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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绮低着头,听着背后人的哭声,站了一会儿,突然用力掰开清雅的手,转身,寒星般的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清雅望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风吹动郑绮额前的乱发,刀锋似的嘴唇吐出无情的话语,你应该去抱着你的男朋友撒娇,愚蠢的女人,不要自作聪明,先弄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根本没有爱过你,不要浪费感情。你太自以为是了!
清雅全身剧烈颤抖,抓紧胸口的衣服,后退一步,看热闹的人发出一片唏嘘声。低下头,泪水打落在地面,悄无声息。我知道了。抬头留恋地看一眼他,转身离开。
还有,我很讨厌爱哭的女人。郑绮含笑再加一句,那口气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笑话。
清雅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下,才摇摇晃晃的迈开脚步。
就在郑绮再次转身的一刹那,走出不远的清雅象风中落叶飘落在地。
黑暗中穿来愤怒的叫骂声,有人想要抱起清雅,郑绮奔过去,推开那人,将清雅抱起奔向校医院。
不要紧,只是一时激动导致的昏厥,休息一晚就会没事的。不过,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直起身,看着郑绮,郑绮坐在沙发椅上,淡淡问,什么?
女医生笑了笑,说,你是她男朋友吧,你女朋友气血两虚,身体很差,再加上神经紧绷,极度疲倦,长此下去就算身体能支撑,精神也会崩溃。女孩子嘛,身子弱,自己觉得理所当然,可做男朋友的得放在心上,平时多补补,陪她多聊聊天,女孩子有什么事喜欢放在心里自己担忧,不愿让男朋友担心。
郑绮一直低着头,不看清雅,也对医生的话毫无反应,不知有没有听到,女医生摇摇头,打开病房门,临走时又回头说,小两口吵架是难免的,但作为男人应该让着女人一点。女人是应该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哟。说完关上门。
郑绮抬头默默看着清雅,思绪万千。
至原怎么啦?卢尤子问正在修理花枝的至原,见她好几次停下弄眼睛,至原摇摇头,唔——没事,只是左眼跳得厉害,不知是不是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凉子放下手中的花剪,取下手套,走过去蹲下,让我看看,应该是累了。最近你们几个搞什么乐队,你一直旧没好好睡过。来,把东西给我,上楼去睡觉。
至原啪啪剪下花枝,摇头,好早呢,凉子小姐。
卢尤子看看表,不早了,至原,已经十二点了。你进屋去睡觉,剩下的我帮凉子姐。
你?至原闻言扭头,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卢尤子,卢尤子顿时黑了半张脸,一把夺过花剪,叫你上去,你就上去睡,怎么那么多话。
至原跳起来,可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说着伸手就要夺回花剪。
卢尤子一个漂亮的旋转身,躲开,至原追上去,把剪子还给我,尤子。
上去睡觉。
不要!给我!
不给!
给不给?
两人笑着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凉子撑起腰,用庸懒的声音喊,喂,你们两个小鬼头,小心花坛里的花,不要碰到了。
知道啦,尤子,哈你踩到了,哈哈——
疼!清雅皱眉揪紧被单,正在沉思中的郑绮听到她的声音,回过神,紧张地起身问,清雅怎么了?
清雅没有回答,只是揪紧被单,难受地呻吟,疼,好疼呀!
哪里疼,清雅,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清雅闭着眼,身子缩成一团,哭出声来,郑绮,好疼,疼——
郑绮跌坐回椅子,愣愣的看着疼痛不堪的清雅,这是为什么,我到底为你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为我,为什么,清雅?
清雅伸出手来,疼,疼——
郑绮颤抖地握住她的手,明白了她是心疼,心疼得难受。清雅,清雅——郑绮哽咽了,她是唯一可以这样为他的女人,唯一让他爱得疯狂无法自拔的女人。
郑绮坐到床边,扶起满头大汗的清雅抱进怀里,清雅抓住他的外套呻吟两声后便安静下来。
绮哥,象我们这样的人,幸福只能成为一生的痴望,我们所犯的罪太重太深,再也得不到原谅,对我们来说,希望在地狱里!我们得不到幸福的,得不到,绮哥,你也,你也看到了,我,我们有多相爱,可是上帝不会对我们仁慈,他是刽子手,你看,你看,他把什么都拿走了,希望,幸福,快乐。我什么都没有了,这样死了,其实很快乐,起码可以与相爱的人在一起。
郑绮抱紧清雅,流泪,不,清雅,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就算一辈子无法与你长相守,我也要你活着,幸福快乐地活着。
上次陈浩剿灭帮派时未斩草除根,甚至有内线混入,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将曹中仁的女朋友绑架,要郑绮出面作交换,但他们一直没通知他,直到半个月前,但是为时已晚,虽然尽力营救了,但曹中仁的女朋友被蹂烂得不醒人世,五天前醒来,第二天两人双双自杀身亡。
郑绮刹时清醒,这是对他和清雅的未来的预示,是自己必然的命运,无法逃脱,除了亲手掐死带给自己希望的爱情,除了离开她,象自己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退路的。
第二天一早,郑绮被查房的护士推醒,睁眼一看,床上空空如也,心里一惊,一把抓住护士大声问,那个女孩子呢,人呢,到那里去了。
护士小姐被他抓得心慌意乱,人,人,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郑绮放开她,一脸颓丧地走出病房。
清雅抱着书抬头看天,大朵的云彩朝某处游走,揉揉肿胀的眼睛,大步走进教学大楼。
至原放下书,嘿,昨晚没睡好吗?脸色好差。
清雅笑了笑,你不在,觉都睡不好。
至原打开书,这样的话,我今晚就搬回去住。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叨扰凉子小姐那么久。再说也省得尤子一天到晚东跑西跑。
清雅看着提到卢尤子时一脸幸福的至原,鼻子又酸起来,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带着哭腔抱怨道,说是为了我,其实还不是不想让尤子跑路。至原你重色轻友。
什么呀,清雅,我真的是为了你嘛。好啊,既然你不领情我就不搬回去,害你晚上做噩梦。
清雅低头没有再反驳,实在忍不住,俯在桌上哭起来,至原吓得抖落笔,怎么了,清雅?开玩笑的,真的,今晚我就搬回去,别哭,别哭呀。
清雅抬头,拿纸巾擦去泪水,不,不,是我,是我,没用,真的没用。说完抱住至原抽泣。
先前一时慌乱的至原冷静下来,手搭在清雅肩上,是子衍吗?
清雅摇头,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我自己。
至原的瞳孔收缩,脸部轮廓开始变化,让清雅这么伤心的家伙!
中午时至原一见到张子衍就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是不是又欺负清雅了,害她哭得那么伤心。
张子衍痛得哇哇大叫,清雅在一旁着急地劝至原。没有,没有,至原。
什么没有,一定又是因为那个简洁吧,每次都是因为她。至原发狠地揪张子衍,无论清雅说什么也不听。
说我吗,有什么不可以?冷不防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至原放开张子衍寻声看去,微微一笑,面前这个穿白色短袖,牛仔裤的女人,头发因多次烫染而变得干枯。
双手抱在胸前,至原一撩头发,说,没什么不可以,但毕竟你不是子衍的女朋友,不明白吗?离他远点,你要是再敢让清雅——
清雅爱子衍吗?简洁微笑着盯着清雅问,清雅脸色苍白地低下头,张子衍勉强一笑,怎么了,简洁,为什么要这样问?将清雅搂进怀里,清雅把头埋在他胸前,不敢面对。
让她回答,子衍,让她说我爱你。清雅,怎么了,为什么要躲起来?简洁笑得天真烂漫,却象有毒的曼荼罗。
至原皱眉,拳头捏紧。
清雅颤抖着抬头看张子衍,他的眼神中已带了些恼怒。对不起,小衍。清雅抓紧张子衍的衣襟在心里默默道歉,那个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不用,不用她说,我知道答案。张子衍搂紧清雅,眼神变得坚定,低头向清雅笑笑,吻一下她的额头。清雅不再言语。
简洁一听他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子衍别再做梦了,你只不过是一相情愿。这,这个女人,她根本,根本——不爱你,子衍!简洁咬牙说完,转身跑开,她害怕自己哭,更害怕看到张子衍忧伤的表情。
无聊!要离间别人也不用这样说吧。至原看着简洁的背影不屑地说。
张子衍拉着清雅走在前面,至原和卢尤子跟在后面。
小衍,我——清雅想说出来。张子衍立即阻止,清雅,没事,我相信你,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只相信我看到的。
晚上至原真的搬回宿舍,清雅在她怀里哭了一整夜。
清雅鼓起勇气走进“狂”,情池边等不到他,这里就是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这几天不见他,不想他,心都快被折磨得枯萎了。
果然,角落里,他独自一人喝着酒,周围的一切都是与他无关的。他的心流失到外界,孤独飘零。胸口又开始作痛,清雅控制住自己,走到他身边坐下。
郑绮没抬头,自顾自地喝,清雅看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胸口难受得连呼吸都控制不住,不要哭,不要哭。脸色苍白地抓紧衣襟。
“啪”郑绮重重放下酒杯,阴鸷地看着清雅,清雅被他的眼神吓得眼前一阵眩晕,掌住桌子,我,我,不,明,明天能一起出去吗?一整天,我知道,明天有课,可是只要请假就会没事的。清雅压抑住急促的呼吸说完,简直就快支撑不住了,郑绮把酒杯一推,站起来就要走,求求你!
清雅站起来,撑住桌子,求求你不要拒绝。因为明天,不是,是,是因为想要和郑绮一起出去,就当作我和你唯一的一次约会好不好,好不好?只这一次,一定要,一定要和郑绮在一起,在这之后就,就再也不会缠着你,想着你,再也不会!清雅咬住手指不让眼泪流下。
到哪里?出乎意料,郑绮没有拒绝,清雅抬头,随即又苦恼起来,事先并没有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不,不知道,你决定好了,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里都无所谓。
明天早上,七点整,校门口,我不喜欢等人。郑绮没回头说完就走,清雅差一点又跟上去,就这样吧,就这样。坐下来,拿起他的酒杯,放到嘴边,落下泪来。
爱要伤害到多大才会流血呢 第六章 桃影乱舞的伤
(1)
清晨,清雅手提麻编手提袋,在校门口来回徘徊。由于是外出,不能更好地打扮自己,只有针织外套和牛仔裤方便出行。但还是一早起床精心修饰,将头发编成两条疏松的大辫子,三色丝带缠绕,小巧的钻石耳针,虽未化装,但这些日子来造型师对她和至原的大改造,使她的自然灵气中透出一股不明显的规整的修饰感。
虽然不能以最美的姿态结束这段恋情,但看着镜中清丽爽朗的自己,还是笑了,与平时的自己不一样呢!坠满珊瑚珠子的手链不时作响,上面嵌有玫瑰晶片和浅蓝水钻,清雅看着手链在原地转一个圈,暗自鼓励自己,一定要很幸福,很快乐,在他身边一定会很幸福很快乐的。
红色敞篷双人坐式跑车十分耀眼停在清雅身边,尽管现在是早上七点,没多少进出校门的人,跑车流畅的线条和华丽的色彩还是引来一片惊叹之声,郑绮取下墨镜,看清雅。
前一秒还满脸悲凄忧愁之色的清雅,一看到他的脸,立即换上明朗的笑容,打开车门坐到他身边,亲吻一下他的嘴唇之后,靠在他怀中。
路过认识他们的人发出尖叫声,可是清雅已经不在乎,眼里只有郑绮。郑绮再次发动跑车。
没有问他要去什么地方,清雅在他怀里一会儿睡,时尔又快乐地仰头看他。车速很快,风力强劲,吹得人睁不开眼,郑绮取下墨镜为她戴上,小小的脸立即被遮去大半,清雅笑着取下,重新为他戴上。
开出城后不久,在一处加油站停下,郑绮抓紧胸口的小手,清雅枕着他的肩睡过去,手里拽着她送的那快玉。
低头看这只手,上面还有那天咬下的痕迹,是多久之前的事?郑绮觉得记忆完全是模糊的,没有她的日子,一切都成了混沌。亲吻一下她纤细苍白的手指,郑绮深吸一口气,痛苦闭上眼,心里的伤痛一丝丝蔓延,仿佛要把整个心撕裂。
郑绮。耳边突然传来她轻柔的叫声,郑绮扭头看到她含泪的大眼。不知是何时醒来的,清雅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张开手臂紧紧拥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