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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继婕愣愣看着郑绮,这样温柔的他,从来没看到过,即使当初看着孩子小小的尸体,他都一副冷若冰霜,事不关己的面孔,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到底——放开手,任鲜血流下,钟继婕绝望地转身,双眼无神,失去信仰,带着突然空洞的身体躯壳走出人群,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他已经有了爱人,他早就已经不要她,抛弃了她,她现在成了真正的孤独病弱的呻吟者。
清雅抚摩着郑绮的脸,不停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郑绮,都过去了,我们再也不要过去的孤单残忍,有朋友们在身边,我们会幸福的,郑绮。
郑绮的沉默表现出一种否定的神色,他是不相信的,但不说一句话。
你要带她到哪里去,不回去吗?郑中希冀地看着儿子,郑绮淡淡看他一眼,露出无谓的冷笑,回哪里?我从来都不会回去。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无论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郑中垂眼掩饰住受伤的眼神,说,别执着于过去,阿绮,她深爱你,会包容一切的,试着诉说好吗?
郑绮看着车中疲倦闭着眼睛的清雅,竟然讥诮地笑一声,你要我怎么说,说出来就更脏了。我带她回园村。说完上车绝尘而去。
郑中叹口气,回身看看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人,皱眉,向螳螂招手让他过来,螳螂受宠若惊,连忙过来。
狼捏把汗看着螳螂几次看他与郑中说着什么,之后便与郑中一起上车离开。
连生笑笑,狼,你这次算是捅了大篓子,想想怎么向远叔交代吧。哦,对了,这些人,你让他们都到总部去报个到。说完和猫两兄弟得意洋洋离开,狼被抓了短处,发作不得,只能恨恨看着连生,捏紧拳头,身边剩下的两个心腹料想这次事件的严重后果,都开始做自我打算。
(3)
尤子,尤子——至原大叫一声,满头大汗坐起身,耀眼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看看周围,原来已经回到幻岛。上午的事在脑中悠忽闪现,邓飞儿的话蓦然的耳边响起,恐惧地掀开被子拔足奔下楼,边跑边叫,尤子,尤子,尤子——
跑到楼梯口往下看,“精英”的朋友们躺在沙发上沉沉睡着,但是卢尤子不在,至原眼前一黑,几乎支撑不住身体,连滚带爬下楼,倒在地上哭叫,尤子!
卢尤子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手拿汤勺,身穿围裙,至原看到他,一愣,满眼的泪水退回去,跳起来不由分说吻住他。
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至原才放开卢尤子,紧紧抱住他,天哪,刚才醒来你不在身边,好害怕,尤子。在做什么?
卢尤子亲吻一下她的头发,笑着说,在煮东西,大家都累了,想做点东西给他们吃。
至原放开他扭头看,平时一本正经的大男人现在一个个睡得像孩子似的。沙彦蜷在陆克怀里,陈靖夙不知为什么又成了孤家寡人,叶林眉头紧皱,仿佛有挥之不去的阴翳。有这些人守护在身边,至原心里升起实实在在的温暖幸福之感,回头,我们一起吧,做好多好多东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在你们身边,尤子,真的好幸福。
卢尤子点头,我们也一样,至原。
对了,清雅呢,还没和郑绮回来吗?至原不安地问,卢尤子摇头,拉了她进厨房。
把烤箱门关上,至原回头看正在忙碌的卢尤子,想起上午的事,一股忧伤涌上心头,不管我说了什么,尤子,我都不会放手的,我要守护着你,爱你,对不起,伤害了你,尤子。
卢尤子回头看她一脸坚定的神色,问,怎么了,至原?
至原摇头,低头看脚尖,卢尤子走到她面前,至原抬头,明朗一笑,张开手臂抱住他,尤子,对不起。
卢尤子心酸一笑,环住她的腰,头埋进她颈窝,深嗅她的气息,贪恋,迷醉。
答应我,尤子,别离开,现在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给我的爱,这是唯一的,唯一的,相信我!
好的,至原,决不离开。
两人相拥一会儿,至原转身把刚才出炉的糕点倒出模具,卢尤子舍不得放开她,从背后整个将她抱住,下巴搁在她肩上,至原拈一块糕点送进他嘴里,卢尤子坏坏的啃她的脖子,至原咯咯直笑。
清雅睁开眼,车窗外景物飞驰而过,懊恼地皱眉,怎么突然睡着了?郑绮脸若冰霜开着车。清雅默默看他一会儿,问,我们到哪里去?
被惊了一跳,郑绮手剧烈颤抖一下,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她醒来。回园村,去见章叔和依儿,章婶出国旅行得两三个月才能回来,想他们了吧?
清雅默然良久,伸手搭在郑绮肩上,轻声说,郑绮,别逃避,我们回去。
郑绮不看她,回哪里,L大吗?
回朋友那里去!
清雅柔柔软软的话语中有了少有的坚持,就像去年平安夜舞会上,这种口气让郑绮不悦地皱眉,一股怒气涌上眉心,我没朋友!
清雅看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停车!
郑绮不听,反而加速,
清雅再次说,停车!
速度还在提高。
两团绯红涌上脸颊,清雅动怒,看着郑绮,呼吸沉重,转身拉住车门把手,再次坚定地说,停车!
知道她要做什么,郑绮变了脸色,将刹车一脚踩到底,由于惯性,两个人都撞向前面挡风玻璃。然后车里便是一阵让人难受的沉默,两个人都气呼呼不看对方。郑绮对自己此时的情绪感到恼怒而无措,抑而不发。
耳边传来轻微的抽泣声,郑绮扭头看见清雅正强行控制住自己不哭出声来,咬着泛白的嘴唇。难受地伸手,清雅赌气地撇开头,说,你,你现在有了我,有了朋友,为什么还要逃避?园村根本不是你最后的归属,你以为躲到那里去,就可以隐藏自己的软弱吗?郑绮,朋友们都在担心呀,我们能一起面对那些不堪吗?
不,不,郑绮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没必要,清雅,你没必要陪着我受罪。我是个肮脏的人,杀人凶手,应该下地狱受诅咒,清雅,我太脏了,已经洗不干净。
不要凭自己的臆断来想那样的事情!清雅大声反驳说,郑绮,有没有必要我自己会判断,至原,尤子,叶林他们也会自己判断!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不要把我和其他人扯在一起!郑绮也发怒了,朝清雅吼,清雅也不甘示弱,一个人,一个人,那我在哪里,你把我放在哪个位置上?
郑绮一愣,无言以对。
清雅口气软下来,郑绮,过去的我们已经无法更改,可是未来还在我们手里,对现在我们也还能控制,为什么不和朋友们一起前进呢,难道你不希望我陪在你身边?
郑绮低下头,清雅,你不明白,我已经不能回头了,小婕说得对,我是野兽,根本不配爱人。你不知道,背负那样的过去,这一生我都只能活在煎熬之中。
那我们一起受煎熬!清雅斩钉截铁地说,扬起笑容,迎着阳光,眼角的泪水消散,郑绮,下地狱,受诅咒,我们一起吧!什么杀害母亲,什么杀死孩子,我根本不相信,我不相信那样的事会出自你的本意,因为我知道郑绮你。清雅靠在郑绮胸口,闭上眼,泪水滑下,郑绮你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珍爱爱你的人们。
郑绮搂着她哭出声,清雅,为什么会是这样?
没事了,郑绮,回去吧,朋友们还在等我们呢!
黄昏时分,至原刚为客厅的插花换好水,清雅拉着郑绮走进客厅,乱哄哄的客厅安静了一会儿,接着沙彦手拿小瓷碟跑到清雅面前,夹一片薄薄的透明的牛肉,上面粘满芝麻和果酱,来,清雅,尝尝,至原和尤子做的,味道怎么样?
清雅边嚼边点头,好吃!
沙彦眉开眼笑,好象是在夸自己,对郑绮说,这是女士专用,要吃到那边去拿。
哦!郑绮稍微带点温暖的回应让已经转身的沙彦诧异地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又毫不在意转身大叫着去和肖珂抢巧克力泡芙。
至原走到清雅身边,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伸手抚摩,心疼地问,疼吗?
清雅像个乖孩子一样摇头,至原为她抚顺微乱的头发,笑起来,傻孩子。说着眼中泛出泪光。她是敏感的人,两个人拉着手走进来的悲伤感让她立即猜到出了什么事,甚至不用追问,对郑绮,她是放心的。拉过郑绮的手摊开,把清雅的小手放进去合拢,微笑着看郑绮,安静地说,谢谢你,郑绮。
郑绮突然被感动,这群人,挚烈中有着绝对的平和,任外界的冲击如何强大都奈何不了它。
卢尤子端一盘玫瑰奶油糕经过,看看刚回来的两个人,皱眉,一身的泥土,你们先上楼洗个澡,把衣服换了,今天赢了比赛,要好好庆祝一翻。
至原笑着推两人一把,上楼去洗澡,快点啦,清雅,你不在可就没意思了。
张子衍把一块酥皮甜饼放进嘴,装做不经意看一眼楼梯上的两个人,连忙低下头,泪水顷刻涌出。
叶林,你要的柠檬,多放些糖,我讨厌太酸的东西。至原笑着把两枚小小的黄色柠檬扔给叶林。
叶林接住,握在手里摇摇问,要加十三块糖吗?
为什么是十三块?陆克递过水果刀问。
因为十三是不祥的数字,我们要把它融化喝掉。肖珂一本正经解释道,把一整块炸鸡腿放进嘴里,满意地咂着嘴。
沙彦趴在沙发上叫,不要十三块,叶林,要二十三块。
好!叶林笑着应一声。
晚上,至原把连生,猫和鼠叫过来,叶林到Z大把韩代源,施与平,紫木两姐妹接上岛,陈靖夙重新找回舒利元,带来小提琴,吉他和手风琴。为了不破坏凉子小屋的宁静和谐,大家一致同意转移阵地到“wind”开party 。
精美可口的食物,美酒佳酿,欢快的音乐,让人羡慕的快乐将幻岛从沉睡中唤醒。
至原和清雅唱歌,舒利元一首接一首表演高超的小提琴的技艺,陈靖夙吉他助兴,猫竟然会手风琴,三个人组成一个简单的乐队为众人的舞蹈狂欢伴奏。
沙彦和施与平的街舞使人大开眼界,兴致高涨。但就在大家都在狂舞痛饮时,鼠一个人在角落里冷冷看着这一切,不时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至原好几次拉他跳舞,都被他厌恶地甩开,他的眼睛看到的是最终,是结果,不是过程,而结果是沉沦,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快乐,人能一边看着世界毁灭一边喝香槟吗?就这样,一群人狂欢一整晚,第二天一早才散去。
(4)
真是意外的惊喜,叶林!邓飞儿笑着站起来对出现在门口的人说,叶林关上门走进办公室。
坐!邓飞儿不无热情地一指办公桌前的沙发说,叶林点头道声谢坐下。邓飞儿递给他一杯咖啡,据我所知,叶林,你好像不会主动来找紫木,怎么,有事吗?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飞儿。叶林不客气盯着邓飞儿说,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消失,似乎瞳孔都在那一刹那变成了白色。
邓飞儿感叹道,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猛灌进屋的风扬起窗帘,邓飞儿转身,叶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再说一次,不可能!我没耐心和你兜圈子,哼!要是紫木看到这一幕她会怎么想?
叶林喝口咖啡,冷淡的表情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说,我怎么样?
什么?邓飞儿重新坐回沙发。
做你的男朋友,合格吗?
邓飞儿眉毛一扬,眼神带了点侮辱轻蔑上下打量叶林,大约过了一分钟,作为男人,你是优秀的,当伴侣也很理想,但,叶林,你还没明白吗?如果你是至原爱的人,或许——
叶林沉默。
至原为什么不爱你,难道她能因为一个人的根性思想而不爱他吗?据我所知,她不是这样的人。
叶林无奈地苦笑,摊开手,非常表面老套的原因,缘分不够,飞儿,就像你执着于唐彬,但毕竟——
我早就已经不再爱他了!邓飞儿淡漠地打断叶林,用泛白的手指节敲敲棕色的办公桌,缓缓道,从那一天起。
叶林看着她。
邓飞儿皱眉,突然紧闭嘴唇,眼神略微收缩,右手食指轻揉太阳穴,眉头纠结在一起,似乎想起了十分痛苦的事。叶林,你看过尸体吗?
嗯?
死了的人,支离破碎,满脸血污,惨不忍睹。只需一眼,就可以毁灭过去的信仰。我见到了,小彬的尸体,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爱他,不敢再爱。曾经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死后变得如此的,如此的丑陋,真的不堪入目,如果人死后都是那么一副模样,那还爱干什么,爱有什么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