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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南藤-野百合的春天-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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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重要的事,我一定会去的。晚上见吧。” 
      他挂断了电话。 

      南烈站在窗前,边喝咖啡边看着外面。 
      春天的晨风吹得人很舒服。 
      现在刚刚过了赏樱的季节,但十天以前,他窗前的那棵山樱,也曾开得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他想,任何事物都一定会有它最好的时侯。 
      现在的岸本,正处于他自己的这个时节。 

      作为岸本多年的同学兼好友,他由衷地为岸本高兴,从此,岸本就有一个家了。 
      但他也不可避免地为自己难过。 
      他身边的人,人人都不声不响地一日千里,只有他,十年如一日,难得有什么变化。 
      就算有变化,也可能是变得更糟。 
      他差点就放弃了期待的心情。 

      在这个早晨,他忍不住想,他应该也会有一生中最好的时侯,而且,并没有在不知不觉中经过了,应该还在他生活的前方。 
      他曾经不抱这样的奢望,但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鞭策着他,让他无时或忘,他也是有权利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应该是有的吧。 

      上午九点多,樱木来到北川高校。 
      在会客室里,接待他的是北川高校的教务主任山田。 
      山田是个五十来岁的胖老头,他对樱木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学校的声誉一直都很好,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唉,不知道明年的招生会不会受到影响。” 
      樱木一直以来读的都是公立学校,对私立学校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眼前这个人对一个人被杀害没什么感觉,念念叨叨什么明年招生的,令他很是反感:“现在不是考虑明年招生问题的时候,而是要协助我们警方尽快破案。” 

      山田看他神色不愉,忙说:“是,樱木警官。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 

      樱木问:“中条纱子平时在学校,和别人相处的怎么样?” 
      山田很是惋惜地说:“中条老师虽然是春川会社社长的千金,但到我们学校以来,工作认真,和学校其他老师处得也不错,学生们都很喜欢她。她人又长得漂亮,简直就是学校里的明星。唉,没想到……” 

      樱木看过中条纱子的照片,不可否认,她是个美女。 
      但他还是不以为然地想,中条纱子哪有晴子漂亮。 
      从高一以来,他就认定晴子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孩,至今也不曾动摇过。 
      当然,这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樱木不相信地说:“她人长得漂亮,又有钱,难道没有男老师追求她或男学生爱慕她?也应该不会没有女老师嫉忌她或女学生讨厌她吧?当然,赤木晴子小姐是不会嫉忌她的。” 

      山田脸上露出了莫明其妙的神情。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警察,为什么这么肯定赤木晴子不会嫉忌中条纱子。 
      虽然,他的确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一个警察没有经过调查,就如此斩钉截铁地做出判断,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樱木看了看他的表情,补充说:“我忘记告诉你了,赤木小姐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很了解她。” 
      山田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樱木警官说得对,一个人做得再好,也不可能讨所有人的喜欢。据我所知,学校里是有些年轻男老师追求过她,但知道她和山中先生订了婚后,都没声音了。毕竟,对方是议员的公子,那可是权钱联姻,没什么可比的。”他顿了一下,“至于嫉忌她的女老师,爱慕她的男学生或讨厌她的女学生,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樱木说。 
      “樱木警官,为了尽快破案,有什么要我们学校做的,尽管说。” 
      “我想请你暗中留意以下三种人:一是喜欢久川雪的男老师或男学生;二是喜欢中条纱子的男老师或男学生;三是对中条纱子怀有敌意的女老师或女学生。请尽快给我们各拟一份名单。” 

      “对了,前天傍晚六点左右到过学校的可疑人物,也请你协助调查一下。毕竟,你们学校的工作人员,对进入学校的陌生人或行动怪异的人会更敏感。” 

      山田边记录边说:“难道,你们警方认为杀死女明星久川雪的,和杀死中条老师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还是我们学校的人?不会吧?我们学校的人不会做这种事的。” 
      樱木脸一沉:“山田先生,你刚才的那些没有根据的猜测,千万别到处乱传。现在还是搜查的初期阶段,我们的搜查范围铺得很开,什么可能都要顾及到。说难听一点,就连山田先生你,都是我们的怀疑目标。所以,你只要尽量配合我们就行了。我再提醒你一次,这些调查一定要暗中进行,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就麻烦了。” 

      山田吓了一跳,忙说:“我知道了。我立刻组织人暗中展开调查。” 
      樱木点了点头:“那就好。我们等着你的调查结果。”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山田扬声说:“请进。” 
      进来的是晴子,她对山田说:“山田先生。” 
      她同时看到了樱木,很高兴地说:“樱木,是你啊。” 
      樱木一看到晴子,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叫她:“晴子。” 
      山田看了看樱木喜不自胜的神情,尽管他知道樱木来自于警察精英云集的警视厅搜查课,还是觉得他实在是有点不可靠,忽惊忽乍的。 
      “赤木老师,这位樱木警官是警视厅派来调查中条老师案子的。你尽量配合他吧。我有事先出去了。” 
      晴子点了点头:“山田先生,我知道了。” 
      樱木还是没忘记提醒山田一声:“那些调查要尽快落实啊。” 
      山田苦笑了一下:“知道了,樱木警官。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警视厅的。” 
      他说着走了出去。 

      “樱木,好久没见了。昨天,我看到了藤真,没想到,他现在成了你的上司。” 
      樱木点了点头,关切地看着她:“我开始也没想到。对了,晴子,听说,昨天是你第一个发现中条纱子尸体的?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晴子心有余悸地说:“是啊。我想到储存室拿点东西,没想到……我差点昏了过去。实在是太可怕了。” 

      樱木不想让晴子再回忆那个可怕的过程,何况,现场发现的事,昨天二股的人已经调查过了。 
      “晴子,不要再想那件事了。你说说中条纱子吧。她是个怎样的人?” 
      晴子想了想:“中条老师虽然是千金大小姐,但对人挺亲切的。学生们也喜欢她。” 
      “你和她教同一个班吗?” 
      晴子摇了摇头:“教同一个年段,但不同班。” 
      “前天傍晚六点左右,你有没见过她?” 
      “前天傍晚五点四十分左右,我在教学楼下面见过她。她那时和山中先生走在一起。” 

      樱木忍不住职业毛病又犯了,问:“晴子,你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晴子笑了笑:“前天是藤井的生日,我急着要赶过去,走下楼的时侯,有看表的,所以记住了时间。山中先生不会真的像报纸上说的,杀了俩个人吧?太可怕了。” 
      樱木心想,山中健一大摇大摆地和被害人一起出现在校园里,过了十几分钟后,又亲手杀了她。这样明目张胆、不计后果的谋杀,实在不像是正常人会做的。 
      就算真正的凶手想嫁祸给他,都显得破绽百出,站不住脚。 
      疑点实在是太多了,真是让人头痛。 

      何况,他所见到的花花公子山中健一,绝不是个会自毁前程的人。 
      当然,有时真相简单直接到令人咋舌。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现在还不知道,只不过,他的嫌疑是最大的。”樱木合上记事本,“晴子,谢谢你。” 
      晴子微笑着说:“樱木也变得客气了。” 
      樱木傻笑着摸了一下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哪有……”他突然想到什么,大叫了一声,“啊,对不起,晴子,我还要到中条纱子家去一趟……我要走了。” 
      “那么,我送你吧。” 

      他们离开会客室,并肩走在走廊里。 
      樱木走着走着,那种久违了的、平安喜乐的感觉又重回心头。 
      他不由想起了很多年前,在神奈川湘北高校的那个宿命的走廊里,失恋50次(现在想起来,那也算不上什么失恋,不过是洋平他们无聊的恶作剧罢了)的他和晴子的那场宿命的邂逅。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为了晴子,开始打他最讨厌的篮球。 
      接着,遇到了他宿命的对手兼“情敌”流川枫。 
      在高一那个热情燃烧的夏天,他真正喜欢上了篮球…… 
      很多年后,他成了一个刑警,像当初喜欢篮球一样,喜欢上了这份冒险的工作。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什么都在变,他对身边这个女孩的喜欢却没有变。 

      当然,晴子对他的感觉也没有变,很亲切,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不管流川对她有多冷漠,她还是喜欢他。 
      就好像,不管她有多迟钝,樱木还是喜欢她一样。 

      一直以来,在宫城他们面前,他从没松过口,始终如一地表态:他相信,他和晴子一定会在一起的。 
      他看得出来,有时,甚至宫城他们,都被他勿庸置疑的神情蒙骗了。 
      他们不知道,他也许是这世上对这……最没信心的人。 
      但……他还是没想过放弃。 
      这世上,不是有很多人能给他这种平安喜乐的感觉。 
      何况,晴子并没得到幸福,他为什么要放弃? 

      如果说高中时代,晴子是真的不太清楚,樱木是因为喜欢他,才那么拼命地打篮球,和流川对着干,现在当然不可能还不知道了。 
      她喜欢这个像孩子一样的男人,和他在一起觉得很舒服,但好像真的没办法变成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她知道这些年来,樱木还在喜欢她,就好像她还在喜欢流川一样。 
      有很多次,她想对樱木说,别再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 
      但……将心比心,就如同她不愿听到流川这样对自己说,她知道樱木也不会想听的。 
      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这样解决。 
      那么,就顺其自然好了。  

      中午,藤真在办公室里研究案情,他的电话响了。 
      他接通电话:“你好。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藤真健司。请问,你是哪一位?” 
      电话那头好久没有声响,藤真耐心地等着。 
      他隐隐猜到对方是谁了,应该就是南烈所说的久川雪的妹妹。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你好,我是久川雪的妹妹久川音。” 
      藤真平静地说:“久川小姐你好。你是不是想问令姐案子的进展?你放心,我们会尽快侦破此案的。当然,如果你有什么线索,也希望能及时告诉我们。” 
      久川音沉默了一下:“藤真先生,您能出来一下吗?关于姐姐的事,我想和您谈谈……但我又不想被爸爸妈妈知道。下午三点我们就要回中野去了。” 
      藤真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多,已经没什么时间了:“好啊。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久川音说了自己身处的位置,藤真说:“久川小姐,你看看对面,是不是有家咖啡店?” 
      “嗯,没错。” 
      “麻烦你先到里面等我。我很快就到。” 
      “好的。” 

      (十五) 
      藤真走进咖啡店。 
      因为曾在警视厅的会客室照过面,他很快就找到了久川音。 
      他走到久川音对面坐下,也叫了杯咖啡。 
      久川音看着他,笑了笑:“藤真先生实在不像个刑警呢。” 
      这种话藤真听得太多了,这也许是他的外貌给人的错觉。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其实,藤真从一见门开始,就在打量久川音。 
      这是一种职业习惯,也是他的个人经验。他一直觉得,在和案件相关人交谈之前,最好能大概了解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后面的谈话才会更有效率。 
      他看得出来,久川音虽然只是个高中生,却相当有主见。 
      他自己从懂事以来,就是个能对自己的想法负责的人,所以,他从来就不认为有无主见和年龄有关。 

      藤真开门见山地问:“久川小姐,对于令姐的死,你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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