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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之后,付辛博终于妥协。
“交给我洗好了。”付辛博咬着牙答应下来。
“不干。你会洗么?你不要把趴趴弄疼了。”井柏然一脸不屑。
最终,两个人闹腾着在卫生间弄了满地的水。
两个人都在逃避。逃避,也是种方法呢。
沉浸在彼此能够给予的快乐里,不愿醒过来。想清楚了,还能再这样么。
彼时年少
'十四'
“我说包子哥,我是让你来照顾我哥的,可不是让你来欺负他的。”井晓晓的声音让闹的不亦乐乎的付辛博和井柏然一下子松开了手,井柏然虚弱却带着明显快乐的笑意僵在脸上,缓不过来,纠结成一个很奇怪的表情。
付辛博的脸变得比较快,在看到井晓晓的一瞬间已经恢复成了原来冷漠的样子。
井晓晓承认自己有那么点难过,在看到付辛博和井柏然两个人在卫生间里没心没肺地打闹的时候,看到付辛博脸上绝对罕见的温柔还有井柏然十八年来头一次那样开怀的笑。
井晓晓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某股韧力慢慢地撕开,有种寂凉的液体细密地渗进去,一丝不漏地缓缓地覆盖,然后漫溢。井晓晓感觉到力气一点一点地从指隙间溜走,胸口有点潮湿的闷意,像某种藤蔓植物妖娆地生长开去。
井晓晓看了两个人很久,直到确信自己安抚了自己的情绪了,才唐突地把这句看起来很容易却真的是酝酿了很久的话急急地说了出来。语调有点奇怪,真的,但是没有人察觉。井晓晓庆幸却难过。的确有点复杂,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付辛博的不理睬,还是井柏然的尴尬让她更难过。
井晓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骄傲的公主去哪里了?
如果你发现对于某种美好的人或事物有着害怕的心理,那么,这个人或事物只是你所欣赏的,他只会是一个存在于你脑海中完美的印记,却不是你所爱的。
井晓晓仔细地想着这句话。说得……很对。现在的付辛博和井柏然都让自己感到遥远而不可及,仿佛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幅唯美的画面,让自己,连抬头仰望的勇气都失去了。是的,自己在害怕,的的确确在害怕。
自己,的确是不太懂得爱。
可是,不都说爱是最伤人的么?如果这都不算爱,那算什么,还有什么能这样让自己难过。自己看了那么多书,怎么就没有一本书里有提到过,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都是骗人的。
每天写得天花乱坠,爱来爱去的,却真的没有人明白真正的爱,或者这种让人心痛得无以复加的感觉与爱的区别。
那,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自己?
只听见滴答滴答的滴水声音,付辛博很奇怪现在自己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原来水滴的速度不是恒定的。
“趴趴……”井柏然烧得不轻,迷迷糊糊地叫着,向那只早就被扔在地上并已湿透的趴趴走去。
付辛博赶忙在半道截住他,只见井柏然软软地倒进付辛博的怀里。
井晓晓走过去,没有正视付辛博的眼睛,淡淡道:“我来洗吧,你先让他去睡。”说着,拿起趴趴蹲在水龙头边,拧开开关。
水声一下变得大起来,哗哗的,立刻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包括井柏然喃喃的“趴趴”。
付辛博姿势怪异地搂着这个身高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少年,目光落在井晓晓消瘦的背影上,瘦削的肩头骄傲地微微耸起,因搓洗而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动着。
付辛博觉得看不懂,也看不透。这个女生,仿佛已然比自己大出太多。
付辛博架住井柏然的两条胳膊往外拽,井柏然已经睡去,在付辛博的怀里睡得毫无戒备,却略略地皱起了眉头。
井家的孩子,都是这么懂事的么?
懂事得,让人担心。
彼时年少
'十五'
付辛博有点无奈地看着昨天还高烧不止今天就已经生龙活虎的少年穿着那件印满趴趴的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宝,你可以消停一下了吧。”付辛博抬起头瞅着井柏然睡衣上满满的趴趴和他手里紧紧抱着的那只趴趴,满眼晃动的黑白。
“诶,包子你有事么?我只是在想问题而已,抱着趴趴总是容易思路开阔一点。”井柏然像是突然醒过来的样子,有点呆呆地冲着付辛博眨了眨眼睛。
付辛博有点郁闷于井柏然的“趴趴利于思考”论,却也不敢反驳,毕竟自己还真的没有实验过抱与不抱趴趴是否真的对思考有很大的帮助。
当付辛博从自己的神游里出来之后才发现,某个少年又在神游了。
付辛博想那趴趴的理论还真的是没有办法论证,但“井宝利于神游”理论却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真理,待哪天去宣传一下,十几二十年后还可以变成无须论证的公理。然后付辛博发现自己又开始神游了。
付辛博推推井柏然,成功地打断井柏然的瞎想。
“下周日早上有空么?”付辛博起身,习惯性地拉拉衬衫的袖口。
“怎么,有事么?”井柏然甩甩头,像是想什么想得头都痛了。头发在日光灯下闪着光泽,让付辛博有那么点微微的出神。
“嗯,陪我去打球吧。你妹妹也去,和她商量好了。”付辛博盯着井柏然的瞳孔里的自己看,井柏然的眼珠黑得纯粹,是面很好的镜子。付辛博突然想起在某一本书上看到:眼睛黑白分明的人是种矛盾的存在,单纯与复杂并存的个体,他往往会出乎别人的意料,有的时候就像个谜一样。但在面对重要的人的时候,却会真诚而毫无戒备。
“喂,怎么又是你和她商量好了,晓晓也是,每次都这么把我给卖了。”井柏然习惯性地撇撇嘴。
“诶,做有要有点良心吧,哪次不是为你好。你妹妹说就你那体育,考试绝对合格不了。”付辛博轻轻地用拳头在井柏然的肚子上摁了一下,隔着睡衣的面料,少年的皮肤很柔软很温热。这样充满宠溺的举动让井柏然不觉得一颤,觉得像电流一样轻轻地散开去。
付辛博察觉到井柏然这一点小小的不适应,马上收回了手。反射性地低下头,坐回沙发。片刻后又对自己的这一动作很不解,既而又抬起头来。
井柏然正在瞪着日光灯发呆,于是付辛博的角度正好看到井柏然的喉结。
付辛博的视线略略地上移,就正好看到井柏然四十五度的侧面,高挺的鼻子,面部的线条很漂亮,加之光线的明暗调节,很有封面的感觉,让付辛博有点恍惚。
“包子。”
“诶?”付辛博赶紧回过神,条件性地站起来。自己的坐高太矮,谁让上身的长度都分给下身了。在和这个小孩讲话的时候自己总是习惯站着,比他高才让自己习惯,好象特别想要强调自己比他大一样,尽管这孩子的思想并没比他简单,甚至比他还要成熟。但是就是习惯这样,总是觉得这就是一个应该让人疼的孩子。每次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个小孩就像那本书上讲到的“真诚而毫无戒备”,虽然无从考证自己是否是其重要的人。
或许,可以考证一下?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既而付辛博就开始郁闷于自己的这个想法,无聊得就像三流的偶像剧里那些女生想要故意测试一下男友有多爱她。
“包子。”
“哦啊,什么事?”
“那个,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井柏然本来就比付辛博矮一点,此刻低下了头,额前的刘海略略地盖下来,付辛博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睛,只好随便应了一声:“好啊,这么客气干什么。”
付辛博的话还没完全脱口,就被井柏然的突然举动呛在了嘴里。
井柏然的双臂紧紧地扣住付辛博,把头埋在付辛博的胸口,紧得让付辛博喘不过气,却也任他抱着。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井柏然的脑袋在付辛博的胸口晃动着,声音也闷闷的。
付辛博抑制不住地抱住了井柏然,少年的肩膀在付辛博的怀里颤动。来自东北的少年长得并不瘦弱,却让付辛博感觉到他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如果想抱的话,随时都可以。”付辛博腾出右手拨了拨井柏然的头发,然后手下移到他左耳朵的黑色耳钉上,轻轻地抚了抚,然后叹一声,用柔和得付辛博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口调:“该换耳钉了呢,又一个星期了。”
是的,日子不停步地往前走。又一个星期了,青春就是这样让人挥霍。
又该换耳钉了呢。不知道为什么,换过来的耳钉上残留的温度,会让人的耳朵痒痒的。
彼时年少
'十六'
今天天气真好。
井柏然突然想起小学的时候这句经典的作文开头。而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很想这样说。当他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毫不委婉地随着拉开窗帘的刷拉声真的刷拉一下全都砸到他身上。搞什么,礼拜天的阳光那么好,搞的气氛这么兴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井柏然在嘴里嘟喃着老天兴致真好,一边脑子迷糊地来回扯着窗帘。
井柏然不知道自己中什么邪了,一大早被自己的闹钟吵醒,又被该死的阳光闪痛了眼睛,偏就想不起来自己今天有什么事。
正准备要用和趴趴一样的姿势倒回床上继续和周公约会,井晓晓却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嘿,起床了起床了。”井晓晓见井柏然并无反应,直接拉过趴趴往地上一扔。就这一扔的当儿,井柏然突然清醒。
“亏我这么疼你,你的心是铁做的啊,趴趴会摔疼的啊。”井柏然直奔过去,一把抱起趴趴,“我命苦的趴趴啊,长得不够好看就要受欺负,你就和我一样苦啊。”
井晓晓瞪着大眼睛:“怪不得包子哥叫你宝,我看你还真是个宝,活宝的宝。”
见井柏然仍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和他的趴趴言语着,井晓晓突然想起来,井柏然在起床的15分钟内眼里只有趴趴,她想着自己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不过,想起来,又已经有多久没有来叫井柏然起床了呢。不知道,总之已经很久很久了。
井晓晓就在井柏然的床上坐了一会儿,等着井柏然和他的趴趴所谓的交流完全结束以后,才蹦到井柏然面前。
井柏然刚刚变回正常的井柏然,被井晓晓这一下吓得不轻。
“哥,今天我就不去了,和同学约好了出去玩。”井晓晓慢悠悠地替井柏然折好被子。
“啊,哦,什么事啊?今天我有活动么?”井柏然有点云里雾里。
“诶,不是约好包子哥打篮球去的么?你不会忘了吧。”井晓晓有点吃惊于井柏然好象完全忘了有这么回事,刚弄好的被子一下又散开了,只好又俯下身去重新叠。
“啊,我还真的忘了。”井柏然揉揉头发,刚睡醒还乱乱的头发更加凌乱。
“总之你替我向包子哥说一声我就不去了。”井晓晓把趴趴放到叠好的被子上,“还有,今天我在同学家过夜,就不回来了。爸今天也要出去一整天,晚上也不回来。所以今天你就一个人啦,中饭和晚饭你和包子哥自己解决啦。”
“不会吧。”井柏然狠狠地揉了揉头发,“怎么会这么倒霉啊。跟着那个付包子,只能吃泡面。”
井晓晓白了他一眼,“那谁叫你不会自己做饭啊。”
“哎,人家以后可以娶老婆诶,有老婆还要自己做饭干什么。”井柏然嘟喃着。
“大男子主义,我以后肯定不会嫁你这样的人。”井晓晓气鼓鼓的,“现在女性地位在大幅度提升,很多女生都已经不甘于家庭主妇了。我以后反正要找一个会做饭的。”
“得,那您老找个厨师得了,什么世道啊。我看那付包子也不会做饭,要会,能天天吃泡面么。”井柏然不依不饶。
井晓晓一下气结,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井柏然讨好地坐过去,把手搭在井晓晓的肩上,“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我以后要碰到哪个会做饭的男生第一个推荐给你好不好?”
井晓晓抬起头,看到井柏然一脸认真,一下子笑开来,差点没岔气。井柏然用手拍她的背助她顺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球服放在卫生间给你了,还有饭桌上有你的早饭,沙发上的袋子里有矿泉水、毛巾、护腕,都是一式两份的哦。”井晓晓仔细地交代好,走出井柏然的房间。
走到门口,井晓晓又转过身来对着还在发呆的井柏然说:“忘了告诉你,你和包子哥约好的时间是8点,也就是说,你冲个澡、刷牙洗脸、换衣服、吃早餐、整理东西加上出门一共还有10分钟。祝你不会迟到。”
不、会、吧。
井柏然抬起头幽怨地往门口的方向望去,井晓晓已经不见了踪影。
于是井柏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