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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子笑着摆摆手道:“二叔快说吧,大家都等着呢。”
胖二叔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道:“番邦与易国结盟千真万确,不但如此,还有你们想不到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这还要近得多!”
那个唤作小福的少年自以为是的笑了一声,道:“不就是联姻吗,番王的妹妹嫁给了咱们以前的时军师,这事连山野村夫恐怕都知道了。”
胖二叔在他头上打了一下,道:“浑小子,你二叔我会拿这种人尽皆知的事卖弄?老实听着!”
小福挨了打也不气恼,笑嘻嘻道:“您说您说,我听着就是。”
胖二叔又清了清嗓子才道:“告诉你们吧,番王啊,他跟贺军师拜了异性兄弟了!”看到众人皆露出惊诧之色,他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得意,“不知道吧?我还听说啊,人家那边结义和咱们这边不同,得换样东西,或是衣服或是玉佩什么的,反正是心爱之物,他们俩换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旁边一直未说话的老者道:“你这吕二,从小就爱卖弄,还说三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看你也明白不到哪去,什么衣服玉佩,番人男子结义是换刀、弓、坐马,女子结义是换帕。”
胖二叔对老者很是敬重,嘿嘿笑道:“忘了您老人家是戍过边的了,番人的习俗您老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三郎不想把话题扯远,道:“这些且不提,你说了半天还是和我说的一样啊,不就是番邦投向易国了吗?”
胖二叔白了他一眼道:“你接着听啊,我这话还没完呢,你当现在番王真的一统草原了?”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差得远的,据我听闻就有好几个部族仍在自立为王,其中最大的一个部族首领叫叫什么什么‘都’的,我记不清了。”
“也都吧。”老者说道,虽然他戍边时也都还未当权,但他关心边关事务,这方面消息也灵通些。
“对对对,就是叫也都!他却是投靠了顺国的。”
最早开口的那个中年人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猜的靠谱了,或许真是顺国连同番兵进犯了。”
大家一时都没反驳,过了一会老者摇摇头,道:“我看未必。”
那人问道:“何以见得?”
老者吸了口气道:“我倒说不出个什么道理,只是觉得不像。”
那人敬他是尊长,不想再说什么。
这时又有两匹传令快马从街上疾驰而过,小福忍不住的向老者问道:“那您老人家猜是出了什么事?”
老者两眼望着快马驰去的方向,此时他们已消失在夜幕中,但清脆的马蹄声却清晰可闻,众人静静的等他开口。
过了一会,老者缓缓道:“你们还记得贺军师在纱山放的那把大火吗?”说完拄着拐杖朝自己家门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都散了吧,大乱之际都小心些,别触了官府的霉头,深夜聚议真要被抓去了可就不值了。”
看着老者进了家门,小福挠了挠头,道:“什么意思啊?怎么没头没尾的就说了个纱山大火?”
三郎思忖道:“难道是说西屏又派骑兵来突袭定阳了?”
胖二叔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或许暗指贺军师会再来放火吧?”
提到贺军师放火,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藏贤谷前的那把大火,三郎自己给自己壮胆道:“没有的事,咱们现在与易国结盟了,贺军师怎么会来打咱们?真要是两国交恶,咱们也该能察觉些端倪,哪有说打就打的?你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
胖二叔摇摇头,觉得他所言不错,笑道:“这老丈比我还会卖弄,说了个半截子话就回家了,咱们也别瞎猜了,散了吧,老丈说的不错,这时节还是小心为妙,看,快马又来了。”
众人目送快马从眼前驰过,心中愈发的不安,胖二叔胆子最小,对众人拱拱手道:“告辞告辞,各位也回去安歇吧。”说完急匆匆去了。
余下几人又说了几句,终是不敢呆太久,遂各自散去。
类似这样的巷议街谈第二天一早就遍及全城,各种传闻揣测不一而足,恐慌在渐渐蔓延。
第五十八章 千里烽烟(下)
遂平突变如同是一声进攻的号角,原本平静的中原东南方风雷乍起。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万易军在军师贺然的亲帅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许统行进方向杀入赵境,未过一个时辰,两支万军在王劲与何珙的统帅下分由合川谷地与神牛城先后出动,三支人马如同三柄利剑直指各方要塞一路锐不可当。赵国的那些守将有的刚接到朝廷的快马飞报还为来的及做出部署,有的尚未得到消息更是被杀的晕头转向。
这边烽烟刚起,顺国三万大军并一万番兵也携雷霆之势猛杀过来。
一时间,赵国东南千里边关几乎处处烽火,战鼓声,喊杀声响彻天际。各地守将焦头烂额,他们大多都经历了同一件事:派出向周边求援的快马还未回来,对方求援的快马已经到了。随着军师的军令传遍各地,许多将领唯有徒唤奈何了,因为眼前局势令他们根本无法按军师的要求行事了。
憋闷了许久的孔林终于又找回来驰骋沙场的感觉,那热血沸腾的滋味让他无比亢奋与激动,美中不足的是他虽是先锋官,接到的军令却是尽量避开敌军以最快速度去接应大将军,带领着三千精锐面对一处处不堪一击的赵军却不能杀个痛快,孔林实在手痒难耐,军令难违啊,不过这也比去宣讲新政好多了,披上铠甲还愁没仗打吗?近两百里路程不到两天就赶完了,赵军仅有的两次拦截也是一触即溃。
速度这么快一方面因这支人马在大草原征战过,从番兵那里获益匪浅,不但一人双马,且马匹皆是草原良驹,另一方面则是行进路线合宜,这当然要归功于时郎的地理图了。
占据三座城池固守的许统见到孔林异常兴奋,使劲拍着他的肩头道:“你这来的也太快了,足足比筹划的快了一天一夜!”
孔林与他是十多年的交情了,笑道:“还不是怕你守不住,所以舍命赶来了。”
许统轻蔑道:“别太狂了,不是只有你们军师的部下会打仗,我的这些兄弟也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孔林无心废话,道:“既然没有什么敌军反扑,那我就折回去打冕城吧,路过的时候我远远的望了一下,那里好像并未增兵。”
许统瞪眼道:“想的美!先前讲好的,你来了之后负责守城,你就老实在这呆着吧。”
孔林陪笑道:“让给我吧,你也知道,我这一年多都在宣讲新政,都快憋出病了。”
许统毫不通融道:“有怨气找你家军师去,又不是我让你去当什么劳什子宣讲官的,让你在此守城也是他定下的,你敢违他的军令吗?”
孔林不满的看着他道:“你派我去不就行了吗?你是大将军,临机处断乃寻常之事。”
许统笑了笑道:“算的倒精,你去痛快杀敌,我替你背这黑锅,想都别想了。”
孔林知是无望了,没精打采的吩咐手下接管防务。
许统把他拉到一边劝慰道:“不是我不给你这个情面,一来是军令不可违,二来是你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有仗可打。”
“此话怎讲?”
许统压低声音道:“之所以先打冕城,除了其位置重要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里守城将领中有一个早有归降我们之意了,到时打开城门里应外合,这仗还有什么好打的?”
孔林惊诧道:“还有这么好的事?”
许统得意的一笑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实话告诉你吧,赵国边关这些官员中有不少都与咱们暗通了消息,你等着看吧,好戏就要开始了。”
孔林不解道:“为何会这样?”
许统撇嘴道:“还不是赵岃那混账送给咱们的大礼,当初他的胡作非为真是让赵国上下心灰意冷,羽扬侯那事你还记得吧?”
孔林点头道:“他在藏贤谷前被军师那把大火烧死了,没多久赵岃就强霸了他的娇妻,梨松就是因此献城投靠咱们的。”
“嗯,羽扬侯战功卓著在军中颇有威望,这样的人却落得这样下场那些将领谁不心寒?那一阵暗中下书向咱们示好的赵将可是不少,都表示只要咱们大军一到就献城归降,现在虽然换了赵慜,可这些书信攥在咱们手里,那些将领就算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孔林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时过境迁也得谨慎些才是,不能太大意啊。”
许统笑了下,道:“这个我们自然知道,还有些将领欲投靠咱们则另有原因,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这又是怎么讲?”
许统有些突兀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军师这新政啊,我现在也不知怎么说好了。”
“怎么扯到新政上去了?接着刚才的话说。”孔林知道他素来对新政心存不满,想把话题拉回来。
“就是新政把这些官员逼的走投无路的,边民疯了一样往咱们这边逃,管也管不住,管不住就要受责罚,轻则丢官重则丢命,这些人实在没辙了只好向咱们这边的守将求助,让咱们别收容那些逃过来的边民,其中不乏以来日归降作条件的,还有一些精明的则是看出大势所趋,为长久打算真心实意要投靠过来的。这次各城池的顺序是经反复甄选的。”
孔林听罢有了精神,诚挚的劝道:“你就别固执己见了,你看,新政不但能安民还能降敌,货真价实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军师为新政呕心沥血,你这大将军该多帮帮才是,岂能处处设障呢?”
许统不悦道:“我只是最初和他争执过几次,哪是像你说的处处设障?”
孔林陪笑道:“好好好,是我说错了,那你现在对新政是怎么个看法?”
“这说起来话就多了,我也正想问问你这一段体察到的民情,一会咱俩找个地方详谈,你先去布置下城防吧,我派将去取冕城,这事不宜耽搁。”说罢二人分头去安排了。
第五十九章 局面迥异(上)
开战第五日,贺然带三千精锐缓缓向前行进,此地已深入赵境近百里,随着各路大军的向前推进,他的大营也一日数移。
他对当前的战局发展很是满意,坐在马上与穿桶等人说说笑笑,那样子全然不似是在征战倒像是在游玩。不时驰来报信的快马送来的尽皆是捷报,这让众人脸色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择地安下营寨后,穿桶及时的更新了地理图上的兵力动向,标完后喜悦的禀报道:“大将军那边已突入近三百里了,饮马灵水了,王将军兵抵乌林,何将军那边还是早上得的消息,那时就已突破三环岭,入境已达百里,估计现在已按计划折向西去打昌邑了,这一下三十余城马上就要被圈在其中了!”
贺然瞄了一眼地理图,道:“打仗不可一味想着攻城占地,要盯着的是敌方军力,歼灭了敌军,这些地方自然就是你的了,否则纵占地再多也是无用,反而会因兵力分散而遭敌反噬,那必将是难以收拾的溃败。”
穿桶闻言颇感触动,正色道:“穿桶受教了,其实这些我早就烂熟于胸,可在捷报频传之下就忘记了,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犯了胜而漫的兵家大忌。”
贺然微笑道:“纸上谈兵与真刀实战不可同日而语,你这还不算是真的上战场,未经血汗磨练不受惨痛教训谁都难以真正体会兵法精要精要,这怪不得你,说到这里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身为军师府长史,在军中可算位高权重了,千万要谨言慎行,不但不能妄出机谋,还要敬重统兵的将领,不可随意评论,不能仅凭几条军报就对他们的行止加以指责,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良将,对所处局势有自己的判断,往往他们的判断都是准确的,这就是为什么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的缘由,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先前我的那些侍卫们就妄言过将帅功过,你为府内群僚之首,当戒之。”
穿桶郑重其事的起身领命道:“穿桶谨记了。”
贺然示意他坐下,道:“你是有大才的,我嘱咐这些应是多余的。”
“并非多余,我之前恃才傲物,常有不羁之语,有了这番警示可让我以后少挨不少板子。”
贺然笑了笑,转向红亯等人道:“刚才说的就是你们,我告诫长史的话也是再次告诫你们,都记牢了吧?”
红亯等人争先恐后的点头应诺。
穿桶用商量的口气道:“军师方才说了,不经历练是难明兵法的,是不是趁此机会让我也去打几仗?否则我这长史作的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