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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我都年轻,他和其他数百万人一样——不分国籍——为了别人的孩子奉献自
己的生命。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心碎吗?”他的眼神仿佛离开了她,到一个只有他
自己能看见的黑暗角落,“那个为家乡写下最完美诗篇的人,竟然是为了今天这
些败类而牺牲。”
“天下没有十恶不赦的人,杰克,也没有人完美无瑕,我们都是凡人,那孩
子只是渴望被疼爱。”
他的手摸着下巴。“莎拉,我不是在说鲁思,我是指那害惨她的人,那只把
她关在车子里让一群混账连续强暴五个小时、摧毁她并借此逼她服从的禽兽!”
他目光再度移向草地,“当休斯要她去偷玛蒂尔达的东西时,显然被她拒绝,于
是他便把她和他的狐群狗党一起关在车子里,让她知道拒绝的下场。除了你以外,
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她怕他们会再度找上门来故伎重施,而当我要她
去报警,吓得她差点休克。休斯告诉她,假如她失手,就得承认一切都是她自己
的主意,只要不说出强暴的事,他就会放她一马。”他用力紧压双唇,“但如果
她说出来,他会再找这些人让她好看,而且天涯海角再也不会放过她。警察保护
不了她,嫁人也无济于事,他会一直等待机会,且每多等一年,他会多加一个小
时的折磨。除非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在那样的恐吓下,绝不敢向警方透露实
情。”
莎拉吃惊得不知如何反应。“难怪,她不敢睡在楼下。”她终于开口。
“据我所知,她有好几个星期根本没合眼。她之所以肯吃下止痛药,是因为
我不断向她保证不离开这房子。她害怕在睡梦中给抓走,害怕警察进一步的追问。”
“不过,那警官已经看出事有蹊跷,”莎拉提醒他,“今天早上他打过电话
来,要我设法帮他找出答案。他用的词是‘恐吓’,他说休斯一定恐吓过她,但
除非知道是什么样的恐吓,否则很难采取任何行动。鲁思不是惟一的受害者,他
们知道至少还有另外三人,而且还只是冰山一角,没有人肯说出真相。”
“她怀孕了,”杰克淡淡地说,“我告诉她,你会帮她解决。老天!”他用
力将耙子往草地抛去,空气中还回荡着他的低吼,“真想亲手杀了那杂种!”
莎拉拉着他的手安慰他。“怀孕几周了?”
“我不知道,”他说,揉了揉眼,“我没问,真希望当时你在场,我已经尽
力,但实在没用,她需要的对象是女人,而不是个一开始就大谈什么是好男人的
臭男人。真该死,我竟然还向她说了一堆大道理!”
他的声音又再度拉高,她哄着他。“既然告诉了你,表示她对你放心。她睡
多久了?”
他看看表。“两个小时。”
“好吧,让她多睡会儿,然后我再找她。”她挽着他的手臂,“我看,你八
成还没吃。”
“没有。”
她拉他走进屋内。“那就进来吧,肚子空空,心情会更坏。”
“莎拉,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要看怎么样对鲁思最好。”
“还有其他一生被毁的女孩。”
“我们得一步步来。”莎拉显得忧心忡忡。
天啊,真是受不了!鲁思又哇哇哭个不停,这会把我给逼疯,我实在受不了
了,真想好好修理这个讨厌小鬼,抓起来晃动让她牙齿嗄嘎作响,或者赏她几个
耳光,总之想尽办法,只要能阻止她再哭就行。我的怒气始终未消,即使她不再
出声,我好像还在等她再一次哭闹。
太不公平了,我已经在乔安娜身上有过一模一样的经验。只要她肯稍微关心
一下女儿,情况不会这么糟,但是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避之惟恐不及。今天早
上我无计可施,本来想拿毒舌钩套在鲁思头上,却让乔安娜看见。我再次把休·
亨德瑞叫来,这次他终于肯开镇静剂给她,他说她快崩溃了。
老天是不是故意惩罚我?和往常一样,我必须独自应付……
十二
当天傍晚在布莱尼家的车道上,库珀警官的车还没停妥,杰克就打开车门跳
了上去。“帮个忙,老兄,倒车出去,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把我载到一两英里外。”
正在换挡的库珀点点头,“下次记得先打电话来,这是个好习惯。”
显然库珀毫不在意这种对执法人员不敬的行为,缓缓倒车驶出大门,轻轻旋
转方向盘以避免发出摩擦的声音。“难道她信不过我?”他一面问,一面转到一
档,朝凡特威方向驶去。
“跟你无关,只是针对警察。前面半英里左右,右手边有个休息站,在那里
靠边停,我自己走回去。”
“她说了什么吗?”
杰克没有答腔,库珀斜眼瞄了他一下。杰克的脸色在车灯的照射下显得惨白,
但光线不够,看不见他的表情。
“布莱尼先生,依法你有责任协助警方侦办案件。”
“叫我杰克,”他说,“贵姓大名,警官?”
“我吗,大名鼎鼎的,”库珀说,“汤米·库珀。”
杰克勉强挤出笑容。“帅哦。”
“还好,有些人以为我是搞笑演员。你说的休息站在哪儿?”
“再往前100 码左右吧,”他摇下车窗,“就快接近你右手边了。”
库珀穿过马路,熄火关灯之后,伸手拦着杰克的手臂。“五分钟就好,”他
说,“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杰克的手从门把上移开,“好,但是我得先告诉你,鲁思现在怕得要死,也
非常不希望再和警方有任何瓜葛,除此之外,我能讲的并不多。”
“她可能没得选择,我们搞不好会起诉她。”
“拿什么告她?难道要告她偷家人根本懒得报案的小东西?汤米,你无法用
这罪名起诉鲁思,而且,不管怎样莎拉都会想办法让你们放弃起诉。以她的条件,
绝对有能力阻止那孩子留下任何不良前科。”
库珀吸了口气。“叫我库珀,”他说,“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叫我的,汤米这
名字听起来太可笑,还不如直接叫我的姓。”他拿出根烟,“你为什么称拉斯勒
小姐为孩子?杰克,她是个小女人,已经17岁,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起法律责任
了。如果起诉成功,她将会和成人一样,到一般法院出庭。你真的不该感情用事。
这可不是什么小东西,她在一个月前脸不红气不喘地领走了她外婆500 英镑,命
案发生当天,还偷了些价值2000英镑的耳环首饰。”
“玛蒂尔达报过案吗?”
“没有。”库珀承认。
“那莎拉也不会报警。”
库珀又叹了口气。“我想你们已经和律师谈过,他可能要你们什么也别说,
也不要管休斯对别人干过什么坏事。”他划了根火柴,凑到烟尾,透过火光望着
杰克。杰克脸上的每一道线条都写着愤怒:翘起的下巴、紧闭的双唇以及半眯的
眼睛,他仿佛正用力克制自己。库珀用指甲弹熄了火柴,车内再度陷入黑暗,只
剩下烟头的一缕火光。“休斯有一定的手法,”他说,“今天早上我们已经尽量
将我们所能查到的事情,告诉你太太,简单说……”
“她跟我讲过了,”杰克打断,“我知道他干了哪些好事。”
“既然这样,”库珀说,“你该知道,阻止他再继续犯案有多重要。毫无疑
问,还会有第二个鲁思,而且不管他对她们做了什么,一定会变本加厉,这是禽
兽的天I 生。”他抽了口烟,“是他逼她们的,对不对?”
“你才是警察,库珀,把这混账抓来问不就知道了。”
“我们正准备这么做,就是明天。但如果我们知道该问哪些问题,会更有把
握,可是现在我们却毫无头绪。”
杰克没说话。
“我可以申请拘票,传唤拉斯勒小姐,你想她受得了这种心理煎熬吗?你可
能没想到,她和休斯所利用的其他女孩不同,她没有可以依赖和保护她的家长。”
“我和莎拉会保护她,”杰克说,“我们现在就是她的监护人。”
“但依法你们不具有这种身份,我们可以请她母亲出面。假如你有兴趣,我
可以告诉你,昨天晚上拉斯勒太太惟一关心的,是女儿被学校开除和吉勒拜太太
的命案有没有关系。假如出卖鲁思可以帮她拿到老太太的遗产,她一定照做不误。”
杰克苦笑。“别装了,库珀。你自己也知道,你干不出那么没良心的事。相
信我,如果你再在这可怜孩子的伤口上抹盐,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看来,问题真的很严重。”
“我只能说,你的推测合理。”
“杰克,你一定得告诉我,否则我们奈何不了休斯。”
“不行,我答应过鲁思。”
“不要这么认真嘛。”杰克摇摇头,“对我而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
想了一会儿,说:“不过,我倒可以做一件事,你把他的地址告诉我,然后我再
把他交给你,如何?”
库珀实在无奈。“这是串通,会害我的退休金化为乌有。”
杰克低声笑了笑。“考虑看看,”他说,伸手开车门,“汤米,只要给我地
址就好,你想清楚后打个电话给我。”他砰一声关上车门,消失在黑暗里。
薇兰·欧洛夫快步走到丈夫卧房,不安地皱着眉头看他。他身穿长长的毛织
披风,像如来佛似的靠在枕头上,一手热可可,另一手奶酪三明治,《每日电讯
报》摊在他大腿上。“她又在哭了。”
道根越过老花眼镜看着她。“亲爱的,那不关我们的事。”他缓缓地说。
“我听见她在哭,哭得好伤心。”
“不关我们的事。”
“可是,我一直在想,那时候当我们听到玛蒂尔达在哭,如果我们多关心一
下,她会不会现在还活着?道根,我好后悔当时没有那么做。”他吸了口气。
“我才不会觉得愧疚,玛蒂尔达对她家人这么坏,足以让其中一人杀了她。那时
候我们就帮不了她,现在更无法让她活过来。我们已经把凶手可能的杀人动机告
诉警方,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可是,道根,”薇兰说,“我们应该告诉警
方,很可能是鲁思或乔安娜。”
他皱眉。“别傻了,薇兰,我们不知道究竟是谁,而且坦白说,也根本不在
意。逻辑上,我们只知道这个人有房子的钥匙,他和玛蒂尔达熟识的程度足以让
她把对方带进屋子里,这些不用我们讲,警方也知道。”眉头皱得更深的道根说,
“你干吗老是拿这事儿来烦我?好像要看到乔安娜和鲁思被抓你才甘心。”
“不是两个都抓,她们又不是共谋,”她脸上五官皱成难看的一团,“可是
乔安娜又在哭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想想办法。玛蒂尔达常说那房子闹鬼,搞不好
是她的鬼魂回来了。”
道根望着她。“你没毛病吧?”
“我才没毛病,”她说,“我想去敲敲门,看她好不好,跟她讲讲话。搞不
好她会把真相告诉我。”接着便快步走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前门打开的声
音。
道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继续玩自己的填字游戏。莫非这是老化的开始?去
找一个情绪失控,而且恨母亲恨得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薇兰不是很勇敢,就是
愚蠢到家。如果听到薇兰天真地说自己没有把知道的事全都告诉警方,乔安娜会
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他赶紧离开温暖的床,穿上拖鞋冲下楼。
然而,乔安娜·拉斯勒哭泣的真正原因,注定得成为当天晚上欧洛夫家一个
无法解开的谜团,因为她对薇兰按门铃,完全置之不理。隔天上午在教堂,他们
才听到谣传说,杰克·布莱尼和太太破镜重圆,鲁思不敢回去找她妈,而决定住
进布莱尼夫妇家。有人说,学校是因为这桩家庭丑闻,才把她开除。这时,喋喋
不休的传闻,都将矛头指向乔安娜。
库珀不得不承认,戴维·休斯的确有迷倒中产家庭女孩的条件。他英俊、高
大、粗犷不羁、肌肉结实,有一头披肩的深色长发、明亮的蓝眼珠和动人的笑容。
第一眼望去,会让人毫无戒心,直到在伯恩茅斯警方连番侦询下,才渐渐露出真
面目。库珀心想,这真是非常高明的包装技巧,没有人知道这外表的背后包藏祸
心。
查理·琼斯督察则是另一种高明的包装。库珀觉得有趣的是,休斯竟然这么
低估眼前这张带着温和表情的北京狗脸。查理从休斯对面拉过一张椅子,胡乱地
翻着手提公文包。“你能过来一趟真好,”他说,“我知道时间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