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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还是在外住宿忙于工作吗?或者是在别处的某个地方,治愈疲劳呢?
继续等待下去,说不定也见不到他。一这么想,就没来由地感到悲伤,胸口像快要被挤烂一样喘不过气。张开嘴巴,吐出来的却不是叹息也不是呜咽,而是苦笑声。
「我……在做什么啊……」
自己明明那么恨他。只要待在御堂身边,总是会被搞得很惨,弄得自己既悲惨痛苦又难过,不是吗?
即便如此,每天每天每天,自己没有一天不在想御堂。不论在做什么,当下都会想起他。那平常总是清洁整齐,纤长美丽的手指,凛然有力的声音所织成的毒辣话语,笔直挺起的脊梁,冷淡的眼神。
明明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自己应该是讨厌被强行侵入的行为,可是现在不只是身体,连内心都有着御堂形状的虚无空白。
无法被满足的渴望呼唤着他。
「御堂……先生……」
渴求却又得不到的寂寞心灵,让克哉叫出他的名字。随着声音吐出的气息,在倾盆大雨中化作白色的烟雾。下个不停的雨穿透克哉的西装和衬衫,现在连肌肤都整个湿透了。
「御堂先生……御堂先生……!」
涌上来的思念转为泪水,就快要溢出来了。克哉拼命地忍住却还是忍不住,所以就举拳压着眼睛。自己已经无法再忍耐了,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下去了!
被压抑的心,自己一个人根本拿它无可奈何。
「御堂先生……我……」
我,对您……
就在这时,覆盖住眼睛的手腕突然被强力抓住,接着被粗暴地拉开。
在滂沱大雨中,御堂就出现在眼前。这是个再凑巧不过的梦吧?
「御堂……先生?」
抓着傻掉的克哉的手,御堂皱眉:
「怎么那么冰!」
然后突然把克哉抱进他的怀里。他紧拥反射性想逃跑的身体,不让克哉有逃跑的机会,力道强到克哉都要喊疼了。冷淡的御堂身上的芳香气味,伴随着冰冷雨水的味道盈满胸口。
「过来!」
怀抱着克哉转过身的御堂往前走。克哉默默不语,乖乖地被拉进御堂的房间,身上因雨水而变重的西装也被脱掉。他就这样直接被带进浴室,莲蓬头的水突然就从头上往下浇。踫到脸和手的水非常的滚烫,让克哉不自觉地蜷缩身体想要逃跑,可是御堂却硬是拿着莲蓬头冲他。
「身体这么冷……这个也快点脱掉。」
虽然领带被粗鲁地拉扯,可是湿透的领结却只稍微松开一点。还在发呆的克哉,只是茫然地回看着御堂。看克哉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御堂焦急地咂嘴。他换成左手拿莲蓬头,然后伸手解开克哉的皮带。热水洒在胸膛上,让质地单薄的衬衫都变透明了。
被雨水淋湿冷却的身体,终于又开始回温。刚刚还感觉很烫的热水,现在却变得很温暖。虽然自己的身体冷到那种地步,可是克哉完全不在乎。
克哉只是背靠着墙壁,继续注视着御堂。
御堂再度伸手抓住领带,将环状部分直接从克哉的脖子处取下。接着笨拙地单手解开衬衫纽扣,扒开黏在肌肤上的布料。
每当御堂这么做,克哉的意识就会只集中在御堂所碰触到的地方。只要这样就好了,嘴角自然地和缓起来,做出微笑的形状。
好像是注意到克哉的表情,御堂停止帮克哉淋浴的动作。手上的莲蓬头朝瓷砖地板喷洒着热水。
即使被面对面瞪视,克哉还是无言地承受严厉的眼神。
「你为什么在那种地方?你到底打算怎样?」
为什么?这点就连克哉本身都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想知道,才会一直站在那边寻求答案。
而那个答案,现在就在眼前:
「我是来见您的。」
终于开口说出的话,使御堂眯起一只眼睛:
「来见我……?公司的内情,你是听谁说的?」
「和工作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见您所以才来的,因为我想见您。」
御堂闭上嘴巴。以认真到恐怖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克哉的脸看。就像是在寻找克哉的真正用意。
可是克哉也再度陷入沉默。
领悟到无法得到答案后,御堂以像是探寻的神色询问:
「你打算怎样?你……有什么企图?」
「没有……」
悲伤的笑容,让克哉的嘴唇歪斜。被说成这样的自己真是可悲!这件事也好那件事也好,一切都是那场邂逅所带来的。一想到这,克哉就快哭出来了:
「我……没什么企图。我只是……只是想要、见您而已……」
「所以说,为什么……」
只是想要见面,为何还需要理由,克哉感到悲伤万分。那正意味着彼此之间所有的关系——即使理解,心却在破碎。
克哉略微垂下眼神,又马上抬起。御堂看到他那平静的眼神,显得有点动摇。
「为什么?我才想这么问您。」
身躯慢慢地摇晃。背部离开刚刚靠着的墙壁,克哉观察御堂的表情。怀抱在胸口深处的一切,开始溢出来了。
「御堂先生,为何要对我做那些事呢?抱我,又对我说我有哪些优点。我不是很惹人厌吗?您就那么憎恨我吗?」
感觉到御堂吓得倒抽一口气。克哉也不等他的答案,就一个劲地继续说下去:
「每天都见到您,所以我知道您是个非常忙碌的人。尽管如此,却还是每个礼拜把我叫出来XX……为何不惜削减工作和睡眠的时间,也要对我做那种事呢?」
已经停不下来了。一度溃堤的感情,接二连三地溢出来。
「…………」
但是御堂什么也没说,也不打算回话。知道那就是答案后,克哉露出扭曲的笑容:
「我……对您……我喜欢……您……我喜欢您啊!」
「怎么可能……」
御堂茫然反问,让克哉的笑容更加扭曲:
「我也这么想。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心情……」
紧绷的心快要断裂了。力气仿佛要脱离双脚,克哉设法用力站稳脚步。若在这边倒下,就看不见好不容易才见到面的御堂的表情了。
「但是……当我察觉到时,总是在想着有关您的事。被您做的事情……您所说的话……虽然有很多讨厌的事,可是也有不讨厌的事……所以……」
「不敢相信……」
「我也是……」
好可笑,可笑到连现在都快笑出来了!事到如今,自己总算是了解了。
自己不知在何时,喜欢上了御堂。
要到见不到面才终于发现。一直被玩弄硬上,却还产生这种情愫的自己,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吧。御堂说他不敢相信,这点自己也是一样。
就算被追问为什么,也答不出理由。
待在这名叫御堂孝典的男子身边的每一天,自己不断接触到他的严厉与对工作的真挚态度。在这段期间,心就被夺去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只是被扭曲了。被强行掰开,受到许多次的屈辱,被御堂的分身挖掘。那些行为带来的感情竟然是爱,连自己都不想去相信。
不过即使再怎样撇过头转移视线,内心深处的吶喊也未曾消失。想见御堂,想碰触他,希望得到他的抚触,渴望他那眼神的支配。
但是察觉到这份心情又能怎样。克哉并不认为,眼前这名男子会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情。
克哉缓缓调整好呼吸,最后深深吐出一口气。不压抑忍耐一下的话,怕会笑出声来。不过若现在放声的话,那一定是大哭。
克哉直盯着听了自己的告白后陷入沉默的御堂。御堂的脸上,看来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自己的告白也没能动摇他的心吗?或是他在寻找这些话有何用意。
明明就没有什么用意,只是想传达这份心情而已。自己内心正因为心情没能传达出去而难受着。
「御堂先生,您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克哉孤零零的丢出问题。他小心慎重地别让自己哭出来,让歪曲嘴唇做出笑容,同时放纺出小声但却很清晰的话语:
「如果您讨厌我……如果您不喜欢我,就请您别再抱我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很痛苦的……」
御堂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又哭又笑看着自己的克哉。
那嘴唇终于开启:
「你让我焦躁不耐……」
他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忍耐痛苦:
「我无法理解你这个人。我拿你没辙,你总是使我生气。」
事情十分明显了,御堂他讨厌自己。
真想把耳朵塞起来,不想再听其他的话了。
可是这次意欲离开的克哉,却被御堂给抓住。他手上拿着的莲蓬头掉到瓷砖地上,奔流的热水喷洒着克哉的脚。克哉想要低下头转过脸,脸却被抓住,强迫面对他。
「那表情……」
视线才刚碰撞,自己就忍受不了希望能闪躲,可是御堂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你总是低着眼不看我。让我想把你那一本正经的面具给扒下来,想让你哭,让你跪下乞求我的原谅——我,一直这么想。」
御堂的低语像切开身体般,克哉全身僵硬。即便如此,如果这是御堂的真心话,那自己就要去听取。克哉朝发抖的双腿灌注力道,抬起低垂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是最后了!听了这告白之后,就再也不能和御堂谈论这样的话题了,这次真的要诀别了。既然如此,再忍一下,即使是再怎么狠毒的话语,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下即可。
「所以您才……抱我的吗……」
「如果你道歉的话,我就得过且过算了。若你求我帮你的话,我也就满足了。我明明那么想的……」
御堂摸着脸颊的手指力道增强。用力到陷入柔软的脸颊里,看起来很痛的地步。
「对我来说,你……算是什么?」
凝视克哉的眼神动摇了。御堂困惑嘈杂的内心,连带地使克哉的心也跟着喧闹。
「……我也不知道。」
所以克哉才会来这里。因为想知道,因为想确认,想恳求御堂所以才来到这里。
「你让我一头雾水。让我焦躁,把我逼到死路。」
「那也是您给我的感受……」
「为何不逃跑?为何不拒绝我?而且还说喜欢我?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
克哉再度重复同样的话语,但是这次却带有像是呻吟的音色。
我也是,一想到你就感觉很难过。克哉硬生生地吞下已经重复过好几次的话。这种事情说再多次也无济于事,反正是无法获得理解的思慕。
这份心情究竟是什么?在知道答案后的现在,深深觉得不要知道还比较好。竟然还妄想把这份心情传达给御堂,自己真是笨到极点了。
尽管如此,自己还是按捺不住。怀抱着的心情终于爆发出来:
「真不想给这份心情命名,也不想把这份思慕传达给您!可是我已经到极限了……我无法再压抑下去!」
才十天没有见到御堂,就这么痛苦。
这种日子,还要持续一个月。而这份心情会随着时间膨胀,根本叫人难以忍受。
「如果是泄愤,已经够了吧?我爱上了您,所以是我输了,您成功地支配了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被您夺去的了,所以……」
深呼吸后,克哉告知御堂:
「如果是要我喜欢上您,然后再甩掉我的话,请您现在就在这里抛弃我……!」
克哉知道就算说这种话也只有悲惨可言。御堂皱着眉头的脸上所出现的表情,仅是诉说着无法理解克哉而已,像只是在烦诉着我不懂你所说的话。
对这样的男人,对只有在性爱和生意上有联系,这样过分的男人,还指望他能够明白什么。克哉觉得既悲惨又哀伤,眼泪好像快掉出来了。
但是如果要受伤的话,自己希望被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尽量伤害自己到不会产生御堂不想放过自己,这种愚蠢至极的期待为止。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直到自己不再期待御堂迷恋并对自己有欲望为止。
希望他就像是扔掉不需要的玩具那样,残酷冷漠地舍弃自己——如果他不爱自己的话。
克哉明白这是很卑劣的愿望,但是还是想向御堂提出。向把自己逼到绝境,带到这里的御堂提出这请求。
现在光是站着就费尽全身力气。之后就只等御堂的回答,得到那答复后,自己就要离开这里。外头还在下大雨吧,不过反正全身早就已经湿透了,所以也没什么好在乎。好好答谢后,即使只有一点点,也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悲惨的模样。
「御堂先生……请回答我……」
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