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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样。可是……”片山的话还没说完,听见玲子用颤抖的声音在嘶喊:
“不要管我们!为何不放过我们呢?我们过得如此幸福,为何偏偏打岔进来干扰我们?”
“不,不是的……我们不敢……”泷川语无伦次地说。“我也是奉老爷之命做事……”
“这女人不好惹。”泷川搔搔头皮说。
“看来你要改变主意,不要再来麻烦她了。”
“可是我必须向老爷报告……”泷川突然睁大眼睛,“对不起,打扰了!”然后慌张地奔了出去。
怎么回事?片山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但见玲子拿着菜刀望着大门。
“太太,请你镇定些!”
“哦?不,不是的。我只是想削梨子。”玲子难为情地浅笑一下。片山觉得她突然年轻起来。
“要不要吃梨?”
“好的。我是来者不拒!”片山坦白地说。
刚好这时门开了,片冈义太郎走来。
“我回来啦!你干什么?想恐吓刑警先生?”
“不是的。”玲子双颊泛红,急忙跑进见房去。
听了片山的叙述,义太郎笑了。
“啊,刚才遇到的果然是泷川。我在奇怪,他为什么如此慌里慌张的。”
“今天是奉上司的命令来找你的。”片山说。“他要我确定一下,你有没有意思回故乡?”
义太郎的脸严肃起来,似乎在沉思。玲子站在他旁边等他说话。
“我想,我必须回去一趟。可是,可以吗?”
“你又不是重要涉嫌人,当然可以。”
“是吗?那么,我会快去快回,让一切有所决断!”
“义太郎……”玲子的手搭在丈夫的肩膊上。
“玲子,你不必跟我回去,我马上就回来的。要说的话十分简单。”义太郎握着她的手。玲子还是不安心的样子,另一只手又放在丈夫的手上。
“晴美女士打算怎样?”片山说。
“她……也许不想回去。不过,这些事必须有个清楚的了结才对……”
“明白了。”片山站起来。“待会我要去她那边,你要不要一起去?”
“是吗?也好。玲子,那我出去一下。”
“晚饭以前……”
“当然,我会赶回来吃晚饭。”义太郎温柔地在妻子的脸上轻吻一下。玲子脸都红了。
“不要这样……当着刑警先生面前哩。”
片山也红着脸快步走向玄关,心里暗骂一声:同样是义太郎,人生境遇何以如此不同!
“有人来啦。”晴美抬起头来说。她正在为福尔摩斯烤竹荚鱼。福尔摩斯嗅到香味,早就坐在脚下等着了。
“我去开门。”三浦晴美走出玄关去。
“大小姐!”
“啊!你是村内吧!”三浦晴美挤出一个笑容说。
“好久不见了!”
“不必客套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三浦晴美直截了当地说。
“老爷打发我来,他说……”
“叫我回家,是不是?我不想回去!”
“大小姐!”
“不要叫我‘大小姐’好不好?我已是别人的妻子——不,现在是未亡人了。”
“是,大小姐。”村内明知故犯。三浦晴美叹一口气。
“你走吧!”
“可是,老爷千叮万嘱,一定要我把大小姐带回去……”
“爸爸现在一定很高兴,因为我的丈夫被人杀了!”
“不,没有的事……”
“我不会改变主意。绝对不回家!你回去吧!”
村内无精打采地嘟哝了几句,终于离开了。三浦晴美正想转身进屋,门铃又响了。
“忘了什么东西没拿?”
三浦晴美再度开门。站在眼前的是片山和义太郎。
“那么说,你打算回去罗?”
三浦晴美左臂抱着孩子用奶瓶喂他喝奶。义太郎浮起一丝笑意说:“你做母亲的角色愈来愈有样子了。”
“你还不是溺爱孩子爱到糊涂了?还笑我!”
片山和晴美兄妹深怕干扰他们谈话,离远一点观望这幕温馨的情景。
“你已经……没事了吧!”义太郎有点踌躇地说。
“我?没事了。我已习惯于忍受悲哀的事!”
“你的运气不好。”义太郎叹一口气。“晴美,到我这里来吧!我们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
“怎么可以!”三浦晴美睨他一眼。“你有玲子在呀!”
“玲子也是这样说的,有什么关系?我和你情同手足,只是兄妹吧!”
“可是,我们毕竟不是兄妹。”三浦晴美平静地说。“别忘了,我们曾经像夫妇一样共同生活。这样的我岂能介入你们的家庭?”
义太郎没有回答。
“而且,玲子只是口头上那样说而已,心里绝对不会愿意。我不是不信任她,而是站在她的立场这样想。不管怎么同情对方,如果一个女人答应丈夫将他的旧情人接到家里同住,表示她并不爱她的丈夫!”
“我明白的。也许是你所说的把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以后?总会有办法生活下去的,我又不能一直接受片山先生他们的厚意……”
“哎,没什么大不了,何足挂齿!”晴美插嘴说。
“不。我不能继续消沉下去了,光是想念丈夫不是办法,人很容易衰老呢!我想早日开始做生意!”
“你一个人?”
“我还不知道,总之试试看。忙着工作,我就没空暇去绝望和胡思乱想了!对不对?”
义太郎笑一笑说:“你跟从前一样好胜,不肯认输!”啜了一口茶又问:“那你决定不回那边了?”
“回了又怎样?丈夫死了,那些土地对我已经失去意义。不过,你是应该回去的。你有妻有女,必须回去一趟,把一切弄清楚再回来!”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才叫你一起回去。晴美,听我说,以后你就有苦吃了。失去丈夫,加上那间店的抵押金尚未还清,凭你的力量不容易偿还债务啊!”
“我可以把店铺关掉!”
“你带着孩子,要找事情做谈何容易?你看如何?我跟你父亲说说着,我想他愿意拿一笔钱出来,让你继续经营下去。”
“跟父亲拿钱?”三浦晴美凝视义太郎,脸上表情突然僵硬起来。“义太郎,你怎么……”
“听我解释。不错,我们都抛弃故乡和家庭了。这点我很明白。可是现实之中,片冈家只剩下我,山波家只剩下你一个了。我当然不愿意被父亲的钱束缚,反正 我有工作,三餐不成问题。我只想让太太和女儿正式入籍,把户籍转来这里之后就回来,不要家里一分钱!可是你是个好人之家呀!而且还有正也。如果接受家里一 点儿帮助,并无伤大雅,有什么关系呢?”
片山和晴美听了义太郎那一席话,对望一眼。晴美有同感,点点头表示赞成。可是另一个晴美顽固地摇摇头。
“我们已经死了,义太郎。当那天我们一同跃身跳进浊流时就死了!事到如今,难道化身成为幽灵向家里要钱?我不答应。”
义太郎垂下头去。三浦晴美停顿片刻又接下去。
“谢谢你为我担心……可是,我不愿意接受父亲的施舍。与其要他一分钱,我宁可带孩子一同跳楼自尽!”
三浦晴美轻描淡写的说法,更加令人心惊胆颤。
“知道了。”义太郎叹了口气,笑着说道:“顽固的你.一成不变!”
“你还不是一样?”三浦晴美放下奶瓶,把正也抱起来。
“来,妈妈帮你打嗝儿……”
2
“拜托你们照顾她了。”坐在计程车里时,片冈义太郎这样对片山说。
“有我妹妹陪着,不会有事的。而且还有福尔摩斯在呢!”片山说。
“她一点儿也没变。”
“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是的。这点尤在我之上。大凡女人做了母亲以后,在各方面都会妥协,她这情形却是有增无减,更强硬了。”
“你还是决定一个人回去家乡?”
“是的。”义太郎点点头。一路上二人沉默无语。然后,计程车在义太郎的家门口停下来。
“谢谢你送我一程!”
“哪里。用的是公费呢!”片山笑笑。“那么,决定哪一天出发以后请通知我一声。”
“好的。”义太郎下了计程车。行个礼转身走。片山叫计程车开往自己的公寓,突然想到刚才应该下车的。
已经入夜了,该是吃晚饭的时间。晴美不在家,等于没有厨师的餐厅,换句话说,唯有到外边打游击。
不如坐计程车去吃东西,连晚餐的费用都开公帐……不行,警长精明得很,一定要他列出详细的帐单。吃了汉堡肉就不能喝咖啡……算了,还是先回家再说!
“咦,石津那家伙回来啦?”
片山嘀咕着上楼梯时,发现窗子是亮的。那就索性邀他一起吃饭好了。
“我回来啦。”片山一边开门一边说。
“哟,你回来啦!”回答的竟然是个女声。
“对不起,搞错房间了!”
片山慌忙冲下楼梯。回头一看,没错,是自己的家呀!门上的名牌写的明明是“片山”,不错是自己的寓所。
刚才的女声。难道是石津发出的?一想到石津扮女装用女声的场面,片山顿时毛骨悚然。不可能的!他不会有这份闲情逸致……
“刑警先生,你没有搞错呀!”
大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那个死在水床上的片冈秀二郎的情人田所久子吗?
“这是你自己的家呢!请进!”
“打搅了!”
田所久子噗嗤一笑。“你真好玩!来,晚饭预备好了,进来吧!”
田所久子穿上围裙,一如年轻妻子的装扮。片山进到屋里后,顿时目瞪口呆。餐桌上摆着生鱼片、天妇罗、烤鱼等等。还有味噌汤冒着热腾腾的烟,宛如过节一般。
“希望你喜欢吃……”田所久子笑盈盈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
“我呀,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
“是啊。总之,我出来了,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去朋友家嘛,又伯马上被父母找到。去男朋友家嘛……”
“男朋友?你不是片冈秀二郎的……”
“他是情人。跟男朋友是不同的……”
片山既没情人也没女朋友,压根儿不明白其中区别。
“男朋友是男孩子。我怕在男人家里过夜,万一他在半夜过来侵犯我怎么办?——来,吃饭吧!”
肚子已在咕咕叫了,片山慌忙假咳一声。反正饭菜都历准好了,不吃白不吃。于是他开始狼吞虎咽!
“味道如何?饭够不够软?”
“恰恰好。”
“真的?这是本小姐有生以来第一次烧饭!”
“什么?那这些菜,也是你第一次做的?”
“这些全是外边买回来的!”田所久子微笑着说。
“原来如此。”
从外表看她的家庭科目成绩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若是亲自做出全部菜式就不得了了。
“为什么来这里?”
“呃,是这样的。我考虑了许久,觉得请员警保护才是最安全的。你们做员警的不会侵犯女孩子吧!”
“那个当然!不过,我要马上通知你的家长!”
“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才来找你的。”田所久子说,“我知道你是非常斯文的人,一定肯听我的要求。而且你是员警,一定不会对我非礼的,对不对?”
似懂非懂的一番话。片山吃饭了,好不容易回复镇定。
“不过,你不方便在我这里过夜的!”
“我是指望你才专程来的。拜托啦!”
田所久子突然靠过来。片山跳起来。又来了!他妈的!为何每次都是我被女人攻击!
“不要逃嘛!”
“我没有逃。只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何必讲得那般冷酷无情?我来要求保护,员警怎能拒绝?”
“这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总之,我需要你的保护!”
说完,田所久子扑过来,刹那之间跟他完全接近。片山怪叫一声栽倒在地,田所久子的嘴压在片山的唇上,胸前的压力紧迫片山的胸膛。他在内心呐喊:需要保护的是我啊!
就在那时,石津开门进来了。
“片山兄!这么早就回来啦!”定睛一看,眼都大了。
“对不起!”石津惊慌地逃出门外。
片山好不容易才挣扎起身。
“刚才什么人来过?”
“是你多心罢了!”田所久子泰然说道。
片山晴美突然醒来。房间很暗。离开一点的地方,三浦晴美睡在婴孩旁边,安静地发出睡眠中的呼吸声。
什么东西?原来是福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