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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军师2-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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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回头可别说我小气,不行,我得找个人证,你我各唤两个侍卫吧,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你怎么就那么多闲心呢。”苏戈推着他把他送了出去。

    回到府邸,没想到牧山居然一直在等他,贺然心中一惊,问道:“有急报吗?”

    牧山递上一张纸条,道:“不是十分急,所以听说你在太宰府上,我就没去打扰,本想跟你聊几句的,不想你这么晚才回来。”

    贺然笑道:“咱哥俩是好久没坐下来聊了,回头你带盈草一起来吧,咱们聚聚。”他说着展开了纸条,一见之下立即皱起了眉头。

    牧山是清楚消息内容的,草原的静澜公主生了大病,番王想请贺然过去一趟,他安慰道:“你也别急,或许过两天就好了呢。”

    贺然面现愁容道:“愿趓鞊大神多多庇护吧,相令没到,我现在实在是离不开,你帮我查一下相令到了何处,还有几天能到,催他赶赶路,帮我回复番王,就说我处置了手边事务就过去,让咱们那边的人多多关注公主病情,如有变化及时通报,这虽是我的私情,但这种通婚事关两国和睦,你把这件事的通信等级提到最高。”

    “嗯,我知道了,你早点歇息吧。”牧山说罢告辞去了。

    贺然又把那张纸条看了一遍,心中很是不安,看来静澜这次病的是不轻,否则番王不会随意请自己跑一趟。

第一一一章 为君残喘(上)

    天不遂人愿,三天过后草原再次飞鸽传书,静澜公主之病已令群医束手,唯盼与贺然再见一面。

    看过这条消息,贺然用力的把纸条撕碎,心情忧郁起来,说真心话,对静澜公主他并没有太多深情,可这小丫头对他却是一往情深的,只凭这一点就不能辜负她,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晚饭时,苏夕瑶注意到他神色有异,小声问道:“有什么烦心事?”

    贺然对她点了下头,然后对众人道:“静澜公主病了,而且病势沉重,我得赶过去看一下,嗯明天就启程吧。”

    云裳听说要去草原,立即道:“我跟你去吧。”

    贺然略带歉意道:“这次恐怕不行,我得日夜兼程,你承受不住的,等以后我再陪你去吧。”

    云裳虽有些失望,但还是懂事的说:“好吧,那你赶路也别太急了。”

    竹音忧心道:“病到这地步了吗?你先传书襄国吧,让襄王立即派最好的御医前往诊治,这边相令还未到,万一康国那边有什么动静,可是群龙无首啊,你能不能再等两天。”

    “三天前我就得了她病重的消息,当时就传信襄王让他遣派名医了,时郎还得三天才能到,我准备绕点路在半途与他会面,多赶一天是一天吧,无非是辛苦点的事。”

    大家知道他的性情,这种事是不好拦阻的,竹音当即就吩咐小来道:“吃了饭你去帮小竹准备,天气已经凉了,草原那边更冷些,多备衣物。”

    小来应诺道:“知道了。”

    暖玉夫人不放心的叮嘱道:“可别太急赶路了,你这些日子忙的一直不得安歇,身子已经累乏了。”

    贺然笑道:“不算什么,这几年南征北战的早就练出来了。”

    “那也仔细些!一气要走两千里路呢。”苏夕瑶加重语气道。

    “我心里有数,不会累着自己的。”贺然陪笑应道。

    生了这样的变故,大家都没心情吃饭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嘱咐着。

    明琴茶朵很是惦记萧霄,请求道:“你回来时能不能顺便把王驾接回来?”

    “好,我尽力说服她一道回来。”

    这顿饭吃到好晚才散,竹音不放心的又亲自去帮小竹准备行装。

    转天一早,贺然带了一千藏贤谷子弟并达甘等几员番将作向导,如旋风般驰上官道,开始了漫长之行。第二天就在路上迎住了时郎,时郎见他这么着急忙慌的赶来颇觉诧异,贺然顾不得寒暄,讲明原委后,在路边的空地上就跟他交代起军国大事了,讲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功夫喝。

    望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时郎摇了摇头,真不知该作何感想,军中无帅,他只得催促手下加紧赶路。两支人马各自疾驰,两道扬尘滚滚而起,易国军方的两大首脑因了一个病重的女子同时倍速而驰。

    贺然这一道可真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路过牧虎关时都没停下,过襄国更是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没有事先打招呼,就算他是上国军师,边关守将也不敢随意放行,请求容上数日去禀报襄王。

    贺然哪里会管这些,瞪眼道:“我有紧急军务要与番王商议,你要误了事小心脑袋!”

    守将急的都要哭了,哀求道:“军师大人啊,擅放兵马入境是死罪啊,下官万万担当不起啊,求军师体谅下官苦情。”

    贺然道:“我自会跟襄王解说,保你无事。”

    职责所在,那守将万分为难,心里清楚,就是他跟襄王说清楚了,襄王也再不会重用自己了,这是严重失职啊,所以只是不住哀求。

    贺然急了,抽出肋下宝剑,道:“再敢啰嗦我这就让你人头落地,你既不敢放行,那就算我闯关好了,你要敢让人拦阻,那可别怪我这些手下心狠手辣。”说着他把宝剑向空中一扬,一千藏贤谷子弟立即弓上弦刀出鞘,呼喝一声摆开了阵势。

    守将吓得面如土色,如果说被逼放行只是日后难受重用,那引起两国之争可一定是要被灭九族的。

    “且慢且慢,军师且慢,下官恭请军师过关就是了。”他的语调都岔了音了。

    贺然二话不说,疾驰而入襄境,逢关过卡就张起军师大旗,那些襄国将领只当他是得了大王之命入境的,没几个敢找他要诏命的,即便有不开眼的,他依葫芦画瓢一通吓唬,谁还真敢与易国军师为敌呢。边关守将本想派快马急报襄王,可快马还未到新都,贺然一行已经先过去了。襄王得报立即派出官员想追上贺然这支队伍为其开道,可直追到草原边界也没见到人影,那官员暗自咋舌,千人队伍行进居然如此神速,易军可真是惹不起啊。

    进了草原贺然更不停歇了,这些藏贤谷精锐有些都暗自咧嘴了,他自己更是强自支撑,只有马力难支时才稍作喘息。在草原行了十数日,终于来到了桑格城。此时大家都要虚脱了。

    番王闻讯后亲自出迎,本来贺然能这么快赶来他心里很是欣慰,可一见面他心中一颤,这哪里还是那个洒脱俊逸的兄弟,只见他身上脸上满布征尘,金冠都是土色了,容貌都有些脱形了,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了往日神采,下马时几乎是滚落的,看得出来两条腿都在打颤。

    “贤弟啊,怎么成这个样子唉,早知这样我真不该急着催你。”

    贺然笑了笑,道:“不算什么,公主怎样了?我这就去看她,你派人去跟大察旗打声招呼,我随后就去拜见,免得他怪我失礼。”

    “好说好说。”番王吩咐人去禀明大察旗,然后面带愁容道:“看样子是不行了,前天我去看她时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如果不是一直跟她说你就要到了,恐怕都难以撑到这一刻。”

    贺然听得心中恻然,对红亯吩咐道:“扶我上马。”然后又对番王道,“兄长前面为小弟开路,越快越好。”

    “你我还是坐车吧,这一路都把你累坏了。”番王指了指一旁的车驾。

    贺然摆手道:“不必了,小弟失礼了。”说着他一拍踏风,甩下番王朝城中驰去。

第一一二章 为君残喘(下)

    来至府门前,贺然翻身下马,两腿真的没有力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勉强爬起来后就朝府内闯。

    门前的侍卫一时没能认出他,厉声喝阻,及至看清这位竟是易国军师时,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有的上前搀扶,有的撒腿跑进去报信。

    行至中庭,静澜的两位兄长迎了出来,见到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唏嘘,上来一左一右搀扶着他。

    贺然顾不得寒暄,问道:“公主怎样?”

    两兄弟面色凄然,一人道:“前些天偶有苏醒,一醒来就问你到了没有,这几天却再未睁过眼,时候无多,我们也就不论礼数了,先带你去看看她吧。”

    来至后宅,进了香闺,这里的丫鬟仆妇人人面容忧郁,做事都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丝毫动静,见主人带了贺然进来,忙都退避出去。

    两兄弟亲自掀开帷帐,只见锦被下的荆湅公主形销骨瘦,曾经青春洋溢的小脸此刻已枯槁无光,眼窝深陷,气息微弱,谁都能看出已到最后光景。

    贺然见先前鲜嫩如花朵般的少女竟被病魔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心下更加难过。

    两兄弟同时呼唤,“小妹,醒来,军师到了,军师来看你了,小妹,小妹。”

    连唤了数声,静澜公主毫无反应,大兄不安的用手去探她鼻息,突然大悲而呼道:“小妹!军师来了呀,你撑了这么多日怎么却在此时去了?!苦命的小妹啊!”

    二兄见兄长如此说,不由跌足落泪,亦放悲声。

    不顾好歹的赶了两千多里路,不想还是没能见到最后一面,贺然无力的坐倒在榻前,眼望着气息皆无的静澜公主,一任泪水无声的滑落。

    恰在此时,透过凄迷的泪水,他似乎看到了公主那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公主!公主!澜儿!澜儿!”他扑到榻边大声喊叫着。

    “军师,别喊了,小妹去了,军师节哀吧。”大兄多少了解一些贺然的性情,怕他有什么不妥之处,强抑自己的悲恸之情反而先劝慰起他来。

    “澜儿,是我呀,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贺然仍在不管不顾的呼唤。

    二兄开口欲劝,一瞥间骇然发现小妹真的睁开了眼!

    静澜公主勉强睁开一线的眸子看到贺然时,猛地睁大了,暗淡的眼神如即将燃尽的薪柴忽然泼上了火油霎时放出夺目光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竟自己支撑着欠起身子,激动无比的看着贺然,口中断续道:“你你果然来了”

    “我来了,你快躺下,别累”贺然的话刚说到一半,只见静澜公主半起的身子直直的摔回床榻,气绝香消,向他伸出的一只手僵直的竖在半空,惨白的小脸上还保留着惊喜的笑容。

    “澜儿!澜儿!”贺然抓住她扬着的那只手,绝望的呼喊。

    静澜的两位兄长都为刚才这一幕惊呆了,推门而入的番王恰好看了个满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再悲切的呼喊也难以唤醒静澜公主了。她的大兄与二兄把贺然劝至大堂,大兄道:“军师不要太哀伤了,澜儿命薄,染了这不治之症痛楚非常,多活一日就是多受一日折磨,她苦苦撑到现在总算见了你一面,也不枉了,能安心而去,我阖府都要谢军师大恩。”

    番王及众人也在旁劝慰,贺然内心悲戚,呆坐无言。

    停丧其间,贺然每日都过来看看,神情一直都是阴郁的,懒与人言。

    这日番王来府邸见他,闲谈一会,提道:“有件事愚兄本不该在此时讲,可你来一趟不易,还是趁现在说了吧,我五叔父家有一女,容貌才情不在澜儿之下,愚兄想为你做个媒,你意下如何?”

    贺然明白他的心思,略带不悦道:“兄长何必执迷于姻亲?你我兄弟之情足可保两国和睦了,兄长此刻真不该提这种事。”

    番王有些尴尬道:“那容后再说容后再说,你别太悲伤了,保重身子要紧。”

    贺然哀叹一声,道:“澜儿真是唉,有件事我想和兄长商量一下。”

    “说,什么事都好说。”

    “我想给澜儿一个名份,以易国军师正妻之礼安葬,不知这合不合草原礼数,有没有什么忌讳。”

    番王闻言迟疑起来,贺然这么作无疑是对澜儿亡灵最好的祭慰,可如此一来再想与他结为姻亲就难了。此刻想来是不好回绝了,他只得道:“贤弟真是有情有义,好吧,就如贤弟所愿,我去安排。”

    静澜公主的葬礼举行的异常隆重,远远超过了公主的规格,草原与中原两种仪式同时进行,格桑城内外一片哀声。

    安葬了静澜,贺然又停留了数日,与番王商议了一些事务,会见了一些旧友,萧霄的那个义妹也携夫婿前来拜见,送来了许多礼物烦请带给义姊。

    不管怎样的场合,贺然自始至终不沾一滴酒,恪守着草原与中原执丧其间的各项禁忌,这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赞誉,他们无不为静澜公主感到欣慰。

    在草原滞留了月余,第一场雪不期而至,为免大雪封路,贺然最后一次拜祭了亡妻,怀中哀伤的心情踏上了归途。

    ps:天气太热了,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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