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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吃?声音里透露出不耐烦,清雅看着刀叉低声说,我没胃口。
绮哥,她有一点发烧,早上我和阿成看见她就睡在走廊上。刚才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说,女人不悦地瞪他一眼,男人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表情。
郑绮皱眉,把东西吃了,然后吃药。
清雅听话的勉强吃起来,刚吃一口,两块烤得金黄已经涂好黄油的面包放到面前,然后是一杯牛奶,抬头哀求郑绮,太多了,我吃不完,女人嫉妒的目光落在她细瘦的手腕,纤细的手指上。毕竟到了她这样的年纪,消化力不怎么强,吃什么长什么,要想瘦身,不饿的天昏地暗是不可能的。
郑绮表情没什么变化,加快进食速度,边吃边说,吃完它,如果你还想回学校的话。
清雅委屈地低下头,刀叉弄得哗啦啦响,显然是在赌气。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从来没见郑绮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好过,他身边的女人总是昙花一现,开得早,凋落得快,就象这个女人,不久就不会再出现。
清雅鼓着嘴,好不容易吞下最后一口牛奶,一杯清水,两立感冒药就放到桌面上,郑绮站在旁边,把药吃了,水,喝完。
可是,郑绮,我真的好饱了,会被撑死的。
郑绮不为她带哭腔的哀求所动,盯着她,清雅在他清冷的目光下不得不屈服,水没喝完,喝到一半,差点吐出来。都怪你,都怪你,要人家吃那么多,还喝这么多的水,都怪你,郑绮。清雅一边抹眼泪,一边难受地大口呼吸,一面又是埋怨。郑绮没说话,默默地为她拍着背。
好不容易收拾好,清雅全身上下都是男人的衣服,袖子挽了一大圈才露出手腕,裤子用别针把裤筒别好也是一大截,还好鞋子是阿成费好大劲找出的一双成年旧鞋,说是十五六岁时穿的,尽管还是又大又长,但不象其他鞋子足够她两只脚那么大。清雅开心得蹦蹦跳跳,上下左右拉衣服裤子,冲郑绮做鬼脸,逗得两个男人哈哈直笑,就连那个女人都情不自禁哀叹年轻真好。
临出门时,阿成突然叫住清雅,叮叮咚咚跑上楼,下来时手捧一条红色羊毛围巾,腼腆地说,女朋友织的,昨晚下了雪,现在挺冷的,你围上吧。
清雅受宠若惊,连忙拒绝,不行不行,这是你女朋友送给你的,是你的心爱之物,我不能用,况且以后也没办法还回来的。
阿成把围巾递给郑绮说,没关系,下次再来时,顺便带来就可以了。不还也没关系,反正她手巧,多织一条也无妨。
再来?多么悲凉的一个词,清雅和那女人一样,心有所触,抬头环视这栋楼,一切都显得那么崭新耀眼,可是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到这里来。
他是不会接受我的,我不配。看着郑绮为自己把围巾扎好,又想流泪。为了抑制住悲伤的心情,清雅伸手为他整理衣衫,天冷,郑绮你也应该多穿衣服,感冒了会没人来照顾你的。清雅是回不去了,可是也知道找不到郑绮的所在,清雅不在乎,因为心里总有那么一个信念,只要你还在,就好了,就什么都好了。环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肩上,清雅喃喃自语,不断重复,清雅回不去了,可也看不到郑绮。
女人看看他们,抬腕看表,我得走了,绮,下次再找我哦,等你电话。还有,你的床上工夫很棒。临走时仍不甘心地刺一下清雅,果然清雅羞红脸,低头放开郑绮。
没到校门口,清雅就要下车,十分坦率地说,不要被人看见。既然你我都有无法逃避的责任。那么就悄无声息地开始,也悄无声息地结束好了。嘿,其实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我一个人——说不下去,咬牙也忍不住泪水,郑绮还是没任何表示,只是在清雅下车前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拥抱了一会儿。
最后是清雅主动离开他的怀抱,用极其陌生的微笑话语说,谢谢,希望你善待自己。解下围巾,下车再没回头。如果她回头,就可以看见郑绮是怎样痛苦地将还带有她气息的围巾紧抱在怀里,怎样把脸埋在围巾里哭泣的。在心底,他深深地责问自己,曾经看过那么多的生与死,都未曾流过一滴眼泪,为这个女人重拾那份心酸的甜蜜值得吗?泪水是烧焦的物体,烧焦的是她的心,还是我的心?我们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莫彩菲第二天大闹篮球社,当着张子衍的面扇了简洁两耳光,愤怒地指着全力护住简洁的张子衍大骂,你这样对待清雅,总有一天会后悔的,你既然不爱这个女人,把她留在身边,她就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
张子衍气极,将她赶出篮球社,并且发狠地说,从此不许踏进篮球社一步。
莫彩菲根本不怕,她对张子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简洁这个人弃之如蔽履亦不觉可惜。
张子衍事后没要简洁解释,也没问清雅,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问。
至原是体察入微的人,清雅知道瞒不住她,老老实实地说了全部经过。至原听了没发火,只是心疼地将她拦入怀中抱了很久,一定吓坏了吧,傻丫头。
清雅点头,他们好可怕,如果不是郑绮,我肯定会死在那里。
至原一笑,低头看她,清雅你已经提到他十几次了,是不是——
不是!清雅慌忙打断,扑进她怀里,是因为他人好,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在帮我。他不是说过不喜欢我吗,至原。清雅根本不配的得到他的爱。
胡说,没有配不配,清雅,在爱情中不存在这个词。不过你不能爱他,清雅。
清雅仰头问,为什么?
至原刮一下她的鼻子将她抱住,因为他会毁了你的。
清雅难过地低下头,心里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至原。
哎,不说他了。简洁这个女人,以后最好远离她,知道吗?不要为难子衍,昨晚他在宿舍楼前等了你一晚,怎么劝他都不听,一定要等你回来。
一晚!清雅全身颤抖,昨晚下了大雪,他等在那天寒地冻没遮拦的地方会冻成什么样子?难以置信,清雅摇头,悔恨的泪水流下,我应该打电话回来的,至原,我该打电话的。
至原为她擦去眼泪,别哭,他没事。我陪他在楼下门厅里坐了一晚。
我真是不满足,小衍对我那么好,那么爱我,我还,还——
傻瓜,爱怎么可能有满足,它始终处在一种饥饿的贫乏状态中,所以贪心的人类才不停努力,力图满足它。
清雅在她怀里闭上眼,至原,你爱尤子,对吗?
是的,很爱。
飘落与沉淀的伤痛或许有飞雪 第四章 前奏
上次那件事后简洁对清雅突然有所收敛,虽然时不时冷嘲热讽,倒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太过分,可能是怕太过逼迫清雅,她会告诉张子衍那晚的事吧。对赵雨音三姐妹简洁却不担心,除了清雅和她,张子衍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的。清雅虽然感激张子衍对自己的感情,但仍不能自制地经常发愣,神思恍惚,张子衍常常要叫她好几声才能被听到。
清雅,最近一段时间你总是发愣,是不是病了?张子衍把筷子递给清雅,她看着桌面半天没反应,听到他的话才猛然抬头,那神情显然是对自己竟然身在餐厅感到迷惑,做在面前的人是张子衍,让她失落不少。
看她一惊一诈的,张子衍抓紧她的手担心问道,清雅,有什么事说出来好吗?别憋在心里。
清雅愧疚地看着他,没事,小衍,我只是,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整天魂不守色的。
当然是圣诞节送什么礼物给子衍啰。简洁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张子衍背后的,突然从身后抱住他插进话来,清雅反射性的迅速抽回手,低下头,是,是啊,在想送什么礼物,不知小衍你喜欢什么?
张子衍舒心一笑,不疑有他,说,原来是这样,清雅送什么都好,只要你在身边。
清雅热泪盈眶,抬眼看他,简洁警告地盯着清雅,但清雅这次完全忽略她的眼神,坚定地说,会的,我会一直呆在小衍身边,永远都不离开,小衍,你相信我。似乎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诺言,清雅急切地想要得到张子衍的认可。
张子衍微笑着点头,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教室。清雅拿背包起身。简洁,我们先走了,再见。张子衍向简洁道别,简洁点头,微笑着看着餐盘,目光随着他们的远离变冷变淡。
清雅,你怎么可能呆在他身边一辈子。拿在手里的一次性木筷被折断,简洁咬牙切齿,腹部的伤疤传来剧烈的疼痛,再次提醒她,曾经灵魂分裂的那段时期,闭上眼,满眼的泪水化为一滴滴泪珠滚落,又闻到消毒水的刺鼻味道,看到白色的病房,穿白大褂的医生。在秋日阳光充满的病房中,那个面色苍白满脸泪水的女孩紧抓着一只手,床边英俊的男孩眼里充满温柔和怜悯。简洁,没事了,都忘掉吧,身上的伤不久就会愈合,心里的伤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合,你会好起来的。
子衍,会的,我会好起来的,可是等我好了,你还要我吗,还会呆在我身边吗?
会的,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因为你是那么傻,那么地让人心疼,我怕我一离开你,你又会做出傻事来。
真的吗,子衍?在这世上,除了婆婆,我就只有你了,只有你,子衍,会在乎我的生死,我的存在,所以我一定要留你在身边,你也一定要留在我身边,为了你,我会不惜背叛天和地,我一定要留你在身边,子衍。爸妈都不管我,婆婆又死了,我只有你,只有你在身边,你不能不要我,子衍。
你看,又说什么傻话,我可不愿意你为我做坏事,因为那样你不会快乐,而我也不会快乐。
想到这里,简洁愤然起身,是的,要留住他,一定,没有谁曾在乎过她,惟有他,他将自己从死亡的深渊中拯救出来。“精英”也无所谓,叶林就算你是学生会会长,就算清雅是“精英‘的人又如何,你能阻止我吗?我不是赵雨音,不会被你当狗一样使唤,反正我没想过再世为人,也没想过会有什么好下场,这破烂身子最好能下十八层地狱烧成灰,万劫不复!
十二月下旬的校园,林荫道两旁的树木叶子早已掉光,撑着光秃秃的枝桠无所依傍,这样一片树林伸向远处,在广袤的天空下显得如此之渺小,同时又如此之可笑。
今年舞会的礼服做好了吗?偶然经过身边的两个女人说笑着擦肩而过。
舞会?是啊,圣诞节到了,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简洁突然感觉冷,抱紧自己,感到此生孤独无依。冷风放肆地嚎叫着掠过,简洁慢下脚步,泪水无声滑下,子衍,我总希望你呆在身边,呵护我,宠着我。为什么我们总经不住外界的冲击,再强硬的防护,都会顷刻瓦解。我知道大家都没有错,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原谅,我们并不能因为无辜而得到原谅。只能这样,即使背负罪过前行亦无所谓,子衍,清雅不是你爱恋的终结,相信我!
叶林,清雅,我,沙彦,施与平四个人打算送份特别的圣诞礼物给你,以慰劳慰劳我们劳苦功高的学生会会长。
幻岛上,“wind”的院子里,至原笑着神秘地对叶林说,清雅也乖巧地点头。
叶林却脊梁发冷,啊呀呀,不用了,这样的礼物还是送给尤子比较好。
至原斜倚在桌沿,他的自然少不了,你的是我们四个女人特地准备的,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能先预告是什么礼物吗?陈靖夙亲热地坐到至原身边,想乘机拉一下她的手,被至原掐住手背把手提开,无可奉告。
放心,叶林你一定会喜欢的。清雅十分真诚地对叶林说,叶林很是接受她的安慰,一本正经地点头,问,是不是你们合伙买的一张多功能办公桌,或者是从天而降的热气球?
清雅对这些猜测,一脸莫明,摇头,绞着手指说,不是,到也不是什么东西,我们送的是——唔——还好至原手快,及时捂住单纯的清雅的嘴,差点被套出口风来。
不行,叶林,清雅不在游戏范围内,你不能拿她开涮,冲我和沙彦来。
要是你和沙彦会松口,林何必从清雅下手。卢尤子端着一盘糕点走下台阶,笑着说,至原扑到他身边,这次是什么?奶油酥饼,先尝一块。笑着拿下一块踮脚亲吻一下卢尤子的嘴唇,跑进屋去。
叶林不太自然地看向一边。陈靖夙不满地抱怨,尤子为什么她对你就那么主动,我连碰一下都不行。
卢尤子塞块饼给他,我是她男朋友,你有什么资格抱怨。
陈靖夙无奈摸摸鼻子。
清雅笑着起身,刚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