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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样说,司盛楠有一点不忍的感觉,一冲动上来,豪气干云的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有梦想怎么了,就应该有点梦想!再说了,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事,你怎么能说没有可能性!只要你想,就一定有可能!”
顿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有契机,我一定帮你打听怎么才能入得这一门!”
其实,阎王最近让她修真,不知是不是跟这种修仙有关系,但是,这事儿她不能往外说,所以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没敢告诉余庆丰,只说帮他打听。
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余庆丰笑了笑,然后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就先谢过司小姐了!”
“哎,说了不要这么见外,叫我盛楠好了!再说了,等事儿办成了,你再谢也不迟!”
“好吧,司——盛楠!”在她的瞪视下改了口,两个人相视而笑。
阎王殿里,阎王的脸色阴沉的能下起雷暴雨来!
他到底是没忍住,即便进了房不去看她,可还是从桐花镜一探她的去向,想看看她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转变?
可是,越看就越生气,越冒火!她果然又去见那个死魂,而且两个人还并肩而坐,那么亲昵,很是甜甜蜜蜜的样子。
几乎都没多想,他很快动身,须臾便出现在田埂地头上。
司盛楠正在和余庆丰聊阳间的一些事,聊到兴头上哈哈大笑,一点都没有发觉身后暴怒的气息。
等她察觉有点不对劲的时候,一转头,还没看清人,就已经被从地垄上生生拽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冷冰冰的语气,几乎能冻死人。
在她看清来人以后,先是心头一喜,接着看到他那冰块般的脸,瞬间心沉了下去,也没好气了,“察看工作啊!”
“察看工作?”阎王的音调高了八分,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冷冷一笑,“坐在这里调情说笑,就是察看工作了?看来,我给你的工作实在是太轻松了!”
这句话一下把司盛楠给点炸毛了,“什么叫调情说笑?我和庆丰只不过是在聊收成的事,我们笑笑怎么了?难不成收成好,还要哭着说?”
那个死魂在她嘴里的称呼,已经从余庆丰,变成了庆丰,他只觉得全身都在冒火苗,哼了一声道,“好,很好!那来跟我汇报工作情况!”
说着,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就往回走,再回头瞪视一眼跟在后面呆若木鸡的骆琦,“收工,通通给我回地府!”
“你……霸道!你不讲理……”这样被他随意拎着,感觉很没面子,加上他突然莫名其妙让人收工,她气得哇哇乱叫。
“我就是不讲理,怎么样?”扬起眉,阎王理直气壮的说,“走!”,几乎是一阵风,他就这样拎着她离开了,从头到尾,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个余庆丰一眼。
余庆丰还算镇定,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方向,然后转头问顶头上司,“怎么办?”
那边,骆琦也傻掉了,不过既然阎王殿下已经发话了,不管有没有道理,都要遵命。
“收工,收工,回去休息了!”他招了招手,叹口气。
从他呆在地府开始,就没有见过这样情绪波动如此激烈的阎王,实在是……有些消化不来。
司盛楠是被一路拎回去的,等阎王将她放下的时候,脖子都勒出一道红痕了,呛得连连咳嗽。
她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让她走的也是他,突然去把她揪回来的也是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阎王心中有些不忍,想要安慰两句,又不知该说什么,便沉默着看她,也不说话。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司盛楠瞪着他小声的嘀咕道,“暴君!”
“说什么?”他扬了扬眉,明明听到了,却偏偏要让她再重复一遍。
她的嘴唇嘟囔了一下,不过到底是没敢再出声。
仔细打量她,是不大一样了!刚来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还敢跟他拍板叫嚣,还敢脚踹哮天犬,糊弄二郎神,这样精神抖擞,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她,什么时候起,也开始怕他了?
只是小声的在嘴里嘟囔,却不敢再说出口,看他的眼神也总是躲闪,有时候还会刻意疏离,虽然克制不去想,可牧野春那句话总是回荡在耳边,怎么都挥之不去。
难道说,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那个余庆丰,那个死魂,就是她转变的原因?
没有听到他的训斥,那股暴怒的气息似乎也没那么强了,她有些奇怪,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眼神专注的看着自己,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顿时,心仿佛漏跳了一拍,紧张的双手都拧在了一起,他……他在看什么?
看,她脸上又红了!阎王看着她粉嫩如鲜桃的脸颊,只见她脸上很快的飞上两片红云,煞是俏丽好看!
可,她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那个余庆丰吗?因为想到他,还是替他担心?所以才会脸红?
这样想着,心里就很不痛快,往前走了两步,逼近她——
司盛楠一阵紧张,不自觉的就想往后退,可是却被他伸手一把箍住了她的腰身,瞬间,她似乎连呼吸都不大会了。
“又要躲,你就这怕本尊吗?”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得想起之前曾有过的那两个吻,他,又要吻她了吗?
这样想着,她条件发射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亲吻。
她的皮肤是那么娇嫩,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灵动的眼睛,像两把小蒲扇,两片唇瓣嫣红,还有些微微颤抖,就好像在邀请他的花瓣一般,离休略一沉吟,缓缓低下头去——
心好像被碾碎一般(英雄救美,吼吼……)
更新时间:2013…11…17 17:00:16 本章字数:6520
就在两个人的头越靠越近,几乎四片唇瓣要碰触到一起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冷冷的唤声,“离休!”
阎王一顿,颇不自然的立刻收回手,转头看向来人。司盛楠更是懊恼的要死,她期盼了多久的这一吻,却生生的被人给打断了。
门畔,红绡倚门而立,眼睛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他们,然而垂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的手,却暴露了她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的愤怒。
喟叹一声,到底她肯出来了,却,出来的那么不是时候!司盛楠看着她,不需多言,只看着那张脸便知道,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否则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红绡,你怎么来了?”皱了皱眉,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到一般,他一脸的不自然辂。
事实上,他吻司盛楠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让任何人看到也都无所谓,唯独是她!
她是尽欢的妹妹,且不论她对自己的心思,就算是让她这样看到了,也好像被抓到背叛了尽欢一般,他轻咳两声,对司盛楠道,“你先出去吧!”
“我不去!”她仰起下巴,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制定好的方针,心里还在赌气娓。
是他把自己生生抓过来的,现在红绡一来,却让她说走就走,她算什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再说了,他们有做什么吗?
“对,她不能走!”红绡也说道,径直走了进来,停在阎王的面前看着他,“离休,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心中只有尽欢一人,是不是?”
她这样的逼视和追问,让阎王有些尴尬,他别过脸不去看她,“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呵,过去的事?”红绡冷冷一笑,依旧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好啊,尽欢如果已经成过去了,那我红绡呢?你答应我姐姐,要好好照顾我的!可如今……”
手一指,指向一旁的司盛楠道,“你却为了这样一个卑贱的死魂,而罚我禁足,我听你的,可你现在又和她这样,我问你,你对得起我姐姐吗?你对得起尽欢吗?她可是为你而死的!”
“别说了!”阎王拧紧眉头,脸上浮现一抹痛楚。
那种表情,司盛楠见过,就是上次他发病的时候,那种痛苦和挣扎,心里不由得一紧,生怕他再病发,连忙打断红绡的话道,“够了!你别口口声声把尽欢挂在嘴边,你是真的为了尽欢,还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说了,她都已经死了,也都过去五百年了,你还想让阎王殿下怎么样?为她守一辈子活寡吗?如果尽欢在,也不会想看到他这样孤苦吧?!”
红绡讥诮的笑,“就算是守一辈子的活寡,也不为过!离休,是不是?”
她没有注意到,阎王的额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而双手更是紧紧的攥在一起,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白,手背上青筋暴突。
“阎王殿下……”司盛楠有些忧虑的唤了一声,想要伸手扶他一把,却被他轻轻的拨开了,他摇了摇头,咬着牙对红绡道,“如果你今日来,只是想提醒我尽欢是因我而死的,你已经做到了!还有,如果你觉得禁足很冤枉,你大可以离开地府,你去哪里都由得你!”
“就为了这个女人?”她眼睛恨恨的看着司盛楠,恨不得吃了她。
“对,就为了她!”也不知是不是赌气,他居然果断的应了。
听到他的话,司盛楠心里猛然一跳,激动了一下,立刻便提醒自己,让自己别想太多,肯定是他想气红绡,所以才这么说的,在他心里,尽欢是无人可取代的,自己一直都知道,她也从未奢望过能取代她,只想着有朝一日,他也能分出一点爱给自己,就好!
红绡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两步,她瞪大眼睛,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阎王,数百年来,他从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过话,更没有对另一个女人这样特别过,他,到底是动了真情了吗?
“我杀了……”她的一掌还没拍到司盛楠的身上,就重重的落在了一具厚实的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对于司盛楠来说,红绡想要杀她,简直是易如反掌,自己根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她几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
没有预料中的痛楚,甚至连风都没有感觉到,她愣了愣,听到红绡抽气的声音,忙得睁开眼,却看见一堵结实的后背,如山一般,挡在她的面前。
吃了一惊,连忙往前一步,却看见阎王立就那样挡在自己的前面巍然不动,也没有躲避,更没有出手反击,生生受了这一掌,唇角溢出一抹鲜红的颜色,看上去怵目惊心。
“离休……”红绡显然也怔住了,想要上前探视,他却面色平静的说,“你满意了吧?”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她顿住了步子,伸出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这一掌,就当是我还你的。我欠尽欢的,毕生都还不清。但是,我不欠你的!”他一字一句的说。
红绡的脸瞬间白了下来,她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对,你不欠我的,你从来都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离休,从今后,我们两清!”
说完,她一转身,只见飞扬起一片艳丽的红云,她就这样走了,不见了。
司盛楠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有说不出的滋味,身后传来轻咳的声音,她转过头,却看到阎王捂着胸口弯下腰,试图坐下来,但都很困难的样子。
她立刻上前去搀扶住他的胳膊,这一次,他没有再拨开她,只是脸色很不好看,变得铁青,咳嗽也逐渐变得剧烈起来,“扶我进……”,话都说不完整了。
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扶着他往内室的方向走,刚迈出没两步,他一阵猛烈的咳嗽,然后突然“噗——”的喷出一口血,血渍甚至沾染到她的身上,心里忽然一惊,从来都没有那么怕过,她几乎要哭出来了,“阎王……”
“叫我离休吧!”他勉力想挤出一抹笑,可是却扯动内伤,更加猛烈的咳了。
“你快别说话,别说话,我扶你进内室疗伤!”她一边说,一边搀着他往前走。
他几乎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已然汗流浃背,好不容易走进内室将他放在床上,自己险些要摔一跤。
现在的她,完全茫然不知所措,只知道心里焦虑极了,可却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办,要叫大夫吗?还是你可以像上次那样自己疗伤?”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着圈圈,急的直搓手。
阎王靠在床榻上,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你不用害怕,听我说……去烧一桶热水,然后把牛头叫来。”
“好,我马上就去!”她赶紧答道,正要往外走,却听到他又说,“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千万,千万!”
“好,我知道,我知道!”司盛楠不停的重复着话,就算她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手在颤抖,从来没有那么怕过,怕得整个心都拧成了一团,他不会有事的,他是阎王,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