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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扬眉,整张脸出现某种激越的狂热表情,斩钉截铁的道:“当然!”
呵呵。我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因为我别无选择。
转过身,我慢慢走上台阶,与门鲁擦肩而过,迈进漆黑大殿。
身后一声缓慢悠长的“吱呀砰!”,殿门重重合拢,响声在空荡荡的黑暗空间回荡不休。
我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着,几乎同一瞬间,“刷”一声,整个大殿灯火通明!
我被强光刺激的微微闭眼,耳边听到奥罗杰公爵温和欣悦的笑声:“你终于来了。”
是,我来了。我勾起唇角,合眼微笑。
眼帘内出现数幅画面:订婚仪式前国王在马车前伸手想扶我下来。广阔的原野上两人并骑,国王在风中低声讲话,我辨认唇形,他说,我以为你死了,与我紧握的手颤抖不休。侍女推开房门,盛装的国王站在门外,向我伸出一只手……
拇指轻轻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缓慢的,紧握成拳。
国王陛下,请记住了,是你先放开我的手。
31 往事
这间大殿并不如我想象中简陋,该有的奢华装潢一件没少。正如奥罗杰公爵也不像我预料的凄惨。他此刻安适自在的坐在一把舒服的靠背椅上,手中甚至还有一杯红酒。
大概我的眼神泄露了心意,公爵笑道:“我毕竟是国王陛下的长兄,受封公爵,没人敢对我用刑。”
是,我冷冷的想,他们不敢碰你,争权夺位只是你们兄弟的家务事,兄弟终是兄弟。丧命流血的不过是你们身边的人,牺牲的,不过是我。
公爵仰靠住椅背,好整以暇的细细看我,端着酒杯的手一个指头向我勾了勾。
这场景似曾相识。我熄了打火机,随手揣进口袋,慢慢走近他。
空旷的大殿里除了我和公爵,只有几个点灯的仆人,此刻也已悄无声息的退下。
我站在公爵面前,他仰靠在椅背上含笑看我,我抬起头,穹顶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发显得高远,漾着水波似的光影。
低头望定他,我轻声道:“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公爵的笑容僵住,我续道:“条件是,你得带我一起走。”
话音刚落,公爵松手摔落酒杯,一把抓住我,激动的道:“罗奈德,你……想起来了?”
我垂眸看了看摔得粉碎的水晶杯,皱了皱眉。只觉手腕像被铁钳箍住,皮肉下的骨骼似乎也隐隐作痛。
更怪的是,奥罗杰公爵的表情……那种近似狂喜的激动,随着我沉默的时间愈久,慢慢的沉潜下去。
逐渐恢复平静的面孔,竟透出一丝凄凉。
我忍着疼,若无其事的道:“或者你该告诉我,我应该想起什么?”
公爵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我一瞬不瞬与他对视。终于,他低声道:“你相信我吗?”
我微笑不答。
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问题多么可笑,自嘲的一笑,却仍是盯着我,低低的道:“请相信我,像当年的你一样,哪怕仅此一次。因为我要告诉你的故事可能颠覆你对现状的认知,但它们是真实的。”
“好。”我不假思索的道,就算翻天覆地也是仝赤伯爵的人生,我起了不合时宜的好奇心。
大概我答得太爽快,奥罗杰公爵怔了两秒,闭了闭眼,松手放开我。
我揉着手腕在他身旁椅上坐下,过了片刻,公爵睁开眼,说了一句他以为能引起轰动的话。
“罗奈德,你的父亲,老仝赤伯爵并非死于急病,他是被我父王杀死的!”
我一声“哦”差点出口,幸得及时想起那个倒霉的老头是“我”爹,赶紧做出震惊心痛表情。
公爵却没有看我,又顿了会儿,估计现场效果到了,他才又开尊口,开始叙述一段往事。
“罗奈德,你记忆中的童年是不是在仝赤郡度过?我告诉你,那个记忆是假的。你直到十四岁都待在首都,和我、伊底亚斯、威廉一起成长。我和伊底亚斯都喜欢你,你却更喜欢我。我们曾经约定,十六岁成|人礼后我就向老伯爵求婚,然后永远在一起……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可是,我的幸福却在那天下午……被命运残酷的夺走。”
“那天下午我本来约了你去骑马,父王却找人叫我。我进书房的时候看见父王和伊底亚斯在一起。父王没说什么,让我和伊底亚斯站到他身后。
不久敲门声响起,我惊讶的看到仝赤伯爵走进书房。他的脸色很难看,正在向父王行礼,父王已冲他咆哮起来。
我和伊底亚斯都惊呆了,父王和仝赤伯爵是从小就相识的朋友,父王登上王位也多得他相助,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仝赤伯爵铁青着脸和父王争辩,我们听了一会儿,原来父王怀疑仝赤伯爵与金国有交往!
当时神隐王国与金之离国正在交战,通敌的罪名等同叛国!我和伊底亚斯交换了个眼色,都不相信仝赤伯爵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在父王的紧逼追问下,仝赤伯爵居然承认他多年来一直与金国的某个老朋友有书信往来。
父王当即大怒,我们从未见过他如此震怒的模样,瞪着伯爵的样子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他气得浑身颤抖,拔出两柄剑,将一柄剑扔到伯爵脚下,冷冷的要求伯爵跟他决斗,如果伯爵赢了,他就原谅他。
他没有说伯爵输了会怎样,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名,父王是给伯爵一个体面的死去的机会,如果背上叛国之名,伯爵的整个家族都会蒙羞。
伯爵拾起剑,复杂的看了父王一眼,没再说什么。”
奥罗杰公爵突然住口,转头看我,我正被狗血剧情弄得昏昏欲睡,打了半个呵欠,猛的撞上他的目光,顿了顿,还是将哈欠打完。
他讶然瞪我,我懒洋洋的瞥他一眼,给面子问了句:“后来呢?”
“罗奈德,我在说的……是你的父亲……”
有必要那么惊异?我道:“废话。”
“你不关心他的死因吗?”
我懒得再装,随口道:“人都死了,关心有屁用。继续,狗血的情节省略,我要听重点。”
公爵张着口瞪了我半天,样子有点傻,老实说我现在看到这张和国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很不爽,为避免迁怒,我别开头。
下一秒又被人捏住下颚往回扳,我忍住把此人过肩摔出去的欲望,只斜眼睨他。
公爵又恢复一脸温文的笑容,细看之下又与往日有点不同,眼睛亮得灼人,似乎这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2294071奏得牵候:)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罗奈德……你真是变了……”他轻声道:“以前的你让我想要呵护,现在的你,却让我……”他顿了下,声音更为低腻:“让我想狠狠的吻你抱你,撕裂你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把你嵌进我的骨头里,让你只能看着我……”
我心头突突乱跳,毕竟谁面对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也不可能继续镇定。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是首个指出我和以前的仝赤伯爵不同的人,我又有些茫然,不知是喜是忧。
说真的,我并不在乎仝赤伯爵和我谁是谁,除了在某人怀里的时候。
而且,那也已经不重要了。
没等我想清爽,奥罗杰公爵已经放开我,接着说下去。
“后来的事如我们所料,仝赤伯爵死在父王剑下,父王很伤心,不愿再见到伯爵的尸体,要我和伊底亚斯把尸体弄出去,再向外宣布伯爵急病身亡。
我和伊底亚斯依言行动。伯爵至死都是父王尊敬的朋友,所以父王才会让儿子而不是仆人处理他的尸体。
谁知我们抬着尸体出了书房,却遇见了进宫寻我的你……你情绪过于激动,不论我怎么安抚都没办法,伊底亚斯干脆从背后打晕你,我在心慌意乱之下,听了他的话,让他把你抱去交给父王,天真的以为父王可以说服你……罗奈德,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或者说,最后一次看见以前那个罗奈德。”
声音中凄伤难以自抑,我又瞥他一眼,他脸色也只是淡淡,又道:“再后来,你突然从首都失踪,所有人一夜之间对仝赤伯爵这个封号讳莫如深。我不敢问父王,偷偷找了伊底亚斯问。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突然笑了。”他顿住,狠狠咬牙,“我这个弟弟从小性情古怪,对谁都是冷冷的,那么喜欢你也不肯跟你讲一句好话我是第一次见他笑,那笑容……笑容……”
骚媚入骨。我默默替他补上,这些日子倒也摸到国王一点脾性,当他得意于事情在掌握之中,就会自觉不自觉笑得很魅惑。
长着天使的脸,却有恶魔的习性。
“他居然让我不用再想你,你的记忆已经被神官修改了,以后心里再没有我这个人!他叫我哥哥,以前他都叫我路易他古怪的笑着说:‘哥哥,从此他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大家都可以心安了。’”
公爵双拳紧握,猛的捶上桌面,“砰”一声响,烛台跳了跳,一支燃烧殆尽摇摇晃晃的残烛掉下来,在光滑的桌面上慢慢滚动,又滑落地面。
“我要杀了他!”公爵咬牙切齿的道,原来再俊美的面孔也会被狰狞毁掉,他瞪着前方的虚空,用从胸中逼出的声音道:“从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他!”
像是响应他的话,大殿的门突兀的被推开,门鲁站在门前微微躬身。
我眯起眼看着他:“什么事?”
“请伯爵大人速回前殿。”门鲁的功力退步迅速,连声音都开始泄露焦急情绪。“国王陛下遇刺!”
32 虐国王
我慢半拍明了门鲁话中含意,淡淡的“哦”了一声,侧首看向奥罗杰公爵。
公爵瞬间已收起形于外的情绪,温和无害的微笑着凑到我耳边,柔声道:“如果没有后着,我怎么可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伊底亚斯被好消息冲昏头脑,居然没发现水国的使者出现得过于突兀……”
我没再听下去,猛的从椅上起身,我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笔直走向门鲁。
“罗奈德。”公爵的声音低而带笑从身后传来:“我接受你的条件……等着你……”
我停在门鲁旁边,半回头看了他一眼。公爵将红酒注入另一只水晶杯,举起酒杯向我晃了晃,笑容可掬。
烛光下,红酒的颜色鲜艳得近乎凄厉。
像血。
门鲁说刺客不知是怎么混进了晚宴,趁国王和使者交谈的时候悄悄接近,偏偏使者的身体挡住了国王的视线,等到发现的时候当胸一刀已避无可避……
我跟在门鲁身后一路急行,路遇的侍从使女都停下脚步行礼,再继续匆忙奔走。
不过是国王一个人受伤,整个王宫都变得鸡飞狗跳。
门鲁推开国王寝室的门,一屋子医生侍从使女都转头看来,然后躬身行礼。
我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撩起层层叠叠的纱帘,看到那个深陷在柔软大床中的人。
第一眼看到他左胸上的伤,绷带已包裹整齐,据门鲁说离心脏只差两分。我伸出手,手指将要触到伤处,又滑开,轻轻按住他胸口。
掌下传来心跳的频率,似乎和往常一样强悍有力。
视线缓缓移到国王脸上,他的脸色本就偏苍白,此刻更是透出一层青气,眼窝深陷嘴唇干枯,闭合的眼睛连睫毛都一动不动。
“伯爵大人。”身后一群被冷落的人中终于有人敢出声:“陛下只是失血过多所以昏迷,伤势已无大碍,体力恢复了自然会醒来。”
“出去。”
“啊?”
我没回头,低声重复:“你们全都出去。”
身后静了片刻,门鲁领头,一群人行礼后慢慢退出寝室,门鲁担忧的看了看国王,再看了看我,静静带上房门。
我看着闭合的房门,数秒后,走过去扣死插销,再走回床边。
国王的一只手臂搁在丝被外面,我看了那只手一会儿,他的手指骨节清晰,每节都很修长,指尖圆润,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我慢慢坐到床边,伸手扣住那只手,十指交叉,让两根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碰触,就像那时候在窄小的帐篷里。
我倾身吻了下那冰凉干涩的唇,眼睛极近的看着他闭合的眼,他的吐气微微扫上我的脸颊。
那么近,又如此远。
“陛下……伊底亚斯。”我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小明的故事后来怎样?我今天就告诉你……”
我拎起床边国王的衬衣,慢条斯理的撕成条形,掀开下半截丝被,小心的把他的两条腿分别绑在两边床柱上。
然后是两只手。
最后是嘴。
我在他脑后打结的时候国王似乎动了动,我抬起半身看他,果然睫毛不停的颤动,却仍睁不开眼。
真是漂亮啊,这张脸。
我着迷的看了他半晌,手指细细的描绘他的眉眼、鼻、唇,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