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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贫血吧!有没有人可以背一下这位老人家?”
三名刑警之中体格最健壮的一人立刻把阿真背起来,此时的阿真早已虚弱得犹如风中的枯草一般。
“金田一先生,我外婆没有问题吧?”
智子全身颤抖地问。
“放心吧!她没事。神尾老师,你和智子小姐先回去准备一下老夫人睡觉时所需要的东西,记住!尽可能让她双脚保持温暖,还有,记得叫人去请医生。”
于是智子、神尾秀子和女佣阿静便一起先走,伊波良平也随后跟去。其余的一行人则继续爬上长长的缓坡。
“唉!上了年纪就是这样。”
金田一耕助不知不觉和大道寺欣造并肩走在一块儿。
“是啊!再加上这阵子又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大道寺欣造语气冰冷地说着。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大道寺欣造才又开口低语道:
“金田一先生,如果我们遵照那封警告信函做的话,或许对大家都好,你说是吗?”
金田一耕助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反问:
“大道寺先生,你一直很在意那封信是吗?”
大道寺欣造考虑了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说道:
“金田一先生,关于这件事……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不过这或许只是我自己的胡乱猜测罢了。”
“即使是胡乱猜测也不要紧,只要你想到什么,都请尽管说出来。”
大道寺欣造又想了一下子,才缓缓说道:
“我们是在五月初接到那封警告信函,从信封上的邮戳来看,信是在东京投递的,所以写这封警告信函的人应该是在东京。
“而且从这封信中也可以看出,寄信人非常清楚十九年前发生在月琴岛上的事情,这么说来,那个人当时应该在月琴岛上。如果事情发生的时候,那个人在岛上,而五月份左右那个人又在东京,那么茑代符合这个条件,良乎也符合这个条件,可是这两个人都没有理由这么做,所以就只剩下九十九龙马了。”
“但是九十九龙马似乎也没有理由这么做。他为什么要阻止你把智子小姐接回东京呢?”
“金田一先生。”
大道寺欣造语气严肃地说:
“或许他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老实说,就因为接到那封警告信函,反而让我更下定决心要把智子接到东京来住。
“你应该知道,九十九龙马深爱琴绘,或许他曾通过旁人得知智子的容貌很像琴绘,于是就把过去对琴绘的爱意全部转移到智子身上。而且警告信函中曾经提及十九年前的意外是他杀,当时最清楚这件事的不正是九十九龙马吗?
“此外,从警告信函中的书写风格来看,可说与九十九龙马的怪异性格十分吻合呢!”
“这么说来,这一连串的杀人事件全都是九十九龙马所犯下的罪行喽?但是九十九龙马后来却死于别人之手,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不,或许我们该把上次那件事和这次的连续杀人事件分开考虑。我一直相信多门连太郎那个青年因为正巧闯入,所以错手杀了人。金田一先生,多门连太郎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他总是缠着智子呢?”
金田一耕助避开大道寺欣造咄咄逼人的视线说: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对了,大道寺先生。”
他若有所思地看看四周说:
“十九年前在这个岛上,知道智子的亲生父亲死于他杀而非意外,而且今年五月也在东京的人,除了九十九龙马之外,还有一个人。”
大道寺欣造紧锁着眉头问道:“是谁?”
“神尾老师。”
“神尾老师?”
“是的。神尾老师四月底曾为了先去看智子的新居,一度前往东京不是吗?虽然她在东京仅仅滞留数日,可是也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寄出警告信函了吧!”
大道寺欣造先是睁大眼睛,接着才语气激动地说:
“可是,神尾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道寺先生,神尾老师爱琴绘小姐,也爱智子小姐。如果智子小姐离开月琴岛和异性结婚,那么对神尾老师来说,将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金田一先生!”
大道寺欣造本想说些什么,但他迟疑了半晌,却只是张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
这个时候,一行人正好来到大道寺家的门口。
由于医生及时赶到,给阿真做了注射,所以阿真的情况目前已经稳定了许多,不过仍令大家担心。
“她年纪大了,身体十分衰弱,所以……”
医生摇摇头,无奈地说着。
“不过,她暂时不会有事的。”
医生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听了医生的话,智子才放下心,她把昏睡中的外祖母交给女佣阿静照顾,自己则和神尾秀子一起来到客厅,面对所有远道而来的客人。
“智子,外婆的情况怎么样?”
大道寺欣造语气温和地问道。
“这个嘛……情况不是很乐观,但目前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智子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简短地回答。
听完智子的话,在场的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开口说话。
“这……唉!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大道寺欣造神色黯然地说道。
“老夫人一定是极力忍受着痛苦回来的,而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实在很抱歉。”
神尾秀子双手撑在榻榻米上,低头向大道寺欣造赂罪。
大道寺欣造则轻轻点点头,转向智子说: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大家千里迢迢赶来,可是外婆的身体却……”
“爸爸,这是两回事。正因为大家千里迢迢赶来,所以我想请大家仔细调查一下那间上了锁的房间。”
看来智子已经下定决心查个清楚了。
“现在立刻着手调查吗?”
“是的,现在立刻调查……”
“哎呀!智子小姐,你也不需要急于一时嘛!现在正好是用餐时间,先请大家用饭吧!”
神尾秀子说的不无道理,因为大家在下田耽搁了一阵子,再加上外祖母阿真身体情况不佳,这一切忙完之后也已经六点了。
智子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不起,我只顾着自己的事,忘记大家也饿了。老师,我们一起去准备晚饭吧!”
“我也去帮忙。”
茑代立刻站了起来。
由于正值夏季,大家吃过晚餐后,天色依然很亮。
“那么,智子小姐,现在就让我看一看那间神秘的房间吧?”
金田一耕助放下茶杯,双手撑在矮桌上看着智子,现场立刻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请等一等,我去拿钥匙。”
智子一面走出客厅,一面回头对神尾秀子说:
“老师,请你先带各位去那个房间,我随后就到。”
“好的。那么,各位这边请。”
“茑代,你就留在这里收拾一下,顺便留意老夫人的情况,不用跟来了。文彦,你要乖乖和茑代在一起哦!”
大道寺欣造吩咐道。
“老爷,你放心吧!”
茑代脸色苍白地回应大道寺欣造的话,然后转头对文彦说:“大少爷,你就和我在一块儿。”
“嗯。”
文彦乖巧地点点头。
“金田一先生。”
神尾秀子趁机低声对金田一耕助说:
“你刚才问我岚三朝剧团的人数问题……”
“有结果了吗?”
“是的,一共是十三人。”
“十三人?没有弄错?”
“没有。”
神尾秀子说完,便先跑去开离馆的门。
金田一耕助的心犹如风雨中的小船一样,剧烈地摆荡个不停。
根据田岛修三所说,岚三朝那个剧团一共是十二人,可是岛上的记录却是十三人。那么,多出来的那个人一定是叫“岛田”了。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在月琴岛居民的眼中是跑江湖的艺人,而在这些艺人的眼中他却是岛上的居民。
(难道这个男人故意要使双方对他的身份产生误解吗?)
金田一耕助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一直潜藏在心中的谜底终于浮现在亮光中。
“金田一先生,你怎么了?”
等等力警官吃惊地拍拍他的肩膀。
“没、没什么。”
“你的脸好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亘理局长也担心地看着他,因为此刻金田一耕助已经从脖子一直红到头顶上去了。
“没、没什么,请不用为我担心。啊!就是这个房间吗?”
神尾秀子点点头,拉开窗帘。
当她站在左右对开的房门前时,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回头对后面跟上来的大道寺欣造说:
“大道寺先生,你知道这个房间吗?”
“当然知道啦!”
大道寺欣造轻咳一声,然后清清嗓子说:
“唉!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藏着这么一个可怕的秘密。当初我一直以为琴绘只是想要完整地保留对智子亲生父亲的回忆罢了。”
“对了,神尾老师,琴绘女士为什么一直保留着命案现场?”
“这是因为自从发生那件惨案以来,琴绘小姐便不断地责怪自己。她故意保留这个房间来提醒自己犯下的错,所以琴绘小姐死后,大家也只好依照她的遗言,保留了这个房间原来的样子。我想琴绘小姐即使在死后,也一直不断地苛资自己吧!”
“琴绘女士是什么时候锁上这个房间的?”
“在命案发生后,我便立刻将门上锁了。”
“那么,琴绘女士经常进出这个房间吗?”
“不,她通常只是站在门外哭泣。”
金田一耕助搔搔脑袋,一句话也没说,眼中却闪闪发光。
这时智子已经拿来埋在山茶树根下的钥匙。
“让各位久等了,因为我把钥匙理得稍微深了一点。”
金田一耕助仔细一瞧,只见钥匙上果然还沾着泥土。智子用手绢将钥匙擦干净之后,便交给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拜托之意。
“希望你调查这间房子之后,能减轻我母亲的罪孽。”
金田一耕助把双手放在智子的肩上。
“智子小姐,这件事我没有办法给你保证。不过,如果我可以在这间屋子里找到某样东西的话,那么杀你父亲的人就有可能不是你母亲。只是这必须靠运气,毕竟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往事,想要找出有力的证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有关系,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好。不过,要是您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的话……”
“那就只好请你想开一点了。”
金田一耕助打开门上的锁,推开左右对开的门。一行人不由地屏住气息从金田一耕助的身后往屋里瞧。
这间房子里有些昏暗,在六月高温的烘烤下,迎面扑来一股刺鼻的零味。
金田一耕助伸手打开室内的照明灯,然后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智子。
“智子小姐,这个房间跟你当初看到的样子比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同?”
智子不安地环视一遍室内的状况。
紧闭的窗子、靠墙的床铺和长椅、放在长椅子上装毛线的篮子、房间中央有一张中国特色的桌子、桌上那把断柄的月琴……
她微微颤抖地说道:
“没有……没有什么改变。”
“啊!我的毛线篮子在那里!”
神尾秀子似哭似笑地低声说道。
金田一耕助回过头去对神尾秀子说:
“神尾老师,十九年前发生命案的时候,你曾目睹过命案现场。请问当时日下部先生倒在什么地方?”
“嗯……这个……当时他就坐在桌子的对面……”
神尾秀子正要到所指的地方去,却被金田一耕助轻轻制止住。
“神尾老师,请你不要靠近那里,否则恐怕会影响搜查工作。”
“啊!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所以……”
“没关系。那么,你进来的时候,日下部达哉当时是什么情况?”
“哦,他坐在桌子对面,趴在桌上,所以门一打开,我正好看见他的头就像石榴般裂开,而桌子上都是血……此外,尸体旁边还有一把断柄、沾满鲜血的月琴。”
“你所说的月琴就是那一把吗?”
金田一耕助指了指桌上很旧的月琴,然后回头看着神尾秀子。
“神尾老师,我以前也曾见过月琴,可是它那么轻,真的可以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吗?”
“啊!这个……”
神尾秀子脸色惨白地转头看着金田一耕助。
“事后我也曾注意到这件事,因此我拜托琴绘小姐再进房间看一次,可是她却怎么也不答应。”
“嗯,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