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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神秘的眼色,转身就进了卧室。 小宋跟她进了卧室。 “今天中午我回家取个东西,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她在用电脑!” “你撞见了?” “我进门时,发现她有些慌乱。我摸摸主机,还烫手呢。” “也许她是想学学电脑吧。” 小宋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他在心里画了个阴森森的大问号。 他推开门走出卧室,正巧方难一边扎围裙一边朝厨房走。 小宋在她背后突然叫了一声:“边缘一萍!” 她一下就站住了,却没有回头,仅仅是愣了愣,马上又朝前走了。 平时,如果小宋说一声什么,即使方难没有听清,她也会转过头来,探询地看着他,问:“高哥,什么事?” 她的反应,使小宋肯定了他的猜测。 吃晚饭的时候,方难还像过去那样,低头吃饭,像小猫一样无声无息。她的长发挡着她的眼睛。 小宋也像没事一样,只管吃。他不想对蔓红说有关边缘一萍的事。女人都醋。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方难不会写字,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学会了那么多汉字? 她到北京还不到两个月,怎么就学会了电脑?难道她一直在用她床下的那台旧电脑练习? 还有,她在北京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那个游客670407怎么对她那么熟悉? 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又一个秘密 这天,小宋上网后,又遇到了边缘一萍。 奇怪的是,那个游客670407又出现了。 小宋马上查边缘一萍的IP——千真万确,她用的就是他家的电脑! 两个人搭上了话。 小宋:你给人家当保姆,是不是经常受委屈? 边缘一萍:我很少委屈。 小宋:看来,你的主人对你很好。 边缘一萍:主要是我性格的原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对你的委屈负责,因此,委屈是没有用的。 小宋:你在哪里上网? 边缘一萍:主人家。 小宋:你不带孩子吗? 边缘一萍:孩子在睡觉。 小宋:我家也有一个保姆。 边缘一萍:哪里的? 小宋:东北农村的,她叫方难。 边缘一萍:这名字真怪。 小宋还没有回话,那个游客670407突然插进来,对小宋说:她不是保姆。 他刚说完,屏幕上就出现了一条自动告示:游客670407离开了聊天室。 毫无疑问,游客670407说的是边缘一萍。 她不是保姆是什么? 疼 小宋越来越感到,这个方难很深邃,他要探出她的谜底。 高家将半夜时仍然哭闹。 这次,一个医生给出了个偏方:灯芯蘸油点着烧成灰,搽于小儿眉毛上,奇效。 他们也做了,根本无效。 蔓红只好休了两天假,在家陪孩子。他好了些。 这一天,蔓红要上班了,她和小宋还没有走出家门,正在沙发上玩耍的高家将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大哭起来。 蔓红正在换鞋,她直起身,心地回头看儿子。 高家将哭得很凄惶。小宋也很无奈。 方难低声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他们最终还是走出了家门,把儿子的哭声关在了门里。 他和蔓红步履沉重地顺楼梯朝下走,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竖起耳朵听。 过了好久,那模糊的哭声停止了。他们从此不知内情。 晚上是小宋先回来的。他进了门,见高家将正站在沙发上朝门口看,他一定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渴盼。 他见了小宋,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爸爸爸爸爸爸!” 这时候,他已经学会了两个单词:“妈妈”和“爸爸”。 夜里,没有星星和月亮,黑得很。小宋看不见蔓红,蔓红当然也看不见小宋,他们在黑暗中都倾听着中间的高家将。 大约过了午夜,高家将猛地大哭起来,很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 蔓红一下就坐起来,打开灯,把孩子抱起来。 高家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门板,大哭。 “乖乖,不哭噢!” 高家将根本不理睬。 “乖乖,不怕……” 高家将的哭声越拉越长。 “你到底是怎么了?”蔓红急得满头是汗。 高家将烦躁地用小脚使劲踢。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更憔悴。 “高小宋,假如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蔓红乱撒气,一边说眼泪一边流下来。 接着,她又气鼓鼓地对高家将喊道:“哭哭哭!你再哭,我打你屁股!” 高家将不管妈妈打不打屁股,哭得更加厉害,都声嘶力竭了。 “你!”蔓红的声音都变了调,像疯了一样大吼道:“你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 “!” 高家将嘴里竟然蹦出了一个字! 这是他除了“爸”“妈”之外,说出的第三个音节! ! 这个字像一根长长的针,在黑暗的夜里一下刺进了小宋和蔓红的某个穴位,他俩都傻住了。 小宋蓦地想起一个传闻:有个孩子,夜里大哭不止,粗心的爸爸妈妈不知怎么回事。直到天亮,那孩子死了,他们才发现在孩子的头发里,钉进了一根短钉子! 他的手当时就不好使了,哆哆嗦嗦地伸手在高家将的脑袋上摸索…… 没有钉子。 他放下心来,又仔细摸了摸他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摸了摸他脱下的衣服,摸了摸他身下的褥子……什么都没有。 蔓红知道小宋在怀疑什么,神情更紧张了。 孩子终于哭累了,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蔓红轻轻把他放下。房子里一片难得的安静。 蔓红没有关灯,看小宋。 小宋忽然有些恼怒:这里是他和蔓红的家,可是,他们却像两只生活在猫爪下的老鼠一样。 他起身下了地,走出卧室,敲响了方难的门。 方难很快就开了门。她穿得很整齐,好像一直就没脱。她的头发挡着半张脸。 “高哥……” “方难,这孩子白天怎么了?” “没怎么呀。” “他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 证 小宋回到卧室,把灯关了。 蔓红在黑暗中说:“你有没有发现,她有时候说出的话没有东北味。” 小宋想了想。方难偶尔冒出的一句话,确实不是东北话,而是普通话。 东北话和普通话最接近,也是最难改的一种口音。她从小在东北农村长大,口音不是一个月半个月就能改过来的。 而且,她和外界几乎没有接触,接触的只有三个人,小宋,蔓红,高家将。 高家将根本就不会说话。 小宋和蔓红虽然出来这么多年,但是口音一直没有改,还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小宋说:“有两种可能。一是原来她就出来打过工,但是,哈尔滨不知道。二,她是一个要强的小孩,她怕被人瞧不起,一到了北京就刻苦学习普通话。” “我还怀疑,她……是冒牌的。” “胡说!” “你问问哈尔滨,是不是他搞错了?” “不可能!” “你问问呗!打个电话,又不费什么事。咱的孩子这么小……” “好吧,明天我打。” 第二天一早,小宋趁方难出去买菜,给哈尔滨打了个电话。 “哈尔滨,是我,高小宋。” “哎,方难在你那里怎么样?” “挺勤快的,就是不爱说话。” “乡下孩子都这样,能干就行。” “我忘了,她继父有几个孩子?” “三个,一个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一岁,还有一个十八岁。” “她自己家呢?” “只有她一个。” “她继父对她怎么样?” “她母亲说,挺好的。” “她对她继父呢?” “好像不太好。你问这些干什么?” 小宋静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送上车的是方难吧?” “那还能有错!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核对一下。她是不是长头发?穿一件红上衣,灰裤子?” “对呀。” “你能肯定她是你那个老同学的孩子吗?” “什么意思?” “她是怎么找到你的,你把过程对我说一下。” “魏金花回去之后,过了大约半个月,方难就来了,她按照魏金花写的地址,到杂志社找到了我。当天,我就把她送上了火车。” “你给那个老同学再打个电话,问一下,看她女儿到底出来了没有。”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是。” “什么问题?” “几句话说不清楚。” “她家那里很偏僻,打不通电话。这样吧,我现在就动身,专程开车去一趟。”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得明天。” “你回来后,立即给我打电话。” “你放心吧。” 晚上,小宋下班回来,方难正在厨房做饭。 他想了想,走过去,和她一起做。 方难说:“高哥,不用你。” 小宋说:“我喜欢吃自己做的豆豉鱼。” 方难就不说什么了。 小宋一边做鱼一边和她聊天:“方难,你继父有几个孩子?” “三个。” “他们都多大了?” “一个二十三岁,一个二十一岁,还有一个好像十八岁。” “哦。你家几个孩子?” “只有我一个。” “你继父对你好吗?” “不太好。”她的态度很冷漠。 “他对你母亲好不好?” “他们的事我哪知道。” “哈尔滨说,今年你的个子长得特别快,他说他去年见到你的时候,你比现在矮半头。” 方难笑了一下:“他记错了吧?我这次来北京,是第一次见到他。” 她的回答没一点破绽。 小宋听了一夜儿子的啼哭,第二天困倦地来到电影厂,正要给哈尔滨打电话,哈尔滨已经打过来了。 “小宋,坏了,出事了!” 小宋急问:“出什么事了?” 哈尔滨说:“你接到的那个人不是方难!” “我接错了?” “不,我送的那个人就不是方难!我刚刚从魏金花家回来,我见到了方难!魏金花说,方难压根就没出来!” “那这个方难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反正她是假的!” 危险一下就笼罩了这安安宁宁的三口之家。
恶鬼沼 第七十九章 采风7
孩 子 小宋没敢打电话告诉蔓红这件事,他立即朝家赶。 从单位到他家,坐出租车大约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一路上红灯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总是塞车。 小宋给家里打电话,他想刺探一下“方难”有没有逃离,有没有危险。 电话响了好长时间,终于被接听了。正是方难。 “方难,没人给我往家里打电话吧?” “没有。” “噢,那就算了。好吧?” “他睡着呢。” “没事了。” 放下电话,小宋一直在想:这个“方难”到底是谁? 她必须得熟悉小宋和哈尔滨两方面的情况,才有可能钻这个空子。 如果说她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找个工作,这显然不合乎情理。她可以去劳务市场,不必花费这么大的心计。 她想干什么? 快到家的时候,小宋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又给“方难”打了个电话:“方难,有我的电话吗?” “没有哇。你在哪儿?” “我很快就到家了。” 她还在。 车开进电影厂家属院大门,小宋急匆匆地下了车,司机找的零钱都没要,“噔噔噔”地朝家跑去。 他正从楼梯朝上跑,就听见了凄惨的哭声。 他的腿一下就软了。跌跌撞撞地进了门,他看见躺在地板上,脸色苍白,哭得满头是汗。 他没看见“方难”。 他扑过去,一眼就看见的耳眼挂着浓浓的几滴血。 他抱起发疯地朝医院狂奔…… 急 诊 医生利用电耳镜对高家将进行了检查,结论是: 有人用尖利的东西穿透了孩子的外耳;鼓膜大穿孔,听骨严重缺损;连构造精妙的内耳都遭到了破坏…… 医生立即开始对这个不幸的孩子进行救治。 高家将一直呕吐,昏迷。 “会聋吗?”小宋急切地问一个医生。 那个医生叹口气:“耳朵的结构、功能极其复杂,涉及一系列神经通道、化学递质、物理环节……这孩子的耳朵不可能治愈了。” 接着,他又说:“这个凶手的手法很高超,她精确地破坏了孩子的听觉,却没有伤害到脑袋里的其他组织。” “能不能……影响说话?” “如果听觉丧失,他就不能获得基本的声音刺激;没有语言刺激,就不能打开大脑中的言语中枢,就不能启发说话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