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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样的理由是不是足够说服自己,可以如果零真的。。。。。。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斜眼瞥到门柱上刻着巨大纹章和他脖子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嵌到肉里。
身为始祖的判断力甚至不允许他就这样兀自闯进协会内部去,那么如果召唤风把自己托到建筑物的最上层就是最安全并简洁的方法。
但是。。。。。。似乎不用了。
有人从门廊深处走出来,缓慢而笃定,带着胜者特有的从容步态。
三个,为首的是他爱的人锥生零,他就想他从来都是奇迹。穿着血迹斑驳的衣衫,提着璀丽流华的长刀,瞳孔没在银色刘海的阴影里,像极了血族创世时踏平半个东方大陆的战神太一。
每一次再见到他都是新的惊讶,零身后的两人其一是黑主灰炎,手上拿着会长权威所向的白金权杖。另一是枢没见过的年长猎人,提着长杆双筒猎枪,右眼上带着眼罩。是这三个人铲平了整个猎人协会么。。。。。。
然后,零看到枢。停下来。
仿佛穿越千年的对视,那其中凝结了太多焦虑或坦然。
〃玖兰学长,我们赢了。〃零说。
他说赢了?
〃协会不会再协助元老院,也不会为李士做事。。。。。。〃
他说赢了。。。。。。
〃学长,我是不是做了你希望的事?〃
。。。。。。我希望的?
〃还是。。。。。。多余的。。。。。。〃零低下头,话没有说完。
〃不会!〃枢喊出来,一直太忐忑,终于放下心的时候甚至连怎么走路都不太会了,但还是极力维持平日那一分优雅向他靠过去。〃你没事就好。。。。。。〃
〃。。。。。。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零看着枢,怎么看那表情都有些不悦,〃都已经答应过你了,不相信我吗?〃
枢有些愣住,竟是自己小看他了?
〃这些家伙比想象中弱多了。〃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废墟。
一直跟在旁边的理事长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了,晃荡着蹭过来:〃小零啊,猎人协会可不是慈济组织,怎么可能有吃闲饭的家伙嘛。明明是你太强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当年还是领回家会哭哭啼啼的。。。。。。〃嗙〃哎呦。。。。。。〃
一个暴栗,理事长栽到一边,零额上暴起青筋:〃谁哭哭啼啼了!〃
枢终于笑出来,世界都活过来了。
他不认识的另外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边:〃玖兰枢?〃
侧头。
〃初次见面。〃虽然是猎人却意外友好,〃我是夜刈十牙。〃
名字很耳熟,想了想似乎在自己调查范围之内:〃零的师傅?〃
点头。
那边理事长和学生还在闹腾,一个玩命粘过去,另一个玩命把缠在身上的家伙往外推。
〃锥生枫生前有两个死党,其一是黑主灰炎,另一个就是你吧?〃枢问。
〃对。〃
〃你应该是会长的心腹。。。。。。坐这个位置的人叛变真是史无前例,难怪莫大一个猎人协会输得毫无防备。〃平铺直叙的语气,摆明了是在阐述事实,〃不过你和理事长不一样吧?你不像是和平主义者。〃
夜刈十牙叹口气,目光追着闹得毫无理事长架势的同伴:〃一直自诩是比他们俩成熟,其实只是更执着于仇恨罢了。那个不着调的赖皮鬼,关键时候怎么总是比我看得透。。。。。。〃
〃你指什么?〃
〃他比我更早离开协会,我还以为跑去建立什么黑主学园只是他一时兴起。。。。。。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张王牌。你说这个家伙,他到底是白痴还是天才?〃
他恐怕不知道自己长了怎样一张棱角分明道貌岸然的脸孔,却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样自嘲的话,把气氛搞得真诡异。枢暗自寻思,嘴角扯出一个笑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吧。我们好像都是这样呢。〃
锥生零漂亮的银色短发被理事长揉捏得如一团稻草,背后是缀着血与灰的倒塌的协会遗址,这个下午就如掠过高潮的胶片电影,慢慢地慢慢地进入尾声。
二十一
沉溺于做某件事情叫做上瘾。
第一次见到锥生零的狩猎,他就明白过来那是个会让自己上瘾的精致布景。那时候始祖的记忆还未完全唤醒,只是灵魂深处某项本能执着于迷恋那个人的决斗,玖兰枢是这样以为。
那样的情景太鲜明了。
银的是枪,红的是血,金的是月光。为了战斗的战斗,为了杀戮的杀戮,为了裁决的裁决除了执行者始终带着一分格格不入的自卑表情。
他厌恶自己,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某次路过零的猎场,枢驻足旁观的时候无端地想,连人生子都能有如此姿态,深居简出的吸血鬼贵族们还不得气得七窍生烟?
然后是那次险些要了零的命的任务,沾着满身自己和敌人的血厮杀于包围圈中的银色影子,枢只觉得那影像特别熟悉,宛若千百年前就寄宿在自己体内的记忆。
绸布窗帘后是别无二致的宁静夜色。
借着烛光,玖兰枢看着摊在膝上的古书,上面记载着吸血鬼一族的历史。
XX年,太一一族的公主被人类吞噬,后代名为锥生,吸血鬼猎人自此诞生。
很多的事情藉此联系起来,只是有一件他弄不明白。在零第一次喝下自己血的时候,那场不太对劲的任务现场总是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时隐时现。更提起拓麻回到元老院时,玖兰枢终于想起来,那个非常熟悉的气息其实是一条拓麻。那么为什么。。。。。。拓麻要做这种事。。。。。。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枢合起手上的书放到一旁。
〃玖兰学长,关于绯樱闲的死,有些事情跟你知道的不一样。。。。。。〃锥生零从浴室里走出来,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不过你可能会认为我在撒谎。。。。。。〃
〃说来听听。〃
〃人不是我杀的。〃零毫不客气地坐到枢对面的沙发上,很认真地说,〃如果绯樱闲死了,那杀她的可能是一条学长。〃
这个消息的确令人吃惊,如果不是零在自己面前亲口说这样的话,枢一定会认为这是撒谎。可是。。。。。。这话说得很微妙啊:〃为什么是可能?〃
〃。。。。。。我得承认跟闲这个主人交手恐怕是有生以来最凶险的事情,不过我赢了,虽然只是毫厘之差,也可能是她有意相让吧。〃零说,〃我用血蔷薇伤了她,YAMATO让她暂时无法行动,然后喝下她的血,我知道这些都不足以杀死闲。杀了她,一缕会伤心。。。。。。我不会做那样的事。所以我最后把他们留在决斗的地方了他们三个。〃
〃他们?〃
〃嗯。一缕、闲,还有在我们分出胜负后才出现的一条学长。〃连续几天的战斗,零有些困倦地躺倒在沙发里,毛巾随手搭到靠背上,〃我没有给她致命一击,得到她的血之后我就走了,也没有看到是谁杀了她。。。。。。可在场的只有三个人。。。。。。你觉得一缕和一条学长比起来,谁更可能是凶手呢?枢。。。。。。〃
完全不是问题。但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时刻听到他第一次唤自己的名字,玖兰枢有那么一瞬间精神恍惚谁更可能是凶手呢?枢。。。。。。那个字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让人猜不透说的人到底是怎样的语气。
〃。。。。。。那么应该设想其他的可能性了。〃在思考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后,枢回复正常状态,〃不过留着这个谜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协会垮了暂时就不会有人来搭理所谓凶手,你说是不?〃
没有回应。
沙发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躺在那的人已经睡着了。
玖兰枢无奈地叹口气,走进卧室找了一条薄毯,放轻脚步过去给他盖上。
未及完全干透的银色头发在沙发边缘殷出小片水渍,只是草草披上的衬衣扣子一个都没系,这个家伙到是真不怕感冒。枢无奈地想,眼睛瞥到零额角和肩上新添的伤痕的确赢得凶险,都是毫厘之差。。。。。。而且到底是人类,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还能看到这样的疤,换作是自己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武器能在始祖的身上留下痕迹。。。。。。
枢弯下腰,几乎是冲动性吻下去。治愈带着紫罗兰的颜色,围绕玖兰枢周围跳动的光晕像调皮的森林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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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生零从漫长无梦的睡眠中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视野正前方,坐在老板桌后面的玖兰枢依旧是那样淡定的表情,手前是一副国际象棋的残局。他似乎没发现零醒了,只是一味地握着王的棋子,一下一下轻轻叩击桌面。
你甚至看不出他的心思到底是不是在这一局棋上。
手里的‘王',最终落在棋阵中央。
敲门声忽然响起。
〃请进。〃玖兰枢抬起头,视线穿过零落在转动的门把上。
推门而入的是理事长。人还没出现,拖着慵懒长腔的声音已经传过来:〃打搅你们二人世界啦!枢君,我家小零零没给你添麻烦吧?他可是天生的火爆脾气。。。。。。〃
零白皙的脖子上爆起两根青筋,手底下开始摸索可以丢过去的重物。
〃完全没有。〃枢与人无害地微笑,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理事长特地跑来这里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只是刚刚知道一些消息,也不清楚重要不重要。。。。。。虽然猎人协会已经被拆掉了,可是整个过程我们完全没有见会长出现过。前几天得到的消息是学园日间部学生遣散之后,猎人协会的会长就失踪了。〃
枢把手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你们查过会长的底细吗?〃
〃查过。〃
〃是不是元老院的人?〃
〃对。〃
枢长出一口气:〃那么这个消息很重要。他到底是谁?我是说除了会长这个名誉称号,他一定和历史有所关联。。。。。。〃
〃历史?〃理事长皱起眉毛,〃吸血鬼的历史?〃
〃也不只是我们吸血鬼一族。要知道,人类和这个世界的历史是搅在一起的,我们稳健派之所以追求共存,也是因为承认这一点。扯远了。。。。。。那么,你知道会长到底是谁么?〃
理事长忽然一拍脑袋:〃你这样提醒我就想起来了!十牙原来提起过他对会长过去的调查,我以为没什么用就没说。。。。。。会长大学时代在B市X校就读,毕业时成绩极为优异,之后承蒙大学时代导师推荐加入猎人协会。据说他的导师对学生要求非常严格,教书时期也只收过他这一个学生。我想你应该会对这个人感兴趣。。。。。。虽然这位老师在学校里使用的是化名,但经可靠消息查证,他正是一翁本人。也就是说。。。。。。〃
气氛冷峻起来,零直起身子,枢握着‘王'的手指节绷紧。
接着理事长的话,玖兰枢一字一顿地念道:〃猎人协会的会长,他是一翁的学生。〃
二十二
(二十二)
〃一条少爷。您叫我?〃
〃对。〃
银发青年穿着一袭素白单衣,半跪在一条拓麻面前。露在袖管外的手臂上,清晰铭刻着猎人协会的刺青。跪在地上的时候好像迫于某种威严一般,深深把头埋下,从一条的角度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会是怎样的表情呢?臣服?轻蔑?惊讶?一条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不在乎你本名叫什么。〃一条拓麻一字一顿地念道,〃但我知道你是我爷爷的忠实追随者,对吧?〃
〃万死不辞。〃跪在地上的青年回答。
〃那你是为何追随他呢?力量?权贵?财富?如果这些东西是你想要的,那我统统都可以给。〃一条微笑,那表情里透出一股危险而诱人的气息。
青年蓦地抬起头,眼中有什么情绪炸开了:〃不是的!〃
〃喔?那就是抱有相同信念的人了。〃一条在他面前慢慢踱步,每一步都深沉而优雅,像夜凉如水的午夜里越过屋脊的死亡之神。
〃我追随老师二十几年,不惜背弃自己的种族,抛弃家人、朋友、身份,只是因为我相信,老师可以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青年眼中笃定的神情,那一刻,一条拓麻有些恍惚地以为此刻跪在那里的是从前的自己。
〃结果呢?〃他追问。
〃我相信老师一定会遵守他的诺言,因为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一条拓麻低下头,脚下墨绿色蔷薇藤蔓悄然延伸:〃我,欣赏你这样的人。有信念,才有勇气么。只是。。。。。。〃他说,〃可惜了,终究不能降你,所以唯有让你永远沉默。〃
〃一条拓麻。。。。。。原来都是你。〃青年按在地上的手背绷紧,手指深深嵌进地板,〃是你一直从中作梗让我杀不了锥生零,对不对?〃
黑茎蔷薇悄悄绕过跪在地上的人,堵住房间唯一的出口。
〃对。你的使命是为他偷换任务,伺机杀掉他,而我的使命是暗中牵制你。〃
〃所以你才会在那天出现。。。。。。〃
〃不只那一天。我已经查你很久了。〃一条手指微微晃动,匍匐的蔷薇藤蔓高高跃起。
青年眼中露出一丝绝望:〃不愧是老师的继承人,下手狠绝了。玖兰枢竟有你这样的部下,真是。。。。。。〃
剩下的音节埋没在一片扑杀声中。黑茎蔷薇粗壮的茎秆完全埋没了青年不太强壮的身躯,露在植物丛外的那只刻着刺青的手痉挛着,努力向上伸去,仿佛要抓住一些永远也无法属于他的东西。最终无力瘫软,化为一滩灰烬。
一条拓麻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蔷薇捕食的全部过程,最终植物消弭,散落在地板上的灰烬散发出银白色的光。
〃再见了。会长先生。〃拓麻在拉开会客室屋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