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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女人不会小声一点啊?」阿南红着一张脸,令人猜不出他是因为适才的呛咳,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反正就是极不自在的样子。「又不是多光彩的事,有必要搞得人尽皆知吗?」他说得好小声,还小心地看看附近有没有闲杂人等听见。
「咻~~」一箭穿心,正中陶筱筠的心脏,她感觉心脏在淌血。
「什麽叫『不是多光彩的事』?」齐岱纱可不爽了,漂亮的柳眉蹙成一个大V。「要是没有这『不是多光彩的事』,今天世界上会有你的存在吗?」更别提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了。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行不行?」不晓得是哪辈子造了孽,这辈子他阿南要遭受她齐岱纱这个「报应」。「拜托你小声一……春美?」才忙着跟「那口子」商量,竟不经意地看到陶筱筠的助理林春美遮遮掩掩地缓步靠近。
「呃……你们怎麽……都在?」既然被发现了,林春美也只得壮大胆子加入「聊天阵线」。
原先的四人,不由分说地将视线全集中在林春美的肚子上,圆滚滚的,因为她本来就微胖。
陶筱筠颤着声问道:「春美,你该不会……也有了?」
「嗄?」林春美圆润的脸颊浮起两朵红云,难得一副娇羞的模样。「好、好像吧。」她也不是很确定,才想到妇产科确认看看,没想到遇见「验孕大会串」,一海票人都在妇产科前相遇了。
面对齐岱纱的笑容和林春美的腼腆,陶筱筠当真笑不出来。又不是滤过性病毒,为什麽周遭的女人一个个遭受「孕瘟」,皆不慎「中标」,实在令人费解。
「去去去,先进去看看报告再说。」龙毅也觉得不可思议,忙推着其余人等再度回到妇产科里就诊。
「嗯……阿克怎麽没陪你来?」趁着齐岱纱看诊的时间,陶筱筠忍不住问着身边的林春美。
「他去南港出任务啦。」要不然她也很想让他陪啊!她偷觑了眼跟阿南在大门口交谈的龙毅。「陶姊,你『也』有喽?」
哇咧!二箭穿肠!陶筱筠面有难色地微点下头。
「啊,那真是恭喜了。」还好,陪陶姊来的是龙哥,不是那个时常打电话来的男人,这让她安心许多。
陶筱筠无力地垂下头,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叫她闭嘴。
「林春美。」护士小姐拉开诊疗室的门唤道,林春美向陶筱筠笑了下即刻起身。
「哈!我就知道我的肚皮够争气!」闪过入内的林春美,齐岱纱蹦蹦跳跳地跑到陶筱筠身边。「筱筠,你预产期是什麽时候?」
陶筱筠眨了眨眼,双颊微微赧红。「你怎麽知道我……」
「后!不然你来这里干麽?」齐岱纱翻翻白眼,满脸未卜先知的模样。「不过说也奇怪ㄋㄟ,怎麽『大龙』一下子多出那麽多未来老爸,像约好了似的?」
她也很想知道啊!陶筱筠苦笑了下,不安地起身走动,顺道等待林春美完成检验。
☆☆☆
最後证明「大龙」起草的一门三杰,几乎同时成了准爸爸;随後回公司的阿克在听闻消息之後,整整呆滞了一整个下午,直到下班钟响,才被笑吟吟的林春美领回家。
「筱筠,你来一下。」等所有员工全数散去,龙毅向她招了招手,站在办公室前等她。
「干麽?」人家的心情还低落呢,干麽叫人像叫狗似的?
「这个……」霍地塞了个红丝绒盒子给她,龙毅的颧骨泛起可疑的粉色。「等明儿个放假,我想到育幼院向陈院长提亲……」
凝着手心里的丝绒盒子,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吸吸鼻子,她把盒子收进口袋里。「好啊,我会记得转交给她。」说话不清不楚,活该受点活罪。
「转交什麽?」糟!他可还没准备给陈院长的礼物呐!
「戒指啊,你不是想向她求婚?」她装傻,存心气死他。
「你在说什麽鬼话!?」没意外的,龙毅几乎当场蹬跳起来。「那戒指是要给你的!陈院长都可以当我妈了!」
忍住发笑的冲动,她正经八百地反问:「给我戒指干麽?」
「干麽?」他愣住了,呆呆地回答:「当然是求婚呐,不然还能干麽?」
似笑非笑地睐他一眼,她心里忍不住唱起歌,突然开始期待肚子里新生命的来临。「谁叫你不说清楚?」
「又说我说不清楚?」龙毅简直拿她没辙。「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不娶你,我还能娶谁?」
陶筱筠听了可老大不爽了。「很委屈喉?还给你!」她赌气地将盒子塞回给他。
「什麽还给我?这是女人的戒指!」他快被她搞疯了。
「随便你送给谁,我没兴趣。」她旋身走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皮包准备走人。
龙毅赶忙追了出来,一路跟着她的脚步。「什麽没兴趣?你当初可不是这麽说的!」
「我失忆了,忘了自己说过什麽。」
「陶筱筠,你到底嫁不嫁给我?」
「什麽没空?孩子可等不到你有空才出生呐!」
「安啦,他还可以撑很久。」反正才刚有嘛。
「他可以撑很久,我可没办法!」
「没办法就想办法,你不是很会想吗?」这块肉不就是这麽来的?
「陶筱筠!」
「闭嘴,孩子需要安静的环境,麻烦你注意胎教。」
一句话堵得龙毅英雄气短。为了他的宝贝老婆和孩子,他只能……闭嘴喽。
☆☆☆
「拜、托~~老、婆,麻、烦、再、帮、我、加、床、被……」龙毅气若游丝地直呼气,身上已经盖了一条厚棉被,在九月的大热天里。
「还冷吗?」陶筱筠担忧地看着他,身上的白纱已换成红色的大喜睡衣。「等我一下,我再拿床被给你。」
白纱?大喜?没错,今天的确是他们俩的大喜之日;但满身喜气洋洋的龙毅,为何会显得如此虚弱呢?
正所谓「各人造业各人担」,他正在偿还之前欠下的「闹洞房债」。起因完全肇始於他的军中同侪--符劭刚、卫子齐和白淳士;他们三人依续完成终身大事,龙毅则是排名最後,最後完成人生中小登科的一个。
由於那三个人在结婚当天,都曾「享受」过龙毅闹洞房的「礼遇」,所以在好不容易等到他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大喜之日,那三对爱记仇的夫妻联手恶整他;还好,陶筱筠因为有孕在身,故而躲过这号称「空前绝後」的一劫。
为什麽说空前绝後呢?「空前」,指的是从没有人被整得这麽惨过;「绝後」,则是因为四个死党之中,再没有人还没完成结婚的程序,所以龙毅「很幸运的」获得此项「殊荣」。
原本「大龙」一门三杰同时注册结婚,一日之内「六喜临门」,该是何等愉悦的事?但两夫妻欢天喜地地踏进新房,怎麽也料不到等在喜房里的是这等阵仗--
才一踏进房里,还来不及将门关好,六个男男女女便将高头大马的龙毅「五花大绑」,完全不理会陶筱筠的惊声尖叫,联手将新郎倌推入浴室;等在浴室里的是一桶又一桶的冰块,当然还有满浴缸的冷水。
没有第二条路,龙毅只有一个下场。
他被丢到浴缸里,旁边还有电击棒伺侯--预防他由浴缸里脱逃,拿作威胁之用;然後,一桶又一桶的冰块直接由他头上「灌顶」,而落入浴缸的冰块则负责冰冻他的四肢--包括「最重要」的地方,直到他嘴唇发紫,全身耐不住地直发抖,三对夫妻才「慈悲」地将他捞起,「满意」地扬长而去。
「好点了吗?」直到他身上盖了整整三床厚棉被,陶筱筠才感觉他不再颤抖。
「嗯~~」他气虚地应着声。
红着小兔眼,陶筱筠满是心疼。「你确定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吗?」哪有朋友是这麽当的?把人整得死去活来,只差没剥层皮;她怀疑那些人根本是他的仇家。
「是、啊,超、级、好、朋、友。」他的舌头被冻得发僵,一字字迟缓地发音。
「可是他们这样整你……实在太过分了。」扑簌簌的,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别、哭。」他闭了闭眼,为自己没有遵守承诺而心疼。他说过不再让她流泪。「你、把、衣、服、脱、了,上、床、来……」
她红了颊畔,也红了鼻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满脑子胡思乱想?」
「不、是。」他都快冻成冰人了,就算想「作怪」也做不成啊!「人、的、体、温、较、高,比、棉、被、有、用、多、了。」
「是吗?」好像真有这种说法欸,而且她是孕妇,体温又比一般人来得高,但是……
「嗯。」应了声,见她没动作,他忍不住催促。「快、点。」他快冻死了!
「……好。」排开羞意,她七手八脚地褪去身上的红色睡衣,怯怯地钻进棉被里,轻轻搂抱着他,嘴里说着安抚的话,就当作将来哄骗孩子的「预习」。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因为发汗而感到不适时,愕然发现他的身体竟起了「反应」,不太可能在这种「状态」下会起的反应。「龙哥,你、你怎麽……」
「我好像、好多了。」事实上,他开始想踢被了,也当真伸手拉开一床棉被。
「那不用我抱你了吧?我好热。」孕妇体温高又怕热,若不是为了他的健康,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再一下、下。」长手长脚像章鱼般缠住她的四肢,他不想放开这甜蜜的碰触。
「龙哥,我快受不了了。」过了五分钟,她的额头已经冒出汗水,身体也感到有点黏腻,浑身说不出地燥热。「你别再抱着我好不好?」
伸手再拉掉一床被,龙毅的手脚依旧不肯松开。「再等、会儿。」
「不行啦龙哥。」又过了五分钟,陶筱筠难受得快哭了。「人家热得头都晕了,让我去冲个澡好不好?」
「可怜的老婆。」拉开最後一床被,他感觉自己恢复往日的生龙活虎。「满头汗呢!」伸手擦去她的汗水,他心疼地亲吻她的额。
「人家想去洗澡……」身体接触到空气里的清凉,她微喘地松了口气。
「傻瓜,待会儿又湿了,何必洗呢?」热切的吻像雨滴般落了下来,完全想像不到两个钟头前,他还是个看起来快被冻死的冰人。
「不要啦,龙哥。」闪躲着他的亲吻,她的身体亦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人家好想洗澡喔……」不想让他闻到自己满身汗臭,她想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再来当他的「祭品」。
「乖,听话。」该死!二十分钟前他就开始冲动了,拚死拚活忍了二十分钟,哪堪再继续折磨自己的「小弟弟」?今天可是它这一生中,最需要表现「神勇无比」的时刻啊!「等会儿我再帮你洗,好不好?」
「人家想洗得香香的嘛~~」推拒着他的爱抚,她挣扎着该不该听话?
「可我等不及了。」拉着她的手碰触胯下的火热,急欲向她证明自己所言不假。「感觉到了吗?它迫不及待想进去跟我儿子打招呼。」
「龙哥!」她惊呼,怎麽都无法适应他在此际的浪言狎语。「别胡说!」
「我才没胡说。」揉赠着她饱胀的乳房,他满心惊奇它的「成长」。「老婆,你的胸部变大了欸,变得让我无法一手掌握。」哇~~好雄伟喔!
「那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嘛!」胀胀的、痛痛的,连未怀孕前的胸罩都不合穿了,害她不得不去买大一~二号的胸罩。
他的眼晶亮了下,陡地俯身吸吮她的乳房,甚至发出令人害羞的「啧啧」声。
「龙哥?」他又在干麽了?
「医生不是说要通畅乳腺吗?我吸吸看有没有奶水。」
「哪有这麽快!?要等生了才有奶水啦!」
「有什麽关系?让乳腺畅通也好啊。」
「啊……你轻一点,会痛……」
「原来怀孕会变得这麽敏感啊?」他轻笑。
「不来了,你笑人家!」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
「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哪会笑你?」
「……讨厌!」噢,他的甜言蜜语说得越来越溜,害她越来越没有招架之力,每每沦陷在他的爱语里,随他为所欲为。
「你的胸部变得这麽敏感,那里……也会吗?」
「我、我怎麽知道!?」她的声音变得更为尖锐,往往为了他的轻薄话而练习「吊高嗓」,直可媲美世界级女高音。
「我摸摸看就知道了--」
瞬时,她尖锐地抽气着,浅浅地逸出低吟。「龙哥……」
「老婆,我要进去了。」
「你……轻点……」她肚子里还有baby呢!
「放心,我不会压坏他的。」
令人脸红心跳的对话、甜蜜到连蜂蜜都比不上的甘甜滋味,似乎连浴室里的冰块也忍不住融化了,化为缕缕春水,荡出细如丝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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