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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还调来搜查令搜查过他家中,但不用问,自然没有找到那颗人头。
第二名嫌疑人,是张波凌的哥哥,张波瑞。张波瑞因为投资股票,所以问张波凌借过一笔钱,一共七万元。这不是一笔小钱,但是张波瑞股票大跌,血本无归,最后根本拿不出钱来还。不过,张波凌因为是自家人,甚至也没有要他写欠条,知道他困难后,也说可以让他以后慢慢还钱。按理,没理由就为了这点钱,非杀了亲弟弟不可,又不是地下钱庄的高利贷。不过,张波瑞也同样没有不在场证明。
第三名嫌疑人,则是厉馨所在建材公司的一名副经理。也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了。因为,公司内有不少人,都谣传厉馨是这名副经理的情人。当然这说法没有多少根据,主要是因为二人平日比较亲密,而厉馨又由最初一名普通会计员在短短一年内被提升为会计主管的缘故。那名经理名叫刘子盛,目前警察也在调查他。不过,厉馨是否是他的情人,还是个谜。同样,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三个人,是唯一能够说可以产生杀人动机的人。但,虽然和他们有关的人死的时候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其他人死的时候,都有两到三起案子有不在场证明。
警方最初,考虑过是否可能是模仿杀人,也就是说凶手不止一人。但这骇人的作案手法没那么容易模仿不去说,尸体脖子的断面,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如此精确地弄成完全一样的。
六人最后决定,在血字执行的半个月时间内,住在银夜家中。银夜的父母正好在国外居住,所以家里也有空房间,何况他家本来也比较大,住六个人不成问题。
4月1日,终于来临了。
第十卷 六颗人头 第七章 手表和可疑的女子
“嗯,好的,哥哥。荣慕他也很想你呢。我知道……”
挂上电话后,柳欣再一次涌出了泪水。
一身黑色丧服的她,走到卧室内,看着在床上安睡的儿子,不禁潸然泪下。
丈夫那么诡异离奇地死后,对柳欣而言是个晴天霹雳。但是,她又必须支撑下去,没有别的选择。
到底是谁杀了丈夫?是谁那么残忍恶毒?柳欣心里没有底。
那个罪犯……最近又杀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高中生。居然如此丧尽天良!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门铃声响起。她连忙走到大门前,将门打开。外面,站着三个人。分别是两男一女。
“你好。”为首的,是一个长相充满邪气的男子,他说:“我是公安局刑警一队的法医,慕容蜃。这两位,是我们局里的侦查员。来这里,是有些事情想要调查。”
在慕容蜃出示了证件后,柳欣打开防盗门,说:“几位警官请进!是,是不是我丈夫的死,有了最新进展?”
“不,还没有。”慕容蜃身旁的一个男子说话了:“针对藤先生的死,我们还想具体问一些问题。”
“还问?”柳欣不耐地说:“都过去三个多月了,已经四月份了,死了六个人,可你们警察还是查不出是谁!”
“稍安勿躁,藤太太。”那男子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也希望尽早将杀害你丈夫的罪犯绳之以法。目前线索确实还不够,我们……”
“我知道了。”柳欣叹了口气,说:“你们进来吧。”
那男子,自然就是银夜,女子自然就是银羽。慕容蜃愿意帮助他们实在让银夜大为意外,他竟然丝毫不在意这样有可能被牵连进去。还说,如果被鬼魂杀死,也是件颇有乐趣的事情,比起未来几十年后变得老态龙钟死去,要刺激多了。
总之银夜也懒得去理会变态的思维逻辑。
原本,是打算所有人一起来的。毕竟,情报是这次血字最关键的一环,如果银夜和银羽隐藏情报,那就会变得不利。不过,后来又考虑到,即使银夜现在可以找到情报拿到人头,也不可能立即就回公寓去,必须要等到4月16日的凌晨零点,才能回公寓去。人头是必须本人亲自带回公寓的,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到时候六人聚集在一起回去,如果银夜私藏人头,夺过来就是了,人头能够藏到哪里去?光是其腐烂发臭的味道就无法瞒过任何人了。
“抱歉,不能招待你们了。”柳欣将儿子卧房的门关上,坐下来说:“好了,你们说吧。”
“藤太太,”银夜摊开一本笔记本,拧开圆珠笔的笔帽,说:“那么,我先询问了。关于你丈夫藤飞雨,他的尸体被发现,是在1月5日早上八点半,被一名拾荒者在仁月街的垃圾场内发现。而遇害时间,是在1月4日夜间大概七点到八点左右这段时间内。”
“这我知道。那天晚上,他迟迟没有回来,我也担心得要死。后来,我打了电话去问他们公司领导,说是早就下班了。我儿子后来在八点的时候睡了,我去找我哥哥,想办法去问他所有的亲朋好友,可是都查不到线索。结果那天晚上是我嫂子来家里陪我睡的。”
“当时没有报警,是什么原因?”
“最初是想报警的,但是,哥哥建议我先不要自己吓自己,也可能是临时有什么事情,没能联系我。如果第二天早上还不回来,就陪我一起去报警。结果,第二天我们到了警局后不久,就接到了他尸体被发现的消息。我……我当时,就晕过去了……”
说着,柳欣再一次掩面而泣。
银羽取出一块手帕,递给柳欣,说:“藤太太……我们理解你的心情,还请节哀。”
“谢谢。”接过手帕的柳欣,哽咽着说:“我们结婚六年了……他,他就这么抛下我走了。留下我和儿子,今后我们怎么活啊……”
“康晋这个人,你了解吗?”银羽问:“目前警方对他有一定程度的怀疑。”
“是说投资理念不合吵架的事情吧?”柳欣抹着眼泪,说:“怎么至于呢?康晋当初和我丈夫关系一直很好,也来我们家吃过几次饭,一个戴着眼镜,很文弱的年轻人啊。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杀人魔呢?的确是我丈夫介绍他投资了一支股票,但是康晋认为那赚不了钱,结果和我丈夫有些意见不合。这么点小事,怎么至于去杀人呢?”
“你……”银夜问:“你确定康晋没有按照藤先生的指示,去买下那支股票吗?”
“应该没有吧。如果有,会告诉我们的啊。你们应该查得出吧?”
“他在藤先生死后来慰问过吧?”
“嗯,来过,和其他几个我丈夫的好朋友。他也哭得很伤心,也一直劝慰我。后来,也是在飞雨的父母,和我哥哥的帮助下,操持葬礼的。”
银夜点点头,记录到这里的时候,又问:“你,完全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不是还有五个人也死了吗?那些人和我丈夫根本不认识啊,很明显这个杀人犯是个变态,随便找个人就杀。我丈夫的头,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说着说着,柳欣哭得愈发伤心痛苦。
银夜观察着她的神态,实在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问个问题。”银羽忽然问道:“柳小姐,请问……你在藤先生在世的时候,有没有听他提起过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怪……怪力乱神?你是说迷信吗?”
“差不多吧。就是类似于鬼魂啊,恶灵什么的。你丈夫和你提起过吗?就算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和你提的也行,有没有过?”
“没有吧。我不记得。我丈夫不是个迷信的人啊,他平时也从来不看恐怖电影之类的东西,胆子也算是很大的。倒是我经常会去看一些恐怖电影,不过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的。你们为什么那么问?”
这方面没有线索吗?
银夜又继续问:“那,在藤先生去世前,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奇怪的事情?就算多么微小的事情都可以,请务必回忆一下。”
“奇怪的事情?你是指什么?”
“嗯,就是和平时不太一样,比较反常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吗?”
“不,没有。如果有我早就说了,你们警察和我多次提过这个问题的。我丈夫也没有债务问题,外面也没有拈花惹草,得罪过什么人。当然,他是股票经纪人,和一些客户会有些经济往来,但是不会有人恨他恨到非杀他才能解恨的地步啊。真没有那样的人存在。”
银夜的手紧紧抓着笔。
公寓给他们的时间只有半个月而已。人头的唯一线索,就是杀害这六人的真凶,和这六人身边的人们。
但目前看来,实在不容易查啊。
“你刚才提起你哥哥,是柳彬先生吧?”银夜问:“平日里,你哥哥和藤先生相处得如何?”
柳欣的父母早亡,从小是被柳彬带大的。柳彬当初早早辍学打工,好不容易供妹妹读完了大学。柳欣毕业后不久,就和藤飞雨结婚了。
“嗯?为什么问到我哥哥?”
“惯例而已。请你配合。”
“关系……还是可以的吧。不过,我丈夫平日里和哥哥家往来得不多,主要也是工作忙吧,倒是哥哥和嫂子经常到家里来。我丈夫为人比较内向一些,所以就算和哥哥说话,也不会谈的时间太长。哥哥似乎有时候抱怨我丈夫只忙着工作,有些冷落我。也就仅此而已啊。这不可能构成杀人动机的吧?”
谁知道呢。
人的内心是最捉摸不透的。
银夜将这一点记录了下来,决定等会就去柳彬家看一看。
“我们可以看看藤先生生前的房间吗?”
“啊,可以。你们随便进去看吧。”
进入藤飞雨的卧室,写字台前放着一排排书本,都是关于经济和投资学的,也有不少国外投资大师的传记。
卧室整理得很清洁,床上一尘不染。看得出,是个心思细密的人。
没有任何收获。
“那,我们先告辞了。等有了结果,一定来告诉你,藤太太。”
走出这栋房子后,银夜和银羽内心都笼罩着一层阴霾。如果调查一直这般不顺利的话,那该怎么办呢?警察费尽心思也查不到的事情,他们如何查到?
公寓,一定会在某些地方给予他们生路的提示。那些提示,警察是肯定无法得到的。这就是他们唯一的优势。所以银夜决定所有的地方都去看一遍,一定可以在某个地方找到公寓留下的生路提示。
但是,那提示的存在必定会非常隐晦。他无论如何都必须亲自去确认。当然,他也不打算隐瞒自己得到的任何情报,因为一旦隐瞒情报,而被另外四个人发现,那么对方也有可能同样隐瞒重要的情报。
情报就是这次血字的最关键要素。缺乏任何一个情报,就有可能陷入绝境!银夜很清楚这一点。
事实上,另外四个人,在很大程度上,都把希望寄托在银夜和银羽身上。毕竟,就算有公寓的生路提示,最有可能找到那六颗人头的,依旧是银夜和银羽、,或者是在公寓帮他们出谋划策的李隐和子夜。
就在这个时候,银夜拐过一个路口,忽然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正抬起头,看着藤飞雨佳的窗户,似乎很出神的样子。
“你是谁?”
听到银夜的话,那女子立即看向银夜。仔细看去,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子,她看着银夜等三人,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就走。
银夜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说:“站住!你是谁?为什么看着那家?”
“关,关你什么事情!”那女子拼命要挣脱,可是银夜哪里肯放。难保这个女子,和藤飞雨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警察。”银夜只有把戏演到底了:“是来这户人家,调查命案的。你为什么那么专注地看那户人家?”
那女子见实在无法挣脱,说:“好,我不跑,你放开吧。”
银羽和慕容蜃,也走了过来。
“藤先生和我,也是偶然认识的。我和他,也不算很熟悉。”女子回答道:“我叫唐枫,以前有一次,事实上,就在……藤先生遇害的当天晚上,和他坐过同一辆计程车。”
“什么?”银夜立即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1月4日那天晚上,我当时要回家的时候,招了一辆计程车。上车的时候,藤先生也一起进来了。他的意思是,希望拼车,车钱由他出,因为他有急事。既然如此我也没反对,因为他要去的地方和我的目的地也距离满近的。”
“目的地?”
“嗯,就是仁月街。”
“什么?”银夜连忙问:“你确定?”
“完全确定啊。当时到了仁月街后,他就匆忙下车去了。结果,把一块手表落在了车上。我看那手表满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