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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莫仰头自豪道：“那是！王爷听说我的英雄事迹了？怎么样？刮目相看吧。”
清欢微微皱眉道：“慕容没有留银票给你们？”
清欢不提还好这一提邵子莫别提多委屈了，愤然道：“那什么慕容鸿小气死了，留那么点钱，我在云国存的钱又没带来，我和喜桃一路别提多节俭了，好不容易撑到萧国，幸好我有一技之长，不然，我们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说到最后邵子莫就差拿着袖子抹眼泪了。邵子莫看着清欢眼中泛着微微的心疼心中暗笑：“慕容鸿，你算计我在先，要不是你棒打鸳鸯我也不会参你一本。”
说话间婢子已经将早膳准备妥当，邵子莫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大刺刺的颠到桌旁，抄起碗筷便吃了起来。清欢好笑的看着孩子心性般的邵子莫抬脚快过门槛向着前厅去了。
凌溯早早便寻上门来，焦躁不安的心用各种借口安抚了一夜却毫无效果，邵子莫他已无法全然放手，可如今一大早便寻到这，又能如何？只能坐在客厅侧椅内不动声色的慢慢品着茶。
清欢一进客厅便看到有些心不在焉的凌溯，走到主位上，悠然落座淡淡道：“二哥大早便来了所为何事？”
凌溯坦然看向上座的清欢道：“你我兄弟之间不必打什么哑谜。”
清欢无奈笑道：“二哥多心了，昨日让夜影留了东西便没想瞒着二哥。”
凌溯双拳微我沉声道：“好，那我问你，你失踪的三年去了哪里？邵子莫与你······与你又是什么？”
清欢微微默然继而道：“那三年与我是如地狱般煎熬的日子，二哥，这层伤疤我不想再刨开。至于子莫······。”清欢执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唇间轻抿一口道：“如果我还活着，她便将是你的三弟妹。”
凌溯闻言沉默着微微低头掩饰眼中的失落，清欢静静的望着门外微微枯黄的灌木，半晌凌溯出声道：“你为了红鸢要做的事呢？青瓷呢？红鸢临终前有过托付。”
清欢眼神有些涣散轻声道：“我本想与萧连爵玉石俱焚，可是世事难料，我本想我的情随着红鸢的死一并葬了，遇到子莫时，也不过是为了打发那地狱般的寂冷日子，她本来应该是我的血液，可是，时间把这些本来换了。”清欢收回
目光看向凌溯道：“时间让她一点点渗入这里。”清欢抬手抚上心口涩声道：“慕容为了让我抛下子莫做了很多，但，动了的心怎能说放便放下？红鸢和母亲的仇我一刻也不会忘，可是我不想再抱着必死的心态，我要活着，我要照顾子莫，为她创造一个家。”清欢低眸看向茶杯中漂浮的绿叶淡淡道：“至于青瓷，注定系我一世情，负她千行泪。”
清欢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执着，凌溯定定的望向清欢，最终叹气道：“如果你舍不下对红鸢的执念，对子莫便是不公，我凌溯与你自小一同长大，我是什么心性你最清楚不过，我动兵寻子莫你便已知道邵子莫对我而言放在何种位置，如果······如果有一日你对不起子莫，我会将她夺回来，”凌溯说罢拳头捏的死紧。
清欢与凌溯对望了半晌，嘴角上扬轻笑道：“二哥，你只与子莫相处了一日。”
凌溯眼神柔和了许多缓缓道：“你也说，情动了一颗心便不由自主了，虽然只是相处了一日，这一生怕是也不会忘的。”
清欢起身走到凌溯面前伸手轻拍凌溯的肩膀微笑道：“二哥放心。”
凌溯展颜伸手回拍清欢，问清后心中倒是放心不少，他二人有情他看在眼里，从来没有插足的打算，只是怕连爵委屈了子莫，现在得到答案便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继续以大哥的身份照顾子莫，护她周全。
“今个儿还真是热闹，没有传话就来了？”慕容鸿一进门便看到萧连爵和凌溯两人增进感情便不由的揶揄道。
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发声处，清欢笑道：“今个儿果真奇了，正好我与二位有事商量。”
“甚好，我也有事相商。”慕容鸿闻言跨步道另一侧的座椅，手腕微杨衣摆落座，婢子适时上了热茶便退了出去。
清欢回到主位，看了二人一眼，面上严肃道：“那便说正事吧，慕容，你先说。”
慕容鸿道：“公子回到萧国月余虽然暗暗打点并未暴露身份，但据探子回报，朝中我们的人已经得知公子回了萧国，竟然消息传到皇都，那么皇上相比也就这几天便会知晓。西北兵符已经交到公子手上，这几日便该动身去皇都复命了。”
清欢思考了半晌微微点头，一旁的凌溯有些迷糊道：“兵符？三弟，兵符怎的会到你手上，再者，就算三弟的了兵符就这样贸然去了皇都，也免不了安个乱臣贼子的罪责。”
清欢道：“西北兵一个月前换了将帅，叫做黄甏”
凌溯讶异：“黄甏？就是那个黄世袭的儿子？黄世袭在丘陵可是有名的贪官，皇上早早便想至他，奈何太后撑着，现在西北兵竟然让黄甏来治理？”
清欢点点头：“与我却是好消息，月前回到萧国，西北兵大部分部下都是我的人，如果领兵的是张毅，与我还真是困难，不想却被黄甏顶了。当年萧连安下旨将我遣到西北边境驻守，现在只要给黄甏安个与边部蛮族通敌卖国的罪名即可，我领着兵符回皇都世人皆知我是功臣，摆在明面上，他萧连安不得不忌惮舆论。”
凌溯了然点头不由的笑道：“自从你失踪后我便不再过问朝中之事，暗暗问问做我的北部骠骑大将军，退化了不少。”
清欢看向慕容鸿道：“明日我便与二哥启程去皇都，慕容，按照我们的计划，你今夜启程去云国。”
慕容鸿闻言点头。
凌溯不满道：“你们早早商量了什么也不透露与我，太不将我当做兄弟了。”
慕容鸿狡黠笑道：“这是我与公子在回程的路上商讨的，我们骠骑大将军忙着逛花楼，这不还没来得及说么。”
凌溯斜睨慕容鸿一眼，慕容鸿轻咳道：“咳······，凌公子觉得现在的萧国被治理的如何？”
凌溯微微皱眉道：“从你嘴里喊我公子真别扭”执杯喝了口茶继而道：“说实话，我们曾经的大哥并不是昏君，萧国比起上届君主过之而无不及。”
清欢赞同的点点头接话道：“现在反受苦的只会是百姓，我不想坐上尊主之位的那日得罪了全天下的子民，如此，我怕是成了千古罪人了，但是现在，我要给我还有跟随我的兄弟一个可以高枕无忧安逸生活的环境。”
第21章 一方家园
凌溯闻言低头思索了半晌，猛的抬头看向清欢，有些错愕道：“你差慕容去云国······不会是······。”
清欢淡淡一笑，眸中泛着压抑却激昂的戾气：“说出来无妨。”
凌溯喉头微微颤动喃喃道：“你······你莫非······莫非要将家驻在云国？”
清欢看着凌溯的反应轻笑出声：“我的性格二哥最是了解，但，现在唯一能保身的办法却只有这个了，如果我未将与萧连安相平的实权握在手里，二哥认为我们能活着隐姓埋名安稳度日？”
语落，凌溯置在桌上的拳头握的死紧，额间渗出微许冷汗，三弟要将云国改朝换代，这个想法何止是疯狂，如果一个环节错了，他，还有帮他的所有人必死无疑。
凌溯皱着眉头望向清欢沉声道：“太冒险了，虽然现在的云国不过是个空壳，可是你的军队呢？这天下谁帮你打？这萧国的天下都是皇上的，没有军队你拿什么将云国改朝换代？”
清欢闻言嘴角微杨，满脸自信的张扬。一旁的慕容鸿看着清欢的表情，眸中一闪而逝的崇敬，转头对着凌溯道：“公子消失的那三年在云国笼络了一些人脉。”
凌溯一怔道：“人脉？什么层次的？多少人？”
慕容鸿嘴唇微抿狡黠道：“皇室上至三品下至主城县主，佣兵五万可够？”
凌溯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向清欢：“只用三年？佣兵五万？你如何做到？”
清欢执起茶杯轻松道：“茶凉了”
话音刚落，邵子莫就拎着一壶热水跨了进来，一手背后一手拎着水壶阔步走到清欢桌前，娴熟的将凉茶端开，重新沏了一杯茶，讪笑道：“王爷，请用。”
清欢眸中焕然一片柔和，自使追着邵子莫的动作，闻言轻笑出声，慢条斯理的伸手将热茶端起置在唇间轻吹，热气在眸前散开，掩去那抹不可自制的柔情蜜意，慢慢抿了一小口。
邵子莫笑嘻嘻看向凌溯道：“凌大哥”
凌溯被突然出现的邵子莫惊到，但看到二人如此默契的你来我往心中不由的犯酸。对上邵子莫的眼慌忙掩去酸涩的神色朗声笑道：“贤弟”
邵子莫打过招呼便重新将眼神对向清欢道：“我是来听故事的。”
清欢手微抬指向另一旁的主位道：“门口站了那么久还不累？”
邵子莫闻言不由的窘迫摸摸鼻子顺着清欢指的方向老老实实坐到一旁。
清欢继而看向凌溯接着道：“云国的关系网多亏了慕容，如若没有慕容帮我，我也不会做的如此顺利。”
凌溯敛去心神回到话题，想起些许往事不由的轻叹：“想当年，我与慕容一同寻你，却只有慕容找到了你。”接着话锋一转，不解道：“不过，短短三年你们又是如何做到？”
慕容鸿不着痕迹的瞄了眼邵子莫接话道：“当年我寻到公子时公子便已将云国内大小势力了解清楚，每个国家都会有自己的死角，云国国主昏庸，死穴便渐渐增多。再者，军队何必自己费力发展？就像那兵符一般，嫁接便是。”
慕容鸿想到此邪肆一笑：“两年前，云国东部镇守的军队发生内斗，朝廷参与镇压，那昏庸国主不分青红皂白当军杀了一员大将，此将在东部军中指挥多年，声望颇高，军中大半人马皆是他亲手培养，他一死手下皆有揭竿起义之势，奈何群龙无首，正时，公子便差我前去出谋划策于他们的副将，接着暗暗培养新鲜血液，那副将骁勇善战却不懂计谋，日子一长，我便在军中有了地位，直到一年前才真正掌握实权。”
凌溯依然听的目瞪口呆，三弟自小聪慧他是知道的，但，从小三弟便不喜欢权势更少参与宫廷争斗，他现在终于明白萧连安杀他所为何，三弟于萧连安而言真真是个劲敌，如果当年与萧连安争皇位的是三弟，他的胜算又有多大？
清欢接话平静道：“至于朝中官员，有钱有利，那样腐朽不堪的朝廷又有何不能收买。”
邵子莫听完，偷偷瞄向清欢，此时的他很陌生却也是他的一部分，三年前的他定然不是这般危险，周身泛着萧萧杀气，可，经历了那些之后，清欢变了，不再那样云淡风轻，他有了一颗杀戮的王者之心。清欢要做一国之君，做了一国之君之后呢？君主无情，古来便是如此。
清欢转头看向邵子莫却看到她表情复杂的默默皱眉，转头望了望窗外，已是申时，便道：“夜间慕容要出城，早些回去准备着。二哥明日早些起程，现下也去准备吧。”
凌溯与慕容鸿闻言点点头，纷纷起身拱手道别。
二人走后，清欢便走到邵子莫面前俯身道：“在想什么？”
邵子莫望向清欢微微皱眉道：“清欢，你要当云国的一国之主？”
清欢探究的望着邵子莫轻轻点头。
邵子莫眼神泛着迷茫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君王身边只有一名女子相守白头的，清欢······”邵子莫眼神泛着一丝酸涩：“······我不喜欢住的地方太大，不喜欢走到脚快断了才能寻到你，不喜欢等待，不能忍受·····”
清欢抬手手掌轻轻覆在邵子莫唇上截去剩下的话语，微微摇头柔声道：“不会，不会有大房子，不会寻不到我，不会等待，也无需忍受。”
清欢伸臂将邵子莫轻轻揽在胸间，沉稳的声线在胸腔微微震荡，在耳间颤动：“我从来不想坐拥天下，为了那些不得不偿还的责任我不得不打下云国，为了我们将来淡淡平稳的日子，我必须打下云国，我不信黄泉，不信黄泉再相遇，我的双手握着太多人的性命，我必须给一个交代，云国打下来，我便将君主之位交给慕容鸿。”
邵子莫抬手环住清欢温暖的腰间，心口盈满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情愫，幸福却恐慌。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多想有一日一睁眼自己便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世界，可是现在，心中无比的矛盾，不想做不孝女，却已舍不下清欢，如果有一天，知道了回去的法子，该如何？如果······。
邵子莫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再想，从来不敢想象没有道别便突然消失的场面，近来脑海中却频频出现，每次都是无法抑制的心痛，比用碎瓷片割破手腕还要痛上几倍。邵子莫手臂收紧，贪婪的吸食鼻尖满满的气息······。
清欢感受到腰间的力度，那份带着焦急和恐慌似的手劲，手掌抚上邵子莫柔软的青丝轻轻磨蹭，安慰道：“子莫，以后的路很长，起码现在安心的伴在我身边，”
邵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