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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霄皱了下眉,对小菱递了个眼色,小菱会意,立即率领两百亲兵驰到贺然前面亦是缓缓而行。
此时前方的厮杀早已变成了追逐,即便策马疾驰也不好追上前方将士了,贺然就那么神情呆滞的信马而行,脸上没有丝毫哀伤亦看不出丝毫愤怒。
小菱不时回头向萧霄递眼色,示意她赶快劝劝,萧霄最不擅劝慰别人,走出两三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来这里了?”这已是她第三遍问这句话了。
“来接应你。”贺然的语调平静亦平淡,眼睛一直望着前方。
“就带四百亲兵来接应?”
“还有两千人,我都撒出去打探了。”
“你你可真是,我要真败了,两千人又能有什么用?”萧霄的语气很轻,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是心疼的数落。
“我知道你不会败,只是怕你不明那边情况行军至此多有担忧。”他的语气一如方才平静且平淡,眼睛亦还是望着前方。
萧霄听的直想哭,心中有真情无需指天画地的表白,他随口而答且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足以显露出他对自己是何等牵挂了,她强抑心绪,嗔怪道:“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贺然闭上眼,略带哽咽道:“事发当晚,席群曾对我一路燃放烽烟深夜又高燃篝火的作法提出异议,我我还训斥了他,他一直为我的安全殚精竭虑,不想不想终是为我而死。”
“你你回去厚待其家人也就是了,别这么难过了。”萧霄除了这些真不知说什么了,着急的看着他。
贺然睁开眼,任那两颗含着的泪珠滑落下来,转头对万金吩咐道:“传令后面那些番王的亲兵,让他们把这一片所有死伤马贼的头都砍下来。”
这四百番王近卫是贺然留给萧霄的,此刻又在他身边担当起护卫之责,这些人听了万金传下的军令迟疑了一下,随即四下散开挥刀砍了起来。
萧霄知道现在只有复仇才能减轻贺然内心的悲痛,亦对自己身后的亲兵下了同样的命令并命他们收拢藏贤谷子弟的尸身,听到刀锋斫砍颈骨的声音,贺然眼中绽出了些许快意的光芒。
黄昏时分,巴彦尔带了五百人回来护卫,禀报道:“估计只有几十个贼兵逃脱,军师看是不是命大军暂且扎营,这么多人一起追也没有用,云野已率一千人去追了,谅他们也走不脱,两个最擅长跟踪的千夫长跟着呢。”
贺然目光坚定道:“不行,两翼继续张开,今夜不许歇息,明早收网,哪怕是一个溃逃的马贼也不能放过,我不能让任何一个手上粘有我弟兄鲜血的混账活在世上!”
巴彦尔感受到了军师语气中那无可阻挡的决心,点点头下去了。
萧霄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这样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了,就别再哀痛了。”
小菱也帮腔道:“就是,你别这样了,看着怪吓人的,他们甘心为你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知道你安然无恙他们会含笑九泉的,你也别自责了,谁也想不到会遇到这伙不知死活的马贼,你又不是神仙。”
贺然对她笑了一下,下了马坐在草地上又沉默起来,萧霄见状吩咐就地扎营。
小菱见他终于有了表情,而且还是对自己笑,她似乎又找回了以前的贺然,蹲在他身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萧霄,小声道:“这就是了,你也知道她不会劝人,你这样她都要急死了,想开些,啊!别总冷着脸了。”
贺然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追白莲花结果怎样?”
“惊险着呢,小姐这五天跟她斗智斗勇,那婆娘真有两下子,第一天路上设伏被小姐识破了没讨到便宜,第二天就给我们来了个一夜三劫营,幸亏小姐是劫营的祖宗没吃什么大亏,要是换了你呀,估计当晚就被人家擒去了。”
小菱越说越兴奋,不待贺然追问就接着道:“你猜怎么着?小姐转天晚上就给她来了个还以颜色!”
“也是三劫营?”
“嘁,那算什么本事,当夜大风,布置完防火事宜后,小姐率军绕到敌营上风口一顿火箭射了她一个火烧连营,如果不是那婆娘机警,我就能给你带回来一朵烧焦的白莲花了。”
“大胜了?”
小菱不无惋惜道:“番兵的营寨扎的太散,只烧了一片,不过我们趁乱杀了不下两千敌军,吓得他们连夜而逃。”
“之后两天呢?”
“那些襄国和齐览的兵马太差了,三天就被落下百余里了,我们这点人不敢死命的追,再说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这些番兵跑的太快了,就这样就回来了。”
“那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迟?”
小菱嘟着嘴道:“还不是怪襄国与齐览的兵卒废物!几天下来都骑不得马了,小姐虽担心你这边可又不得不等这些人,早知道还不如不带这些废物呢,就这还有两千多没跟上呢,我看明天他们也追不上来。”
贺然叹了口气,道:“要是没有这些累赘我那些弟兄也不致死于马贼刀下。”
小菱见他有把话题引到这方面,连忙道:“该当有此劫难,你快别想了,跟小姐说说乞扎里山那边的情况吧,她这些天都担心死了,我去喊她。”说着推了推贺然的肩膀,见他勉强挤出笑容才起身去了。
第六十六章 血债血偿(下)
营寨扎好时,巴彦尔来报:前方送来几个被阿江离满掳掠的女子,其中一个是土安伦的妻子明琴茶朵,我以前见过她,是草原上有名的美人。”
“土安伦?”贺然思索道:“这个名字耳熟,是不是辛岩一伙的?”
巴彦尔低声道:“他是受了辛岩图良的胁迫,大王一直在试图把他拉回来。”
“哦。”
巴彦尔出去带进来五个女子,年纪在十六七至二六七间,个个皆颇具姿色,还有一个似是中原女子,此时五人都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着他。
巴彦尔指着其中一个道:“就是她。”
贺然摆摆手道:“把余者都带下去,问明家世送她们回去。”
不等万金翻译,那貌似中原女子的就施了礼。
“你是哪里人?如何到了马贼手里?”贺然随口问道。
那女子含泪道:“民女采衣,居乐阴,家父与番人有生意往来,去年要带我来见识一下大草原,不想遭了这伙人的毒手,我被掳掠来充了侍妾,至今尚不知父亲生死。”说着嘤嘤而泣。
“乐阴,那可是在滚龙河之北啊,恐怕一时难以送你回去了。”
“大人你们是”那女子疑惑的看着他。
“我们是易军,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难为你一个弱女子,回头找机会送你回去就是,你先留在军中吧。”
名唤采衣的女子惶恐的看着他显然是觉得自己出了龙潭又入虎穴了。
贺然对小菱摆摆手,道:“你带她去吧,不要难为她。”
等小菱带四个女子出去后,他和善的对土安伦的妻子笑了笑,道:“夫人请坐。”
明琴茶朵二十三四的年纪,容貌甚美,惊慌之色难掩端庄淑雅本质,她看看贺然又看看一旁的萧霄不敢就坐,不安道:“可否请巴彦尔进来?”这里她只认识巴彦尔,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亲人了。
贺然笑道:“他安置了那几个女子就来,夫人不必心惊。”
“请问大人是”
“易国军师——贺然。”
听了万金翻译,明琴茶朵露出惊诧之色,瞪着一双散发着善良光辉的明眸看着他,“你你就是那贺军师?”
贺然看她显露这般神色,略显尴尬,咳嗽了一声道:“贺某一向名声不佳,想来夫人必是有所耳闻,不过贺某绝非万恶之人,可以易国之名担保不会作出损伤夫人之事,这位是我们的凤王,王驾亦可担保夫人得受上宾之礼。”
明琴茶朵对萧霄施了礼,萧霄含笑再次请她坐下,明琴茶朵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皱着眉满腹心事的样子,怯怯的问:“是不是已经开战了?”
“夫人被劫持有些时日了吧?”贺然不答反问。
明琴茶朵凄惨的垂下头,“半年有余了。”
同为女人,萧霄很是同情她的遭遇,走过去亲手给她倒了一盏茶。
“已然开战了,这战事一时半会恐难了结,或许还有要仰仗夫人之处。”
明琴茶朵明白他所指,凄苦的摇摇头道:“我帮不了你们,他不会在乎我的,我对你们毫无用处,你们杀了我吧。”
贺然心念一动,道:“夫人半年之前被劫,据我所知那时土安伦尚未表态支持哪一方,此时你一听我的话就猜到我的用意,莫非很早就知道土安伦会倒向辛岩了?”
明琴茶朵端庄的俏脸忽然露出与之不相匹配的冷笑,“我自然是知道的。”
贺然望了一眼萧霄,萧霄毫不露声色,她当然察觉出了这位夫人的神色异常,知道其中必有重大缘故,轻声问:“想是他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吧。”
明琴茶朵看了一眼众人,咬着樱唇把头扭向一边,眼圈发红两颗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滚落下来。
萧霄看出她心中必定有不愿对外人道的话,遂对贺然使了个眼色。
贺然会意,对众人摆摆手自己率先走了出去,帐内只余下一个萧霄身边的女通译。
萧霄端起茶盏送到她面前,轻声道:“看你这个样子我本不该多问的,可这事关系大战成败,所以我还是要问一下,你愿意说就说,不想说就罢,我绝不会难为你,这段日子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看得出你是个良善之人,土安伦的事与你无关,不该由你来受罚,喝口茶吧,如果不想说什么就去我帐中歇息,留在我身边没有人敢强迫你作什么,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送回丈夫那里的。”
明琴茶朵端着茶盏的手不住颤抖,听通译翻译完萧萧的话她再也忍不住了,放下茶盏掩面悲泣。
萧萧轻抚她的香肩,等她哭了一阵才道:“走吧,我带你去歇息。”
明琴茶朵感受到了萧霄的真诚,紧紧拉住她的手道:“土安伦是头黑了心的狼,你们不要被他骗了,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我死也不愿回去!”
萧霄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果如她预料一般,这明琴茶朵真是不幸的女子。
贺然走出大帐时,天色已经暗了,望向钟峆等人时,掩藏在他内心的哀痛不由显露在脸上,“带我去看看弟兄们,多带些酒。”
七十二具藏贤谷子弟的身体被安置在简易搭建的灵棚下,贺然脚步沉重的巡视了一遍,举起一樽酒在地上,仰天哽咽道:“兄弟们,一路走好,贺然来给你们饯行了。”
钟峆等人无不落泪,纷纷躬身把樽中酒洒在脚前,有的忍不住哭出了声。
贺然又拿起一樽酒一饮而尽,“兄弟们不要怪我,遭遇马贼的事我实难预料,贺然在此给兄弟们赔罪了。”说着一揖到地。
钟峆等人急忙上前扶住他,连声道:“军师之礼他们如何受得起啊,别折煞了他们。”
贺然再洒一樽酒,“兄弟们安心去吧,你们家人我会悉心照料,谁有什么未了心愿尽管来托梦,我必尽力而为,受过我责骂的也不要记怀了,阴阳两隔咱们兄弟再也无法一同饮酒了”说着走到席群身前,叮嘱道:“带好兄弟们,不要让任何一个受了欺负,否则来日我去了绝不饶你”说到这里他泪如泉涌再也说不下去了。
第六十七章 悲惨夫人(上)
晚饭时分,萧霄铁青着脸来找贺然,一进帐就对钟峆等人道:“都出去!”
“怎么了?”众人都出去后,贺然皱着眉问。
“土安伦真是个畜生!”萧霄怒不可遏道,这时她才注意到贺然一脸的悲戚之色,几案上的饭菜尚未动过,“你这是怎么了?还未用饭?”
贺然叹了口气,道:“刚去看了看席群他们,吃不下。”
“你别太悲伤了,我也不知怎么劝你,行了,先吃点东西吧。”
“你不用劝我,说吧,明琴茶朵都说什么了?”
萧霄恨恨的咬牙道:“他就是禽兽,我真,算了,我说不出口。”说着起身就朝外走去。
贺然着急的喊道:“嗨!到底是什么事啊?你总得让我知道呀,这可关系到番王那边是否要继续拉拢他。”
“让通译跟你说。”萧霄甩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不一会,那女通译进来施礼道:“拜见军师,王驾让我前来禀告明琴茶朵之事。”
贺然点头道:“好,你说吧。”
那通译未说话先叹了口气,“唉,这位夫人真是命苦,那土安伦虽生的高大魁梧谁想却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不能行人道的,夫人嫁过去六年仍是处子之身,如同是守活寡。”
贺然此刻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