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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三年来我一直活在过去的记忆中,三年来未离岛半步,因为这里是为他,为自己筑的一座孤城,我真怕有一天会城塌人陷,却此生再不能看到他一眼。
那凉子小姐打电话给他啊,你可以联系他,他一定会来的。至原热烈而天真地说,他一定在等你,说不定在某个地方找你——
充满希望的话语被凉子的一行清泪打断,不无怨恨地说,我等了他三年,他不会不知道我在哪里!说不下去,凉子转身,酒杯翻落在地也不管,打开大门,迎面的寒风以嘲笑的暴虐之势顷刻入侵,凉子白色的身影似乎要乘风而起,沉重浓烈的声音传来,我不该恨的。可是我恨,是因为爱得太浓烈,付出太多的信任和心甘情愿。至原,我是被对他的爱牵绊流连于人世的,如果他来,得到的将会是——凉子转身,身后的长发飞扬而起,眼神绝望哀痛,至原扑倒在地,凉子小姐,不,不,至原都活过来了,你会比至原看得更透更深才是,你是明白的为了爱为了存活于世,我们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卢尤子呆呆地看着此时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凉子,还是那个清泛如水的亲爱的姐姐吗?原本以为人世间一切爱恨在她身上都会瞬间抽离留不下痕迹,原来一个人的淡,不是因为虚因为无,而是埋藏得太深太沉。
凉子走到至原身边,跪下,扶起她,是什么拯救了你,至原?
上帝和父母,凉子小姐。至原微微喘气,脸色苍白。
凉子微微一笑,可惜他们在我心中都死了。信仰可以拯救一切,却拯救不了人类和一切生物,因为有生命的东西终究有死的一天,至原。
那么凉子小姐也是绝望的啰?
人类不是在绝望中痛苦地挣扎着活下去吗?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他来,我就跟他走,因为,人,是要活下去的。
至原点头,依偎进她怀中,凉子小姐,希望着活下去,才会快乐,上帝是公正的,给了我们多少快乐,便会同样掷出多少苦难。说到这里,突然一顿,恐惧地看向卢尤子,卢尤子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却心有所感,来到她身边,从凉子怀中接过她,紧紧抱住。
至原和卢尤子直到凌晨四点才回到“wind”。大家都已经睡着。叶林为紫木盖了一条毛毯在身上,自己坐在地板上背靠书架睡着,膝上一本书还翻开着,还好室内温暖,要不然明天一早大家都会起不来。至原脱掉卢尤子的外套,四处看看,为睡着的同伴们把衣服拉好,将散在手中的书本收起放回书架,之后便由卢尤子倒出两杯酒,一碟糕点,两本书,依靠着阅读。
(3)
好了,到了这里就安全了。学校是不可能找到校门外来的。暗影带着惯有的冷傲气对身后四个仍然鼠头鼠脑四处查看的人说,那么就谢啦,想不到遇到热心人,真是雪中送炭啊,感激不尽。声音赫然是狼粗糙的沙哑声,眼睛拼命想在黑暗中睁得更大,力图看清救自己的人的容貌,无奈此处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更不用说与他们刻意保持距离的人。
声大如洪钟的蓝毛高个豪爽一笑,打雷般地问,小姐肯救我们,想必一定有什么难事要我们帮忙,痛快说出来,兄弟几个最不喜欢当闷葫芦,有话说话。
女人转身,不知是不是笑了,不过声音中带了几分谦和之气,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就做个朋友,有何不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随时可以联系我,以后大家既然是朋友,平时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想必几位大忙人不会抽不出时间来吧。
我们大哥的时间都是美女的——
啪!一团雪打在声音尖细的胖子脸上,痛得他尖叫一声,象乌鸦的嚎叫。
狼拍拍手,理理衣服,每次听你说话,大爷我都不爽。伸手接过白色的便条,手指弹得哗哗响,要是我们不联系你呢?
女人自信地抱手,声音更是透出几分得意,有吃喝玩乐,又有钱赚的好事几位恐怕是不愿意错过的吧?再说你们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虽人缘不广,但道上几位有头有脸的人还算照过几次面,不知向他们提起狼这个名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大胆!尽感威胁我们老大。还是胖子的声音,狼又甩了他一团雪,这次正好扔进他大张的嘴中。呸!我说过,你说话很难听,平时最好少多嘴,猪耳朵扇蚊子去了吗?把便条放入内衣袋,好说,以后有事尽管找我们,哥儿几个歉你四份人情。
女人清脆笑一声,那好,以后就多关照了。各位圣诞快乐,我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狼没回答,说,等一下。女人顿住脚步。最后向我出手的那个男人是谁,你知道吗?
郑绮。女人也不罗嗦,干干脆脆道出名字。
站在一旁早不耐烦的矮个子一听这个名字,跳起来,大叫,是他,郑中的儿子,两年前把远叔——啊!这次矮个子惨遭狼一拳打掉门牙,却未听见他痛得号叫,反而在地上乱爬,牙,我的牙呢,这次好不容易找到象牙的,掉了的话,下次又该用木头的了。原来是假牙,看来他的牙齿早就掉了。
女人冷笑,我对你们黑帮内部的事没兴趣,还有问题吗?狼不再做声,女人再次道别很快隐没在树林中。
狼双手插进裤兜,沉吟着缓缓道,原来躲在学校里,难怪两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曹中仁和陈浩还真能守口如瓶。
大哥,陈浩也在,出门时我有看到他,呆在吧台里。
能肯定?
当然,别人或许认不出,但他那头长发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
这么说这个郑绮就是那个郑绮咯,陈浩是在保护他。
大哥要不要带人围他个措手不及,为远叔报仇?
能一口气弄死倒好,不,弄死了也麻烦。“天盟”这两年已经不同往日,不可小觑,况且有他父亲在,动他一根毫毛,“地煞”恐怕都会一夜之间覆灭。先别动这颗棋子,最近“天盟”动作有点大,留待以后对峙时再用。大小姐那里谁要敢透露半个字,我就让他永远闭上嘴。
一句话使身边的三个兄弟张着的嘴立即闭上。那大哥,刚才那个女人——
女人嘛,除了争风吃醋的时还会有什么别的,不用放在心上。狼转身大步走起来,矮个子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假牙跟上他们。
高个蓝毛说,不知道这个女人长得怎样,刚才那女人,漂亮!咂咂嘴,无限回味的感觉。胖子也嘿嘿直笑,狼大笑,你们几个别痴心妄想了,那个女人不是你我这种人能玩得起的,倾家荡产不说,陪上性命还不一定。
咋,舌——哥——(大哥)矮子没门牙,关不了风,说话不清不楚。舌——的——有那么——地——害吗(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狼叹口气,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命运结界,她身上的那个非常强大。
大哥,你有一点迷信哦。高个子拍马屁说,狼哈哈大笑,信之称为迷,不信的是傻子,疯子,懂吗?
简洁抱手漫步于雪地之中,郑中?听父亲提过,最近十年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黑道起家,在白道上也是呼风唤雨的台面上人物,政界几乎无人敢不买他的帐。郑绮会是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的儿子?不可思议!虽然他的气质一看便知出身不凡,但不凡到成为黑白两道大哥的儿子的份上,似乎太过夸张了。突然想到几天前,郑绮在温泉管馆的出现,那么他和清雅之间——简洁打个寒战,如果子衍与这样的一个人对抗,无疑会是螳臂当车。该怎么办,子衍。你是无法把我从身边赶走的,清雅这个女人我一定要清除,有郑绮也无所谓。
第二天早上才接到清雅病倒的消息,张子衍冻感冒,包成一个大种子,守在清雅床边看着一脸自责悔恨之色的他,至原竟开不了口责备他。
清雅一病倒便卧床整整一周,张子衍和至原轮流到医院看护她,其间郑绮从未到过医院探病。早有预料,清雅也没露出心底的痛苦期盼。病愈后,就进入紧张的期末学习总评估阶段,不再有时间聚会,大伙儿都挤到幻岛的小木屋复习。
评估之后,清雅借口想家,拒绝张子衍的再三挽留飞回家乡。至原也只是做了短暂停留,似乎有什么急事敷衍了卢尤子的追问之后也离开。
(4)
穿梭在林立的墓碑中,至原感慨万分,三年了,记忆中这片地方只是一片下着大雨模糊不清的混沌体,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
小彬,人的肉体可以在瞬间灰飞湮灭,能存留下来的惟有记忆与记忆中的物质,人类便是记忆中的存在。
远远看见一袭黑影,没有惊讶,至原走过去,邓飞儿戴着墨镜转身,你还有脸来看他?讥讽的笑意在嘴边出现,至原不介意一笑,将怀里的菊花放在墓碑前,和掌闭眼。飞儿,你已经三年没回来。
是,我不愿意再回到这块充满太多爱与憎的土地。可是你把他带了回来,你想把他拉入你的幻境中吗,至原?邓飞儿取下眼镜,恶毒的看着至原,至原睁眼,放下手,不,我是带他回来替自己赎罪的,飞儿。
是呀,我都忘了,你是杀人凶手,至原,都怪我太恨你,恨得咬牙切齿以至于忘记你身上背负有四条人命,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哪。你救得了他的母亲,可就不了你自己,至原!你是被死亡诅咒的人,还有我!邓飞儿麻得痛快淋漓,嘴角不断扯开,眼看就要大笑起来,她喜欢揉烂她,折磨她。
至原淡淡一笑,冀宪兵很爱你,飞儿,你是否把他当成小彬的另一场生?
不,邓飞儿转身,冷淡地说,戴上眼镜,小彬已死,肉已腐朽成灰。
那你爱冀宪兵,是吗?至原上前一步问,邓飞儿回头,无声笑开,至原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天真得愚蠢!我之所以爱冀宪兵,是因为你爱他,你爱他,至原,小彬根本没死,死的是我们的记忆,他现在还活着,不是吗,活在你我中间。
至原愣住,变色道,什么意思,飞儿?小彬已死,对我来说,小彬只存在过一次,虽然曾经爱过他,但现在爱的人是尤子。
嘘——邓飞儿将手指按在嘴唇上,小声点,你忘了这是在谁墓前,小心被他听到,愤怒得从地下起来抓你下去,至原。
不会!至原转身,我是来告诉他我找到幸福了。
幸福?!邓飞儿冷笑,再次转身,至原,你不配得到幸福,因为你就是破坏者与毁灭者。你是破坏之源,悲剧的创造者!
声音渐渐远离。至原闭眼,泪水滑下,跪在唐彬墓前,小彬,我没那么伟大,只想要有一个人简简单单陪在身边了此一生,你会同意对不对,你说过,希望我幸福,那么我告诉你,在尤子身边,我感到幸福,可以丢弃一切。阿姨的事,你放心,有冀宪兵在旁边,心理上给了她很大帮助,现在都能说话,能认得我们了,常常拉着冀宪兵不让他走,只是要站起来还得费些时日。忘了告诉你,冀宪兵是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过个性没你那么尖锐,这次他爱上了飞儿呢,真好,不是吗。你的一场生爱我,另一场生爱无法得到你的爱的飞儿。可是她太执着,飞儿总是爱得激烈,我怕她会亲手毁了这场爱恋,她把冀宪兵当成了你。你也会守护她对不对,毕竟,飞儿是那么爱你。手指划过墓碑上已经褪成白色的照片,人就是这样,生死短暂,毫无踪迹,一如这张已成空白的照片,装载着只属于自己的记忆。
爱要伤害到多大才会流血呢 第一章 好想你
假期并不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卢尤子却受尽煎熬,尽管可以时时刻刻通电话,网上视频聊天,可他不满足,感觉那些都不真实,离学校开课还有一周的时间,春节刚过,他就催促至原回去,至原三翻四次找托词推辞归期,直到开课前一天才匆匆忙忙坐飞机飞回来。
焦急等待了一个月的卢尤子在机场见到至原时,看到她竟然和冀宪兵有说有笑并肩而行,一时间如活火的激情就象被浇了一盆温度为零度的水砸得粉碎,没发火,接过行李,与冀宪兵道别后,两人便钻进车回学校。至原路上一句话没说,缩在他怀里睡觉,卢尤子焦躁地紧闭嘴唇。
今天没空了,很累,想休息,尤子,明天再见面好吗?接过行李,至原虽然问卢尤子,但没征求他意见的意思,卢尤子面色冷淡,烦躁地拉拢外套,这一个月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至原眨眼,谁啊?
谁,冀宪兵,你一直和冀宪兵在一起?卢尤子强压怒火,不知不觉声音拔高,至原不悦地皱眉,是啊,怎么?
怎么?!卢尤子无可奈何,摇头,向后退去,你就没一句解释,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