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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不是巫师,他目前只能确信这点,更多的需要由对方亲口告之。
“是的,我很需要帮忙,我来这里是想要找一个人。”
“名字是?”
“侠客。”
里德尔不知是不是错觉,库洛洛说起这两字时声音带了点执着,透过那双空洞的眼睛却察觉不出任何情绪,大概只是错觉吧……
摇了摇头,他遗憾的说:“很抱歉帮不上忙,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样吗……?”库洛洛眼底一黯。
其实这两人的想法有点异曲同工的,上一刻里德尔想要魔杖来看看对方的心思,这一刻库洛洛亦想要是能将派克带来便能读取对方的想法。
侠客真的不在这里吗?目光倏地变得锐利,库洛洛清楚感觉到有股熟悉的念力存在着的,尤其是眼前这个青年,他身上明显带有属于侠客的念力,他怎么可能认错?
这一系列的变化,里德尔皆看在眼内。
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还非常可疑……只不过既然对方不是巫师,他亦没有兴趣与稍为有点奇怪的麻瓜纠缠。
这个念头冒起,身后便传来微微的光芒,里德尔说:“鲁西鲁先生,我想我要先告辞了,我跟朋友有约定在身。”
库洛洛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的背影。
半晌后,他跟了上去。
然后他听见那道熟悉极了又带点陌生的声音,自远方钻进耳膜,直达大脑回响几回,久久没听到过却又忘不掉的嗓音竟让他生出是错觉的念头。
──“里德尔学长,很久不见。”
十年后的相见
里德尔目不转睛的盯住面带微笑的少年,头一次觉得这笑容可恶极了!
对方似乎没有发现他的不悦,偏了偏头看着他说:“里德尔学长,我有点事需要你来说明一下。”
好得很!我也有事想要你交待“一下”!!
尽管心里咬牙切齿,里德尔仍旧努力维持表面的优雅,“正好,我也有事想要确认一下。”
“这么巧,那么我可以先说吧?”侠客毫无危机意识的说。
“可以。”里德尔很爽快的点头,现在的他有能力在受到邀请后不被强行抽离梦境,只要Shal逃不掉,他不在意多些时间去思考怎样去处理他。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你最近是不能跟德拉科沟通过了,学长?”
侠客轻哼一声,德拉科自以为跟日记本沟通的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他早就注意到向来嚣张的大少爷近些天来异常沉默,似乎在为什么事而困扰,偏偏又问而不答的,让非常有控制欲的他感到不悦。
里德尔面对他的质问怒极反笑,扯了扯唇沉声道:“那么你是不是该告诉你到底是谁?Shal。”
原来他真相了……侠客总算了然从刚才到现在的敌意,耸了耸肩,他无赖的说:“名字只是代号而已。”
“好会反驳的一张嘴啊!名字只是代号,说得真妙!”里德尔闷哼一声,这才想起自己曾经也这样说过。
从孤儿身份的Tom Riddle走到强大黑魔王、Lord Voldemort中间花了不少时间,直到后来邓布利多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老头坚持要叫他Tom,而他非常讨厌这个名字,从出世到现在就十分讨厌这个显得平凡太过的名字,但他对老蜜蜂的说法是──名字只是代号。
现在Shal终于承认他是哈利.波特、还以相同的话来回答自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句只是用来忽悠人的话!!
“那么我重生介绍自己好了,我的名字是哈利.波特。”见里德尔那张温文俊秀的脸因这句话而渐渐变得狰狞,侠客心里一阵畅快,扯出一抹可恶又可爱的笑容补充,“唔、学长被困在这里很久可能不清楚吧……我在魔法界少有名气,不才正巧在十一年前打败了黑魔王,当然我完全没有为此而自满的。”
该死的!!这个人是故意要惹怒自己的!
里德尔明明清楚任何外露的反应看在对方眼内都是有趣,却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盛火,他咬牙问:“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故意将计就计伪造身份是想得到我的信任?”
想起这些天替对方解决的问题、作业、设计别人、互通密道资料云云的……他就觉得自己简直愚蠢得要命!!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对方还是个十二岁的小鬼!?
侠客轻轻摇头,“也不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是这样的。”
“哼!那么你该现出原型了吧?一直伪装自己不感到辛苦吗?”
里德尔盯着那张脸,仍旧是带着狡黠与灵动的美、很容易诱惑人心,心里升起一股狠虐的冲动,想要看这个少年可怜低泣。
但他忍耐住,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侠客转了个身,露出男孩的真面目,少了几分邪气、多了几分调皮可爱。
里德尔可以预想几年后的男孩将会成长为不可多得的美人,他凑上前,粗暴的捏住男孩下巴,喃喃道:“长得真不错……”
“我以为你想问为什么要骗你。”侠客有点可惜的低叹。
里德尔正想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时,侠客动了。
将身体的重量压向他,里德尔下意识以另一只手臂将他接住,男孩很轻,仿佛没有重量的猫儿般,作为灵体的他本该没有五感的,这一刻他却觉得胸口传来一股暖意,他知道这是属于男孩的温度。
没等他细想完,耳朵响起男孩清越的声音,“那么现在换我说了,你知道吗?我讨厌别人接触属于我的东西,非常讨厌。”
他的嗓音软软的,乍听起来活像在撒娇的孩子,里德尔却听出浓重的警告意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是指那个男孩?德拉科?”
“原来你也清楚。”
“那么你也该清楚我没有主动接触人的能力,是他找上我的,他担心你又不愿意告诉你,你让他很担心。”
里德尔的声音很轻柔,前几分钟还非常愤怒的他似乎消气了,捏住下巴的手悄悄移至男孩的脑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那头柔软的发丝,这番责备的话听起来更是犹如纵容任性弟弟的好哥哥般。
“那是他想得太多了……”侠客有点任性的反驳。
“你让他无法安心,你隐藏着的秘密太多了。”里德尔低头看着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令人费解的流彩。
“不、是你令我无法安心,我讨厌我的东西被人碰触。”侠客坚持这套说法。
“我处于被动位置,你要分清楚。”里德尔显得很无奈。
“我再说一次,属于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碰!”
“……!”里德尔忽然感到一阵压力,男孩不复上刻的温顺,用力踢向他的膝盖,下意识往旁想要避去,逐便失重的倒在地上。
侠客压在他上头,手掌爬上他的脖子,那双绿眼没有感情的看着他,手指缓缓使力,看似很轻柔优雅的动作却只有里德尔感受到他的认真,血色没有自他的脸上消失,作为灵体的他体内是没有血的。
看见男孩有些失控的表情,不知怎的,本来的怒火渐渐下降,变得有些高兴,他失笑道:“你杀不了我的。”
“我知道,你已经死了。”侠客冷静的道出事实,“我只是在警告你,没事不要接近他。”
他、他、他……里德尔心里一阵烦躁,温雅的表情渐渐退去,“警告我?凭什么?”
终于,他的假面碎掉了。
里德尔露出属于黑魔王才有的气势与锐利,仿如出鞘的利剑般,野心而残忍,眼底闪过几抹红光,却是动也没动。
侠客略带欣赏的看着他,点点头犹如调皮的孩子般笑说:“我喜欢你这种表情,真好看……你比上年的他好看多了。”
“他?你见过末来的我?”里德尔压下汹涌的情绪低语。
“是的,可能不算是吧?最少他的品味有点奇怪,他非常迷信。”
“迷信?我……?”里德尔开始怀疑末来的自己遇上什么事而变得怪异,当然他永远也不知道奇洛那身打扮只为隐藏黑魔王的气息。
微微颔首,侠客压下脸庞,直视着对方眼底一字一语重复,“别再接近德拉科。”想了想他还微笑着追加,“以示公平,我也不接近你的金妮。”
“……”里德尔微微眯起眼不作声。
谁要看上那个笨女孩?换作平常她连靠近自己的资格也没有!
他猛然抬手握住放在脖子上的手,大手轻松的包裹住小两号的手背,要不是他亲身经历过,他还真不相信这双手拥有如此的力量。
看见男孩挑眉,里德尔莫名开口,“我不要她,用你自己来交换。”
脱口而出的话换来两人的讶然,前者是疑惑,后者是恍然。
侠客张了张口正想回答之际,一道磁性而低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出,“我拒绝。”
“!”
两人同时转头,角落处不知何时站立着一抹挺拔的人影。
男人双手插在大衣口袋,背靠在墙身,俊逸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狂野的大衣穿着男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优雅,周身缠绕住低气压,说不出的存在感令人无法忽略,更纳闷他突如其来的现。
迎上碧眸,男人勾起一抹浅笑,“侠客,我来了。”
一瞬不瞬地盯住男人,侠客微微瞠目,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团长……?”
男子没有作声,缓缓抬步,脚下那双皮靴踏出沉实的咯、咯声,声音令他的存在感瞬间提升,墨黑且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锁住男孩,随着他们的距离缩短,那双眼渐渐透露出柔和,直线走至两人跟前,他朝男孩伸出手。
侠客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了看男人,又看着那只手,手掌厚实而宽大、手指修长、指甲圆润的,这只漂亮的手,上面的细纹却不少,指间略带粗糙,这是属于杀人者的手。
沉默了半晌,侠客总算反应了过来,挣开被里德尔握住的右手,缓缓递上去。
几乎是接触那一瞬间,男人便猛地握紧属于男孩的手,微一用力,本来还趴跪在里德尔身上的男孩便落在男人的怀抱。
用力、狠狠地将男孩的身体环住,侠客几近呼吸不能,但是没有挣扎,任由男人确认他的存在。
里德尔没有直起身,躺在地面侧头看着似是久别重逢的两人,眼睛幽深而又锐利,仿佛想通什么似的表情沉寂,只有放在身侧捏得发白的双手显出他的真实情绪。
此刻,他深感这两人的动作碍眼得很,特别是那个黑衣男人,非常的碍眼、非常的……
不久以后,他将会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将会越来越深刻,亦因为此人而陷入无尽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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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失去脑的蜘蛛们觉得这十年非常漫长,在充满刺激与杀戮的每日又觉得十年十分短暂。
这十年来,库洛洛觉得非常难捱,比如作战会议、比如行动前置云云的……过去只要一句,作为脑的侠客便会替他解决一切麻烦,他只需要静静地翻著书就可以安心了。
失去脑的那段日子,他才恍然。
原来不是自己在纵容团员,而是他被脑纵容着。
作为策划者,在无人理解自己布下的每一步棋子是非常寂寞的一回事,幸好他拥有非常好的团员,他们可能不明白自己的深意,在指令到达时却从来不会怀疑他,只会深信不移的行动。
所以这十年来,旅团没有出现第二任的脑。
脑这个位置除去侠客,没有人有资格坐上。
这点从蜘蛛脚们从不怀疑地去行动可以看出,他们在以行动来告诉自己──他们不需要脑也可以爬动。
作为领导人必先理解团员,稳定人心,因此库洛洛从未开口提出要另找一颗脑,他们的举动都在告诉他,从头到尾旅团需要的仅仅是那个脑。
花费十年时间,库洛洛终于从那面带走侠客的镜子中研究出个中的奥秘,再配合某种特质系的力量,经过一年的探索,他终于找着两个世界的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便是这条通道。
唯一称得上怪异的地方便是……本该是直直指向侠客的方向,头一位遇见的人却是里德尔而不是侠客。
不过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秋、后、算、帐!!
库洛洛松开挟制,捏起侠客的脸毫不掩饰打量,对他突然变得稚嫩、甚至可以说是五官跟过去不一样的脸很感兴趣,还好那双眼睛从未改变。
侠客忐忑不安的看着深不可测的团长,有些欲哭无泪。
本来他是很想念有爱的伙伴,问题是团长的表情又变成这样!
每每他挑眉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时,他都是在打坏主意,比如怎样折腾自己、残害同伴……简而言之,每回团长露出这个表情,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在没有同伴的情况下,侠客再傻也知道自己是唯一受害者了。
“团长……”
库洛洛听见他不安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