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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好欢不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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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他不会真把莫冉冉逼死,追星是莫冉冉的嗜好,真绝了她这个兴趣要气坏了她还不得极坏了自己?
    所以莫弋斐不过是吓唬吓唬莫冉冉。
    可是他忘了自己雷霆之下的命令是多么地斩钉截铁,又忘了自己的下达的命令在幻组织内部是多么地形同圣旨。
    莫弋斐全都忘了。
    等他想起来要去撤掉这个禁令的时候,打开莫冉冉的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莫弋斐第一时刻连呼吸都忘了。
    以冉冉十三岁的年龄,就算她使劲撒娇卖萌,都不可能在他的重重禁令之下逃出他的势力范围。
    而人竟然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内部出内鬼了。
    莫弋斐不是不想第一时间冲出去解救冉冉,但是,不第一时间揪出内鬼,他就算第一时间冲去也救不了冉冉。
    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莫弋斐最终选择了淡定、从容,带领着他的团队逐一排查,花费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找出了潜伏在他内部的地方情报人员。
    莫弋斐至今都后悔,既然三个小时就能找出来的笨鬼,为什么他在冉冉失踪前没有多分出三个小时来排查内部情况呢?
    等到冉冉出事后,他却一辈子追悔莫及了。
    对方潜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够他有足够的时间把莫弋斐的致命弱点传递给他所效忠的组织集团了。
    莫弋斐领养冉冉十年,从来不对外公开冉冉的身份,但在内部却毫不避讳。
    他将冉冉宠做掌上明珠,对于效忠他的人来说,冉冉就如同他的副身一样重要,但对于跟他作对的人来说,冉冉就是用来对付莫弋斐的最好的武器。
    有了莫冉冉这个致命的软肋,他们只要拘住莫冉冉,就不怕莫弋斐不低头。
    冉冉被敌人派来的伪装明星给偏出了纽约莫家,假明星和他的两个假助理分别都有轻重不同的恋童癖。
    对方不但早把冉冉的底细摸了个透彻,甚至惨绝人寰地连儿童都不放过,就为了在他的心窝上给他插上一刀。
    冉冉从小连手指头都没人敢碰过,却便三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给堵在幽暗的小巷子里玩弄了足足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讽刺性的,就是他用来捉鬼的时间。
    他都不用去怀疑,直接就可以确定,对方就是故意拖住他三个小时好实施他们的每一步计划的。
    那天要不是商怀桓醉酒经过,横插了一足,莫弋斐赶到小巷子的时候一定是人又去向不明的。
    雨过天晴之后,商怀桓给冉冉批了件外套。
    莫弋斐颤抖着手指去碰她的时候,分明地感觉到莫冉冉排斥他。
    那些歹徒在凌辱冉冉的时候,同样不忘提醒冉冉,她最亲最爱的养父此刻为了肃清内部,不惜抛下了她的安危。
    冉冉跟着莫弋斐长大,自然知道幻组织对莫弋斐的重要性,在得知莫弋斐将组织排在她之上以后,她虽不怨他,但她也不原谅他。
    被解救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莫弋斐只要意图要靠近莫冉冉,她就会像个小疯子似的,对他乱咬、乱砍。
    甚至连组织内平常跟她私交甚密的叔叔阿姨,都被她如小狮子般的疯狂给拒绝在了安全范围之外。
    只有商怀桓能够靠近她。
    商怀桓是第一个给她衣服蔽体的人。
    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逼经历成人礼的洗礼,促成这种仪式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对少年的莫冉冉来说,等同于没顶之灾。
    她自甘自弃,宁愿有来生不要今生。
    。
    莫弋斐失去莫冉冉不过三个小时,一生中一眨眼的功夫。
    但他每每思及那些冉冉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就会生不如死。
    人有时候,做错一个决定、一个判断,就能埋下一辈子的痛隐。
    于他是如此,于商怀桓也是如此。
    书韵只知道商怀桓为了救母亲免于水火、为了一己私利将她送给商怀瑛,可谁又知道,商怀桓可以这样伤害她,无非是想要成全她和商怀瑛一世安好。
    在莫弋斐看来,商怀桓如今这样对书韵并不过分。
    书韵如果真是爱商怀桓的人,哪怕只是曾经。她都应该第一时间考虑到,商怀桓要真是利欲熏心的人,早该在商门提出交换的第一时间就把她拱手相送了,又何必拖到无可挽救的余地呢?
    凌书韵在商门五年,跟随商怀瑛出入各种名流云集的派对,她若是曾经有一点点关心过商怀桓怀,她就该了解到,商怀桓三年不曾料理过瑞国的产业。
    交给他手下的一个助理搭理,死活不管生意的盈亏,这难道是一个处心积虑获得资产的主人该有的表现吗?
    凌书韵如果是一个只会啼哭的笨女人也就罢了,但看她近来背地操控风商银行的手段,莫弋斐要相信她是个笨女人他就是天下第一蠢材了。
    不是愚笨的人,却对曾经爱过的人错恨入骨,莫弋斐咬牙切齿,却当着昏迷的商怀桓无可奈何。
    吼他、骂他,他都听不到,还要浪费他的力气,莫弋斐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商怀桓的这个秘密给逼疯的。
    五年前就是商老太爷拿着书韵的性命相要挟,商怀桓不得不让出凌书韵。
    让出去以后,商怀桓觉得商怀瑛会代替他照顾书韵一辈子,所以,宁愿让自己痛彻心扉也要让书韵绝了对他的念头。
    这是事实,这么多年,商门守口如瓶不说,商怀桓亦是。
    莫弋斐认为,若是商怀瑛还在世的话,不说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商老太爷、商怀瑛都已经过世,能够阻止商怀桓跟凌书韵在一起的就只剩下他们之间的这点误会。有误会澄清了不就便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商怀桓却非得弄得复杂,如今把自己和她都弄得这般难堪,有些人,就是蠢笨如猪。
    。
    感冒就是感冒,愣是烧得糊涂、看似凶险,在药剂的催促之下,商怀桓在隔天上午就已经清醒。
    莫冉冉带了个十三层纱布支撑的口罩,在商怀桓口渴要水的第一时间里,遥控着她的电动轮椅,给他送了一壶温水。
    莫冉冉脚伤有伤不能站立,莫弋斐为照顾商怀桓自尊心起见没有派旁的任何人照料商怀桓。
    商怀桓发了一夜烧,散了一夜汗,饶是年轻气盛,也一样体虚无力,挣扎了好几次,才从床上支起半个身,接过莫冉冉递来的保温壶,咕噜噜几口一壶见底。
    温水滋润后,感受到嗓子好了点,商怀桓没有再跟莫冉冉要水,瞥了她一眼,问道:“你男人呢?”
    “在地下室!”莫冉冉认真地回答。
    大都时候,人跟人混得久了,自然就能摸清楚对方的一些秉性。
    比如商怀桓跟莫冉冉提起莫弋斐的时候,如果用“爸爸”、“养父”这样的字眼,大都是调侃的意味居多。
    但如果用“男人”这样的字眼,反倒是一本正经。
    莫弋斐先是莫冉冉的养父,然后成为了莫冉冉的男人。在莫冉冉不满十八周岁的时候,莫弋斐就因为接受不了莫冉冉长时间对他不理不睬的考验,索性把生米煮成了熟饭,让莫冉冉对他逃无可逃。
    父亲宠女儿,被惹毛了最多也就跟着自己生生气。而男人宠女人却不一样,被惹毛以后多半会用男人的方式惩戒女人。
    莫冉冉自小受过沧桑,即便莫弋斐有时候已经极力克制了自己的本能,但总避免不了地会唤起她深埋在心底的恐惧。
    所以面对父亲的莫弋斐莫冉冉习惯没大没小没上没下,而面对男人的莫弋斐莫冉冉却往往畏手畏脚谨小慎微。
    所以有些时候,莫冉冉实在把莫弋斐逼得极了,只要莫弋斐凶上一句“我是你男人!”就是再暴跳如雷的小狮子莫冉冉都能立刻噤声。
    过去五年,莫冉冉离不开商怀桓,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们这对放诞父女之间的小秘密在他面前也就不能称之为秘密了。
    商怀桓想使唤莫冉冉,分别用不同的称谓就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他昨晚虽然不省人事,但他不是醉酒,有些事情,还是记得怎么发生的。
    跟书韵吵了几句,又打了一架,他气昏了头脑又将她绑起,但又怕自己在气急之下伤了她,就载着她来西部,把她交给了莫弋斐。
    他把她给关到地下室了,跟犯人一样,拘禁了起来。
    如果没什么意外,莫弋斐这会儿应该是蹲在他跟前才是。以他的八卦性子,应该是第一时间等他醒来询问他事情经过才是。
    但他睁眼的时候,不见他人影。
    冉冉说他去了地下室,难道书韵又闹了什么不像样的场面?
    见识过昨晚的凌书韵,商怀桓已经无法想象神怒之下的凌书韵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
    她连人敢掐死,哪里还是他认识的凌书韵。
    以前的凌书韵,就算再怎么喜欢吃鱼,都见不得人杀鱼。
    而现在的凌书韵,连人都敢杀了。
    心肠变得多快,多硬啊!
    商怀桓掀被下床。
    他阴沉着脸,莫冉冉不敢靠他太近,操控着轮椅亦步亦趋地跟在商怀桓后面。
    莫宅的房子是排屋结构的,去往地下室最近的只有走出大屋从花园假山石堆的一个小门里下去。
    商怀桓一面扒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面掩着耳鼻咳嗽不停,疾步上前,偶尔又回头叮嘱莫冉冉不要靠他太近,免得过了病气。
    经过一夜的思考和软磨硬泡,冉冉终于知道昨晚被送入地下室的人是凌书韵。
    她在大骂莫弋斐是疯子之后,早就想去看个究竟了。
    但是莫弋斐拦住她说凌书韵健康状况堪忧,她去了只会给医生们添堵。
    莫冉冉没法只能等她干爹醒来再想办法下去。
    商怀桓这明显地往地下室方向走去,莫冉冉想当然跟随其后了。
    却不想,人还没进入入口,莫弋斐就先从下面钻上来了。
    “‘池’是谁?”他劈头盖脸问向商怀桓,“医生说,她念了一夜的‘池’,我想应该是个人名,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
    商怀桓还想迈前的脚倏然顿住,直挺的背脊僵得如冰冻。
    好一会儿,他才鼓足勇气,淡笑着看向莫弋斐:“是个人,叫黎池,她的新欢。”
    “黎池呀!”莫弋斐略有所思。
    黎池进来收购风商银行的散股,声势浩大且行动快准狠,莫弋斐纵然不愿管银行的家事,却也免不了被几个股东念叨。黎池这名字他早听说过并不陌生,却刚刚医生只跟他提一个“池”的时候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号人,原来他从来也没想过书韵会跟黎池有什么瓜葛。
    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凌书韵是商怀桓的,只会将他们俩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他却不想,那样一个执拗感情背叛的女子,原来也会对生得好看的男人动心长。
    一个晚上长念黎池的名字,说书韵对他没心思,鬼都难相信。
    莫弋斐估摸着,自己大半能猜出商怀桓昨夜为何这般有时分寸了,原来是宿敌未除,新敌人又树立起来了呀。
    饶有兴致地绕着商怀桓转起圈,莫弋斐静候着商怀桓的反应。
    停顿的脚后跟往后一拧,商怀桓负气回了房间。
    莫弋斐短暂地笑过他以后,又忽然想起问题的严重性,朝莫冉冉递了个颜色,父女俩又一同挤入商怀桓的房间。
    商怀桓前所未有地珍惜起自己的身体,大白天地居然躺在床上陈尸。
    莫弋斐半开玩笑地走上前:“医生说了,最好把‘池’早来,你的女人有心结,需要这个人来解开。”
    商怀桓十指交叠枕在脑后,觑眼莫弋斐:“既然是心结嘛!谁来都一样,让她自己慢慢解开吧,不需要劳烦别人。”
    莫弋斐摇了摇头:“已经一个晚上低热不退、昏迷不醒了,你确定不需要去亲眼见过后在作决定?”
    商怀桓对着天花板翻白眼:“我想过了,不去!就是因为觉得有欠与她所以事事容忍着她,以至于她把我对她的歉疚都当成了对付我的武器。我烦了、腻了、,也累了,她爱怎么折腾就由她折腾去,我决定先晾一晾她。”
    “你终于想通了?但是看起来有些严重,你真的确定不去看她一眼吗?”
    “不去!她一直嚷嚷我限制了她的自由,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失去自由吧。”
    “那你休息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昨晚被你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发烧。你当时不省人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她是从脚底心着凉烧进去的,虽然体温一直保持在三十八度以下,人也多半时候醒着,但我觉得她眼睛有问题,好像目不能视的样子。昨晚医生救治了她一夜,她表现都很好,不吭声也不闹腾,但是,就是谁唤她都没有反应。跟失了魂似的,你对她做了什么?不去解释一下吗?”
    书韵一直昏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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