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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攻破榆林卫,清廷在陕西仅有的兵马守在西安。蒙古骑兵行踪捉摸不定,清廷暂时也没有兵马夺回榆林卫。
在赵志成和王义共同策动下,各地原本沉寂下来的义军又死灰复燃,延安府两座县城接连反正。陕西出过推翻大明的流贼,也出过能抵挡流贼的官兵。生气。
“我只是传达晋王的口谕,晋王说过,如果蒙古骑兵在大明烧杀抢掠,与清虏也就没什么区别。双方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
阿穆尔脸上阴晴不定,良久后,下令出发的察哈尔骑兵返回榆林卫。
蒙古人攻破榆林卫,清廷在陕西仅有的兵马守在西安。蒙古骑兵行踪捉摸不定,清廷暂时也没有兵马夺回榆林卫。
在赵志成和王义共同策动下,各地原本沉寂下来的义军又死灰复燃,延安府两座县城接连反正。陕西出过推翻大明的流贼,也出过能抵挡流贼的官兵。
第605章 桀骜之军
把吴三桂拉入战场;翟哲无需再担心隆武帝的密诏传到四川会引发什么恶果。大明皇帝的诏书在有些人眼中重如泰山;但郑芝龙和吴三桂等人显然不在此列。
湖广。
长沙总兵张天禄和武冈总兵陈友龙留守湖南;稳定西南。
一队骑兵从荆州出发;经襄阳过江;进入南阳府地界;正式踏入战场。
萧之言和车风奉命在荆州组建骑兵;时隔一年;两位大明的总兵麾下一共只有七千多骑兵。明军不缺善骑的士卒;缺少的是优良的战马。
举“萧”字旗的骑兵在前;举“车”字旗的骑兵在后。
萧之言跨在一批黄骠马上;许义阳陪在他身边。许义阳现为军中副将;明摆着是朝廷派来接替萧之言的将领。
过江十里地;迎面来了一列骑兵。
许义阳指着前面;道:“爹;左将军来了”
左若是湖广职位和爵位最高的将军;除了萧之言;这里没有人能当得起他亲自来迎接。
萧之言催马出队列飞奔;许义阳领一队骑兵紧随其后。
“萧大哥”相距几十步远;便能听见左若高声呼叫;“终于把你盼来了”
萧之言领着诸将下马;走到左若面前就要行礼。
左若忙伸手扶住;道:“大哥;你我兄弟之间;这么做是要折杀我吗?”
“军中礼节不可废”萧之言坚决施礼;然后才与左若嘻嘻笑谈。
“大哥;你不来;我真是拿勒克德浑没办法”左若扶住萧之言的肩膀诉苦。跟在身后的将士见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左将军也会有这幅嘴脸;都很吃惊。
“你也会怕勒克德浑?”
左若反应极快;辩白道:“我哪里是怕他;从去年冬天到现在;我与勒克德浑交战二十二场;我胜了十四场;清虏胜了八场。”
萧之言笑道:“我只知道;你被清虏挡在南阳府;半年未能更进一步。”
这兄弟二人见面;惊煞了身边诸将;各家武将没想到自家主将还有这幅神色。
萧之言招手命许义阳上前;道:“见过左叔叔”
“拜见左叔叔”许义阳深一作揖。左若威名赫赫;对萧之言一个样;对其他人另一个样;许义阳不敢直视。
左若上下打量;最后伸手猛一拍许义阳的肩膀道:“果然名不虚传;弱冠少年定湖南;前途不可限量”
萧之言此举;有托付提携许义阳之意。许义阳做的事情;军中也有所闻。
一行人走入中军大帐;跟在后面的车风可得不到这般优待;自行率军进入樊城附近的大营;随后去中军大帐拜见左若。
七千骑兵过江后;明军在樊城已经集结了五万大军;全是训练精良的正兵。姚启圣调集府兵接管襄阳;又征集民夫往江北运送粮食和火药。
午后;大军集结完毕;左若升帐议军。
左若坐在主座;给萧之言在右侧特设了一张椅子;其余诸将分两侧站立。军中尤其讲究资历;萧之言被贬到荆州;但他与左若的关系非同一般。左若对这个兄长格外尊重。
三遍鼓过;帐中肃穆。
左若沉声道:“自去年过江以来;我等在南阳与清虏接战大小近百次;虽胜多负少;但一直未能彻底击溃清兵。大将军在扬州城下大破清兵;又传来军令命吾等奋勇出击;一举收复河南。萧总兵和车总兵率骑兵新来帐下听令;使吾等如虎添翼。”
萧之言站起来;车风出列;拱手给诸将见礼。
“吾等与清兵接战半年;每每击溃清兵后;因缺少骑兵;无法扩大战果;萧、车二总兵到;清虏不足惧矣”
许义阳站在大帐后半段;眼睛转向四周。
帐中都是生面孔;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宿将;他年纪最轻;周边都是粗鲁的汉子;唯有他气质卓尔不群;风流儒雅。
左若坐在高处;他治军严厉;军中士卒畏他如虎;令之所至;无敢不从。许义阳这般随意;让他心中不喜。但碍于萧之言的面子;不好发作。他宣布出兵计划:“大军休整两日;两日后兵近南阳”
今日的聚会只是为了让诸将熟悉萧之言和车风;军议时间极短。
左若留下萧之言和车风议事。
许义阳奉命往中军取粮草补给;沿途见到左若军中操练心中震撼。
他首先看见一队士卒身披重甲长刀练习劈砍;脚步走过之处;汗水滴落湿土地。有体力不支的士卒倒下;立刻被拖到一边;拔下衣甲接受鞭刑。
走过一片营地;他看见一座小山坡下火光冲天。他手持令牌;特意绕道去观望;一队整齐的士卒呼喊各种怪异的声音;冲过火场;没有一人敢止步不前。有人冲过火场后;衣服被点燃;早有准备好的士卒立刻泼水灭火
左若在樊城驻军半年;偶尔出击;多数时间就地练军。许义阳不但没有认同;反而在心中暗自嘀咕:“竟然有如此残酷的练军之法”
他幼时家中富裕;父亲谋反被斩首后;他被萧之言领养。萧之言为人随意宽厚;顾眉无子;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他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头;见不得这么残酷的操练之法。
左若练军残酷;但军中将士立功后补给赏赐丰厚;将士虽苦;并无怨言;因此成就铁军之名。他与逢勤都是清虏最不愿遇见的明军将领;在大明军中逢勤的地位更高;但清虏更加畏惧左若。
许义阳一路边走边看;往中军交接令牌;取了粮草退回本营。
三日无事;明军北进。
左若军与金声桓军齐头并进;萧之言和车风率骑兵跟在最后。清廷担负河南守卫的将领是左若的老相识——洪承畴和勒克德浑。
去年两人从襄阳退回南阳;清廷并没有处置二人;因河南总兵尚可喜被吴三桂俘虏;两人收集残兵;就地接任河南防御。
洪承畴统管民务;安抚民心是一把好手;半年间渐让残败河南恢复宁静;并长袖善舞让各村寨结寨自保;不给明军提供粮草补给。
左若曾率军攻破三座山寨;斩杀不听号令的乡绅几十人;反而让河南百姓更加畏惧明军。每当明军北进时;河南百姓逃之夭夭。
从崇祯七年起;河南一直处于战乱中;这里的百姓早已没有倾向性。大明的官兵在他们眼中甚至比不上大顺军。
勒克德浑挟骑兵之利;利用南阳平原的优势不断袭击明军粮道;左若虽能深入河南境地;但不能久留。
左若则一直在找清虏骑兵决战。
两路明军进入南阳府;这里的田地也如扬州府一般长满了荒草。
从湖广进入河南;就像进入了另一片天地。湖广的稻穗迎风招展;河南满目荒芜。许义阳亲率一支百人骑兵在距离大军二三十里外巡逻。
偶尔见到一个村落;早已人去屋空;明军的斥候骑兵由萧之言的马贼一脉相承下来;通过一些牲畜的脚印和粪便发现有清虏骑兵在附近活动。
一日后;明军到达新野城外;城内并无清虏重兵守御;左若半个时辰攻开新野县城
传令兵到骑兵营中宣告:“命萧之言部骑兵往北急进;把沿途逃难的百姓全部押回来。”
三千多骑兵连夜在河南平原驰骋;斥候小心查探清虏骑兵动向;次日午后抓回来一万多百姓。
这些百姓被押解到新野城外;左若命人把百姓根据体力不同遴选分开;年轻力壮去辎重营搬运粮草物资;老弱妇孺各军中士卒生火做饭。
左若军中将士彼此在战场照顾有加;但面对壮丁百姓可不客气;动作稍慢即鞭打脚踢;好似想把在训练中受的暴戾之气全部释放出去。
许义阳解下盔甲;出营巡视。
饶了半圈;见前面聚集了一群人;还有些叫骂之声;他走过去;见一个士卒正在鞭打一个老头;周边有十几个人在围观。
那老头抱着脑袋;胳膊上被打出条条血印。
许义阳犹豫片刻;见那老者哀叫的可怜;忍无可忍走上前问:“为何要鞭打此人”
那士卒见许义阳的衣装;不敢怠慢;停下动作;禀告道:“让他在营中做饭;他故意打翻锅;不给他点记号;他不知道顺从。”
“他是百姓;不是清虏”
左若军中士卒多数自傲且桀骜不驯丨旁边一个千总上前;道:“他是百姓;却甘愿为清虏卖命;河南的百姓不像湖广;宁愿从贼;不愿剪去辫子”他伸手拉住拿老人的托在脑袋后面的鼠尾辫;骂道:“留着这个东西的;还是我大明百姓吗?”
那千总动作轻佻;见不到对许义阳尊重。
许义阳心中不喜;道:“朝廷早已宣布;有辫无辫只要是汉人都是我大明子民。”
“他若顺从;我也不会故意为难他;这个老东西;死活不听话;鞭打已算客气了”
那千总拔刀;飞快的划过;口中骂道:“他自诩世代官宦;是举人出身不做粗活;那便让他尝尝厉害”
一声惨叫;一片耳朵坠落在地面。
第606章 盛名之下
许义阳大怒;他是副将;一个小小的千总怎敢在他前面前无礼。
左若军桀骜略见一斑。
那千总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左若军善战;对明军其他部有种天然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在一次次战争中积累的;也是左若特意培养的。
一支骄军;要有那种舍我其谁的气质。
“你想死吗?”
那千总冷笑;问:“许副将以何名义杀我?”
许义阳心中一动;原来他知道我的身份他右手摸上刀柄;对面十几个人都用特别的看着他;那绝不是和善的目光。
短暂的对峙后。
“好吧”许义阳握在刀柄上的右手松开;“你不是我的隶属;但我军中绝留不下你这种人”
他转身离去。
后面传来一阵笑声。那一定是嘲笑;但许义阳没有与几个士卒斗气。
回到军营中时;萧之言正从新野城回来;笑对他说:“左将军对你赞不绝口;今日骑兵挟裹回来一万多壮丁;帮大军解决许多难题。”
许义阳点头施礼;见父亲神态热枕;不便多言。
虽未见左若军出战;他已经明白左若善战不是虚名;但左若如此御军;迟早会惹祸上身。今日;一个千总不识他这个副将;他日如果大将军要把左若调离;这支兵马还有谁能统御?
次日午后;左若传令召许义阳进城。
许义阳接到军令后立刻动身;走到县衙门口时;他见到昨日与他争吵的那个千总跪在道边;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卒;都是熟悉的面孔。
许义阳要县衙门口的侍卫往里通报;片刻之后从里面出来一个亲兵;道:“昨日这几人冒犯许副将;总兵大人有令;让许副将自行处罚”
许义阳扭头看那千总;昨日嚣张气焰已经不见;脸上神情如待宰的羔羊。他站在那里看了片刻;觉得很没意思;道:“昨日并无甚事;末将不敢惩罚这些人”他朝出门传令的亲兵拱手;道:“请转告左将军;末将不敢管左将军军中勇士。”
他话音刚落;见一个威严的将军从县衙中走出来;正是左若。
“许副将;依你之见;这几人身犯何罪?”
许义阳对视左若;道:“虐待百姓;不敬上官”
“该如何惩戒?”
“末将不敢妄言”
“我听你说过;你军中绝不要这样的士卒?”
许义阳垂头不语;左将军在强行压他低头吗?
“每人鞭打二十;为不敬上官之罪”左若声音洪亮;立刻有士卒上来扒光那几人的上衣;鞭子打在肉上噼里啪啦响。
闷哼声传入许义阳的耳朵;让他无法如从前那般平静。
“河南的百姓;不是湖广的顺民;这一点;是许副将错了我也想当个爱民如子的将军;但是首先要打胜仗。”
许义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说的那句话触犯了左将军的威严。他强忍不满和愤怒;单膝跪地道:“末将知错了”
左若不是他的义父;不会像宠孩子那样待他。但若不是萧之言的面子;他也难逃鞭刑。
“知错要改”左若转身走入县衙。
许义阳跪在那里;面对左若的背影;一直到二十记鞭刑打完;那四个士卒后背上血迹斑斑;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亲兵出来传令;命许义阳起身出城。
离开新野城;他对左若多了一丝惧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