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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上愣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人敢问他的名字,也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轻尘觉得自己唐突了,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方便说”
“炎上。我叫炎上。”
这回轮到轻尘愣住了,这个名字,好像,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如雷贯耳地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炎上问她。
她是不是该回答,她叫顾轻尘呢?可是师父给她取名字的时候说过,她的名字只能他一个人喊。她的目光游移到他的书桌上,看到一本书名叫《九歌》,灵机一动,说道,“我叫顾小九。”
“顾小九”炎上温然一笑,“我们很有缘分。”
第九回 疑云重重
“我可否喊你小九?”
轻尘点头。总觉得这个名字被他喊起来,分外好听,甚至甚至有师父喊她小尘时的归属感。
炎上又问,“小九,你怎么会在这里?”
轻尘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的原因,“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炎上迅速地伸出手,却因离她有一段距离,扶不到她,又收了回去,“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轻尘跪挪了几步,来到他的跟前,哀求道,“小九想求您一件事,求您一定要答应我。”
“你救了我两次,有什么忙,我一定帮。”
“我师父我师父被朝廷的人抓走了,求求你救救他!”轻尘说着,就要给炎上磕头,他连忙俯身拉起他,“小九,你是否把我当朋友?”
轻尘点头,“虽然我出身卑微,可能高攀不上,但是,在我心中,确实已经把你当作了朋友。”
“如果是朋友,就万没有下跪磕头的道理,你先起来,慢慢把事情说给我听。”
轻尘这才爬了起来,炎上帮着她把膝头的灰尘拍掉,又让她在桌旁坐下,认真地听她复述了一遍那两个男人的对话。
“朝廷的人?”
“是的,石安是这么说的。”
炎上沉思,如果小安说是朝廷的人,那就一定是。朝廷的人向来不屑与江湖人为伍,更不要说无端端地绑架一个无名剑客了。除非,这个无名剑客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爷,爷!”外面传来了女子大声呼喊的声音。
轻尘见一个红衣女子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拔剑向她刺了过来,“好你个兔崽子,不要命了,竟然敢行刺我们庄主!”
轻尘一头雾水,但也没忘记闪躲。她虽然功夫不好,但轻功尚可,萍儿一时占不到什么便宜。
石康站在门口,大喊道,“萍儿,快停下,那不是刺客!”
萍儿停下来,拿剑指着轻尘,“这不是刺客?狐狸你认识她?”
炎上叹了口气,“当然不是刺客,是他赶跑了刺客,救了我。”
萍儿顿时哑口无言。
“哥哥”门外,石安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你你怎么跟疯丫头一个速度我我快不行了”
“大胆石安,你给我跪下!”石康忽然大喝一声,石安一愣,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
“你返回山庄竟然不跟在爷的身边贴身保护,擅离职守,让爷遭到刺客袭击,险些受到伤害,你说,该当何罪!”
萍儿在一旁插嘴道,“按照山庄的规矩,擅离职守要杖责三十。”
“来人!”石康冲外面大声喊,石安忙抱住他的腿,“哥,你饶了我吧,我是听一个护卫说前面打架要帮忙哥,你知道我最怕疼,别打了行不行?”见石康丝毫不为所动,石安索性站起来,躲到炎上背后,“爷,救我,我不要被打,那些人下手忒狠,打完一个月都下不了床!我还要陪您去金甲门呢,爷!”
炎上不忍,“石康,他还小,就不要这么严厉了吧。”
谁知,石康没说话,萍儿嚷嚷了起来,“爷,老话说得好,慈母多败儿,臭小子不吃点苦头,下次一听到有人打架,还是会把您扔到一边的!”
慈母多,多败儿?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石安本来躲在炎上的后面,这下立刻跳了出来,目光沉沉地看着萍儿,几乎咬牙切齿地说,“疯丫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轻尘早忍不住大笑起来,刚刚炎上安慰石安的场景,倒真有些像慈母和败儿。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见到师父一定要跟他说,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她忽然敛住笑。师父已经不会再在小茅屋里等她了。他被坏人带走,生死未卜,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轻尘鼻子一酸,眼眶慢慢红了。
炎上看着她,一屋子的说笑声也都停了下来。
炎上吩咐,“石安,你留下来。萍儿,带顾小兄弟去休息。”
石安留在屋子里,石康,萍儿还有轻尘依次退了出来。萍儿关上门前,轻尘透过门缝看到炎上的侧脸,仿佛墙角伸出的一枝梅,说不出的高洁。
走在路上,萍儿扯着轻尘的衣袖,手在鼻子底下挥了挥,“这身衣服可真脏,我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穿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小九。”
“顾小九”走在后面的石康重复了一句,“你跟爷还真是有缘分,怨不得他喜欢你。”
萍儿眨了眨眼睛,看轻尘一眼,“我觉得你扮作女子应当好看。”她转向石康,“闷狐狸,你说会不会因为他长得有些脂粉气,爷才会对他刮目相看?原来男生女相,才是爷的口味。”
石康瞪她一眼,“萍儿,你又胡说了!”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萍儿撇了撇嘴,又转过来问轻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会到尘香山庄来?”
轻尘回答说,“我自幼与师父相依为命,但他被坏人带走了。我不知道是谁带走了他,也没有能力从那些人手中把他救出来,只有来求求庄主。”她说得可怜,萍儿看得极为不忍心,连忙拍了拍她的背,“我带你找一间屋子先住下,救人的事情从长计议。我们爷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就别难过了。”
轻尘点头。这里的一切对于她都是陌生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不小心由朴素的山林闯入纷繁的人间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炎上看着窗外,有几只莺落在树枝上,婉转啼叫,眼看就要黄昏。“小安,知道是谁的人马吗?有人要杀我,有人绑架顾小九的师父,看起来不无联系。”
“只怕是五王的人。从前五王豢养了一批打手,有的在军中任有要职。那日我在官道上,本来并没有多注意那些人,但看到他们的靴子,乃是宫中的军人专用的,便一路尾随他们,亲眼看到他们用卑鄙的方法把无歌山一座茅屋里的男人绑走。但因王爷交代不可以管闲事,所以只是静观,没想到他竟然是顾小九的师父。”
“五王?”炎上转过头来,目光幽沉,“六王又是否牵扯其中?”
石安想了想回答,“六王爷他生来懦弱,又资质平平,只因为与五王同胞,才被强拉进皇位之争来,据属下平日的观察,应该与他无关。”
炎上的嘴角挂上一抹犹如冰花一样的笑,“小安,你知道在大自然中有一种神奇的狩猎术么?伪装成树木花草的颜色,静静地等待猎物放松警惕地靠近,而后一举击溃。六哥,没准就是这样的猎手。小安,你先派人调查他们把顾小九的师父带到何处去,然后跟踪,并随时向我汇报行迹。五哥很聪明,别泄露了身份行踪,让我们的人全部都装扮成江湖中人。记住,连身上带的钱币都要换成寻常人家的。”
“是,爷。那顾小九怎么办?”
“暂时先安顿在庄中,你让萍儿给他找份差事,他的性子,必不肯白住。还有小安,你的腰牌以后不要再随意交给别人了。”
石安有些尴尬,“是,属下马上去要回来。爷,如果没有什么事,属下就先退下了。”炎上点了点头,石安便退出了书房。关上门的刹那,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炎上。炎上似乎正看窗外的花枝上几只争闹的鸟儿,嘴角带着平静安详的笑意,仿佛是这世间最慈悲的人。
他自幼双腿不能行走,体弱多病,但却凭着惊人的毅力和过人的天赋,把所有的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石安敬重他,却更加佩服他。他,才是那神奇的猎手。
陌生的房间,虽然条件比山中的草屋好出许多,但轻尘仍然坐立不安。她不知道石安跟炎上谈得怎么样,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总不能白住在这恢宏的山庄里,做一个惹眼的闲人吧?她看了看桌上的衣服,干净整洁,萍儿还细心地找了最小的尺寸给她穿。
“碰碰”有人敲门。
“谁?”
“顾小九,是我,石安。”
轻尘连忙去开门,石安走了进来,看了看桌上的衣服,“住得还习惯么?我没有把你是女子的事情说出去,这山庄里都是男人,只有萍儿领着几个女眷住在偏园那里,暴露你的身份有诸多的不便,所以就暂时委屈你一下。爷已经吩咐人去探听你师父的消息,马上就有回音,你不要急,先安心地呆在山庄里。到时候让萍儿随意给你找份差事,也不算白吃白住了。”
见他想得如此周到,轻尘有些感动,“谢谢你石安,你们都是好人。”
“爷刚回来,这几日可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空管你。疯丫头要是欺负你,你就让庄中的人来找我或者我哥。”
轻尘知道他口中的疯丫头是指萍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放心,她不会欺负我。”
“萍儿自小被夫人养在身边,本来是要给爷做通房丫头的,脾气难免”
轻尘忍不住打断,“通房丫头是什么?”
“就是就是”石安着了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换了种说法,“就是本来要给爷当贴身的人,后来爷见她聪明伶俐,不忍心糟蹋了她,就让她帮着吴伯掌管山庄中的大小事情。”
轻尘好像有点听明白了,却又不是很明白,大户人家总是有很多的规矩。
“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石安转身出门,又绕了回来,“对了,腰牌还我。”
轻尘连忙把腰牌尽数都还给了他。
说起来,还是这腰牌救了她跟炎上,那些刺客真正敬畏的,是面前的这个男子。
第十回 惊乱罗帏
月夜,夜幕上繁星点点,孤云一片。庭院深深,白日里的喧哗于夜间尽散。轻尘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没有师父,没有鸡叫的地方,终究不是家。她轻快地跳下床,穿好衣服,想要就近走走。
打开门,袭来扑鼻的香气。听师父说,有些花只在夜间开,夜间香,她听过其中一种,因为名字特别就记了下来,叫昙花。她循着香气找出去,发现在庭院的一角,长着大片黄绿色的小花,枝条细长,飘出阵阵浓香。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灵巧的花,就蹲在花丛前,顽皮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昙花?”说着就要俯身去嗅那花香。
“别靠它太近!”身后传来一声轻喝。
轻尘转过头去,夜无边,星辰犹如流沙一样坠落,满目光华。那人端坐着,目光柔和,只是天边的月亮都放佛落进了他的眉眼。他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我睡不着,闻到花香,就寻出来看看。我听师父说昙花只在夜间开花,就以为是昙花。听说那花长得极美,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炎上笑了笑,移动过来,“这花叫夜来香,昙花的花朵比夜来香的大,开花的时间也不一样,因为昙花比较难养,所以院子里只种了这夜来香。”他俯身察看花朵,边看边说,“这夜来香夜间不宜多闻,也不宜放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但它可入药,有清肝明目的作用。”
轻尘惊道,“你也懂医术?”
炎上的口气有一些无奈,“久病成医,若不是经常吃药,听大夫讲医理,也不会对医术和药材有兴趣。当然,只略略学了皮毛,不敢称懂。小九日后若是有什么不适,诸如风寒发热,我倒可以帮上一点忙。”他双手自然地靠在轮椅的扶手上,衣裳穿得简洁得体,面容如玉。天边一缕云乌飞过来,遮住了些许月光,他的容颜却犹如那传说中的昙花般,安静绽放。
轻尘想,他说略懂一定是谦虚的说法吧。
“小九,很晚了,快回屋中休息吧。”他说着就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我睡不着,没有师父我睡不着!”轻尘无意识地扯住他的手臂。
“小九?”他停了下来。
她哽咽地说,“小时候我跟师父总是东躲西藏,有的时候躲在山洞里,有的时候躲在树上。常常是还没有喘口气便又要换地方。有的时候,师父为了引开那些人,会把我一个人留下,我睁着眼睛不敢睡觉,直到他回来才能心安。虽然每次都危险重重,但师父从来没有被抓走过,所以这次,我害怕,害怕他会出什么事”
炎上正要开口安慰她,忽见有几个人影从天而降。炎上迅速地拍了一下轮椅,一道绿色的光芒直冲云霄。本来静谧的山庄,立刻喧闹起来。
轻尘几乎是叫都来不及叫出声,就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