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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屑地转身就走了。“老子有三百两,什么买不着?买个大男人回家干我老娘啊?真是!”
“你等等啊,我叫妈妈来看一看。”年青公子红着脸说了一句,转身掂着脚尖跑了。
“哟,老乡,那位主顾是什么人啊?怎么看着有点怪怪的?”客商悄悄问旁边的人。
“那个呀,明月楼的相公。”
“相公?”
“就是兔儿爷!哎,不过这倒是单好生意,你把他卖给明月楼,兴许能卖着三百两也不一定哪。”
客商一副大喜神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过不了多久,先前那个羞涩的相公就带着一个中年妇人来了此地。
那妇人眉尖眼厉,唇薄体丰的,一看便是个厉害的主。
围观之人只剩下七八九个,客商愁眉苦脸,一见到二人便热情迎了上去。
“怎么样,买不买?”
“急什么?”妈妈凤眼一瞪,伸出纤纤莲足,将地上侧卧的被卖之人拨得翻了过来。“倒是生得不赖。”
那年青公子赶紧邀功。“我说不赖吧!”
“去你个头!这么个老男人,有屁用!”妈妈一手戳着公子的额头,一手叉腰。“走走走,那么老的老货,要他干嘛!”
“哎哎,”客商忙跳了出来,“他可不老,才二十!”
男人面貌本来就没什么定规,地上那人你要说他三十,看起来倒也没差。你要说他二十,倒也觉得就是二十。
“二十还不老?我家的相公可都是八九岁买来,十三四出来接客的!二十,二十都老得出油了!”
“哎呀妈妈,前儿你不是说要找几个硬朗的送给祝……”
“祝你个头!”妈妈再戳一戳那相公的额头。“就你多事,还不走?”
“哦……”年青公子颇为委屈,却又趁着妈妈不注意朝客商挤了挤眼睛。
客商会意,忙追过来。“这位妈妈,价钱好商量,你就当他一个玩意,供喜欢的大爷随便弄弄,总也值几个钱的。”
“哼。”妈妈端着架子停步。“他跟你,可是签了卖身契的?”
“签了签了。”
“可有隐疾?”
“放心,除了嗜赌如命之外,就没别的毛病。”
“可是个雏儿?”
“这个……”客商一愣。“他娶过老婆的……”
“问你有没有被男人干过!”
“没有没有!”客商连连摇手。“我老杨哪是那种人呢?!”
围观者又聚了不少,闻言爆出笑声。
“小意,查查他的身子。”妈妈瞟一眼地上那人,低声吩咐那青年公子。
“哎!”小意颇为高兴地蹲下去。
地上那人正睁眼看着他,一对如星如月的眸子里,有落魄,有无奈,更有微微的恐惧。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小意用手摸了一遍地上那人。手指探入衣襟之时,围观众人发出啧啧的哄笑,地上那人就只紧闭双目,咬着下唇,身体绷得紧紧。
“妈妈,好身段,好香臀。”小意附在妈妈耳边,轻轻说道。
“怎么样?”客商谄颜笑道。“保准是盘好生意。还不止呢,他会下棋,懂文墨,还会好多玩的东西。哎,我怎么没想到呢,他这种人不去当相公,还有谁去?就买了吧,啊?”
妈妈横眉一竖,扔下三个斩钉截铁之字:
“一百两!”
客商愣了一愣。
“不卖就算。”
“卖,卖,卖!当然卖!”
4
“你叫什么名字?”
明月楼中,众多相公挤在妈妈房门外面,半偷半明地窥探着今日新买来的主儿。
“方一。”男子抚着手腕,背影修长。
“那以后便叫你小方了。我叫白明月,你叫我妈妈,或是白姨都可以。这里是明月楼,以后便是你家——你也不是小孩子,多余话我也不必讲,在这儿,你就是个相公,你的本分就是伺候男人,明白不?”
小方低头,仍在揉着手腕,却不答话。
“我问你明白不明白!”白明月严厉了语调。
“我……”小方声音尴尬。“白姨,您可不可以借我点钱?十两,就十两!我定会翻本赢回那一百两还给您的!”
白明月冷笑。“还真是个烂赌鬼。”两只春葱一样的手指拈起他的卖身契晃了晃。“一百两?虽然我花了一百两买你,可是这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你若要赎身,要三千两!”
“三千两?!”小方呆住了。
“不过十年之后,若是你想走,妈妈我一两都不会收你。”白明月改用软的。“好了,别再想赌的事儿了,把衣裳脱了,给妈妈我瞧瞧。”
“……”
“叫你把衣裳脱了。”
“……”
“哼,看来你还是没能明白过来。白武,白威,进来,好好伺候下咱们的方公子。”
小方退了一步。
没错,他便是东方不败。
他的眸子里闪着尴尬,屈辱,惊惶,和赌鬼特有的绝望——赌,还有比这更能解释一个气质出众的男人的彻底堕落么?
两个彪形大汉慢慢踱步进来。
小方退无可退,整个人靠在了墙上。
“现在将衣裳脱了,乖乖听话,妈妈便饶了你。否则的话,我担保,你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必定会后悔,非常后悔。”白明月下了最后通牒。
东方不败在迅速地思考。
用小方的人生在思考。
一个出身有钱人家的烂赌鬼,遇见这样的情况,会乖乖脱衣裳么?
——不会。
烂赌鬼纵使没有做人的尊严,却尚未习惯失去做男人的尊严。
无数烂赌之人,回到家中,还是对着老婆吆五喝六,甚至大打出手。
再看白武白威的眼神,东方心中明白,根本没人预期过他会合作。
这恐怕是妓院中日常上演的戏码了吧……更何况是男妓院。
于是,小方猛地推了一把白武,瞅着个空便想从两人之间钻出去逃走。
才走出几步,便被人大力绊倒,后脑敲在地上嗡嗡着想。
再然后,双手被死死锁住,胸口被压得几乎窒息。
再再然后,细细的布带将他的双手双足绑了起来,蹭在白日里麻绳所绑的伤处,生疼。
“妈妈告诉了你你会后悔,怎么不听呢?”白明月冷笑着低头看他。“白武,动手。”
寒光一闪,东方吓了一跳,见到一把钢刀横在自己面前。
不会是行藏败露……尚未想完,便安下心来。
钢刀唰唰两声,将他全身衣物挑开。
白武白威撕扯之下,东方的身体便完全裸露在外,除了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一部分肩膀之外,便再无遮盖。
白明月饶有兴趣地蹲下来,居然伸手用指尖轻轻刮了刮东方的男根。
“倒还挺大的么?”她淫笑道。“将他翻过来。”
白武踢了东方一脚。
白明月在他结实的臀部上拍了拍。“身段真是不赖,习过武?”
东方心头一震,哑声道,“没有,只是从前喜欢游水,每日下河。”
“哦。”白明月本来就没太在意。“还挺有意思的……不臭,只是不够软。白武,”她回身交待,“你们这就帮他开了苞吧。省得太紧,弄疼了客人。一百两银子花得妈妈心疼,得要早早赚回来才是。”
“妈妈,”门外的一堆相公中,数小意最为乖巧俊俏,也最得妈妈宠爱。“你可别伤着他,武哥威哥都那么大,还两个人,他怎么吃得消?”
“吃不消就多练练。怎么,小意,你也想咬一口?”白明月笑着出门,把房门虚虚掩上。
“啊呀,妈妈,小意哪有?”小意羞红了脸。“伤了他,可不是坏了妈妈的生意么。”
“无妨。第一次若不够狠,今后如何镇得住他?”白明月瞟一眼身后。“这宝贝倒是当真不错,难得脸和身子都那么勾人——说你哪,小意,你学学人家,门前就是赤水河,赶紧多练练你那一身烂肉!前儿个黄爷还跟我说你胖了哪!”
门口还在闲扯,门内已经传来一声惨呼。
小意颇为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地望了望房门。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各自回自己房歇着去,晚上还做不做生意哪?”
白明月将相公们赶开,自己却忍不住扒拉着房门朝内张了几眼——
白威压着他,白武趴在他身上正干得欢畅。
而小方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和扭曲的表情,在白明月眼里实在是俊俏可爱之极——
她就是喜欢看男人受折腾的样子,越是痛苦,她越爱。
5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小意偷偷地溜进了东方的房间。
俯卧在床上的东方前一刻还如猫一样睁着眼睛,下一刻已经呈现出十分放松恬静的睡态。
“小方,小方。”小意坐到东方床头,轻轻唤了两声。
小方嗯了半声,睁开眼睛,原本舒展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一举一动,实在是十分逼真。
“小方,我是小意,你还记得我么?”
东方点点头,没有出声。
小意羞涩地笑了笑。“你……没什么大碍吧?”
东方摇摇头,还是没有出声。
“流血了么?”
东方迟疑片刻,答道,“一点点。”
“先前我下去吃夜宵的时候遇到武哥,他说你紧得很,他怕弄伤他自己,所以最后还是用了药。真是阿弥陀佛,这样你可好受了许多哪!”
东方撇撇嘴,苦笑一下。
纵然金风丸禁锢住了一身内力,然而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程度却仍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他不想弄伤自己,自然有不想弄伤自己的办法。
“谢谢你。”东方暗哑着嗓子道。“我还死不了。”
小意低头苦涩一笑。“你可是怨我带妈妈来买了你,拉你下了这个火坑?……你若是恼我也是应当的。可是难道你看不出来,那商人见你卖不出去,眼里都是要杀了你的意么?是这样好,还是死了好?若你当真认为死了好,怕早不会被人装在大麻袋里了!”
东方不败心内一惊。杨莲亭眼中的杀意?哼。
“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再说了,被男人骑难道确是没尊严,没面子,没光彩;可是这天下的万千女子,却不都日日没面子没光彩地服侍着男人么?同是爹娘生养的,女人能做的,男人为何就不能做?”
“女子卖笑,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吧?”
“卖笑十方,和专伺一人,难道有什么根本区别么?还不都是趋附人尾,卑躬屈膝?除非你能做了皇帝,在朝堂上一呼百应,万人之上无人之下,不然的话,做什么人,做什么事,还不都是一样?还不都在委屈自己,作践自己?”
东方不败心内暗叹了一句“好见识”,口中却仍是淡淡答道,“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小意叹了一声。“你若是伤得重了,却还能歇上几日。你既只是轻伤,恐怕待会妈妈起来之后又会找你。”
“找我?”
小意见小方反射性地抖了一下,不禁心内大为同情。“你莫怕,不会再伤到你。不过你却要乖乖合作。”
“还能合作什么?都已经……这样了。”
“吞鸡巴,你会么?”
小方从鼻子里发出厌恶之声。
“舔屁眼,你肯么?”
小方扭过头去,再不理他。
“你莫要如此。你也是娶过妻的人,我估摸着你也该玩过姑娘。青楼里哪个姑娘不是如此服侍客人的?我们也是一样。”
“我才不,我受不了。”
“我知道你受不了,故而这会才来劝你。你若是不肯张嘴,也无人能强逼得了你。不过你可要知道,咱这里不少相公刚来时都是三贞九烈的,后来全都服服帖帖了,道是为了什么?”
小方挑了挑眉。
小意也不勉强,直接说出答案。“实在是因为这世上难熬可怕之事,要比吞人鸡巴舔人屁眼要难熬可怕得多。一会若是你倔不听话,妈妈的三板斧你便能见识了。”
“三板斧?”
“第一板斧,很简单,打。——你莫笑,我知道你们这种好赌之人不怕打,也早就被打皮实了。可是你有没试过蔑条抽阴囊?有没试过拿烫热的铜钱塞在鞋内脚底?有没试过针刺指甲缝?”
东方暗忖,妓院之刑罚,果然皆是以最大的痛苦同时伴随最小的身体伤害而存在的,值得借鉴效仿。
“第二板斧,则是往你后面灌水。可不是普通的水,从盐水开始,冰水,滚水,辣椒水,一样一样,足够做一桌子菜的料。那种滋味,你靠想,可是想不出来。”
“难道你试过?”东方忍不住问。
“这你就别问啦。”小意斯斯文文地一笑。“第三板斧更狠哪。”
“还有什么更狠的?”东方不败是真的想不出来。
“妈妈在后院里,养了一对驴。”
“驴?——”东方不败一愣之下,终于明白过来。“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