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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烟入府不到一个时辰,苏平疆与厚隅联袂而至前来迎望。林烟对这种场面应付自如,从容而不失敬意,谨守名士出游的礼数,谈话间妙语连珠尽显才女风范。
送走了两位大王,晚宴已准备好了,席间林烟是彻底明白了竹音先前的话,这里的确是热闹的有些过了,一时之间她还真难以适应,忍笑忍的肚子都疼了。
有贺然在后面撑腰,绿墨倒是很快就跟一众小丫头打成了一片,眉飞色舞的给她们讲起贺然在八辅城闹出的各样笑话,尤其是得了谎报的军情仓皇出逃那一段,听得众人咯咯而笑,兰吉则是不住跺脚,更为赌棋输钱懊悔了,贺然在这几个番邦少女心中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了。
晚宴过后,贺然与竹音亲送林烟至国宾馆驿。
在堂中略略饮了几口茶,竹音起身笑着对林烟道:“该到谈正事的时候了,你们商量讨债还债的事吧,这个我就不参与了,不过呢,你既认了我作姐姐,我怎么也得帮你几分,按易国的律法呢,欠债不还最多是可收入府中为奴的,军师的画作有价无市,尺幅难求,就算只值五十两,近千幅画也近五万两银子了,足可判他给你作奴仆了,他要敢不还,妹妹只管告到官府,我替你做主,纵大王出面讲情也是无用的,我宁可辞官不作也要主持这个公道。”
林烟掩嘴而笑,装模作样的起身拜谢,把她送了出去。
再次对坐,贺然含笑问:“你远涉千里,该不是只为讨债吧?”
“那你说我为什么?”林烟扬了下秀眉。
“墨军师可劳请你带什么话了吗?”
林烟轻蔑的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受他指使而来的?”
贺然陪笑道:“天下又有谁能指使才女呢,我是想他知道才女要周游,或许会有此一请。”
林烟淡淡道:“他是在边关追上我了,不过说了什么我却没记在心上,此刻早已忘了。”
贺然看着她,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最后哈哈笑道:“林才女就是林才女,天下再难出第二个了。”墨琚知道她要来易国不可能不恳请她对自己动说辞,催促易国尽快出兵伐赵,身为康人,林烟也该当此任,可她居然说全不记得了,如何不让贺然赞叹。
第五章 芳心难猜(上)
“那说说莒然吧,你们是怎么扳倒他的。”贺然兴致盎然的问。
林烟仍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过跟着赴了几次宴,与他下了两盘棋,余者就不知道了。”
贺然诚恳道:“你不愿居功我也就不问了,可这份恩义我牢记在心了。”
林烟脸上有了笑容,道:“那太好了,你刚说天下没人能指使我,可我的的确确受了你一次指使,所以那一千幅画我是收定了,我知道你也是个不喜欠债的,从明日起就抓紧画吧,我府中可不要你这样懒惰的奴仆。”
“好好好,我也豁出去了,我给你画三十张!”贺然大方的说。
林烟明眸一瞪,道:“一千张,少一张也不行!”
贺然傻了,陪笑道:“你不是说笑吧,真要画一千张还不累死我呀,再说也没得可画呀,这种画看几张还算有趣,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林烟道:“仿你画风的画作,画的好的在八辅城一幅都能卖到一两银子,要是原作那可远远不止音儿姐姐说的五十两,家藏千幅真迹,我林家可保世代无饥馁之忧了。”
贺然哑然失笑道:“不想你还是个持家过日子的人,算计的可真精,我只当天下四美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居然还出了个财迷。”
林烟噗嗤一笑,道:“我今天真是笑够了,你不许再逗我笑了。”说着看着他问,“清思你也见过了?”
贺然摇摇头,“没有,也不想见了,你们四个没一个是省事的,我已惹了三个麻烦够多了。”
“她可比我们乖巧的多,我是见过的。”
贺然连连摆手道:“不听也罢,不听也罢,还是别说她了。”
林烟见他是真不愿听,用别有意味的眼神看着他道:“想来也是,你这几个娇妻无不是花容月貌,换做是谁也该心满意足了。”
贺然嘿嘿笑道:“艳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你也看到了,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林烟由衷道:“天下人皆赞神奇军师治国治军之能,我今日始知你最大的本领其实是治家。”
贺然颇有几分自得道:“要是别人刚从我府中出来说这话呢,我会当他是在讥讽我,出自才女之口却不同了。”
林烟点头道:“也因我是女子是吧?这样温馨欢乐的府院世间少有,着实令人天下女子艳羡,如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军师府是这个样子。”
“那你先前以为是什么样子?”
林烟微微而笑道:“别人且不说,音儿姐姐、裳儿妹妹是名满天下才女,暖玉姐姐名头更大,是万民敬仰的卜师,这样三个当世奇女子共府而居已经是不好处置了,可你却偏偏最钟情名气并不如她们的夕瑶姐姐,我一直认为她们能相敬如宾就不错了,可今日一见”
“今日算不得什么,当着你的面她们互相留着情面呢,平日那份鸡吵鹅斗你肯定是受不了的,其实我也受不了,我都混出神奇军师的名头了,可一不留神就被她们算计,对付她们比对阵白宫博还累。”
林烟美目中的艳羡之色更浓,“我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在内心真把对方当姐妹,是不会这么无忌的彼此打趣的,我都有些妒忌她们了。”
贺然嘿嘿笑了笑,有些不知该如何接口了,他觉得这才女跟自己谈话总是时不时的露出些许暧昧之意,难道她就是这秉性?因为在八辅城有过一次自作多情的经历了,此刻他不敢再自我感觉那么良好了。
林烟笑了一下,神色如常的继续道:“何时带我去藏贤谷呀,慕名已久,这次要好好见识一下。”
“过两天吧,让音儿把手头的事料理一下,没她陪着不热闹,我与长公主明日也得去领受大王封赏,第一次围棋大比得造造势,以后好越办越兴旺,再说,你这大才女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去博论场给易国民众讲几场吧,我们可都盼着恭聆高论呢。”
林烟撇撇嘴,道:“在别处也还罢了,你易国藏龙卧虎,我哪敢献丑,你要不想难为我,这话就不要再提了。”
“这可不行,在别处都讲,到了易国不讲,这岂不是看不起我们?我可做不了主,你去跟大王说吧。”
林烟哼了一声,道:“在别处我也不是都讲的,这可要看我高兴不高兴,还没有人强迫过我,你要开这个先例?”
贺然连忙摆手道:“不知者不罪,我不懂你们这些名士出游的规矩,既然是这样那就随你了,如果我们这边有什么值得你拜访的大家、贤士,尽管说,我派人护送你去。”
林烟灿然而笑道:“这话还有几分故人情义,我还真有一事相求。”
贺然心里暗自打鼓,眨着眼道:“何用‘求’字,吩咐就是了,只要我能做到的必竭尽全力。”
“看把你吓的,还先预留退路了,在这里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林烟面露鄙夷。
贺然哈哈笑道:“你多心了,我是被你讨债的狠劲给吓怕了,万一把话说满了,你再提出让我画一万张,那不用告到官府我也得乖乖跟你回府作画奴了。”
林烟掩嘴而笑,笑过后看着他道:“我可不是要再为难你,这事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我想去见识一下草原风光,以前忌惮那里是野蛮之地不敢涉足,如今听说你跟番王结为兄弟了,有你一封书信送去,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贺然放下心,大包大揽道:“我当是什么难事呢,只管放心好了,你去是给他们面子,番王远接高迎还唯恐不及呢,我明天就传信过去,你要是在那边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跟他割袍断义!”
“少在我面前卖乖!”林烟含娇带嗔的横了他一眼,“信不忙送,我不但要跟姐姐学棋呢还得收了债才走呢。”
贺然被她那曼妙风情引得心中一荡,忙收敛心神道:“那你也快收了法术吧,才女风情我这凡夫俗子可受不得,不早了,贺然告退了。”
林烟俏脸上绽放开灿烂的笑容,美目中那层淡淡迷雾随之散去,娇媚道:“我要偏让你受呢。”
贺然还真受不了,避开她那令人心旌动摇的眼神,摇头道:“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林烟笑的更开心了,娇声道:“我发觉欺负你真是件乐事,怪不得你那几个娇妻都乐此不疲呢。”
贺然也笑了,起身道:“好了,我得回去找人借点钱准备明天去买眉笔了,画一千幅鸣钟城的眉笔都得被我买光。”
林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八辅城的女子都在恨你呢,自从你的画风传出去后,眉笔价格接连上涨,至今仍居高不下呢。”
贺然不齿道:“又把罪名栽到我头上,传也是你传的,我在那里只画给你一个人看了。”
林烟掩嘴咯咯而笑,连连挥手道:“去吧去吧,快去吧!我今天真是不能再笑了。”
第六章 芳心难猜(下)
回到军师府,贺然径直去了竹音的院子。
竹音正在灯下批阅公文,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有低下头,一边书写一边心不在焉的问:“把帐赖掉了吗?”
“没有,一点也不松口,说要留着给儿孙,指着这个以后卖钱过日子呢。”
竹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下笔道:“看样子她是赖上你了。”
贺然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嘛,她看不上我,你别瞎帮忙了。”
竹音眼睛又转向几案上摊开的公文,口中道:“这可说不准,我们起始也都是看不上你的。”
“好了好了,这次我不会看错的,你就别管了。”
“这么有把握?”竹音翻眼看着他,“你要真能看准她的心思,那可知她为何而来?”
贺然皱了下眉,“我本以为她是受了墨琚之托,来作说客的,可方才听她话语又不像,那就应该是出来游历的,还跟我说要去草原呢,让我跟番王打个招呼。”
竹音又垂下眼帘,微微瞥了下小嘴,道:“借口找的倒真恰当,她不是立刻就要去吧。”
“她说要学棋还要收债,再说她就是想现在去我也得拦着,这一路可不近呢,要是赶上入冬大雪封路就困在草原了。”
竹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时候选的也好,她这心思可真够缜密的。”
贺然哭笑不得道:“你怎么非得认为她是冲我来的,真不是那么回事。”
“是不是那么回事咱们走着瞧,你不用心虚,军师府多个才女我脸上也有光彩,这正室的名份显得愈发的有份量了,后世史家少不得要对我浓墨重彩的加以表述呢。”说着她抬起头,俏脸上还真有几分自得之色。
“为这个你就想把她留下?”贺然真是难以理解她的这种心态。
竹音抿嘴笑道:“说说罢了,能这样当然更好,谁不想在史册中多占点篇幅呢,最主要的呢还是想成人之美,她千里而来,哪怕有一丝这样的想法我也得显出十分的诚意,否则别人会说我这正室无容人之量,‘琴音堕鸟’子虚乌有,‘素鹤让席’的美谈可是尽人皆知的。”
贺然眨了眨眼,道:“你也少给我胡编,什么尽人皆知,我就不知道。”
竹音笑道:“你还真不能算我们口中的‘人’,我现在跟你讲你肯定认为我是胡编,那你回头去问姐姐她们吧,连绿绳儿多半都是知道的。”
“这说的是什么故事?”贺然忍不住内心的好奇。
“不怕我信口胡编的骗你了?”
“说说看,别的才能我不敢自吹,这骗人的本事却不敢妄自菲薄,谅你也骗不过我,是真是假一听便知。”
竹音笑着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脸庄重道:“五百年前的仲景年间,在距滚龙河三百里的山上隐居着一位”
贺然没好气的打断道:“行行行,我还是问姐姐去吧。”
竹音咯咯而笑。
洗漱上榻,一番抵死销魂后。
贺然仰躺着,喘息道:“你觉得她真是冲我来的?”
遍体酥麻的竹音本已昏昏欲睡,闻言咬着樱唇狠狠掐了他一下,恼道:“我说你方才为何这么威猛呢,原来心里一直想着的是她!”
贺然急忙道:“我没有,四美以你为首,吃着仙桃谁还能想烂杏啊。”
竹音哼了一声道:“她可不是烂杏,你这么说她不觉亏心吗。”
贺然爱抚着她无暇的娇躯,讨好道:“亏就亏呗,亏她无所谓,只是再怎样我也不能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