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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不好生气了,又抹不下脸来,哼一声,神气地说,“宁远叔叔过两天带我去滑雪,元贞爸爸,我带你去,不带贝贝去。”
贝贝扁扁嘴,要哭,眼泪在眼帘打转,花花翻白眼,连声说,“你别哭啊,哭什么啊,我不带你去,爸爸带你去啊,真笨!”
贝贝立即雨过天晴,抱着伍元贞的脖子,软软糯糯地说,“爸爸,你带我去吗?”她眼睛上的眼泪还在摇摇欲坠,晶亮晶亮,惹人怜爱。
伍元贞像个慈祥的父亲,他抹去贝贝的眼泪,柔声说,“我们的贝贝像天使一样可爱,怎么能不带她去?”
“那我呢?”花花黑宝石的眼睛很渴望地看着伍元贞。
伍元贞乐了,在他头的揉了一下,“你也像天使。”
“可是宋叔叔说天使都是女生呀。”花花奇怪了。
宋小北手握成拳状捂住嘴巴轻咳了一下,目光很认真很认真地看向天花板。
伍元贞也咳了一下,这个谎该怎么圆?“因为那个时候,男天使都下班了,剩下来的天使都是女生。”曲靖天说。
花花和贝贝对视了一眼,似懂非懂,似是非是。
伍元贞暴汗,这样也行!
后来两个小家伙一人占据伍元贞一条腿,听他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亲昵,欢快,旁人无法插/入。
旁边,曲靖天和宋小北被彻底冷落和忽视。
后来伍元贞和杨怡离开,叶果果牵着花花,冷婵牵着贝贝一起送出去,房间里顿时冷清下来。
宋小北走到窗户,拉开了窗帘,眼睛注视着下面,良久,他感慨万分地说了一句话,伍元贞这个人,让人敬佩。我知道你想揍他,但是,他更值得你感恩。
他的背后,曲靖天置若未闻,手中捧着一本书,头也没抬。
杨怡悄悄问叶果果,律师还要吗?眼睛里尽是捉狭。
如果曾经她在病房的窗口看见过的柔情仅仅只属于一个人的,那么今天,她看见的柔情是属于两个人的。那偶尔间温柔说话和对视,无不显示他们的心意。
叶果果也笑,脸微红,摇了摇头,不要了。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杨怡知道叶果果一旦决定,就是尘埃落定。
她真诚道喜,“我看得出曲大在为你改变。果果,你一定会幸福的。”
叶果果点点头,眼睛看向伍元贞,悄声问,“那只稀有品种,还没放倒?”说罢捂着嘴笑,这是她们私底下常开的玩笑。
稀有品种,伍元贞也。
哪知一向大度得不比伍元葵逊色的杨怡突然扭捏起来,这简直要闪瞎叶果果的眼。
叶果果将杨怡上下打量一圈,突然凑上去问,“什么时候放倒的?”这绝对是值得八卦的好消息。
“哎呀你别问了,反正等着送礼就成了。记好了,看在你儿子的份上,礼要厚点,我以后也成他妈了!”杨怡又大方起来,羞涩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那我把儿子送你们。”
“得,那么腹黑的小家伙还是跟着他亲爸吧。元贞这么玉洁冰清的一个人,从小带他,都没把他染白。”杨怡看着抱在伍元贞怀里的贝贝,眼睛放光,“要是冷婵把贝贝送我,我还是很乐意的。”
“你少打主意了,那是宋二的救命天使,宋家最珍贵的小公主,身价在你之上。”叶果果打击她。
“那我还是自己生一个好了。”杨怡笑嘻嘻地说。
叶果果眼睛一眨,立即朝她的肚子看去。
杨怡展望捂住,惊恐万分,“叶果果,你怎么变得这么流氓了”
“哪有?”叶果果瞪眼。
杨怡跺脚,“很有,很有,一定是近墨者黑,绝对是!”
叶果果脸黑了。
流氓两字是她冠给某人的专用名词,今天,有人冠到了她的头上!难道她真的堕落了?她眨眨眼睛凑上去,笑眯眯地问,“你有了?”
杨怡尖叫,“叶果果,快收起你的笑,太猥琐了!”
落荒而逃。
宁远为宋小北的癌症忧愁了好些天,现在没事了,忧愁又烟消云散了,去曲大病房寻花花开心去了。
一脚踏进曲大的病房,只见病房里,曲靖天在教儿子学汉字。
宁远“哟”了一声,坐到旁边看花花一边念一边写,本子上,歪歪斜斜,别别扭扭,毫无章法,乱窜一气,宁远哈哈笑出声来,说,“这蝌蚪画得真像,有头有尾巴。”
“真笨,这是‘水’字。”花花瞥了他一眼,眼里全是鄙视。
一溜儿的‘水’字,排在本子上,像一溜儿蝌蚪。
“水呀,那你知道水主要来做什么的吗?”
“水可重要了,如果没有水,就无法学游泳,大家都会被淹死!”花花说得铿锵有力。
曲靖天嘴角抽搐,宁远狂笑,这思维,发散零乱得八匹马也拉不住!
“我告诉你,水是用来养蝌蚪的!”
“那,水可以养你吗?”花花很有求知欲地问。
“·#·!!!##。。。。。”
宁远悲愤地怒视花花,这孩子,太不厚道了!
这下,轮到曲靖天大笑。
“你妈妈呢?”宁远发现没见叶果果。
“去见我舅舅了。”花花继续画蝌蚪。
“你舅舅?”宁远眼睛瞟向曲靖天,“卫英杰?你不是你妈妈的跟屁虫吗?怎么不跟去?”
花花叹了口气,“我是想去来着,可是妈妈让我今天花花字。”
宁远用眼角的余光关注曲大,却对着花花说话,“就你妈和你舅舅,还有别人吗?”
“没有。”
“她们去哪了?”
“不知道。”
“去多长时间了?”
“很久很久了。”花花嘟着嘴,他真的不喜欢写字啊,他真的好想跟妈妈出去玩啊。
宁远幸灾乐祸地笑起来,难怪曲大那张脸上连平日惯现的“失忆的微笑”都没有了,原来果果跟他往日的情敌跑了。
“花花,你妈妈不回来了你怎么办?”宁远就想看曲大的狐狸尾巴。
花花突然站起来朝门口奔去,“妈妈,宁远大叔说你不回来了!”
叶果果出现在房里,脸上红通通的,头发有些零乱。
宁远心突地一跳,他真的是开玩笑的,他真的不是乌鸦嘴啊。
叶果果一手搂着花花,没回答他,却看着曲靖天,轻轻地说,“我想回容城。”
宁远紧张起来。
曲靖天伸出手拉着叶果果坐到他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睛里没有风暴,只有柔情。
“我和英杰一起回容城,大概两天就回来。”
“这么突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曲靖天柔声问,声音里透着关切。
“英杰是一名战地摄影记者,他下个礼拜要去中东,我们说好去奶奶坟前的祭拜的,没想到他突然接到任务,所以,我想提前去容城。”
宁远略略放心,不是他想的那样!不过他没想到卫英杰竟然是一名战地摄影记者,那是一项需要勇气需要牺牲精神的工作。
“只要他愿意,北京有很多工作,果果,他不必要去中东,太危险了。”宁远说。
“我也这么说过,可这是他的意愿。”叶果果欣慰的笑,她一手带大的弟弟终于长大了,比她有理想,更独立,更执着,走得更远。
曲靖天手抚上她的头发,将那零乱的发丝慢慢抚平,手背贴着她的脸滑下来,他浅笑着点点头,“你去吧。”
叶果果一愣,这么快就答应了?她以为要费点周折的。
失忆果然好!
第101章
花花在一旁跳起来,手举得老高;“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我去看奶奶;你去做什么?”叶果果不想带他去。
外面,天气骤冷,西风吹凉,孩子容易感冒。
“我去看祖国大好河山!”花花理由很充足。
“带他去吧,等明年清明节;我跟你们再去一次。”曲靖天摸摸花花的小脸。
叶果果瞄身花花;发现他睁着大眼睛贼溜溜地瞄着她,顿觉好笑,好吧;那就去吧。
花花欢呼起来;快乐得像只猴子,飞快收拾东西去了。
“宁远,你说我有飞机对吧?那就别闲着了。”曲靖天又恢复了那“失忆的笑容”,让宁远恨恨的。
“不要那个,我让伍元葵把车给我,开车很快的。”
“找谁借呢,那是我的车。”宁远不服气。
叶果果沉默了,那是谁的车呢?
宁远也沉默了,想到某个人某些事,他唯有沉默,这么些年来,他无法释怀,也许,这一生,都无法释怀。
“你有她的消息吗?”叶果果轻声问。
宁远点点头,神情落寞,“这两年,我收到过两笔钱,合起来是一千万。”
叶果果心一动,若有所思。
“后来我查出这笔钱是她寄来的。我明白,她还我钱,就是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哪怕是恩和怨。”
他记得当年他从监狱里捞出她父亲雷大伟时说过一句话,他说,将来等你有能力,可以还我,我不会拒绝。现在,她真的给他还了一笔钱,一千万,对于他来说并不多,可对于她来说,是一笔巨款。
“她这人,恩怨分明,还你钱,其实就是谢谢你,当初,你帮了她很多。”
叶果果还记得那车,那房子,都是宁远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只是因为她需要钱。前面的忙他不得已没帮上,后面的忙他付出了很多,这是她后来知道的事。
宁远轻轻摇头。她不过就是不想欠他,不想跟他说谢谢,她一直就看不起他。
可就是这么个从来没对他有过好脸色好言辞的女子,让他切记多年。
这么独特,这么惊艳,这么火辣的女子,他终是错过了,此后,他再也无法遇到,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去见过她?”
“就那么远远的那了一眼。”宁远苦笑。
就那么远远的一眼,他从此绝望。他看见她身边有了一个人,那帅,很温顺,她在他面前像女王,就像曾经在他面前一样,可又分明不一样,她对他笑,笑声充满欢乐,像个山大王一样抚摸他的脸,动作粗鲁却温柔。他在那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爱情,很包容,很满足。
宁远脸上语气里全是遗憾,“那么惊世骇俗。。。。。。”
她敢打他,敢骂他,甚至拒绝他的帮忙,让她父亲重回监狱,公然从全国最有名的q大退学,现在,她竟然。。。。。。她知道不知道,她创下了很多前人不曾打破过的纪录?
“她现在在做什么?”叶果果真想立刻见到她,等北京事了,只等北京事了,她就去找她。
“你以后看到就知道了。”宁远淡淡而笑。
“妈妈,你在说谁呀?”花花问。
“说的是一个女汉子,面相林黛玉,内心穆桂英。。。。。。”
叶果果带着花花当天就走了。
曲靖天静静地注视着她收拾行礼箱,花花自告奋勇拖起小箱子就出去了,叶果果跟在后面,手扶着门突然回头,看见曲靖天的目光幽深如井,脸上有着黑夜一般的寂寥和落寞,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温柔的疼,她走到床边,弯下腰,嘴唇落在他的唇上,轻语,“我会回来的。”像是承诺,像是誓言。
曲靖天眼睛骤然明亮,仿若晴云霁月,星辉日耀,他搂住了她的腰,舌头吸住她的舌头,温柔反复的缠绕,缠绵悱侧。
他说,“果果,我等你。”
花花撒丫子抢先进了电梯,他一颗奔向祖国大好河山的心急迫得像条小马骝。
电梯门一打开,他拖着小箱子就往外冲,可动作太急了,一不小心一头撞在前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的胖男人身上。
花花条件反射,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服,只听嘶的一声,风衣的口袋让他扯下来一片。男人两眼凶光一露,转而又垂下了眼,从电梯里出的人很多,都眼睁睁地看着。
“叔叔,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我会赔你衣服的,你等等,我妈妈就下来了。”花花很不好意思,弄坏人家东西是要赔的。
黑衣男子没理他,转身往电梯里走去,却被花花一手拉住了衣服。
“叔叔,你等一等,我妈妈会赔你衣服的,她就下来了,很快的。”花花一双大眼睛充满真诚,“叔叔,你怎么不说话?你生病了吗?还戴口罩,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不过叔叔,我不怕被传染的,你等等,我一定要赔你一件新衣服。还有,我妈妈说,得了病不要紧,但要开心,人开心了,病就没有了。”
花花像个小喇叭,神神叨叨地念着,旁边的人都露出笑意。可怜的孩子,你没看见那人很生气吗?
黑衣人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