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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歌动了动嘴道：“你去休息吧，别让她发现你出来了。”
姜枫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点点头，然后凑到楚清歌耳边道：“我是不会放手的。”然后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掩上门走了。
闹了大半夜，楚清歌明显睡眠不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发现眼睛还是肿的，又在屋里猫了一会儿，直到消了肿才出去。
章节64
出了小院，楚清歌叫侍从去牵马，他要去陵州的粮仓看看，然后独自向院外走去。走到一处荷塘旁，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歌声，隐隐约约的听见那人唱道：“莲心知为谁苦，莲根亦为谁苦，意何许。。。”又道，“怎留得住这流年似水，似水流年。。。。”楚清歌扶着塘边的柳树，看着掩映在白雪中的残荷，不由得听的发起呆来，不觉间，向那歌声传来处走去。
抬头，却见是一个亭立于水上的八面封闭的亭子，亭中一面小窗半掩，窗中时时飘出丝丝雾气，不难看出亭中很暖和。再走近，却见里面有两人，一女子一身红装，跪卧在席上弹唱着，另一人半卧在软榻上一手支着头闭眼听着那女子唱歌，却是姜枫和那蝶姬。楚清歌的脸一下冷了下来，他猛地转身，回头走了。
走到门口，那侍者早就牵了马候着了。这是莫归从自己身边抽调来的人，这样总比用家里那些人好办事。
楚清歌也不说话，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就向外飞奔而去。
陵城设有四处粮仓，而最大的粮仓是北面的丰仓，而且陵城的粮帐都要送到丰仓去审阅。楚清歌早在来之前就详细的查阅过这些资料了，所以他一路那也没去，直奔丰仓。
丰仓是一个很大的场地。用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远目望去，竟不比京中的太仓规模小。楚清歌皱了皱眉，心道：怨不得洛陵王敢反，粮草这么充足，他是真的有底气呀。
到了丰仓大院的门口，楚清歌下马，刚把缰绳扔给侍从，回头就看见有人迎了出来。待看清来人，楚清歌也惊了一下，居然是姜逸悯。他本来是想来个突然抽查，趁洛陵王还没有准备的时候查查他们的底细。到时候洛陵王问起来，就借着自己年龄小装一回傻，说自己不懂礼数，道个歉蒙混过去就好。哪想到姜逸悯竟然在这。
其实姜逸悯在姜枫他们到之前就被调到这里了。主要就是为了防着姜枫他们查出点什么。只是他也没想到，楚清歌竟然什么招呼也不打就来了，暗自擦了把汗，幸亏自己把账本都改了。他笑着迎了上去道：“楚大人，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啊。”
楚清歌赶紧回道：“世子不必客气，是在下急着为皇上和王爷办事，所以就先自己来看看。倒是世子怎么会在丰仓啊？”
姜逸悯笑笑道：“身为皇族，本也无事可做。只是父王现在年纪也大了些，我这坐儿子的怎么也得要为父王分点忧啊。呵呵。”他说完，又看了看楚清歌道，“厄。。。只是。。。大人来丰仓怎么不先向父王打声招呼啊？”
楚清歌一愣，用天真的眼神看着姜逸悯问道：“这个。。。难道王爷也要亲自来管这个？”
姜逸悯被问的语塞，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楚清歌，最终不得不确定，楚清歌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要打招呼。心里一晒，自己白担心了。看来这个楚清歌真的是被姜枫带来解闷的。他就说么，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快就蹿上高位的，原来也是靠那张脸。
他笑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这事是父王体恤将士们，亲自向皇上求的粮。而且。。。粮草之事重大，还是让父王他老人家亲自过问一下的好。不过没关系，既然楚大人来了，那就来看看吧，这事还是快一点解决比较好。到时在下代大人向父王禀告一声就好。”
楚清歌点点头道：“那就好，有劳世子了。”二人说着，就进了丰仓的办公地点。
进去后，楚清歌叫人搬来粮册，开始进行查账。待人搬来今年的账本，楚清歌着实吃了一惊，这么多，比太仓今年的账本都多。他走上前去，翻开本季的账本，却发现这陵城的记账方法和京城大有不同。这些账本好像是按天记录，而每天只记录当天的粮仓存量，所以这类记存量的的账本并没有占多大的比例，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问题。而真正的粮食流动量却记载了厚厚的一堆账本。打开一看，楚清歌顿时头大，这些记载粮食流动量的账本竟是驻西各个军队的领粮帐，而来领粮的将领只要在这上面记上一笔就好。有的人实在没什么文化，那字写得楚清歌看的都有撞墙的冲动。
他合上账本，揉了揉眼睛，又拿起官员领奉的账本和赈灾开仓放量的账本，都做得很好，根本没有问题。他心里有些失望，看来这早就被他们动过手脚了，自己想从帐上看出什么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楚清歌将账本合上道：“怪不得皇上天天夸王爷他上体君心，下和民意，是本朝第一贤王，果然名不虚传啊。这粮仓的管理真的是仅仅有条啊。”
姜逸悯道：“皇上过誉了，父王也是为君分忧啊。”
楚清歌笑道：“既然王爷管理的这么好，在下就不多看了，不知本官可否上粮仓一看？”
姜逸悯道：“那是自然，大人请。”
而然走到后面圈起来的粮仓内。好大的粮仓啊。院内的仓房一个连着一个，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每个仓房前都摆着两年各大缸，缸内装满了水。姜逸悯带着挨个查看粮仓，每个仓库得存量都和账本上的记载无任何差错。查了一部分后，姜逸悯道：“这些仓库都是有粮的，而其他的仓库，都是暂无存粮的。说完，害怕楚清歌不相信似的，叫人将所有的仓库打开，让楚清歌一一验证。楚清歌抽了几个看了看，却是没有多余的粮。他心里差异，却没表现出来，只回头笑道：“世子做事果然精细，在下佩服。”
然后有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却发现每个仓库门口都有一个形似轮船舵把的东西。轮轴上缠着麻绳，而那麻绳的另一头却缠在处于每个仓库之间的高竿上。楚清歌探头到一个仓库内，没发现什么。
姜逸悯见楚清歌观察那个，就笑着走过来道：“这些东西是我们这一个木匠发明的。每到阴雨天后，应为怕粮食发霉，就经常要把谷子拿出来晾晒，这个东西是吊仓顶用的，将仓顶吊起来后，将四周围着的活动木墙拆掉，就可以直接将粮食铺开来晾晒了，也省去搬来搬去的麻烦。
楚清歌叹道：“巧夺天工啊。”
姜逸悯笑道：“本地什么没有，就是奇人异士多些。”
楚清歌观察完那东西，转过身来道：“世子做事真是精细啊，在下自愧不如。”
姜逸悯笑道：“过奖了，如果大人检查完毕，那咱们就出去吧。”
楚清歌点点头，二人走出粮仓。
告别了姜逸悯，楚清歌拍马向冬馆走去，莫归将秦川四侠已经请来一天了，自己总该去见见。
到了冬馆，找到掌柜，亮出令牌，那掌柜立刻带楚清歌向后院走去。
冬馆后一个别致的小院里此时正坐着几个人，二人坐在一株梅树下对弈，另一人却躺在树边的大石上打盹，这么冷的天他好像一点也不嫌冷。而院内空旷的场地上正有二人在刀来剑去的对打。
楚清歌步入院内，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向他看去。正在打斗中的一个紫衣女子见楚清歌进来，一掌逼退跟她对打的刘诚，想楚清歌扑去。
“司徒，你可来了。”孔佳娴一把拽住楚清歌，看了两眼，眼圈一红，扑倒楚清歌怀里哽咽起来。
楚清歌见孔佳娴对自己这么牵挂，心下一暖，拍拍她笑道：“姐姐。这么多人看着呢。”
孔佳娴这才想起来，从楚清歌怀里出来，抹着眼泪道：“我才不管，你失踪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还以为你被那个魔教教主抓去了那个什么了。为你上上下下的打听你的踪迹。你倒好，跑回朝廷做大官去了。你个小白眼狼。”说着她点点楚清歌的额头咬牙道，“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楚清歌揉着头道：“姐姐，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孔佳娴笑道：“你还敢说，今天罚你的酒，你不喝醉了就不准回去。”
楚清歌笑道：“好，都听姐姐的。”
晚上，几人坐在小院屋内，喝着酒叙着别后的事情。
“对了，司徒，厄～～不对，都说糊涂了，那个沐风怎么变成太子了？”孔佳娴晕晕乎乎问道。
几人一听这个，都回头好奇的看着楚清歌。楚清歌一愣，又想起了姜枫，脸上表情已僵，心下黯然。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他本来就是太子啊。”
“啊？那你们。。。”
“哦，我那时候接了任务出京，他担心我，是出来找我的。”楚清歌脸一红，低头道。没办法，为了掩饰姜枫出京的真相，只好先这么说了。
众人一愣，有看楚清歌那样，心下了然。莫归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清歌。见他又瘦了些，心下有些心疼，又见他提起姜枫的事情。脸红虽是装的，但那一抹黯然却被他看在眼里。
既然是人家的私事，大家也都不多问了，只有孔佳娴得意道：“哼！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那天你看见沐风搂着那个林小姐的时候，你看吧他急的，哈哈！我就说我猜的没错么。。。”
楚清歌扯扯她的衣袖道：“你少说两句吧。”然后贴着她的耳朵道，“小心我把你的事也抖搂出来。。。”
“好好，我不说了。”孔佳娴一听赶紧闭嘴。
然后大家又都说笑起来。
提起姜枫，楚清歌好容易放松些的心又堵了起来，他有意无意的饮着酒，不一会儿就有点头晕。散宴后，楚清歌再三叮嘱不要把姜枫来过这的事说出去，说怕对姜枫影响不好。几人答应绝不说出口。楚清歌放心的走了出去，几人送了他几步就被楚清歌挡回去了。只有莫归还跟在旁边。
见人都走了，莫归上前辅助楚清歌道：“你好象有点醉了，要不醒醒再走。”
“没事。”楚清歌摆摆手道，“我出去透透气就好，你也别送了，最好别让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莫归担心的看了看他轻声道：“别太苦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说。”
楚清歌一怔，看着他打趣道：“你算了吧，我可没有对着冰块倒苦水的习惯。”说着他又想起蝴蝶一提起莫归那愤愤不平的样，心下好笑，松开莫归，拍拍他道，“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你别担心。”然后转身走了。
莫归一直目送他直到看不见，然后对着身边黑暗处道：“跟上去，别出什么意外。”
章节65
楚清歌走出小院在冬馆后院的小径上走着，却听见一边的小院内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世子慢走，您放心，您说的事在下一定办到。”
楚清歌一抬头却发现是姜逸悯在楼上，再转眼看另一个人，却好像在哪见过。楚清歌快速在脑中搜索着信息，忽然灵光一闪，这人不是姜逸承的手下么？怎么这会儿在这里和姜逸悯见面？只是脑中一闪的功夫，姜逸悯已经带着侍从下楼来了。楚清歌忽然想起来，自己不能被他发现与这里的人有任何关系，还有，姜逸悯现在和这人见面，不定有什么阴谋，如果让姜逸悯看见自己看见这事，那就麻烦了。正想着却听见姜逸悯的声音传来：
“楚大人？你怎么在这？”
楚清歌灵机一转，忽然脚步踉跄，向旁边的侍者身上倒去，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哝着：“把酒给我，你别抢我的酒！“
那侍者被楚清歌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他好歹也是机灵人，要不也不会被莫归调到这里来跟着楚清歌。虽然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但楚清歌在装醉是很明显的。他赶紧辅助楚清歌道：“大人，您喝醉了，奴才送您回去吧？”
姜逸悯看见楚清歌，惊了一下，今天怎么到哪都能碰见他，可别让他看出什么来，正在向怎么办的时候，却见楚清歌迈着醉步耍酒疯。他怔了一下，犹豫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去，问道：“楚大人？你怎么在这？”
楚清歌也不理他，只抓着那侍者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