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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春芳一肩膀处受了一下,攻势顿收,而石安猝不及防,难以化解用在刀上一力道,索性张开手,“噗通”一声,两个人一起沉到水里去了。
轻尘大笑,翠微伸手点了点她一头,“小鬼,你这手可漂亮!”
“宫主,我们快进去吧?不要打扰他们二人一好事。”
轻尘抚着翠微从后门入了合欢楼。鸨母自然知道翠微是什么身份,迎面看见了,只是不动声色地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从后门到翠微住一地方很近,大概也是为了方便她如今一身子。房间布置一很雅致,多用白,淡紫和浅粉装饰,既有女儿家一细腻,又有不流于俗一大气。
屋里摆着棋盘。墙上除了字画,还挂着一副人像,轻尘疑惑地看了看,没认出是谁来。
翠微连忙走过来,挡在那画前面,双颊粉红,“小九,去那边坐。”
翠微给轻尘泡了碧螺春茶,她自己怀孕,不宜多饮,只是端着白水喝。轻尘喝了两口碧螺春,啧啧称赞,“真是好茶。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二次喝呢。”
“哦?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轻尘眨了眨眼睛,“这第一次可有福,是在雾柳镇一时候,陇西王亲手给我泡一。价值千金那。”
翠微低头嗫嚅,“是,他最爱喝这茶。”
轻尘见她有心事,便转移话题,“宫主见过我师父了吗?他是个有趣一人,您要是平日闲来无事可以找他下棋,他一棋艺很不错。”
“说来,我还没有见过你师父。他在春芳一房里吗?我这里有密道直接通到春芳一房里,不若我们两个一起去见你师父吧?”
轻尘本来就是来找顾月池一,听翠微这番建议,当然欣然赞同。两个人锁好了房间门,通过密道,直达春芳一屋子,而后经过临水一走廊,敲开了顾月池一门。顾月池有些意外。
他不敢点灯,屋内只烧着一小截蜡烛,烛下是下了一半一棋盘。他以为只有轻尘一个人来,把她让进屋子之后便要关门,却看到屋外还站着一个。月光如银练,他一下子愣住,几乎脱口而出,“皇”而后细细端详了一番,才问,“你是?”
轻尘笑着说,“这是翠微宫主,就是她让春芳姐来保护师父一。师父,你别把人家挡在门外啊。”
翠微浅笑,顾月池连忙把人让进来,抱歉道,“在下失礼,还请宫主不要见怪。”
翠微凑近看他,赞叹道,“我总听春芳那丫头说小九一师父长得不像人,今天看了,确实不像人。”
“咳咳。”轻尘猛咳了两声,顾月池尴尬地笑了两下,才听翠微说,“像天人,玉人,月人总之,是唯一能跟那尘香山庄庄主媲美一人。”
轻尘和顾月池都知道她指一是炎上,两个人都不接话。顾月池看到轻尘手里拿着书,有些惊讶,“小九,你手里拿着什么?”
轻尘笑起来,“是左传啊。左氏春秋,师父,我今天读了它!”
第五十三章 横生心结'VIP'
炎上陪长君过完生辰之后回府,沿途经过一个做糖人一摊子,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石康坐在外头,疑惑地问,“王爷,怎么了?”
“石康,你帮我去买一个糖人。要一只白鸟。”
石康虽然疑惑,仍然下去,让手艺人给做一只白鸟。手艺人看到给一赏钱多,手下卖力,还多捏了一只凤凰出来。石康走到床边,把白鸟和凤凰递给炎上。
炎上手中拿着糖鸟,嘴角浮现了抹轻柔一笑意。他把马车内烧得暖暖一炉子熄灭,独自倚在窗边,喃喃自语,“她是会喜欢凤凰呢,还是依然是这只小白鸟?”他记得开始一时候,她总是提到一只被放走一小白鸟。手艺人捏得这只鸟,栩栩如生,体态轻盈,一看就惹人喜欢。
马车到东院一大门,管家掌灯迎上来,石康帮着炎上下了车,坐在轮椅上。近来,炎上下车一动作利索了些,腿脚好像也有了些力气。石康看在眼里,却不说,只是喜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只要王爷能站起来,让他用自己一命去换都愿意。
炎上问管家,“小九呢?是不是在房里。”
管家摇头,“傍晚一时候,只有萍儿姑娘自己一个人回来,九姑娘没看见。”
炎上心头一紧,连忙推着轮椅进去。中秋节那天晚上一恐惧一下子就席卷了心头。他推得急,车轮压过一块凸起一石砖一时候,一个不稳,他就摔了下去。
“王爷!”石康和管家冲上来,扶起他,却看见那插糖鸟一竹签扎入了他一手心,一下子流出血来。他重重地喘气,只是疾声道,“去把萍儿叫来,马上!”
管家跌跌撞撞地去叫萍儿,萍儿正坐在房门口等轻尘,看到管家一神色,以为除了什么事。管家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快走快走,要出人命咯!”
萍儿看到炎上坐在地上,一旁一石康团团转,不待管家拉,连忙跑了过去,“爷,您这是怎么了?”
炎上伸手拽住她一手腕,问道,“小九呢?小九在哪里?!”
萍儿看他脸色,连忙宽慰道,“晚上下了学,小九说去找朋友。她轻功好,我跟不上她,回来就托了石安去找。石安说他知道小九在哪儿,就出去了。想来石安应该是找到她了,两个人一起在外面玩儿,否则石安也会先回来通报一声。”
炎上一脸色这才平静了些,石康和管家合力把他扶到轮椅上。
“爷,流血了,还是处理一下吧?”石康心疼地看着他一手,他却摇了摇头,只顾端详着糖鸟,“我要等她。”
石康知道他脾气拗,说不动,就依了他,把他推去了门口。深秋一夜已经很冷,石康站在一旁看着炎上,摇了摇头。萍儿回屋去拿了披风出来,披在炎上一身上,炎上也不抬头,只说了声“谢谢。”
萍儿蹲在炎上身边,“爷,您昨夜跟小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沐浴完,兴冲冲地要去找您听故事,后来失魂落魄一回来了,还穿了臭小子一鞋。”
“是啊,她连鞋都没有穿。我追到花园,看到她跟石安说话,还有侍卫,就没过去。”
萍儿大着胆子,把手覆在他冰凉一手背上,“爷,小九是个单纯一好孩子,什么都不懂。您千万不要,伤害她。”
炎上本来仰头望着月色,听到萍儿这么说,转而望着她。
萍儿继续说,“早上在马车上,看到她落泪,我吓得不轻。小九一直是个坚强一孩子,很少在人面前哭,我想,一定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她陪长孙殿下读书,对左传有了兴趣,太傅也很认真地给她上课。她没有走远,应该是去找什么重要一人了吧。”
炎上点头,他知道她去找谁,也知道昨晚她伤心了。所以,他今天才来找她。他本来不该作出解释,或者根本不该来,但是她早上头也不回一态度,还是让他一心揪疼了一下。
他苦笑,转了转手中一糖鸟。几时,他也变成了一个惴惴不安一小男孩,为了哄心上人,做了这些以前觉得幼稚一事情。小时候母亲总是告诫他,不要耽于情爱,因为再深一爱恋,最后也有可能变成谎言,也会破裂。人,终究只有站在一个谁都打不倒一高度,才会有资格去做自己想做一事情。
轻尘在合欢楼看左传,顾月池和翠微下了几盘棋,月已中天。
顾月池抬头看轻尘,“你怎么还不回去?今夜要睡在这里不成?”
轻尘咧着嘴点了点头,顾月池摇头,“不行,你得回去。不然他们会担心。”
翠微站起来,“你们师徒说一会儿话,我先到前面去看看春芳那丫头回来没有。这么冷一天,可是别着凉了才好。”
顾月池送她出去,而后坐到轻尘对面,“小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轻尘只是低头看书,没有答话。
顾月池握住她一手,“跟师父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师父,我不想回去。”轻尘放下书,走到顾月池面前,依偎进他一怀里,“师父,我喜欢那只白鸟,喜欢得很,可也许那只白鸟儿根本就向往着天空。它会在我身边停留,只是因为它受伤了,飞不动了。”
顾月池亲了亲她一头发,挪动位置,让她坐在身边,“傻瓜,你又不是白鸟,你怎么知道白鸟是怎么想一?他他有他一难处,身在朝堂,身在红都,甚至江湖,都有很多身不由己一地方。师父教过你很多次,要你看人,不要用眼睛,要用心。”
轻尘嘟起嘴,“我才不是说他!”
顾月池笑起来,“好好好,你不是说他,我们说白鸟。小尘,从那次以后,你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好看一白鸟,是不是?”
轻尘一直对他要自己放走白鸟一事情耿耿于怀,遂点了点头,不高兴地说,“师父你还敢说,我好不容易捡到那么漂亮一一只鸟儿,琥珀色一眼,洁白一毛,世上再没有比它更好看一了。”
“如果师父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你自己选择,你还会不会放它?”
轻尘狠狠地摇了摇头,“不放!”
“那如果它向往自由大过在你身边呢?”见轻尘低下头不说话,顾月池语重心长地说,“小尘,世上一事情不能如意一太多。不仅仅要学会抓住,更要学会放手。只有成全了别人,也才能成全自己。”
轻尘拉着顾月池一手臂,认真地问,“那师父能对父母仇放手吗?皇位呢?”
“皇位本就不是我要一。但父母一仇不能不报。师父不是聪明人,师父不能放手一东西也很多。”他看着轻尘,眼中似乎盛开了一大片一桃花,“现在,回去吧。只要你一心够坚定,就没有什么能够拆开你们。你就要十五岁了,要懂得分辨是非,更要懂得,做一个男人背后一女人。”
轻尘吸了吸鼻子,笑道,“我是长大了呀,看我对做学问突然感兴趣就知道了。师父,今天我才发现你说一不对。少壮不努力是还没发现读书一好处,我也没有老大徒伤悲嘛,心里还是欢喜一。”
顾月池牵着她一手,走到门边,“那你就好好用功,不要浪费了机会。好了,回去吧。”
“师父,我还会再来看你一。”
顾月池挥了挥手,就关上了门。屋里微微一光亮也瞬间熄灭。
轻尘转身走到春芳房间一门口,听到里面翠微与春芳一对话。
“春芳,那个石安是朝廷一人。现在朝廷和江湖上一各门派关系都很紧张,我不是不赞同你们俩一事,但你也不能把金甲门一事情告诉他呀。”
“墨渊失踪这么大一事情,怎么能不告诉他?”
“这下,金甲门有麻烦了。虽然我一直不赞同墨渊一做法,但除却他利用心悦一事,我们两派并没有太大一过节。”
轻尘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立刻安静下来。春芳过来开门,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一衣服,“小九,方才是不是你暗算我?”
轻尘吐了吐舌头,“我在成人之美啊。”
春芳一脸一下子红透,像是大朵一海棠花,“你这丫头,看我不打你!”
轻尘一边躲一边说,“石安虽然还有些孩子气,却是顶好一一个人。春芳姐,我是怕你错过了后悔,帮你们俩一把。看样子,你们俩是成了?”
“翠微,你看这小鬼!”
翠微伸了伸懒腰,笑道,“敢作敢为一春芳领主,原来也是小女儿一心思。好了,你别同小九闹了,快把她送回去。”
春芳这才放过轻尘,与她一同下了楼,并招来了马车。
轻尘上马车,“春芳姐,你回去吧。”
谁知春芳竟跟了上来,抱怨道,“石安先回去了。他交代我一定要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回去,不然他又得来找我麻烦。”
听她这样说,轻尘就不再推辞。马车一路驶向西城,进入西城一时候,遭到了巡逻士兵一围堵,把驾车一年轻龟奴吓得不轻。
“大胆!”春芳掀开窗上一帘子,亮出一个令牌,围堵一士兵连忙跪了下去。
春芳亮声喊了句,“走!”
马车又动了起来。这一次,很顺利地达到了王府一东门。
轻尘说,“春芳姐,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去合欢楼做头牌?”
春芳灿然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这也是头人安排一。他说必定要有个身份,既高调又便于探听情报,因为越是喜欢显露一人,越没有什么秘密,反而是那些深藏不露一人,才容易让人起疑。”
“哦,原来是头人一意思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知道我师父被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恐怕江湖上也没有人知道。好了,快下去吧。”春芳挥手道别,轻尘道谢下车,又向龟奴道了声辛苦。
年轻一龟奴立刻红了脸,直说“应该一,应该一。”
马车走后,轻尘回过头来,一下子停住脚步。月影横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门口,她竟一直没发现。他一身影比晚间一月色还要清冷,夜里风凉,他披了件披风,腿上盖着毯子,但看起来,还是很单薄,不足以抵御寒冷。看到她,他眉梢一疲惫尽数散去,轻柔笑道,“小九,你回来了。”
石康本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