音,怪声怪气地,冷“哼”声说道:“明人之前,不必再说暗话,我们既入‘玄玄别府’,便是要在孟掌教,及潘副掌教的‘罗刹阴功’以下,讨教讨教!但如今除了他们年轻人物不算,竟有五人之多,倘若一对一个动手,未免太以麻烦?故而我到想出个比较新鲜有趣的办法,却不知孟掌教、潘副掌教,可敢应允?”
钟离老人这一发话,不仅使孟三娘对三位“夺魂旗”的本来面目,更觉难猜,甚至连其他两位“夺魂旗”,也在暗想这位在夺座时,显得功力最弱,如今却又抢先发话,语音并特别怪声怪气之人,究竟是哪一个?
孟三娘自从巧得“玄玄真经”,幽壑潜修,功力大进以后,虽抱盖世雄心,遣翠鸟传书,邀约天下群英,举行“第二次罗浮大会”,准备重振“罗刹教”声威,夺取武林盟主!但因顾虑“乾坤五绝”名头太大,尤其日间与钟离老人,比赛上吊,不曾占得丝毫胜算,更觉有点暗暗悬心!故而如今面对三位“夺魂旗”,孟三娘倒突然雄心勃发,想拿这三位搅得武林中天昏地暗的奇绝人物,试一试自己与师弟“玉箫郎君”潘午,苦修以来,究有多少进境?
她既如此想法,故在听完钟离老人话后,双眉一挑,傲然微笑答道:“慢说你们三位,不过均以‘夺魂旗’面目,行世之人,就是名列‘乾坤五绝’之冠的真‘夺魂旗’、‘逍遥老人’钟离哲亲自到此,孟非烟、潘午亦无所惧!你所想的办法,何妨说出,越新鲜越好,越有趣越妙!”
钟离老人看了那座“含青殿”一眼,依旧怪腔怪调的问道:“你这座‘含青殿’内地势,约有多大?”
孟三娘猜不透对方问话用意,柳眉一蹙,应声答道:“二三十丈周围!”
钟离老人怪声一笑说道:“够用够用,你命侍者把这‘含青殿’中门窗紧闭,熄灭灯光,并撤去所有桌椅,我们五人进入,在黑暗以内,各凭功力机智,一较长短,就便让我们三位‘夺魂旗’之间,也可互相一斗!”
其他两位“夺魂旗”的目光,不禁齐注钟离老人,同自点头,也复效法他那种怪调,阴阴说道:“好好好,‘夺魂旗’互斗‘夺魂旗’并加上个‘罗刹教’正副掌教,‘笑面阎婆’孟非烟、‘玉箫郎君’潘午,又是在彼此无法相见的沉沉暗影之中,倒确实既颇热闹有趣,又属新奇别致!”
三位“夺魂旗”既然一齐赞同,身为地主的“笑面阎婆”孟三娘、“玉箫郎君”潘午,怎好推却?遂互相对看一眼,由孟三娘发话笑道:“三位既有如此雅兴,孟非烟及师弟潘午,自然乐意奉陪!我们入殿以后,便即紧闭门窗,但是否等到天明开殿?”
钟离老人答道:“此举比较有趣之处,就是在于彼此无法相见,全凭心智耳音,判断对方身份,各以毕生功力,配合巧思,寻觅敌手,一较长短!倘若稍有谬误,即易奇险迭出,妙趣横生!故到了天色微曙,便均应停手开殿!”
孟三娘听完,觉得这种猜谜式的较量功力之举,确实颇有趣味!遂命董飞云率领教中弟子,把“含青殿”内,所有陈设,一齐搬出,并熄灭灯光,关闭窗棂,只留下两扇殿门,俟自己等五人,进入以后,再行阖死!
钟离老人趁他们忙乱之间,特别对那貌相身材与“北剑”蒲琨之子蒲铿,长得一般无二的艾云飞,多看几眼,却看不出他有任何迷神乱性之状。
越是这样,便越是暗惊那“孟婆汤”的药力之强!不禁茫然四瞩,兀自猜度不出心目中欲寻的解毒灵药何在?又怎样才能使孟三娘甘心情愿地双手奉送自己?
“笑面阎婆”孟三娘,见钟离老人的眼珠在人皮面具以内,闪烁四顾,遂“哼”了一声,含笑问道:“这位‘夺魂旗’看些什么?孟非烟‘玄玄别府’之中,难道还有值得你眷顾之物?”
钟离老人暗惊对方目光好生厉害,阴阴一笑,未予答理,孟三娘也不便再行迫问。
这时“含青殿”内各物,俱已搬空,灯熄窗扃,成了一片沉沉暗黑。
钟离老人首先站起身形,孟三娘却微微一笑,玉掌轻挥,寒风疾卷,把侍立两旁“六大游魂”的手牛灯盏,用“罗刹阴功”,煽灭五盏,只留—盏未熄!
“罗刹教”正副掌教,陪着三位“夺魂旗”,一齐缓步从容地,走向“含青殿”,到了距离殿门,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