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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走了,”妈妈说,“你没事儿常回点儿家啊。”
“我知道妈。”说完我赶紧站起来,送老爸和老妈出去,等他们走出去,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立刻“嘭”的一声关上门,一跳老高,心里那个乐呀,别说,这二叔还真够意思,竟然没揭我伤疤,够意思,真够意思。
我拿起大狼的两条前腿,上下晃动着,“大狼,我的大狼,嘿,可想死我了!你说,二叔够不够意思?”大狼“汪汪”叫着,两条后腿使劲蹬地,小肚子挺起来,这怪样子,逗得我哈哈大笑。正在我笑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了敲门声,吓了我一跳,他们怎么走了又回来了?
我心怀忐忑地走过去打开门,看见一个邮递员站在外面。
“你好,是夏侯惇先生吗?”
“是。”我惶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邮递员,猜测着他来我家干什么。
“这里有您一封快递,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
我犹豫着签了字,邮递员转身走了。我拿着快递回到屋里,扫了一眼,看见上面的寄件地址竟然是北京,北京我好象没有什么朋友啊,谁会给我寄快递?
我打开快递,里面是一张请柬,简简单单地写了八个字,“同行交流,恭请盛临。”下面是一排小字,时间和地点。再下面,是一枝四瓣的镏金花朵,每一瓣上写着两个字,摸金,发丘,搬山,卸岭。看到这里我明白了,敢情这是倒斗界的同仁组织的交流会啊!只是也有点儿过于嚣张了吧?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组织交流会?
但不管怎么样,这交流会还是深深地吸引了我,一想到能和全国各地的仁人志士畅谈倒斗的经验教训,我的心忽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这也就是改革开放了,全国形势一片大好,大家才有机会浮出水面,来畅谈一下我们这个地下行业过去的种种事迹,好的或者不好的,现在的状况,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对了,也许还有对前景的展望,对未来的规划。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热血上涌——要是再把这些仁人志士都组织起来,成立一个什么全国倒斗者协会之类的东西,那就更牛逼了。公司化,商业化,集信息采集、倒斗作业与批发零售于一体,那我们这些人就算又活过来了,我也不用费劲巴力地找什么工作了,倒斗协会就是我的单位,坟墓冢陵就是我的办公室!到那时,谁还敢说我是社会的渣滓,谁还敢说我是垮掉的一代?
越想我越兴奋,觉得这实在太让人期待了,恨不得一下子就从哈尔滨飞到北京,帮着他们操办一下会场,安排安排大伙的食宿什么的。
我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一头扎在床上,又翻过身来,拿着请柬猛亲几口,但一个问题却忽然间不由分说地袭入了大脑,我才出道不过几年时间,又没有倒过几次大斗,名声应该不会很大,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想到这个问题立刻吓出我一身冷汗,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那别人会不会也知道了?
我又打开请柬,仔细地看来看去,终于在右下角看到了几个小字,介绍人:杨大善。我说呢,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原来是杨大善这厮打的小报告。不过说实话,一看到杨大善的名字我的热情顿时被浇灭了一半,杨大善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垃圾,他介绍的交流会,估计也不会强到哪儿去,白瞎这创意了。我随手把请柬一扔,爱他妈谁去谁去,这破烂交流会,我是他妈不去了。
刚才我还兴奋异常,现在却充满了一肚子闷气,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我从床上爬起来,浑身没劲,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弄了点儿东西吃了,然后坐到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可心里总跟有事儿似的,坐不住。我想可能还是无聊,我好象从来没在家里呆这么长时间过。我起身关上电视,走到书房里打开录音机,听了一会儿流行歌曲,但心里还是毛毛躁躁的,最后逼得自己没办法了,索性关上录音机,又回到客厅里,点了一根烟抽。在那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决定听老爸的话,去那个什么历史研究所上班,至少先去混几天,要是再天天呆在家里,我非他妈疯了不可。
说干就干,我做事一向雷厉风行,顺手抄起桌上的名片,又找了个包背在肩上,便走下楼去等公共汽车,等了一会儿,一辆公共汽车蹒跚着开过来,周围的一群人疯狂地往上挤,我年轻力壮的倒让人挤到了一边,最后好不容易挤上去了,却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我想上班也不容易,可我从此就要开始这种朝九晚五千篇一律的生活吗?想想都让人悲哀。
公共汽车走走停停,晃晃悠悠的,我的思想斗争也越来越激烈。快到研究所的时候我终于变得忍无可忍,我奋力挤到车门边上,大声地拍着车门说,“下车,下车,我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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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开会(1)
( 本章字数:3699 更新时间:2009…7…16 16:59:56)
我从公共汽车上挤下来,立刻张大嘴巴猛吸了几口空气,压抑的感觉减轻了一些。
胖子就说现在的生活他不适应,他想回到古代去。当时我还笑他,说他是滞后于时代步伐的落伍者,是即将被现代文明抛弃的流浪汉。可现在看我的样子,跟他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我沿着西大直街走了一会儿,连抽了几根烟,情绪才稍稍地稳定下来。
西大直街是哈尔滨的主要街道之一,现在又正赶上上班高峰,别说车行道了,就是人行道上也是你来我往,拥挤不堪。我背着一个双肩包,感觉像是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说是被人瞬间抛弃在了如潮的人海里,心下凄苦,但又觉得有种莫名的悲壮,一时间种种情绪混杂,当真难以言表。
人其实真是太脆弱了,也太敏感,环境的一时转换,人就可能做出超乎寻常的反应。
我就被这种反应弄得心烦意乱手足无措,很想马上找到一个朋友,或者亲人,靠近他们,和他们说说话,聊一聊我现在的心情,聊一聊我过去的际遇。
这么胡乱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大直街尽头,面前是一个十字路口,继续走是东大直街,左转是火车站。我犹豫了一会儿,便转向了火车站。我想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再呆在这里恐怕我的心情只能变得更糟,而且老爸肯定还会找我,他不把我逼到历史研究所是不会罢休的,与其再这里等死,还不如去看看那个什么交流会,没准能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挤进火车站,买了一张到北京的卧铺票,一看是中午十二点的车,距现在还有将近四个小时,我便赶紧挤出来,搭上11路回家一趟,拿了一些我需要的东西,顺便给二叔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照顾一下我的大狼。就这样我又赶回来,在侯车室里等了一段时间,但时间实在过得太慢,我想反正现在还来得及,就从里面出来,找了个商店买了些吃的,又逛了逛,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又回到侯车室,等待检票上车。
上了车我二话没说,找到铺位倒头便睡,一觉醒来,听到列车的广播里正在播送着关于北京的介绍,看看表,已经快到北京了,我起来洗漱一番,吃了点东西,准备下车。
一下车北京的空气立刻迎面而来,车站出站口人山人海,我由得感叹一声,首都就是首都啊,到底跟哈尔滨不一样。
一路打听着,换乘了几次公交车,才摸到了潘家园。时已正午,我感到饥肠辘辘,便想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再说。瞥眼瞟了好几圈,找了一个川菜馆进去。我平生最喜欢吃的就是辣椒了,在这方面,我实在不输给四川人或者湖南人。
一进去一个川妹子立刻笑脸相迎,可菜单一递过来我就傻了眼,这他妈也太贵了,一盘辣子鸡就要三十块钱,我摸了摸兜里带的几百块钱,实在不舍得花在这种地方,再说这才刚到北京,后面没准还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呢。早知道北京的东西这么贵,临走前就应该敲二叔的竹杠,那铜镜也不能白给他啊。
我匆匆地对那服务员说了一句我这有事儿,就灰头土脸地出来了。出来又看了几眼附近的小饭馆,看样子都差不多,大概他们也知道这潘家园是倒腾东西的地方,这里的人发的都是横财,不宰白不宰。想到这里我想算了,先饿着吧。便向潘家园里面走去。
一进去我立刻瞪起了眼睛,只能再说一遍,这首都就是首都,天子脚下,东西都不一样。没来的时候我觉得哈尔滨的文化大集也不错了,来这里一看才知道,这他妈是秃尾巴鸡见凤凰,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现在正好是饭点儿,我一路走来也没几个人注意我,偶尔有几个人抬头看我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吃馄饨的吃馄饨,吃火烧的吃火烧,看得我嘴里直往外流口水。正好前面看有一个小摊,我赶紧快走两步过去,要了一碗卤煮火烧。看看也没坐的地方,索性找个旮旯蹲下来就吃。吃了一碗感觉没饱,我又要了一碗,呼噜呼噜地吃,又吃了大半碗,这才一口喘气上来,连打了几个饱嗝。
这时候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凑过来,蹲在我边上,也不说话,只顾低头往嘴里扒火烧。
我看他有点儿鬼鬼祟祟的,心里有了防备之意,便想吃完火烧赶紧走人。
“这位兄弟胃口不错,这北京的卤煮火烧味道还凑合?”
这北京的卤煮火烧?言下之意是已看出我不是北京人了,这老小子眼光还挺毒。
我说,“凑合,相当凑合。”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不知道这位兄弟是来收货的还是有东西要出手?”
原来这老小子是看我眼生,过来套瓷了这是。那我不妨将计就计,先不说破,看看他什么意思。我说,“这位大哥是收东西的?”
他看我有谈下去的意思,赶忙拉着我走到一边说,“兄弟有东西出手?要真这样儿的话,那不妨先给哥哥看看,哥哥比你大,自称一声哥哥你别见怪,我在这里混了二十几年了,不是我吹,还真没有我没见过的东西,你给哥哥看看,就算买卖不成,哥哥给你长长眼,怎么样?”
我心里乐了,这家伙还真上套,但我装出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说,“大哥真是好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老家伙嘴一咧,呲出一颗大黄牙,“看见了吗?您要不嫌弃,您叫我一声金爷。”
我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噢,长颗黄板牙就叫金爷?那等你牙都掉光了还不得叫祖爷啊?
黄板牙也看出我笑了,他正了正脸色,说,“您别笑,您上眼,这可是颗金牙,正宗的前明佛琅金,就是在这儿,”说着伸手往地下指了指,“我收来的。看您这人实诚,我也不瞒您,这金牙是从明朝一个墓里的僵尸嘴里拔出来的,我没舍得卖,把自己牙敲下来一颗给换上了。”
有意思,虽然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人倒还挺逗。我说,“您还真不怕疼啊?”
黄板牙腰一挺,“嗨,什么疼不疼的,咬咬牙就过去了。”
我笑了笑,说,“明朝的人就会镶牙了?这我倒是没听说。”
黄板牙听我这么说也笑了笑,“这您就外行了,这镶牙啊,从——”说到这里黄板牙突然停下了,可能是意识到说来说去竟被我给套住了,连忙改口,“这位兄弟,您看我都说这么半天了,您的东西是不是……给我瞅瞅?”
这家伙倒也精明得很,不过也好,给他看看,没准还能从他这儿打听点儿消息呢。我伸手到裤兜里,摸出一枚五株钱递给他。这是我来前带的,因为走得急,胡乱在那盒子里抓了一把,也不知道抓了几个。此外我还带了七星宝刀和《秘藏通玄变化六阴洞微遁甲真经》,想在交流会上找个高人帮我解读一下。
黄板牙翻来覆去地看着五株钱,又用鼻子闻又用舌头舔,最后说,“是行货,你有多少?”
我心说废话,这可是爷出生入死从老董的墓里摸出来的,还能有假?
我说,“您先看看这个值多少。”
黄板牙说,“这是汉武帝时期的东西,不过汉朝的古钱币存世量太大,不值什么钱,这样,您——哎您怎么称呼啊?”
我说,“复姓,夏侯。”
黄板点点头,“夏侯爷,嗨,怎么这么别扭啊,我还是叫您兄弟得了,这样夏侯兄弟,按理说呢,这钱是800块一个,我给你出一千,有多少我要多少,咱们算交个朋友,以后您有好东西,还到我这儿来。您看成吗?”
我一听这也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