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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好。
顾念带着去的是一家夫妻店,老板娘前面待客,老板厨房烧菜,顾念就好像来到她自己家一样,不看墙上的菜单,随口报出她要的菜,还特别照宋亦柏的口味,指出一些佐料要怎么放,老板娘看这客人点菜那么利落以为是常来的老客,爽利地答应,让小二领客人去了角落里目前唯一的空桌子。
饭菜上桌后,虽是边吃边聊,宋亦柏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管装憨,绝不提醒顾念她基本上完全暴露了她对七步县熟稔到几乎与本地人无差的地步了。尽管她确实是本地人来着。
她知道老爷子、大掌柜和杨先生都知道她是柳师兄的千金,不知道自己其实也已经知道了,不管这事情将来怎么发展,至少眼前这保守秘密方面,他自认嘴巴还是够严,不会让人失望的。
第207章
享受了这顿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午餐,三人回客栈午休,顾念稍睡了一会儿,就爬起来与哑姑一道用买来的包装纸分装那些特产,几个小包绑在一起,炭笔写上名字,然后放到一旁。
宋亦柏则跟父亲叔叔等老人推荐那家汤店,邀请他们晚上跟他一起去吃,尝尝本地人最爱的几道汤品。
老人们欣然答应,宋亦柏交待了玳安路线,派他去预订了位子。但他去找顾念要她也一块去时,客栈小二进来送顾念让他代买的一大碗烤臭鱼,处理好的一块块方正的鱼肉烤得外焦里嫩,可那用特殊手法腌制而成的臭味直接把宋亦柏给臭出了她的房间,站在门外看顾念吃得嘴角流油摇头晃脑的样子,他断然打消了要顾念一起晚餐的念头,扭头就走。
顾念嘴里咬着一丝丝的鱼肉,搞不懂宋亦柏干嘛来了只说半句话又走了,这大公子午觉没睡醒吧。
晚上顾念带着哑姑去了另一家馆子吃晚饭,没再在外面闲晃,早早地回了客栈收拾行李洗漱睡觉。
次日城门开启没多久,和安堂的车队就出了城,离三江城越来越近,人人都归家心切,车夫也不自觉地多加几鞭子,催马儿快跑。
提前到达三江的包小易和他的亲兵们分散在城里的几家客栈,各自盯着自己负责监视的目标,等待后面大部队传来到达指定地点的消息,以及仍在城外没有回家的几个重要嫌疑人。托了小侯爷精湛的易容术的福,他们一天换一张脸,保障了盯梢行动的安全和保密。
城里百姓生活依旧,每天仍然是那些人,仍然是那些事。连对政治变化最敏感的衙门官吏都没有察觉到东阳侯派了他唯一的嫡子带着人马与朝廷密旨就在城里等着抓人小辫子。
和安堂的车队在出发后的第二天午后进了三江城的城门,他们这一趟加紧赶路,头天夜里故意错过大车店借宿在村民家里。节约了很多时间,不至于要再在外面过一夜,第三天才能回来。
守在城门附近一家茶楼的两个亲兵亲眼看着和安堂的马车从他们楼下经过。全部走完了,并确认后面没有掉队的马车。他们就立刻结账,去找蹲守在府台衙门附近茶楼的小侯爷,将这最新消息告诉他,然后他俩的盯梢完成,假模假样地吃盏茶,再出发去跟在别处监视的兄弟换班。
大部队自然是不进城的,他们在城外就走陆路转去隶属于三江府兵备道的军营。在小侯爷在城里干活之前,得先确保军营的士兵们不哗变,要控制住军营里大大小小的将官,尤其是联络官的手下,防止他们派人往城里通风报信,唯一要送消息的人就是小侯爷,他们又另有一套接头的方法。
和安堂的车队径直回了和安堂总号,大家都先在医馆稍事休息,卸下各人的行李。
为了不影响医馆的正常秩序,车队没走前面正门。而是绕到后门,直接驶进后院,小厮飞快地跑去前面通知大家,因为没有派人提前来告知。大掌柜与众大夫们都不知道大家已经回来了,但凡正有空的纷纷赶去后面与东家们和大家见面寒暄久别问候,迎着他们回寮屋小院休息。
顾念和哑姑自然一间屋子,但真要放松休息是不能的,大家都在走动寒暄聊天,杂役们挑着行李陆续送来,各人分别认领,那些分装好的小包的土特产顾念转身就拿出去送人,大掌柜和大夫们一人一提,小厮们也有几包,连这一路跟随伺候卖力气的杂役们顾念也没忘,把他们的那份给了厨房,让厨房烧给大家吃。
顾念在收获一堆众人的道谢的同时,她在东阳城的丰功伟绩也一遍遍地被人提起,听闻连东阳侯都当面挖墙角,大家更是惊喜连连,连声夸赞。
前面医馆不能缺大夫,小院里就热闹了一会儿,大夫们就回去工作了,刚回来的人们终于得以安静地歇上一会儿,吃盏茶,有互相住得近地就邀伴一块雇车回家。
顾念没有同路人,但那么多土特产分掉大半后还是有很多,即使她家离得最近,也不得不雇辆板车拉人拉行李。
东家放了大家明天一天假休整,后天各归各的正事,赢来一致欢呼,正好顾念要的车也到了后门外,她就先告辞众人回家去了。
半个多月不在家,街门上的挂锁都落了薄灰,可想而知她俩进了门后,放下行李得先忙着收拾屋子,幸好她俩临走前给家具铺了防尘布,就是地上比较多灰,厨房里的东西也多数都放在橱柜里,但是水箱里的存水是不能再用了,于是打开水管的闩子,不停地压水井把,打水上来冲洗水箱和水管。
当清洗了大小的盆子,把这几天一路上换下的脏衣服泡进大盆里浸着,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两姑娘都累得没有再煮晚饭的力气,去街上随便吃了些,回来烧水洗澡洗衣服,忙到二更之后才分头睡下。
差不多的时间,小侯爷在他的客栈房间里,看着今天一天手下捎回来的最新消息,那些被盯梢的目标从官员到乡绅,仍旧在按部就班地过着他们的生活,重点目标的魏家刚刚结束小公子回家的接风和庆功宴。
既是所有乡绅都在监视名单上,自然和安堂宋家也逃不掉,甚至连聚兴顺也在此列,只是让小侯爷不解的是,为什么还要监视一位叫杨益怀的医学堂老先生。他混惯了江湖,他知道这位杨先生不是江湖人,但是顾念的老师,而且朝廷的命令是说要把此人交给秦如栩,在他到达三江前,这位老先生的安全由东阳侯全权负责。
东阳侯没来,三江城里全权作主的是小侯爷钟永瑧,就算城里看上去一切太平,他也得派两个身手好的亲兵暗中跟着老先生,并期盼秦如栩能早日过来。
翌日顾念无视窗外明媚阳光还在赖床的时候,小侯爷散在城里的亲兵有人看到了同袍留下的记号,循着记号找去,见到了城外军营自己人派来的接头人。
凌晨时分,大部队夜袭兵备道军营,东阳侯派来的带队将军是跟随他真正在战场上打过滚的英雄,对付这些从未打过仗的士兵们,任务完成得干净利落,没有人受伤和死亡,所有将官的职事就地解除,东阳侯的人马接手军营一切事务。
城里还有一个小军营,因为夜里城中各官署衙门前的街道是宵禁的,每天夜晚执行任务的就是在城里的这支军队。
亲兵将人带去见小侯爷,双方吃茶闲聊,看上去聊得都是风花雪月,其实有些阳春白雪的词语代表别的意思,这场闲聊其实就是对方用暗语向小侯爷报告昨晚行动的一切详情。
亲兵队长自然一直跟着钟永瑧,城外的任务顺利结束,该轮到他出场了,将送信士兵带来的兵符揣进怀里,下楼径直前往那个小军营接手事务。
能直接接手兵备道职事的兵符自然是来自朝廷兵部,虽不是上阵打仗用的兵符,可也有很大的权力,朝廷对东阳侯的信任可见一斑。
队长轻而易举的完成了任务,士兵们经过一夜值勤后,上午都在补眠,军营里只有少量负责杂务和后勤的士兵在走动做事,以及不用过晨昏颠倒生活的将官们在处理他们的公务。
在军营大门外一出示兵符,队长就被领进去直接见了这里面官阶最高的将军,之后把所有将官召集一处,接下来一切照规矩进行,但不解除将官们的职务,只是让他们从此刻起只听从小侯爷钟永瑧的命令,首先就禁止他们偷偷派人给各衙门通风报信,一旦发现消息走漏,所有将官不管冤不冤枉,都受军法处置。
东阳侯的身份比三江府兵备道的道台大人高太多了,加上兵部给的兵符,将官们一点挣扎都没有就接受了新的命令,上上下下大家议论几句在所难免,但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因为他们都明白这必然事关京城朝堂上的斗争,他们不过是听人话吃人饭的小人物,只求事后别把自己牵连进去,哪有那多余的好奇心去管头上的大人们怎么打生打死。
队长恩威并重地把将官们教训了一顿,称自己没带侯爷的人马来接手营地事务,是因为小侯爷信任他们,倘若胆敢做出辜负这番信任的任何举动,后果自负。
将官们忙不迭地表示一定听令行事,绝不辜负小侯爷的信任。
亲兵队长让他们一切照旧,夜里照常宵禁,直到有新的命令,并让联络官叫来他手下的小兵,挑了两个机灵的,作为小侯爷与这里的专用信使跟他走了。
回去向小侯爷如数复命后,钟永瑧看着下面的街道思维翻滚,再一次地在脑海里演练一旦军队包围城中各目标宅邸后该首先该如何稳定民心,让百姓明白没有发生祸事,只是朝廷办案而已。
还有,那个秦如栩,他现在到底在什么鬼地方,从没见他行动这么磨磨蹭蹭的,他要晚来几天,监视对象当中要是有人因事出城怎么办,他又不能去打草惊蛇地把人抓回来。
第208章
第二天一早,顾念带着书箱和土特产回到医学堂上课,除了杨益怀他们之外,一起上课的老师和师兄弟们也都有份,还给了厨房一份大的让厨子做出来给大家都尝尝。昨天他们这些功臣在家休息,但比武详情已经传到了学堂,上上下下都听说了顾念在东阳城干的好事,在休息的间隙,很多人都围着恭喜和戏谑她。
午饭后顾念照例回和安堂总号,她还在半路上时,城外一艘来自下安郡的客船顺利停靠码头,乘客蜂拥下来,在这些拿着大大小小行李的人群中,有一个一身青色布衣背个小包袱的中年男人,神情隐含紧张地匆匆地雇了一辆蓝蓬马车让车夫载他进城去魏大户家,在他上车前,还警惕地先四下张望一下谨防有人跟踪,才钻进车厢。
这辆车前脚走,人群里又冒出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衣的年轻男人,有些胡子拉碴,但精神尚可,不像是刚经历长途跋涉的疲惫旅人,也是背着简单的行李,腰间略鼓,不知藏着什么,目光炯炯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那辆小马车,跟着跳上一辆板车,让车夫追上前面的那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穿街走市,那辆蓝蓬小马车始终处在后面追兵的视线里,车夫也不敢多嘴打听,他觉得他的客人看上去不太面善,又弄不清这事由,他不想自找麻烦,只想赶紧做完这趟生意拉倒。
前面的马车在拐进一条街道之后,后面的板车没有跟进,而是直接在街口就停了下来,车夫得到两倍的车资,在保证一定保密之后,驾车径直下行。离这条街远远的。
追兵不紧不慢地走进去,他之前在这三江府生活了一年多,对各衙门官署和乡绅大户的宅邸的具体地址早就熟记在心。那辆马车一拐进这条街,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跟错目标,对方以为冒险来通风报信就一定能拯救自己在东凌城犯事被抓的东家。却不知是把证据拱手送给了自己。
他压根不怕他们急于烧毁可用于证据的所有的书信往来,他们那牢不可破的姻亲关系。就足以证明很多事,何况还有在七步县大青山的那一大片土地作证。前几天他在东凌城的时候,带着手下已经分头在崔家和郭家抄获了成箱的信件,网开一面让崔家大管家的心腹故意逃脱,不过是为了再验证一下他们这几家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罢了。本书最新章节来自书河**
步行与乘车,自然步行无法再紧紧跟上马车,前面的小马车在人流和车流中若隐若现。但目的地很明确,直接在魏大户的宅门前停下,那个青衣男子下车上前拍门前不忘再四下张望一番,再拍开了大门,说了几句后就被引了进去,接着宅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旧蓝布衣的男子站在街边静静地看着小马车离去,嘴角隐含微笑,鸟儿飞了一路还是进了笼子,可以收网了。
目光在宅门对面的沿街铺子摊子搜寻了一番,东阳侯应该派了人马提前进来布局。盯梢是其中一环。
这一找,就看到了离魏宅只有五六丈远的一个小茶摊,这时间正是午休,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