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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还是邢傲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竟然反过来利用我的优势威胁我,秦广王,现在我才算认识了。」
不过一刻功夫,所有情势完全逆转。
「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柳姑娘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司徒静颜一顿,道:「泄露我们行踪的,你可知是什么人?」
「四邪自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我着实不知。」
司徒静颜点头,话说到这个份上,柳依依没有必要瞒他,看来线索又断了一条。
抬头看看天,「夜已深了,柳姑娘还是回去休息吧,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身体。」
柳依依抬头看着司徒静颜的眼睛,忽而冷笑道:「我如今是被你利用,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可能是被别人利用呢?」说完,拂袖而去。
笃——笃——笃笃——
几声轻轻的敲击声在耳边响起,邢傲一下惊起,抬起手,在刚刚传来敲击声的地方,也轻轻的敲了几下,笃——笃笃笃——笃笃——
马车门悄然无息的打开了,露出了司徒静颜含笑的脸。
漆黑的夜晚,离两辆马车不远处的大树下,两个人席地而坐。邢傲靠着树干,司徒静颜则是习惯性把头枕在他胸前,低语道:「你还记得这个暗号?」
「嗯,」邢傲脑子里浮现了那样的画面,一个孩子在屋里念书,另一个孩子则在屋外轻轻敲着墙壁,想着想着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那时候我每天被义父压着念书,每次要偷溜出去玩,都是用这些暗号联系,」抬起手,在司徒静颜背上敲起来,「这个是说,现在屋里没人,可以逃;这个是说,义父在守着我看书,走不了;这个是说……」
「呵呵,这个是说,我想办法把师父调开,让你找机会赶快溜走。」司徒静颜轻声笑起来,「好像都是我把你给教坏了。」
笑罢,声音又柔和起来,「那么久以前的事,没想到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记得的,和静颜在一起所有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永远也不会忘的。」
又一阵夜风拂过,邢傲整了整披在身上的毯子,裹紧了怀里的人,「静颜,外面冷,你还是回车厢里睡吧。」
「呵,没关系,反正你身上暖和。」司徒静颜闭着眼睛,喃喃道:「倒是你,想回去看你妻儿吗?」
「不,不是,」慌忙解释,「我娶柳依依一是想引你来,二也是长老们的意思,只是出于帮派利益而已,我没想过……」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傲,我知你的,虽然柳依依生的柔美可人,但你生几天严谨自律,并非贪色之人,如果不是心里喜欢,怎么会和她有了孩子?」
「我……」邢傲用力咬了咬唇,早想到会有此一问,他虽自认问心无愧,但着了柳依依的迷药这事,在司徒静颜面前要他如何说得出口?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司徒静颜心里难免失落,却还是忍不住道:「你不想说就算了,那天之前我本已拒艳了你,何况无论如何她都是你选出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打算共度一生之人,你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而已。」
怎么好像反而是自己在安慰邢傲了?司徒静颜心里一阵苦笑,又正色道:「我今天利用柳依依杀了杨地支,你该知道了?」
邢傲微微点头,「青弦看到,已经告诉我了。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你会出手的。那杨地支武功高强,人又阴险狡诈,多少年的师兄弟都能说杀就杀,不是可信之人。留著始终是个祸害。」
「嗯。」司徒静颜心中暗忖,邢傲跟自己想的也差不多,只是似乎没察觉到杨地支对他的心思。
这会司徒静颜还不知道,邢傲会娶了柳依依,也是因为他虽看出了柳依依的精明,却没发现柳依依对他的爱慕之情。邢傲虽精明,在人情世故这方面却完全是个门外汉,连唯
一一个让他花了大量心思的司徒静颜他都不是很理解,更勿论他根本没有关心过的其他人了。
司徒静颜顿了顿,又想起了柳依依最后留下的话。这么说来,邢傲也早知道他会想法杀杨地支,却没有管,应该说是邢傲在利用他,还是应该说——邢傲相信他的能力呢?
这么一想,心里豁然开朗起来。有些事情,从另一个角度看,性质便变得截然不同了。他司徒静颜是心甘情愿在做这些事情,保护心爱之人,本就是应该的。若要说邢傲是在利用他,除非邢傲对他的感情是假的。
那又——怎么可能?
思至此,又不由想到司岳留下的信,表情不由一黯,静静地听着邢傲的心跳,司徒静颜接着道:「傲,若是你发现你极其信任之人有可能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我——」极其信任之人?邢傲的心里几乎没有这个概念,想了想才答道:「我会在第一时间亲自去问那个人。若是他极力否认,我自会想办法调查清楚。」
司徒静颜莞尔,「这样的话,那人和别人在你心里有什么不同呢?」
「若是我的话,我不会去逼问他,更不会耍什么计谋去套他的话,我会等,等那个人在我可以允许的时间内,主动说给我听。」
「允许的时间——那是多长?」
「视情况而定——呵呵,不过不管什么情况,那个时间都不可能太长。」
沉默了一阵,邢傲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怀中人的额角,「静颜,你如此聪敏,很多事你心中必有计较。你知道我这个人对别人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可是所有你关心之人,我必会尽最大努力去关心,所有你想保护之人,我必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只要是能让你展颜之事,我都会尽最大努力做到。相信我。」
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司徒静颜闭著眼睛,没有再说话。
这一夜司徒静颜靠在邢傲怀里睡著,邢傲一夜未眠,只是小心翼翼的搂紧怀里的人,低着头轻轻吻他的额角。习习远远的站著,愤愤地望了良久,掉头走了;柳依依远远的瞟过一眼,无声无息的掉头离去:青弦睡在高高的树上警备周围的一切异动,对那树下的两人却是至始至终没有看一眼。
很久很久以后,邢傲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道一夜的所有,坐在树下紧紧偎依的两人,如同两偎依取暖的幼兽,这夜风很轻,只是那暗藏着的刺骨的寒意,隐隐暗示著隐藏在安静而祥和的气氛下,两颗同样不安跳动的心。
第九章
那天之后,一行人的行程明显的加快,不几日便赶到了少林,司徒静颜先行一步,因为他们都是黑道上的人,与白道素来交往不深,再加上邢傲曾因「四邪」诬陷而被黑白两道通缉,本以为入少林多少要费些功夫,没想到守关的僧人一听他报上名来,竟是喜形于色,直接迎了他们入寺。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通报一声?」入了门,只听一声爆喝,一个长者打扮的僧人走了出来,约四十来岁,生得虎背熊腰,步步生威。司徒静颜略一思量,已经此人身份,抱拳行礼道:「在下地狱司秦广王司徒静颜,见过戒律院首座无寂大师。」
那僧人这才正色向这边望过来,目光如炬。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僧人已抢先开了口:「奇了奇了,你与无寂素未谋面,怎的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
问得司徒静颜倒是一愣,只见问话之人体格适中,一身上下并无半点气势,年龄看起来并不在无寂之下,问话的语气却是如同小孩子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般充满了好奇。
一愣间,无寂已冷声答道:「行瞳江湖,见过我的人不少,即使是素未谋面之人,听闻过我相貌特点看出我的身份,有何奇怪?」语气中大有拒人之势,只是见了一干人之后眉目间一点极力隐藏的喜悦没能逃过司徒静颜的眼睛。
司徒静颜心里正思量,只见那僧人听了无寂的话,已向他转过头,「我没在江湖上行走过,这位施主能看出我是谁吗?」
司徒静颜暗想看无寂的样子加上以前的耳闻,怕是难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此时问话之人敢直接叫无寂的名字,身份定是不低,这第一个问题定要好好答了才是。虽是如此想,但他只知道少林寺中与无寂同辈的共有六人,其中除了少林方丈无绝和半路出家的罗汉堂首座,其余四人都很少出入江湖,确实难以确定此人到底是四人中的哪一个。
正思量,却听邢傲似是无意的敲了敲桌子,猛然醒悟,笑道:「在下惭愧,只一眼确实是认不出大师身份,」说到这里,只兄那僧人表情很明显的有些兴奋,就要说话,司徒静颜抢著把话说完,「只得看了第二眼,才知道与在下说话的,是少林寺藏经阁首座无悲大师,失敬。」
从容不迫的把话说完,见那僧人和无寂同时一愣,心里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那僧人很快反应过来,表情更是惊喜,「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无悲?」
司徒静颜也不隐瞒,照实答道:「武功如此高深莫测,心性却如此纯净无垢,除了自小入寺一心只钻研武学的无悲大师,还有何人可以做到?」
无寂眉目间喜悦更深,这才认真向众人施了礼,「施主说得不蜡,我师兄自幼便入了藏经阁,一向只钻研武学,少理世事,故而论武功堪称我们少林第一人,心性却像个小孩子般,只不过一般人见我师兄这般年龄,都只当他开玩笑而已,并不知他本性如此;他武功已达返朴归真之境,若非武功高强之人,更是看不出他的武功功底。如今施主不仅能看出来,更能以此推断我师兄的身份,秦广王机智之名,果然不假。」
司徒静颜忙回了礼,不由向邢傲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司徒静颜和邢傲各有一套识人的本事,只不过司徒静颜第一眼看的是性格,邢傲看的却是武功。刚刚邢傲那几下敲击,就是在告诉司徒静颜此人武功极高。
顺利过了第一关,接下来的交谈虽然顺利很多,但无寂只是在安排各人住下,却不愿将《易经筋》拿出来。一干人又是奇怪又是心急,无奈无寂口风甚紧,总探不出个究竟来。
司徒静颜料想《易经筋》作为少林秘籍鲜有外传,无寂怕是做不了主,便要求见少林主持方丈无绝大师,几次相求,总被无寂找藉口推掉。司徒静颜无奈之下,忽然想起司岳让他带给无绝的信,忙拿出来说是重要信件,定要亲自交给无绝才能放心,无寂推托不掉,只得道:「主持师兄在闭关练功,正是紧要关头,无法见客。」
司徒静颜心中早有计较,又追问了几句,忽而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无寂大师德高望重,为何要欺瞒我们这些小辈?」
无寂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施主这是何意?」
「无绝大师无法见我,是因为他此时根本就不在少林寺中!无寂大师为何不如实相告?」
无寂也不否认,叹道:「不知施主还看出了什么?」
司徒静颜态度反而更加诚恳,「我们来此,大师心里其寅高兴,言语间却颇有顾虑,莫非是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却又顾虑我们的身份?少林素来为江湖之中流砥柱,若是少林有什么动荡,必将影响整个武林的安危。我们虽是黑道的人,也懂这个道理,更何况如今我们有求于少林,大师有话不妨直说,能尽力的地方我们必当全力以赴。」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无寂已然动容,却仍有犹豫,司徒静颜见状,笑道:「如今我们人在少林,少林那么多高手,大师要我们的命轻而易举,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话至此,无寂摆摆手,「罢了罢了,再不说,倒是我显得小家子气了。我主持师兄的确不在寺中,施主想必也能猜到他在什么地方。」
司徒静颜一听,面色不由凝重起来:「难道是在——龙坛?」
无寂长叹一声,点点头,「师兄的确是被「三奇四邪」用奸计困在龙坛,不止他一人,同时被困的还有……」
接着又报出了十来个名字,每报一个,语气就凝重上一番,等到他说完,纵是司徒静颜能保持镇定,声音也不由有些急切,「想必还要加上随著这些人前去的各家好手吧?」
无寂苦笑一声,「那些就更不计其数了,白道好手几乎倾巢而出,若是无法救他们出来——」
「几乎整个白道的力量就此毁于一旦。」司徒静颜接道,低头思量了一阵,又道:「听闻他们武功奇高,我与「四邪」打过交道,武功也能勉强与他们中第三第四相抗衡,白道也不乏高手,不至于——」
「唉,他们中的末流,并不属于当年七人,武功自然要差上很多;「四邪」之中武功最高的蒋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