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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和这个人跳支舞吧!”
智子以为那是大道寺欣造的声音,使依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恍恍格懈地跃进那个男人的怀里。
但是在跳舞的时候,她却看见大道寺欣造正在对面和金田一耕助、九十九龙马一起喝啤酒。
智子连忙朝自己刚才坐着的位子后面看去,只见有位戴着墨镜的白发老人正靠在椅子上睡觉。
“奇怪!”
智子不禁自言自语地说着。
(刚才那声低语究竟是出自何人口中?那个陌生的老人应该不会说出那种话啊!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怎么了?”
智子的舞步有些乱,对方忍不住好奇地看着她问。
“没什么……”
“智子小姐,我是多门——多门连太郎,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跟你做朋友。”
智子因为自己的错觉而和这个陌生男子共舞已经感到非常懊恼了,所以当她听到这句话时,更是出现反常的情绪。
“不,我和未经介绍的人……”
“无法成为朋友是吗?”
“是的。”
智子直截了当地回答对方。
可是对方并不因此而生气,反而笑着说:
“可是,我们不是正在跳舞吗?”
“那是,那是因为……”
智子实在感到非常后悔。
“这纯粹是误会……我不跳了!”
“哈哈!”
多门连太郎愉快地笑着。
“即使是误会也无所谓,反正友情多半起因于误会。虽然你嘴里说不愿意,可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接受我这个朋友的。”
(哼!真是个恬不知耻的男人!)
智子瞪了对方一眼,可是当她看到那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孔时,却又不禁感到有些迷惘。
这时,音乐正好停了,所以智子立刻趁机控开对方的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心虚地看着其他人,发现大道寺欣造、游佐三郎和三宅嘉文他们全都以责难的眼光盯着自己看。智子顿时感到十分难为情和后悔。
直到今天早上,智子想起这件事,心里仍有些疙瘩。
“哼!我得小心些才是。大都市里这种恬不知耻的男人多的是……”
没多久,智子便忘了这个男人,又想起另一件事。
“哎呀!我和那三个人约好十点钟在大厅见面,现在都快来不及了,还慢吞吞地在这里想东想西的。”
智子正准备从浴缸里站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紧接着有个人走进更衣室。
“谁?是老师吗?”
但是更衣室那头并没有任何回答,只见浴室和更衣室之间的毛玻璃门上有一道黑影在晃动。
“谁……是谁在外面?”
智子又问了一次,可是对方仍然没有回答。智子觉得很害怕,不禁整个人躲进浴缸里,将毛巾抱在胸前。
虽然她泡在热水里,可是由于心头十分恐惧,全身不断起着鸡皮疙瘩。
进入更衣室里的人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之后,又悄悄地打开门出去了。
智子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从浴缸里跳出来,然后试着打开那扇毛玻璃门。
“哼!到底是谁这么没礼貌?也不看‘使用中’的牌子就闯进来?”
智子一面嘀咕,一面用大浴巾擦干身子。当她正要从衣柜中取出内衣的时候,整个人却冻住似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来镶在墙壁的那面镜子上竟多出好几行红色的字,而且还是用智子的口红写的。
智子吃力地读着这些龙飞凤舞的红字——
智子啊!
快回岛上去吧!
来东京住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因为你身边充满了血腥味。
令堂也是如此……
智子啊!
快回岛上去吧!
切莫再踏出岛一步。
第八章 染血的球拍
“老爷。”
茑代一边削苹果,一边温和地叫着。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五月的和风轻柔地吹过宽敞的客厅。
“什么事?”
大道寺欣造坐在走廊的藤椅上,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过头来看着茑代。
只见茑代低头削着苹果说:“大小姐不知道是怎么了?”
“智子吗?为什么这么说?”
“我总觉得她的气色不太好。”
“我倒是没有注意。我想,大概是旅途劳累的关系吧!”
“或许吧!可是,我却认为那不只是疲劳。因为她突然变得有些沉默,而且还常发呆……”
“从月琴岛搬到东京,对她来说环境变化得太大了,你刚离开月琴岛来我这里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整天想东想西的,害得我也跟着紧张。”
茑代把切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又附上象牙叉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没问题。可是她和昨天晚上真的差很多,所以我才会担心她是不是为了什么事不高兴。”
“你真傻,老是注意这些琐碎的事。对了,智子这会儿在做什么?”
“跟大家在一起打乒乓球。”
“你瞧,她不是很好吗?”
大道寺欣造伸伸懒腰,迎着凉风,下意识地看着庭院。
“对了,文彦呢?”
“大少爷好像不在大厅,一早就没看见他的人影。”
“哦!”
大道寺欣造张嘴咬了一口苹果说道:“嗯,茑代,智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她来东京不会让我丢脸的。”
“您这句话说得太严重了。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不仅出身好,家教又严谨,除了跟老爷没有血缘关系之外,她好比是女王一般……”
“女王?”
大道寺欣造专注地望着茑代,可是茑代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平静。
“女王?啊哈!我只希望她别太胆怯就好了。”
就在大道寺欣造大笑的时候,茑代的哥哥伊波良平有事进来,所以茑代便悄悄退下去了。
伊波良平看着妹妹离去之后,才转头对大道寺欣造说:“老爷,刚才您吩咐我去查的那件事……就是昨天晚上和大小姐跳舞的陌生男子,他的确有些奇怪呢!”
“奇怪?为什么?坐下来说。”
“不,不用!我还是站着说吧!老爷,您认识一位叫多门连太郎的人吗?”
“多门连太郎?我不认识。”
“这么说来……老爷,那个年轻人叫多门连太郎,他拿着您的名片来这儿投宿哦!”
“我的名片?”
大道寺欣造的眉头皱在一块儿,显得十分吃惊。
“是的,正是如此,我叫经理拿给我看,没想到名片上竟还写着‘此人是多门连太郎先生,请多关照’之类的话。”
“怎么会这样?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呀!那张名片真的是我的名片吗?”
“是的,那张名片的确是老爷的名片,可是上面的字体有些不一样。”
“是这样……”
大道寺欣造茫然地看着庭院。
“把名片拿来让我看看,或许是哪个朋友利用我的名片来做什么人情也不一定。回头我直接去找经理,在此之前,你什么都别说,这件事尽量不要闹大。”
“我知道,以后我会多加注意这个叫多门连太郎的男人,他真是个无礼的家伙,这种人绝对不可以介绍给大小姐认识。”
“嗯,就这么办吧!”
伊波良平恭恭敬敬地一鞠躬,刚要离去,却又突然停住。
“啊!对了,金田一先生说想要见老爷。”
“金田一……好的,快请他来这里。”
“是!”
伊波良平照例摆出总管的姿态,迈着小碎步离开偏房。大道寺欣造又重新低头看着庭院的一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金田一耕助顶着一头乱发,穿着皱巴巴的和服,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走了进来。
大道寺欣造一看到他,立刻神采奕奕地招呼道:
“啊!早上好。昨天真是辛苦你了,累坏了吧!来,请坐。”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慢慢地坐在大道寺欣造所指的椅子上。
“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你千万别这么说。对了,你这回去岛上可查出什么?”
金田一耕助苦笑着摇摇头。
“大道寺先生,你这么问,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我不过在岛上住了两晚,就算是再有名气的侦探,也只怕……”
“说的也是。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介意,只要智子平安无事就好。”
金田一耕助闻言,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
“大道寺先生,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先跟你谈谈比较好。”
金田一耕助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吃了起来。
“大道寺先生,你不觉得这间饭店聚集了太多重要的人物?”
“太多重要的人物?金田一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十九年前围绕在琴绘女士周围的主要人物,现在全都聚集在这里了吗?”
大道寺欣造睁大眼睛,吃惊地盯着对方看,过了半晌,才勉强发出一阵干笑。
“金田一先生,你未免想得太多了吧!至少我和那三位青年之所以来这里,纯粹是巧合罢了。”
“是这样的吗?那么,你们又为什么来这里呢?”
大道寺欣造目不转睛地看着金田一耕助,略感不安地皱起眉头。
“金田一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你认为我们聚集在这里,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金田一耕助看看四周,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大型的咖啡色信封,并从信封里抽出一叠被挖得坑坑桐洞的报纸。
大道寺欣造看到这样东西,不由地睁大双眼。
“大道寺先生,你是不是从这些东西联想到什么事情?”
“这、这和我曾经接到的警告信……”
“是的。大道寺先生,现在你是不是认为这家饭店潜伏着什么危险,或许即将发生什么血腥事件呢?有人挖掉报纸上的字,用来制作匿名信件……”
“这份报纸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饭店后面的垃圾箱里。今天早上我吃过早饭,本想去柜台大厅看报,没想到却发现原本订在一起的报纸,如今却缺了好几版。昨天晚上跳舞的时候,我觉得很无聊,曾经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这些报纸,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那些报纸还是完整的。也就是说,从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到今天早上九点的这段时间,有人取走报纸并偷偷剪下报纸上的字体。我赶紧在饭店中搜寻,终于在垃圾箱里发现这些报纸。”
大道寺欣造仔细看了看这些报纸之后,语气颤抖地问道:
“你知道被剪掉的部分是什么字吗?”
“我不知道。如果对方只是剪掉单独的字,倒还容易判别出来,但伤脑筋的是,这个人一剪就是好几行,所以根本无法判断他需要哪些字。我只知道这里是高岛屋的广告,所以只有‘屋’这个字被剪掉了。另外,这边是电影广告——‘凌晨零时出狱’的‘时’字被剪了。我所知道的就这两个字,其余的可一点头绪也没有。”
“究竟是谁剪下这些字,他又是要写给谁的呢?”
“如果能知道这一点,事情也就单纯多了。大道寺先生,你有没有再收到这种怪信?”
“这还用说吗?如果我收到这种怪信,自然会立刻通知你啊!”
大道寺欣造眼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金田一耕助连忙把残缺的报纸收进口袋里。
只见茑代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您快来,游佐先生和驹井先生吵起来了!”
“游佐和驹井?”
“是啊!他们用乒乓球拍互打,驹井先生鼻血流个不停,现场一片混乱……”
“哈哈!他们竟然开始争风吃醋了。真是的,好歹也该注意一下风度嘛!”
金田一耕助摇摇头,又苦笑着说:
“这些愚蠢的家伙……总之,还是先去看看吧!”
大道寺欣造和金田一耕助赶到大厅的时候,打斗已经结束,但反常的沉闷气氛仍弥漫在整个大厅里。
激动的游佐三郎被九十九龙马从后面抱住,驹井泰次郎则被伊波良平抱住,可是不论抱住人的,还是被人抱住的,全都僵硬地凝视着智子。
智子则正全身僵直地望着乒乓台上的那支乒乓球拍。
她用颤抖的手拿起乒乓球拍的把手,只见把手的接合处几乎已经折断,只剩一小部分相连着,所以当智子拿起把手的同时,也能看见球拍的背面。而球拍的背面此时已沾满驹井泰次郎的鼻血。
裂成两半又染上鲜血的球拍使智子想起月琴岛上那个上了锁的房间,里面也有一把裂成两半又沾满污血的月琴。
智子惨叫一声,扔掉手中那把沾上鲜血的球拍,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智子小姐,你怎么了?”
神尾秀子正要慌忙要冲上前,这时,多门连太郎一个箭步跨上来,一把拖住智子。
“老师,别担心,我不要紧,休息一下,明天就会有精神了。我想,我一定是太紧张了。”
“是吗?我总觉得你的脸色不大好看,千万别胡思乱想。你一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昏倒。”
“其实我什么也没想,你不用为我担心。老师,你先去洗澡吧!我也好休息一下。”
“嗯,那么我去洗澡了。如果有事,就让阿静来叫我。”
神尾秀子说着,顺便朝旁边张望了一下,只见阿真仍在微弱的灯光中熟睡着。
等神尾秀子抱着洗脸盆出去之后,智子的目光突然移到手表上。
此时手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