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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翟哲摸着下巴;兴奋溢于言表。
外面的客人络绎不绝;有些人有自知之明;只把礼单交给晋王府管家宁盛;并不奢望能见晋王一面。
高慧君虽然受诰命封赏;但真正的身份不过是侍妾;能得到这样的礼遇令人难以想象。
晋王府的荣耀正是翟哲布局的体现。
内阁两位大学士陈子龙和钱肃乐都是他的亲家;前来祝贺不足为奇。
马士英在一群东林党的环伺下稳坐内阁首辅的位置;他的妹夫杨文骢和外甥杨鼎卿没有因与隆武帝关系密切而得到牵连;一个为工部侍郎;一个是兵部侍郎。所以;晋王的一切家事与他都有关系。
范永斗、柳全等属下都送来贺礼。
柳随风已经取代堵胤锡在忠贞营的地位;高慧君嫁给晋王;正是他在其中牵线。
晋王府的热闹还要持续许多天;荆州诸将贺礼还没有到。
君王无家事;翟哲还没有坐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但高慧君产女也已经牵动了不少朝臣武将的心。
三日后;十月初一。
晋王府喜气未消;湖广总督堵胤锡的使者进入南京。
翟哲接到禀告后;稍稍有些奇怪;堵胤锡也会因他舔了个女儿送来贺礼吗?在他的印象中;堵胤锡不是这样的人。他和堵胤锡只能说在某些方面相互欣赏;还算不上朋友。
湖广的使者没有先来晋王府;而是先去找内阁首辅马士英。
翟哲暗自好笑;堵胤锡是在用这种方式在向他表示不满。他今年在长沙做的两件事都不合堵胤锡的心意。
午后;马士英携长沙来使拜见来晋王府。
马士英一见到翟哲;喜气满面;拱手道:“恭喜王爷;王爷喜添千金;大明国运昌盛;双喜临门”
“何喜之有?”翟哲知道马士英不会在自己面前故弄玄虚。
“湖广总督堵胤锡命使者来报;盘踞在云贵的大西贼首孙可望遣使者来南京朝拜;被拦在武冈;正在等候朝令”马士英精神振奋。
“原来是这样”翟哲惊喜。
如果真是如此;这是比他添了一个女儿更好的消息。
张献忠死后;大西军被吴三桂等人驱赶道云贵;孙可望和李定国等人在云南休养生息;平定云南沙定洲之乱;又攻占了贵州。那是江南仅有的两块在名义上不属于大明的地盘。
瞿式铝和陈邦博在广西拦住大西军北上的道路;翟哲一直担心大西军在西南做乱。虽然广西兵马不归他调配;但一旦明廷在广西战败;他必将会被拖入西南战场。
战争会死很多人;也会消耗很多钱粮;他要把有限的钱粮和兵力投到与清虏对决的战场上。他以晋王之位独揽军权;操纵朝政;没有引发江南内乱;不仅仅是因为他连战连胜;也是因为对清虏之战更能集聚江南人心。
马士英知道这个消息一定能让翟哲欢心;才亲自来跑一趟;道:“湖广使者正候在门外”
“传他进来”翟哲迫不及待。
湖广总督府的使者进门;先跪拜行礼;再呈上堵胤锡写给翟哲的公文。
翟哲没有多问话;拆开公文后默默看完后;然后他继续沉默;并且微微皱起眉头。
马士英不知道堵胤锡在给晋王的信中表述的内容是否与给他的公文中相同;不敢多言。
翟哲折叠起公文;问:“先让孙可望额使者来南京;马阁部看如何?”
马士英道:“好”
翟哲挥手命信使退下;问:“大西军以孙可望为首;他这两年把云贵经营的蒸蒸日上;还是有些本事的以马阁部之见;该封他为何位合适?”这是最关键的地方。
马士英略一沉吟;道:“这个还请王爷做主”
“忠贞营李过没有封王;但大西军与当日的忠贞营又有不同;大西军来朝虽然是好事;但处理起来颇为棘手”翟哲随手把堵胤锡的信件夹入放在案桌上的书本中。他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忠贞营是由堵胤锡整编投入大明;但真正在大明获取地位还是因为他的插手。忠贞营是李自成的残部;大西军是张献忠的部属;两部将领必然会相互攀比。
马士英道:“不如见了使者再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
翟哲坦言道:“近两年;我一直被清虏牵制精力;对大西军了解不多。但我在忠贞营中听说;李自成和张献忠在当年掘了凤阳皇陵后形如仇敌。”
马士英对这一块知道的更少;他往好处想;道:“如果孙可望能知大体;不求封王;朝廷给他一个云贵提督的称号;承认他在云贵的地位;一切就好办了”
“若能如此;当然最好”
但翟哲对马士英这种说法不抱希望。
大西军形同**;如果不为朝廷的册封;又何必前来朝拜。
封王确实只在他一念之间;但不可滥封。当王爷变得不值钱时;引发的问题会更大。郑芝龙和吴三桂封王;是因为他们在大明朝臣中还有些声望和地位
张献忠残忍之名流传天下;大西军在云贵闹的欢实;但在江南不但没什么声望;而且名声非常不好。
第566章 一路向西
无论翟哲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对大明朝廷周边的势力来说;在吴三桂反正归降后;他们的进阶之路已经被挡住了一半。
吴三桂被封镇西王是翟哲一手操办;但也是南京朝堂上上下下达成的共识;甚至深宫里的隆武帝也认同这种做法。
但是;大西军得不到除翟哲外任何一个重臣的认同。
在这个年代;不是有实力就能得到尊重;而是展现了实力才能得到尊重;大西军没有得到机会;而且也永不会有这种机会。
湖广镇派五百士卒护送来自云贵的使者走入南京城。使团进入南京地界由金小鼎派京营兵马接待;湖南兵马返回长沙。
使团有三十来人;为首的是一个长相粗鲁的汉子;一口陕西口音。
使团由礼部派人接待;马士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随即安排使者前往晋王府拜见翟哲。
几个月前吴三桂进入南京城时;携带了好几船的礼物;上至皇帝;下到南京提督金小鼎都有馈赠。但此次大西军派来南京的使团只有光溜溜的三十几个
翟哲当然不在乎那些礼物;但那是在表现一种姿态;一种对朝廷的敬畏和顺从的姿态。
使者进入晋王府;由侍卫引入内;见到翟哲时跪拜在地;道:“大西使者潘国凤拜见晋王?”
这是故意来找麻烦;还是真的不懂朝廷礼仪。
翟哲冷冷的问:“大西何在?”
刚才那一句话是孙可望令他对大明朝廷的试探。
潘国凤微微愣神;见翟哲面色不善;改口道:“小人奉孙老爷之命拜见王爷”
大西军经贵州进入云南后;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和艾能奇分四府治军;四人按照云南土人称呼;各被遵称为“老爷”。
潘国凤被斥责后;竟然把旧时的称呼带了出来。他话一出口;立刻醒悟;连忙解释道:“是孙可望”
翟哲没有松口;问“孙可望是大明叛逆;遣你来南京于什么?”他不但没有表现出对潘国凤的热情;反倒像是相当仇视。
潘国凤跪在地上;他来之前与孙可望商议;自诩已经打探清楚朝廷的立场;没想到晋王的反应与他预料的截然不同。
他看着地面斟酌片刻;道:“孙帅是汉人;受王爷反剃发令的檄文所感;愿投效朝廷;为晋王效力”反剃发令的檄文还是两年前翟哲在杭州起兵时发布;孙可望现在才派人来南京;这反应是太慢了点。
所有的托词都只是在为双方进入实质性谈判进行铺垫;真伪并不重要;但这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实际上已经反应了双方的立场。
翟哲感觉很不好。
潘国凤的几句话让他感觉到孙可望的张狂。
“起来说话”
潘国凤站起来。
翟哲道:“孙可望真想报效朝廷;我可以给他让开一条率军北上的道路;如果他在对清虏交战立功;我可向朝廷上书;免除他的罪”
潘国凤张大嘴巴;所有准备好的说法全部被堵在肚子里。一切与他预想的差别太大;晋王好像对大西军的归顺并不热情。是忠贞营那些人在捣鬼吗?是晋王娶了高夫人的侄女吗?
他厚着脸皮道:“孙帅愿归顺朝廷;但大西军中有少数桀骜不驯丨之徒对朝廷不敬;因此想求朝廷封赏;以安抚人心”
翟哲脸上似笑非笑;道;“寸功未立;就求封赏;只怕不太合适吧”
一切已经明了;这趟南京是白来了潘国凤心中哀叹。原来大明的朝廷一点也不在乎大西军;可笑孙帅还想狮子大开口。
他正在颓唐时;翟哲口气突然一转;问:“说吧;孙可望想封什么官?”
潘国凤张开嘴唇又闭上;最后用很微弱的声音说:“孙帅想请封秦王”
“什么?”翟哲的确没听清楚。
潘国凤壮大胆子;说:“秦王”
“秦王?”翟哲真的很惊讶;他无法想象孙可望怎么敢开这个口。
他在笑;因为真的很好笑。他收复江南和湖广;还要凭借刺杀案风波才能被封一字王;可笑孙可望狂妄如斯。
“你可以回去了”
因为双方再没有谈判的必要。
潘国凤咬牙;道:“孙帅说;若秦王不可;求镇南王之位”他方才已经感觉到说出秦王不妥;但这是临行前孙可望的吩咐;他只是个使者;只能按照孙可望的吩咐行事。
翟哲摇头;斥道:“你当大明的王爷是菜市场挂出来的羊头狗肉吗?”
“孙可望等四人本是大明的叛逆;能幡然悔悟;报效朝廷;本是好事;但大明的功勋王位需要在战场上夺回来。李过两次围攻荆州;斩杀清虏无数;眼下不过是荆州将军。孙可望最大可为云南总兵。”
潘国凤不敢再说话。
大西军的使团在南京之逗留了一天便离去;因为晋王不许他们再逗留在这里。金小鼎派城防兵强行把他们送出南京;由他们自己返回云南。
这是一次不欢而散的谈判。
大明的回应相当的于脆和决然;翟哲要让孙可望明白大明朝廷的态度。
兵部随即给广西和贵阳的守将传令;命各地兵马加强戒备;谨防大西军北上。锦衣卫统领季弘接到新的命令;密探开始向云南渗透;打探大西军内部消
翟哲确实不想与大西军兵戎相见;但权衡利弊后;他宁愿这个风险;也不同意封赏孙可望;郡王也不行。
勋位和封赐都由军功而来;如果厚外薄内;不说别人;忠贞营那十几个统领心中肯定有不平。
马士英有些失望。
从南京到云南路途遥远;中间相隔千山万岁。潘国凤来一次朝廷不容易;他本想打听些消息再回去;但南京提督金小鼎表现的相当绝情;不给他逗留应天府的机会。
他名义上是来奉命来南京朝贡请降;但也承担了查看大明虚实的职责。
来时从贵州到广西;再进入湖广;最后来到南直隶;他沿途见到的地方越来越繁荣。大明实力强劲;不再是往日孱弱模样;这几年在战场对清虏接连胜利;大西军四位老爷困守云南;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孙可望野心勃勃。云南太小;土地贫瘠;满足不了他的**。仅有的土地;还要与其他三人分享。
休养了一年之后;大西军眼前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条北上重返四川;另一条路便是经过贵阳进入广西。
第567章 西川战起
秋高马肥。
蒙古人在草原常挑这个时候征战。
行进的骑兵像两条断断续续的长线横贯在灰色的土地上。
走了四天;视野中单调的土灰色出现了些许高地的丘陵上的黄绿;或者是火红。那些都是树叶。
阿济格第二次走这条道路;前次他军中有明廷降将姜镶和吴三桂相助。现在姜镶已死;吴三桂则成了大清的仇敌。
今年六月;吴三桂在南阳城下的反叛对清廷的打击是致命性的;彻底把北京城中的多尔衮推入恐惧的深渊。
“吴三桂汉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阿济格细细回想。事情过去了两个月仍然让他咬牙切齿。这已是大清上上下下满人的共识。
多尔衮以摄政王的身份窃取大权;上三旗因以大局为重才勉强不闹出矛盾;需要的条件便是:清兵一直胜利下去;不断抢夺财富和土地。
但是;从江南得而复失后;大清的好运似乎突然消失了。
战马缓缓而行;阿济格神思飘荡。
他想起出京前他那个兄弟摄政王给他的嘱咐。
近一年来;他对多尔衮的策略颇不以为然。如果他、多尔衮和多铎不是同母兄弟;也许他早已拆朝廷的台了。
两年前;他平定顺贼;在湖广招降左梦庚部;向朝廷请封叔王;他那个兄弟不许。从那时起;他与多尔衮的关系已不再像在辽东那般亲密。
还有那个女人他不明白多尔衮是何等糊涂;竟然被一个女人迷惑;一直不登上帝位。
过去已经过去。
大清仍然拥有大明长江以北的土地;形势还没差到让人睡不着觉。但阿济格常常想到大顺贼李自成在山海关战败后;半年即失去奋斗几十年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