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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恨恨的上马,却没有跟随笑无情而去,而是调转马头,对水榭门人道:“告诉笑无情,我有事要去办!”她必须确认姿姿是否平安离开灵山,于是也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笑无情和随行门人前脚后脚踏进了水榭,水榭的大门便在身后重重的关闭,落锁,整个水榭瞬间隔绝于世。
他回头时,才注意到一行人中没有了丝丝。
“新月呢?”
“公子,新月姑娘说有事出去办”门人小心的看了笑无情的脸色,自动补充一句:“她办完立刻就回来。”
笑无情沉默片刻,翻下马来将缰绳交于旁人,向水榭深处走去。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是去做什么。这个时候她不在水榭,也许更好些
自那一日起,整个沧冥水榭竟从江湖上匿迹达数月之久。
。
月黑风高,苍狼长啸。
黑漆漆的某家后院儿里上演着毫无人道的一幕,一深夜潜来的不俗之客揪住某人衣衫拎到眼前,口气已经极度不耐烦。
“你说还是不说?”
“你要我怎么说啊——”
“周五十两!你想赖账不成!?”
“我哪有赖账,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沧冥水榭大门一关里面什么情形谁也不晓得,连你这个内部人员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你就算问我也”
“谁管你那些啊!你答应过我无条件给我一条消息的,我如今来要账,你居然提供不出来,管你什么理由,就是赖账!”
对于某些人的霸道行径这位周姓的大好青年已经很习惯了。
“那你是想要怎样就说啊”
“赔偿我喽,既然你提供不出我要的消息,那么就用两条消息来赔偿!外加白银一百两精神损失费。”
“你这是强盗!”
“怎样啊,那你是不是想要信誉扫地流言满天啊?这个信誉问题对于做生意的来说可是第二生命哦”
他不该说她是强盗这分明是流氓!
“一百两太多了,不成。”
“就是说那两条消息的条件你是答应喽?反正银子我也不是很缺你就只要包我在回到水榭前的衣食住行费用就好。”
周家五十两咬牙沉默,沉默就等于默许。
丝丝的目的达到,变放开周少,坐在椅子上一脸流氓相的扭扭脖子松松筋骨,她一路赶来这里,可是连觉也没好好睡呢。
至于周少,三更半夜被人闯入卧房,只穿了亵衣便从被窝里拖出来,却是敢怒不敢言,万一再被这女流氓抓到什么理由,怕是更搅不清。用丝丝的话说,这叫风水轮流转,谁让你周大少爷当初赖上她呢。
“既然你也没意见了,就先赔一部分给我。那啥御封的异性王爷鄢王叫什么阎裳的,他的消息你有办法弄到没?”
“那么显眼的人物,自然是有办法的。”
“那就好,日前鄢王曾经在灵山遇到一次意外,他身边跟了一个被称为罗刹的暗部,我要知道遇难之后她怎么样了,现在哪里。”
“鄢王也就罢了,他那些暗部可是从来都是不露行踪”
“干嘛,信誉也就罢了,这回连名誉也不要了是不?鄢王的行踪都能掌握,他的随从的消息你弄不到?你也就这点本事?”
“成成,我给你打听去,简直是个强盗婆子”他嘟嘟喃喃的就往床上爬,丝丝拉住他的衣领,“你干嘛?”
“干嘛?这么晚了当然继续睡觉”
“地上睡去!”
“啥!?”
“啥你个头,我是客人,我睡床,你睡地板!”
“可是当初在清尊楼也是——”
“闭嘴!睡觉!你是不是想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你周大少爷半夜强行爬上良家妇女的闺床?”
——这、这到底是谁爬谁的床!?
周少只能去一旁的木榻上将就,虽然沧州气候和暖,但这夜深露重睡在硬邦邦的木榻上真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丝丝躺在床上不再理会他,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沧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怪周少不知情,就连她,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封闭机关,听闻只有非常时期才会启用,她这十多年来也未曾见过。
她回不去水榭,就算走到水榭附近,也必然在大雾中迷路,根本无法靠近。就连她这个生活在水榭多年的人也无法突破。但是,又会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十六回
水榭之中,亦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心忐忑之中似乎只有上层的人在动作着什么,直到几天之后,所有门人才被召集在一起。白玉高台之上当笑无情莲白的身影出现,众人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是那种让人摸不着头绪,喜怒无常头痛不已的主子,但是似乎只要有他在,便不用担心什么。隐约间,他便是整个水榭人心安定的所在。
他的身旁一如往常般站着黑衣的寒水月,只是,随即一同出现在白玉高台上的,还有风残月陪伴下的小九——朔月。
众人安静一片,都在等待着笑无情发话。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冰冷却严肃的神情让人感到无比陌生,开口道:“自今日起,沧冥水榭将一分为二,朔月正式自立门户,本土以北一干行馆全部交予朔月名下——”
高台下只闻一片低低的抽气声,长期的规矩使然无人敢私下开口,却都不敢置信的望着淡然无情的笑无情和若无其事的朔月。
“至于水榭门人——就按现在所站位置划分,站于东馆一侧半数门人归于朔月——”他说得如此儿戏,却毋庸置疑,白玉台下终于有了阵阵喧语。笑无情丝毫不放在心上,眼神淡淡一扫,视线所落之处即刻安静下来。“即时起,划归朔月的半数门人便不再是我沧冥之人,或者跟了朔月而去,或者自行离开都不再是我过问的,只是沧冥决不再收留,自行决定吧。”
他这一句话无形间却帮了朔月。倘若他不将那些人赶走,怕是其中大多的人会因不服朔月而坚持留在水榭。他将他们推了出去拒之门外,剩下的便是朔月自己的事情,他该做的已经都做完,算是履行了约定,其他事情便与他无干。
“留居水榭的人可以散去了,剩下的留在这里等候朔月安排。”他说完转身离去,经过小九身边时微微驻留,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那般云淡风轻,却是没有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至此我所作的承诺已经完成了,我给你三天时间整顿,希望三天之后,我不会在水榭中再看到你。”
小九也便浅浅的回应他一个笑容,依然和如春风,“我知道沧冥公子定然是会遵守自己的承诺的。只是没有料到,连这水榭的半壁江山,你也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罢。”
笑无情未应,浅笑离去。
他的确不曾放在眼里。反正是从师父那里继承来的东西,得也是白得的。不过倘若那个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是在哪里游历大江南北的师父若是知道了,怕是得气得跳脚。然而他自己,还有那个本该继承水榭的师姐都毫无责任感的丢下水榭不管了,他又何必执著于责任呢。他担这个水榭的担子已经很久了。
他的确不怎么希望小九醒来,这家伙醒来麻烦得很。不过既然醒都醒了,便没什么所谓。该发生的,自然都会发生,世事于他不过一场浮生若梦。
笑无情已离去,留下的半数门人纵然也心怀疑虑但都依命散去,暂时各归各职,等候下一步安排。然而另外半数此刻却是动摇不定,对于这突发的变故,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威慑于小九身边的风残月,不敢造次。
又何止是他们就连风残月此刻,也依然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
他也是在几天之前才知道,当年小九“牺牲”自己掩护笑无情逃离,竟是两人达成的协议,而代价,就是倘若小九活了下来,他将得到水榭的半壁江山。
笑无情这人识时务得很,未来的半壁水榭,和现时自己的性命,他当然是答应得毫不犹豫。至于小九风残月隐约觉得,他怕是早就盘算好一切,有把握自己不会丧命。只是不知他是否料到回来之后笑无情却令东篱先生拖着他体内的毒不解,令他睡了这许多年。
他这样做,虽然很“小人”,却算不上违背诺言。
此人喜怒无常又善变,但自己答应下来的东西,当个小人动了手脚是一回事,但是只要事情走到必然的一步,他是不屑于去违背的。小九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并不担心他会食言。
小九的胃口,的确出乎他的意料。即使一母同胞,他却未必能够看透小九。
“哥,你在想什么?”小九轻声唤回他,风残月收回心绪,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用想太多啊,我们只有三天时间,这三天,可有很多事情要哥哥帮我去做呢。”小九脸上的笑容消失,看向白玉台下动摇不已的人群,眼中遍布着如钢铁般的冰冷。
小九亦很清楚自己沉睡多年这些人必难以服他,但是他要三天之后,除了死人,其他人一个不剩的随他离开!
但只是这样,事情还没有结束——除了水榭的门人,沧冥还有最重要的“四月”,其中缺月已然下落不明,几乎算是被除名。另外寒水月继续跟随笑无情,风残月自然是陪着小九,剩下的就是新月。而他们两人几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对于这个不能用“平分”来对待的丫头,便让她自己,在两人之中选择归属。
他要得到新月,这水榭之中,只有她才是他最想要的。
第十七回
沧冥水榭分裂的消息几乎在刚一透露不久就传遍了江湖。一直以来沧冥水榭虽然不是很活跃的大门大派,但在江湖中,尤其魔道中依然不容小觑。然而江湖之大风云变幻,这样的消息即使激起了一阵涟漪,也终究被这世事变迁昨是今飞的江湖渐渐习惯。
如今分裂后的沧冥水榭被江湖称为南沧冥和北沧冥,南沧冥依然保持着神秘莫测的面纱,在笑无情的统领下难以寻其踪迹。而北沧冥,却在江湖崭露头角,然而虽然它相较于南沧冥不曾那般神出鬼没,但是它的新主人朔月却更让人难以捉摸,无人知晓这突然得到了沧冥水榭半壁江山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丝弦!丝丝!有消息了!!”
周少风风火火的冲进屋里,迎接他的却是一只拳头,毫不客气的又把他揍了出去。
“消息?等着你的消息,全江湖都知道了!!”
“哎呦,”周少揉着被砸疼的地方,委屈的解释道:“不是沧冥的消息,是鄢王暗部的消息”
丝丝微微一怔,她才刚刚决定赶回水榭看个究竟,这边久候不得的消息竟然就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
“我警告你!若是敢告诉我罗刹出什么事情我就掐死你!”
是你自己要听打探的消息,又不是我把罗刹怎么着的,干 我么事
“鄢王暗部已随鄢王回府,鄢王受了轻伤,两个暗部也是一轻伤一重伤,这已经是能探听出来的极限了,至于哪个轻哪个中就没办法知道得更详细”
“你就这么点本事啊?这根本就没办法确定罗刹的情况嘛!”
“这也是没有办法,鄢王在明,他的行踪不难掌握,但是他的暗部却是见不得光,巴不得藏着掖着才好,哪儿有那么容易探听到关于暗部的消息?”
“那我留着你干嘛用?”
这人怎么说话越来越不中听?
丝丝心里有些犹豫,水榭可说与她息息相关,在心里也算是她的家了,这突来的变故让她怎么能坐得住?可是姿姿那边她又放心不下——当初就不该上黑目山学什么毒,应该找个深山老林拜个神仙师父学分身术!
一个是十年前的姐妹一个是十年来的家。
她望天打卦盘算了一会儿,便决定了现在该去的地方——姿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可就见不着了,而水榭,分都分了,她回去了还能合起来不成?好奇心可以以后再满足,当务之急自然是确定姿姿是否平安无事。
这几天周少住在周家地方上的一间铺子后堂,丝丝也就跟着赖在这里。正要准备牵马出门,想点什么办法混进王府去打探一下,店里的小伙计却从铺里转到后面来,叫住她,“卓姑娘,前面店里来了两个人,说是要找姑娘。”
“找我?”丝丝茫然,应该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才对不,就她身边的人来看,只要她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要找到她容易得很。不过她依然想不到来人会是谁。跟着伙计走到店前,一打眼便看着两个白衣人站在店里等候,那身标志着水榭门人的白衣惹眼得很。
那两个人见到她立刻迎了上来,“新月姑娘,公子请您前去一见。”
“见我?笑无情怎么又想起我来了?”
那两个门人却是一顿,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稍一犹豫,回到:“并非沧冥公子要见姑娘,是朔月公子遣在下前来。”
丝丝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口气颇为奇怪的问:“那么你们是‘北沧冥’的人喽?”
那两人隔了半晌,才颇为挣扎的应了一声“是。”——其实丝丝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不过是不适应,心里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