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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了,为什么没去找自己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找联络人呢?只因为我和廖诚在城西门附近找到的血衣?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将计就计的招数呢?毕竟他们只是一人受伤,另外一人是好好的。他们完全可以照顾念的指点,先到那个藏身处,扔掉血衣,再去找自己人另想办法。他们必须要考虑到顾念报官的可能性。”
包寄桃无趣地撇撇嘴角,“原来你都想到了,真没意思。”
“我不就吃这碗饭的。”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必须出远门了,照着地图,把可能相关的苦主家里都实地打听一番。”
“全郡?”
“全郡。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四五个月,才能回来。”
“那就是说,万一我们有事,也找不到你了?”
“要是江湖上的事,你照常写信给我,镖局会把给我的信通通转交给先生们,都是情报,不会刻意留意是谁送来的。”
“那就好,我可不想暴露身份,让人发现可怜的寡妇老板娘原来是个混江湖的。”
“怎么?包小易闯祸了?”秦如栩纯属职业敏感。
包寄桃嘟起嘴,做了个不耐烦的鬼脸,似是想起一件不爽的往事。
“惹到谁了?”江湖八卦当然要听上一听。
包寄桃瞪了一眼,硬是不说话。
秦如栩讪讪地笑笑,也就不追问了,自顾自吃罢了茶,告辞了。
没几天,包寄桃到顾念那里,聊天中,无意把秦如栩出差的事说了。
得知柳家的案子被封存搁置,顾念心中感慨,脸上倒是没太多表情,这事早有心理准备,她又不能给出明确线索,让秦如栩把柳家案子跟沉沙帮联系到一块,如今结局已算是不错,起码秦如栩仍然留在本城,继续调查沉沙帮,只要找到突破口,自然而然会跟柳家灭门案联系上。
只一味地盯在柳家的案子上,反倒是眼界狭窄了,出去走一走也是好事,没准儿会有重大收获。
第73章
包寄桃知道顾念也是沉沙帮的受害苦主之一,见他淡定如常,也放下心来,她自然听说过有些苦主难以控制情绪,在得知案子相关的负面消息后,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她明白秦如栩在临走前特意来跟自己说,就是想让自己来安抚顾念。
那个秦如栩,真是狡猾,这分明是他的份内事,他倒好,借着出差,甩个干净。
顾念不知秦如栩已把自己卖给了包寄桃,反倒觉得包寄桃回回都是秦如栩的传声筒,那人如此信任包老板,难不成这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如此想着,顾念面上不禁带着点趣味的微笑。包寄桃看在眼里,还以为那是顾念的自我安慰,心里不禁叹他比自己看得开。
秦如栩一去归期不定,顾念暂时把他放到脑后,一心自己生意,日子忙碌而平淡,有空就和包老板一块坐坐吃杯茶,听她说些街上的八卦流言,博自己一笑。
转眼进入五月,街上气氛突然紧张起来,这个月连有两场重要考试,一是乡试,一是医证的考试。顾念还觉得奇怪,怎么这个世界的风俗是夏季考乡试。
两场考试,乡试在前,就连邻居们也在谈论往年都是什么考题,上一届的解元是谁,哪里人氏等等。
乡试结束后,就是医徒子们登场,出师的标准千千万,公认的唯一标准就是拿到朝廷的医证,凭这东西才有行医资格,只有行医十年以上者才能参考太医院。但凡做大夫的,有几人不向往太医院呢。尤其是从知名医学堂出来的门生。
所以顾念不可避免地就听到街坊们在议论乡试之余,还在议论下一次的太医院考试,和安堂有没有人能进去。然后这个话题一发散,就变成了宫廷里有多少位和安堂的门生。再然后,就是别郡的知名医学堂都有哪几家,他们又有多少门生也在太医院,受朝廷器重的又是谁。
这种八卦难得听到,顾念也很留意收集,毕竟她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些药方,至今下落成谜。不排除是被有实力的同行暗中抢夺的可能性。
秦如栩在追查沉沙帮的线索,这个她帮不上忙,那她就盯着同行好了,柳青泉失踪的药方,哪怕是被人改头换面。也总有要露头的一天,得到药方的人不可能会将其隐匿,付了那么大的代价。就必须要赚回来,藏了一年,算上研究药方和药物试验的时间,耐心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
就是不知道这首先露面的会是哪一类药。若是扔出中下品的药投石问路,市场上这种药本来种类和数量就多。很难引起别人注意。但若是上品药,那些保命的稀罕东西,虽能一下子吸引世人目光,但同时也把自身摆在了风口浪尖上。
这样算来,有实力这么干的,郡里郡外的数得出名号的医药世家都有嫌疑,包括本地和安堂。
但本地的可能性比较低,柳家灭门案本郡百姓人人皆知,即使推出这种药品的是一个知名世家,并且前期做好足够舆论铺垫。仍然挡不住百姓的胡思乱想。
那么,要让百姓们一心一意相信药品品质和出品人口碑信誉的,就只有外郡的医药世家。江南郡三江府七步县的柳家灭门案对外郡的百姓来说只是一件事过境迁的旧闻而已。不会有人惦记和警惕,就不会对药品销量产生影响。
而且凭着世家的名声。更能在本地官府的保护下,从容应对三江府派去调查的官差。
地方保护主义也是官场政治的一种表现。
任何事一旦牵扯到这个层面的政治,就意味着麻烦,哪怕是同一派系的官僚们,私下里多少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更何况还是不同郡府的最高行政长官。
想到此,顾念深感无力地垂下双肩。
不论如何,先留意医药市场的消息吧,也许今年的药市上能听到些什么有趣的。
转过身,顾念继续她的忙活。
五月下旬,街上传来消息,后面玉府街和安堂分号的大门外贴出了喜报,今年他们医学堂参考医证的六名医徒子全部出师,名单上排第一的就是他们家的大公子宋亦柏。为了庆祝这一好消息,城里所有和安堂连续三天诊费和药费全部对折。
于是,那三天里,各家和安堂的生意都爆满,顾念到玉府街去买东西时,看到和安堂门外的队伍弯弯曲曲排了起码十余丈远。
购物返程的时候,听到路人已经开始议论,和安堂六个出师弟子,意味着今年将有六个新生名额,不知道到时的考试会有多难。
住在这一带的居民哪有好的读书条件,要考和安医学堂,起码要有连续十年的私塾学习,但这不妨碍他们聊一聊说一说。
不过对于顾念来说,她只知道一件事——宋亦柏现在有空了。
跨进街门,哑姑从厨房迎出来,指了指正房。看那手势,是有客的意思。
顾念淡淡地点点头,以为是包寄桃。
转过身,面对正房大门,看到坐在堂屋的人时,顾念突然觉得今天是不是老天爷开眼,特别眷顾她,那她今天得想点好事,对冲即将要应对的麻烦事。
客厅里坐着的正是宋亦柏。头上乌丝巾帻,身上杨柳绿的缵丝缎儿,水银袜儿黑丝鞋,腰上银线香囊,手上一把斑竹骨的洒金扇。
顾念满脸堆笑地走进屋,笑得跟朵花似地与宋亦柏打招呼问好。
宋亦柏收拢扇子,站起身,应对自如地回了礼,双方重新让座。
哑姑跟进来给顾念上茶,顺便把她带回来的东西拿进卧室。
顾念擒着盖子拨着碗里的茶叶,董之瀚上回拿来的四斤茶叶,她当然没有都做了茶叶蛋,那不过一时气话。拿来待客才更显品味。
呷了几口茶,补充了一下因逛街而流失的水分,旁边宋亦柏慢悠悠地摇着他的扇子,一派闲适轻松。
放下茶杯,顾念轻咳一声,脸上又是谄媚的笑,“刚在街上看见喜报了,恭喜宋公子了,哦不,现在得叫宋大夫了。这么大喜的日子。家里一定很忙,各种应酬吧?”
宋亦柏脸上带笑,摇着扇子,看着顾念不说话,等他作戏。
顾念等不到对方的回应。又被他的目光盯得好不自在,讪讪地收了表情,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宋公子有话直说呗。”
“不作戏了?”
顾念嘿嘿干笑两声。转了转眼珠子,“我这随时有病人进来呢,宋公子。”
“那正好啊,我就想再看一回。”
“宋公子。偷师是不道德的。”
“那你收我为徒咯。”
顾念顿时一张囧脸,直直地瞪着宋亦柏。“宋公子莫开玩笑。”
“顾大夫,你不肯进和安堂,那只好我来就你。”宋亦柏气定神闲的模样,叫顾念吃不透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和安堂我真进不去,总共就没念过几本经典医书,你让我去考医学堂,你不如直接把我轰出城去的好。”
“哟,那可不行,你现在可是廖诚的心肝宝贝,秦如栩也对你青眼有加。把你轰走了,回头他小子回来了,找不着你。那我就惨了。”
顾念无话可说。
“诚伯那也就罢了,可秦如栩怎么会跟宋公子有关系的啊?他不是镖局的人咩?”
宋亦柏笑得意味深长。轻柔地道:“顾大夫,你是真不知道秦如栩的真实身份?还跟我作戏?”
顾念只有深呼吸的份儿,“宋公子,既然你啥都知道了,就别逼我了呗。”
宋亦柏眨着眼睛,换了一副无辜样儿,“我没说要你考我们医学堂的事啊,我只是顺道过来坐坐,看看你呗。”
顾念一个大喘气,“多谢公子惦念,公子不在家应酬,跑来看我,我受不起。”
“受得起的,只要你帮我做件事,就受得起了。”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顾念打起一万分的警惕。
宋亦柏看顾念如临大敌的样子,咂了咂嘴,“不要那么紧张嘛,又不是坏事。”
“公子先说事。”
“我说了,你就要应承下来。”
“那公子不必说了。”顾念想都不想,果断拒绝。
这下轮到宋亦柏没脾气了,“顾大夫,好歹听我说完是什么事嘛。”
“如果是医药圈子的事,公子不说,过几天,街上也会听说。”
“那不一样,街上传闻,哪有我这里的消息详实。”
“对我来说,街上传闻,比较安全。”
“这件事又不会害你,相反,还会让你名声大振,对你以后很有好处的。”
“我不搬家。”
“我们能先说正事吗?”宋亦柏死瞪着顾念,身为下一任家主,这点气势还是有的。
顾念果然被瞪得心慌,百般挣扎着,委屈不已地点了头,“宋公子请讲。”
“七月份有一场两年一次的医家大比武,届时城里云集郡内各科最好的大夫,唯一的参加条件得是郡内有户籍的百姓。”
“黑医也行?”
“这是黑医两年一次洗白上岸的机会,比武中获得头奖的黑医或医徒子,可以直接获得一张医证。”
顾念咋舌,“还有这等美事?”
“怎么样?心动了吗?”宋亦柏微微前倾了身子,扇子拢在下巴,眼里流光闪烁。
顾念又绷紧了肩膀,避开宋亦柏的灼人的目光,“宋公子,等官府贴出告示,街上自会传扬开来,我完全可以自己去报名。你亲自跑来通知我,你有什么条件?”
宋亦柏靠向椅背,扇子敲在手心里,“这比武只准医馆报名。”
顾念恍然大悟,“你要我加入和安堂的队伍?”
“我这叫先下手为强。我不来,也会有别的医馆来拉拢你,与其被水准参差不齐的同伴拖累,还不如跟我们和安堂在一块。”
“还可以这样?!”
“各家医馆为了争夺名次,需要在赛前壮大自己的实力,而单独行医的大夫和黑医也需要支持,两相结合,各取所需,一旦赢了哪怕一场比赛,都是好处。”
“这叫双赢。”顾念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唔,随便吧,就是这么个意思。”
“参加比武的只有医家?药家看热闹的?”
“医药不分家,各医馆都会找自己的药家搭档,不过多数生药铺子的确是看客,而自己会制药的大夫,吃的赢手更多。”
“对医家和药家来说,这比武就是广而告之的绝佳机会,还免费的,几年辛苦兢兢业业,都比不上大比武的这几天造成的效果。”
“你明白就最好了。所以,不准说不。”
顾念哑巴了。
她现在有户籍了,但没有医证,而她不会去考那东西的,只要是考试,就必定会暴露她与和安堂一脉相承的关系。若是通过比武获胜得到医证,就没有这层担心了。
宋亦柏看顾念眼神闪动,明显是心动了,就不知他干嘛还要死撑着不肯答应,多好的条件,早几个月他要是先想起这事,也不会把顾念逼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