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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甘愿当绿叶;为湖广的忠贞营的功劳做陪衬;与争功的何腾蛟简直一个天上;一个是地下。
“我听说江南兵马抵敌不住;需要支援”何腾蛟一双眼睛滴溜溜盯着堵胤锡。
啊湖广的兵马正在闲置;去支援江南明军岂不是正合适?堵胤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何腾蛟这是什么意思?
何腾蛟等了半天;见堵胤锡不上路;有些不高兴的说:“荆州战事持续了太长的时间;我此番率湖广大军前来;正是要收复荆州。忠贞营征战两个月;军心疲倦;可往岳州驰援江南援军;换湖广兵马攻城。我军新到荆州;锐气正胜;一鼓作气;必下荆州城。”
他说话的语气像除夕夜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连绵不绝;中途不给堵胤锡反应的时间。
听完何腾蛟的一番话;堵胤锡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这个;”他万万没想到何腾蛟想独享收复荆州的功劳。
忠贞营在荆州城下拼死拼活两个月;损失了过万士卒;这个时候松手;李过等人怎么甘心;他自己又怎么甘心?
“怎么;难道你贪恋收复荆州的功劳吗?”何腾蛟一句话堵住了堵胤锡的嘴巴。谁不贪念这份功劳?但谁说出来;谁掉价。
“大人;说笑了”堵胤锡一点也笑不出来。
何腾蛟一脸正气;接着说:“你我都是大明的臣子;当以收复失地为己任;攻下荆州后;恢复湖广指日可待;难道你希望荆州落在忠贞营之手吗?”
堵胤锡实在忍不住了;反驳道:“忠贞营现在也是大明的将士”
何腾蛟冷笑;斥责道:“你忘了先帝死在何人之手吗?”他说的先帝指的是崇祯皇帝了。大顺军攻入北京城;逼死崇祯皇帝;这是忠贞营与自诩忠君的东林党文官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堵胤锡知道何腾蛟对大顺残部的歧视根深蒂固;劝解道:“他们现在在为朝廷效力”
“那是他们无路可走”何腾蛟一句话揭开堵胤锡的幻想;“若不是李自成死在清兵之手;多尔衮把投降的顺贼一律斩首示众;你以为那些人会为朝廷效力吗?”
“忠贞营?”他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幌子;逼死先帝;再称忠贞;真是天大的笑话”
“大人”堵胤锡一声叹息。
“忠贞营不会听你的命令;眼下的顺服不过是个幌子”何腾蛟毫不客气;说出一句极其恶毒的话;“他们全部死在湖广才是好事”
三伏天;堵胤锡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何腾蛟用命令的口吻说话:“你即可督忠贞营攻岳州府;与翟哲兵马联手;共击清虏援军”
他是湖广总督;奉朝令可调动西南各府兵马。名义上;堵胤锡确实要听他的调遣。
第471章 美人
岳州府。
左若亲自来到安定寨门前。
杨宗新命族人堆积了一千石稻米摆放在寨前;他相信左若即使不满意;也不会攻打他这座山寨。
安定寨靠山而建;山顶竟然安置了两门小铁炮;兼有乡兵誓死保护家园;坚固程度不下于沔阳城。而且;攻下安定寨不可能有沔阳城那么多收获。
“杨先生;出来说话”
左若的声音不大;躲在土墙后面的杨宗新听到清清楚楚。
安定寨门紧闭;杨宗新不敢露头。
“杨宗新;出来说话”
左若不悦;他不喜欢在一座小小的山寨前遭到蔑视。
杨宗新站起身来;在土寨墙头拱手作揖:“左总兵”
“五万石稻米我可以不追究你对抗官兵之罪”
“左总兵;你老大人有大量;绕过安定寨吧;大人到岳州府各个山寨走一遭;五万石粮食是举手之劳。”
杨宗新恨不得在城头下跪;多少年来;他已经学会了带领安定寨在强敌环伺下生存。丢脸不重要;重要的守卫好寨子。
连李虎听了这句话都抑制不住愤怒;想跳上墙头;打杨宗新几个大耳刮子。这是当总兵大人是乞丐吗?
果然;左若的声音变得冰冷;“开门”
“大人”杨宗新在城头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千石安定寨出五千石稻米”
左若仰脸眯着眼向上看。
“一万石”杨宗新咬牙;“一万石粮食”
李自成麾下大将袁宗周率大军攻下岳州府时;他也只提供了五千石的稻米。无论谁当岳州府的主人;他只想当安定寨的主人;拥有沔阳城的土地。
“开门”左若不再提五万石稻米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应该让岳州的乡绅和百姓知道;时局已经变了;官兵所到;无处逃避。
“大人;我安定寨百姓愿把才收获的夏粮奉给大军。请大人体谅;今日我若归顺大人;他日清兵归来;我安定寨必会宅毁人亡;请大人放安定寨一条生路。”杨宗新还在城头乞求;明军有些士卒都有人渐渐同情这个皮肤白皙的老者。
如果他遇见的是翟哲;也许能博得一份同情;但是他眼前的是左若。
“攻寨”左若拨马而走。
他决定为了粮草补给在这里多花费些时间。方国安的一万兵马只要能顶住勒克德浑一两天;他随时可以率军赶到支援。
“攻城”
安定寨下向其嘹亮的号角;李虎率前锋营三千五百士卒在山寨门口立阵地
杨宗新拍打衣袖上的灰尘;在城头直起腰杆。他有些害怕;但这不是他首次面对这种情形。从老回回进犯湖广起;安定寨一直在与战斗中不断壮大。
寨兵等着官兵发第一铳。他们不到最后一刻;不会主动与来犯的敌人对抗
“出击”
整齐的鸟铳手;盔甲鲜明的甲士;磨刀霍霍的前锋营。
杨宗新在城头只看了片刻;立刻感觉到寨下的明军;与他见过的每一支兵马都有所不同。
“攻城”号令兵挥舞令旗;五脏六腑都像要从嗓子眼飞出来。
“攻城”
鼓声阵阵。
轻装步兵扛着云梯一路小跑;鸟铳手迈动整齐的队列跟在其后。他们如同在自家花园中散布;从内往外散发着一种沉稳。
“轰”
安定寨后山的山顶上一声炮响;一个碗口大的铁球像个急速旋转的车轱辘撞在铺满绿草的软地面。
攻打这样的山寨;更像是一场演练;虽然寨兵在山顶布置了铁炮。
李虎穿了一身银色的铠甲;站在城墙三百步开外。
在这个位置可以避开鸟铳和弓箭的袭击。至于铁炮;如果真的被击中了;只能自认倒霉。
扛着巨斧的甲士跟在盾车之后逼近城门;宽大的铁盾整齐摆放在盾车上。
杨宗新后悔了;只看那些人的步伐;他知道安定寨绝对抵挡不了那些明军的攻击。
“投降我们投降”
寨头竖起“明”字旗;城头的铳手停止射击。
“这个贱坯”李虎恨恨的骂了一句;他损失了五个士卒;没有得到一点报复的快感。
“既然要坚守;就该守到底”李虎拔刀在手中挽了一个刀花。
准备强攻城门的死士立在城门前一百步远;大眼瞪小眼;心中都在嘀咕赏银不知是否能到位。
走在最前面的死士把肩膀上抗的斧头扔上盾车;骂道:“你也该让我砍一斧头才投降吧”
左若稍稍有些诧异;立刻命攻城的明军停下脚步。
杨宗新多年丰富的经验救了他一条性命。安定寨能在湖广坚持十年;并非浪得虚名。
寨门大开;杨宗新跪拜在地;等左若的战马走到眼前;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一时糊涂;与左大人为敌;真是死罪”
“五万石稻米有吗?”左若很执着。
“有”杨宗新仰头;“安定寨人就算勒紧裤腰带;也要保证左大人大军的粮草。”
“很好”
左若下马。
李虎率前锋营入寨门;控制安定寨的入口。
“把安定寨的百姓数量;及拥有的粮食清单给我报一份上来”
杨宗新从地上爬起来;拱手弯腰答应:“遵命请大人入寨查收。”
官兵入安定寨;控制各处险要的位置。片刻间;安定寨像从一个誓死保护贞洁的少女变成张开双腿任人肆掠的妇人。
杨宗新稳如泰山;对左若说:“大人;在下在山寨中备下了酒宴;请大人尝尝安定寨的特产”
左若大步流星;跟在杨宗新身后入内。
酒宴在杨家正堂内;摆上丰厚的一桌菜;只有杨宗新和左若两个人。
两人坐定;杨宗新半欠着身子给左若斟酒。
“久闻大人大名”
左若一口喝完杨宗新才斟满的酒水;说:“那为何初始不开寨门”
“是我一时糊涂了”杨宗新本着绝不与左若顶嘴的原则;任左若撩拨;就是不松口。
两人正在说话时;一个绕绕袅袅的女子从中堂后墙走出来;来到左若面前斟上一杯酒。晶莹剔透的酒杯夹在葱玉般的手指间;那女子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小女子为左大人敬一杯酒。”
左若上下打量;见这个女子形态拘谨;不像是风尘中人;侧首为杨宗新;“此是何人?”
“是在下的孙女杨眉芸。”
左若转首再看那个女子;不像秦淮八艳那样美艳动人;自有一番撩人的滋味。
第472章 阻击
左若不是那么好色;女人在他眼里;甚至比不上铁甲和火炮诱人。
但若是有人把一个长不难看的黄花大闺女送到眼前;他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了;很对不起杨宗新的那份诚意。
杨眉芸喝完酒后;垂头时下巴快要触及饱满的胸口;脸色殷红欲滴。她有些害怕;也有些期待。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有些吓人的将军将是她的夫婿;这样的男人不如西厢记中的文人温柔;但有一双可靠的肩膀。
“左大人;我这个孙女向往英雄豪杰;对大人甚是仰慕”
左若心中冷笑。
他相信在今日上午之前;杨宗新的这个孙女从未听过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只老狐狸一个够光棍的老狐狸。一个时辰前他拒明军于寨门之外;一个时辰后笑眯眯的把自己孙女奉上。
眼前的女孩;像个将熟未熟的苹果;一半青涩;一半粉红。左若的眼睛盯在杨眉芸拿着酒杯洁白如玉的手指上。
他喜欢会喝酒的女子。
“待我收复湖广;会来迎娶杨家小姐”
女孩的头垂的更低了。
“哈哈哈”杨宗新发出爽朗的于笑;“杨家求之不得”
这个年头;能找到如此强大的靠山不容易了。杨眉芸不可能为正妻;让孙女成为大将军麾下勇将的姬妾;是杨宗新打开寨门后才做出的决定。
安定寨从未向敌人敞开过大门。现在;杨宗新决定了;既然无法再保持**;也就到了该下注的时候。
江南兵威之胜;让他觉得足以下注。
安定寨是起点;有了本地人的支持;随后事情令左若如浑身脱去枷锁般轻松。
杨宗新出面;命人往周边几个寨子派出信使;他在沔阳县说一不二;在岳州府也小有名望。
有些乡绅逐走他的信使;有些人送来粮食;也有人追随他向明军敞开大门
明军在岳州府不再孤立无援。
铁骑出安定寨;左若回头时;看见那个少女躲在爷爷身后偷窥自己。
“驾”
铁骑如飓风;身后是迈着整齐步伐的步卒。
他终于尝到了打顺风仗的滋味。
以明军在荆州和汉阳两地的兵势;岳州府不过是砧板上的切肉。可惜何腾蛟把希望寄托在洪承畴让岳州的承诺上;还玩了一出诈败的游戏。
方国安先左若七天到达岳州;愣是把这大好的时机留给了后来者。机会摆在那里;只有有能力的人才会把握住。
左若军在安定寨耽误了一天半;暂时解决了大军补给难题。
但他万万没想到;只这一天半;在岳州府出现了大纰漏。
勒克德浑兵出孝感后;日夜兼程奔袭荆州城下。
从孝感往荆州的大道必经过潜州;方国安早五六日就到岳州府地界了;他无力攻下潜江县城;一直在潜州县内盘桓。
潜江方圆一百多里;从西往东的官道就明摆在眼前;方国安却率军驻守在离潜江县城三十多里地的何家台。
原计划约定的会师时间;左若军迟迟没有出现。
信使前来通报;左若军正在搜集粮草;可能会晚道一两天。
以一万明军阻击三万勒克德浑的清兵;方国安躲在兵营中;像窝在冬日早晨温暖的被窝里;懒洋洋的不愿动弹。
斥候每隔半个时辰便来通报军情;驰援清兵已到潜州城下;补充粮草。
方元科急匆匆从前营赶回来;闯进父亲的大营;急吼吼的说:“爹;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慌什么”方国安眉心完成一个川字;“左总兵还没到;难道要让我方家人马独自迎敌吗?”
“爹;都什么时候了”方元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左总兵已经传过信件了;后日才会到。”
方国安挪动身躯;露出不安的神色;但仍然很固执的说:“左总兵未能及时赶到潜江;可不怨我们父子二人。”
“爹”方元科跪了下来;恳求道:“您这是要惹祸上身啊”
“你就真的这么怕大将军”方国安起身走道儿子面前;语气变得很温柔。他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