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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玄枫早已看出左姑娘在玩这贪婪的小贩,便笑笑地站在一边看着,任由她胡闹。
“一百两?”左姑娘不自觉地提高声音,目光惊讶地看着小贩,直看得小贩心虚地面色发烫,才无奈地一耸肩,转身对玄枫说道:“这么独特的发簪,本姑娘还以为要一千两呢。这么便宜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去玄玉楼买吧,那里应该会有比这贵十倍的好货。”
左姑娘极其遗憾地看了呆愣着小贩,拉着玄枫走了。
看这姑娘呆呆傻傻的,青涩的很,一看就涉世未深,最好骗了。如果、如果他信口开河将价钱提到一千两,那下半辈子岂不就……而小贩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小贩哭丧着脸,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这个发簪怎么卖?”几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走到小贩面前,拿起那个左青词方向的发簪,边看边看。
“一千两。”小贩幽幽地脱口而出。
“神经病!”
众女人甩了他一堆唾沫星子,骂得小贩愣愣地,一脸茫然……
看着那只拉着自己衣袖的纤纤素手,玄枫抿着唇角,连眼底都蕴着柔柔的笑容,当然,一直兴奋地找人问路的左姑娘却没有意识到。
刚才她在拿起发簪的时候,终于想到了一个财源滚滚的好法子,而此刻,她就是赚银子去的。其实玄枫很想告诉她,其实玄玉楼是……
但是看她一脸兴奋的样子,话到嘴边便打住了。算了,她爱怎样玩便怎样玩,爱怎样胡闹便怎样胡闹吧,反正就算她在地上打滚,他也觉得可爱。
玄玉楼在北街,而他们正好顺路,走走停停,很快便找到了玄玉楼。
玄玉楼是徽州最大的珠宝玉器商号,也是打造首饰的最出名的商铺。巧手金指白师傅就是一个响当当的活招牌。白师傅凭着绝佳的手艺,在徽州享誉盛名。据说宫里娘娘的很多珠宝首饰也是经由白师傅之手,所以找他打首饰的官家小姐夫人便越来越多,而他未必会理睬。
这些小道消息自然是左姑娘在路上顺便打听来的。这个白师傅好像很拽的样子,不过越有难度,她的兴致才会越高。想到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左姑娘笑得满脸开了花。
珠玉楼果然气派,琉璃为瓦,木雕为柱,门口伫着两尊大石狮子,街边经营着蜡染、姜糖、酱醋等小商铺,更衬托出它高高在上的气势。
左青词对玄枫俏皮一笑,右手大拇指得意地刮了下鼻翼:“看本姑娘的表现。”说着便拉他入内。
看着她满脸灿烂的笑,不知为何,玄枫的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安。
恣意戏弄
玄玉楼自然不比一般摊贩,其珠宝首饰玉器成列了一排又一排,琳琅满目,精美绝伦,瑰丽幽深。
白玉钗、金步摇,蝴蝶簪、点翠嵌珊瑚松石头花……左青词一个一个看过去,简直爱不释手,越看,对古人的智慧和手艺就越膜拜。
“姑娘可有看中的样式?需要不要试戴一下?”在左青词满脸惊叹地看着数不胜数的花钗发簪时,自内阁款款走出一位优雅的女子。
左青词闻言抬头,这一看之下,不由地在心中暗赞。
此女身穿一件绛红罗裙,头戴两只缠枝花卉并金步摇,嘴角浅笑,柔若无骨的身子婀娜多姿,眸光流转间,更显风情万种,胭脂淡抹下,又颇有点风尘味。
凤娘边对左青词说话,凤眼边不经意扫过玄枫,这一看之下,眼眸中便不自觉地闪过一丝赞赏。
玄枫只对凤娘回以浅浅一笑,眉宇间从容淡定,眸光便又落回到左青词脸上。然而,那看似不经意的回眸,眼底却蕴含满满的情意。
只一记眼神,历经红尘的凤娘便看出这位看似淡定的俊美少年对那位兴致勃勃挑选金钗的姑娘情根深种,只是那位姑娘却似乎毫不在意……看来这位少年还颇有些狭路要走,凤娘微微叹了口气。
左青词以前在博物馆里见过这些古代的金钗首饰,对古代劳动人民的勤劳和智慧很是佩服。她看着手中拿着的那只用上点翠和烧蓝工艺的凤凰钗,繁复的图案,精美的手艺,处处透着雍容华贵的温雅,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现代人虽然不断创新,但是太过浮躁,缺少了些古代工匠埋首苦干、精益求精的勤劳精神;而古代虽然手工艺精湛,但是花色不多,款式也少,多是些凤凰腾飞、花卉缠枝、蝴蝶翩跹等图案。
左青词胜在见多识广这一点。她想着如果将现代的创意放进古代的手艺中,那样的结果,一定是财源滚滚,所以刚才她才会拉着玄枫进这家玄玉楼。
左青词放下那只金钗,故作无奈地微叹一口气:“不知贵宝号还有没有更好的首饰?这些钗子虽然成色不错,但是花色普通了些。”
凤娘闻言,目光又特意打量了左青词一眼。这位姑娘一进来就直奔商铺内放置最贵重饰品的甲等柜台,这里的饰品在整个玄玉楼算是最好的了,这位姑娘居然还看不上?
看她观察这些首饰的眼神带着好奇,崇拜,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珠宝,但是她说话的语气却带着自信从容,俨然是见过世面的。
这就奇怪了。如果是世家小姐,家中定然珠宝无数,又怎么会对这些首饰如此好奇?如果只是普通人,又哪里来的这股迫人气势?
凤娘嘴角含笑,媚眼轻扬:“玄玉楼在整个徽州算是最好的珠宝铺子,而这些金钗又已经是玄玉楼里最好的了,姑娘想要再好的,想来只能往京城去寻了。”
此话正中左青词下怀,她正要说话,却见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下)
只见为首的那位小姐珠衩满鬓,漫步间流苏轻晃,华丽绫罗裹着身子,面容姣好,但是脸上隐隐有股娇蛮傲气,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梳着团子头的丫鬟。当她们自门外迈步而进时,商铺内的伙计便恭敬地迎了上去,看样子似乎来头不小。
凤娘回头见到她,便随即朝那位小姐绽放出一抹灿烂笑容,但是左青词自她精致的妆容下,看出了她的无奈苦笑。
“那位小姐是?”
“徽州知府赵大人唯一的掌上明珠。”凤娘对左青词解释道,末了,看了玄枫一眼,又添了一句:“玄玉楼既然没有姑娘看得上的首饰,姑娘和这位公子还是尽快离去吧。”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希望这位姑娘能听出她的暗示,尽早离去为好。凤娘担忧地看了玄枫一眼,便转身迎向那位赵小姐。
左青词冰雪聪明,怎么会听不出凤娘话中赶客的意思?不过她还没赚到银子,怎么会甘心离去?更何况,凤娘离开时,怜悯地看了玄枫一眼,就更让她好奇了。
她一边假装认真地挑首饰,一边竖起耳朵倾听那边的响动。
“赵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啊,您要挑首饰的话,吩咐一声,凤娘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去岂不方便?”
赵小姐瞥了凤娘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悦:“不方便。你送过来的哪有本小姐亲自选的好?凤娘莫不是嫌本小姐没银子付你玄玉楼的账?”
此玄玉楼隶属玄字号商铺名下,玄字号商铺在整个墨国享誉盛名,不过因为是暗中私设的商铺,所以大家都不知道玄字号其实是归九王爷所管,更不知道其隶属于皇家。
玄字号经营的商铺很多,横跨酒楼、青楼、车马、珠宝等行当,当然,会涉足这些行业,多是跟朝廷有些关联,比如经营酒楼、青楼是因为它们是消息的集散地。玄字号不会无缘无故开设分号,每开一个,必有其目的。它的存在未必是为了赚钱,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考察民间的一切。
因为不知道玄玉楼的底细,以为它只是一个较大的商号,而再大的商号也只是士农工商中的末流,所以赵小姐才敢颐指气使,而凤娘只能连连赔笑。
“凤娘不敢。不知赵小姐有看中的首饰不?”
“本小姐还没看呢,怎么知道有没有看中的?你可真烦,呆一边去。”赵小姐不耐地瞪了她一眼,扬袖昂首朝甲等柜子走了去。
而她这一去,则正好看到了俊美绝伦的玄枫,只看一眼,赵小姐的身子就僵住,目光当场便痴呆了。
也是,连见惯现代花美男的左青词在第一次见到玄枫的时候,也差点伸手掩住眼睛,更何况古代的官宦小姐?赵小姐如此反应也并不奇怪。
凤娘见此,只能无奈地苦笑摇头。这位赵小姐仗着其父乃是徽州知府,在整个徽州城内娇纵蛮横,恣意妄为,人人怕她躲她不敢得罪她。那位公子长得天仙似的,现在如今被这刁蛮的赵小姐看上,只怕……唉。
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美少年?赵小姐呆愣愣地看了玄枫好久好久,直到玄枫轻咳掩袖,她才回过神来。只一眼,这位赵小姐便认定了他,要定了他。赵小姐略一思索,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赵小姐敛眉屏息,掏出腰间的帕子,脚下踏着交叉步,异常娇柔地朝玄枫的方向款款而去。娇蛮的赵小姐做出这副动作,可真笑死了那一群平日见惯她凶恶嘴脸的伙计,可是没有人敢笑出来,他们都涨红了脸,将笑意往肚子里咽。
赵小姐却毫不所觉,她柔媚婀娜地扭向玄枫的方向,在走到他身前的一刹那,脚下一颤,这具丰腴娇艳的身躯却软软地朝玄枫身上倒去……
玄枫的反应不是下意识地将她扶住,而是拉着左姑娘大大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于是——全身酥软前倾的赵小姐便“啪”一声,结结实实地扑倒在他们面前……
“噗嗤——”左青词一时忍不住,便笑了出来:“快起来吧,我们又不是什么贵客,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这个女人真是……要接近男人也不要用这种方法吧?就算要用这种方法也要先打听清楚啊,她家玄枫可是最讨厌别人碰触的,想当初她明明救了他,却还被他甩到江里去,此刻自然也不会去扶她。
“你笑什么笑?!本小姐才不是给你行礼!”看着左青词与玄枫无意中的暧昧,赵小姐一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左青词。
左青词也不说话,只是冲着玄枫乐。
这时候,她的贴身丫鬟和凤娘早已冲了过去,想将她扶起来却被她一手甩开。因为赵小姐浑圆的杏眼此刻正生气地望着玄枫:“明知本小姐会摔倒,你为何不扶我?”
玄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依旧垂手而立:“在下不知姑娘会摔倒,没有及时施以援手,还望姑娘见谅。”声音温温淡淡,如春风拂面,说不出的轻柔和缓,听着就是一种享受。
那赵小姐一听他的声音便痴了,哪里还舍得责怪于他?但是,目光转向左青词,又带着熊熊烈火:“说谎,你明明拉着她后退了。”
不忍心玄枫被这样的女人纠缠,左青词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笑语吟吟地望着那位赵小姐:“我家相公又没有看你,怎么会知道你会不会摔倒?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如果扶了小姐,到时候你非说自己被这么一扶就不清白了,非赖上我家相公,那可怎么办?”
左姑娘双手环胸,扬着眼角斜睨她,一副理所当然不应该扶她样子。
玄枫一听这话,明知道她在胡扯,却还是被她的称呼惊吓住,只一会儿,眼底便闪着灼灼清辉,含笑看着她。
赵小姐向来娇生惯养,在整个徽州城里为所欲为,没人敢忤逆她,现在被左青词这么一奚落,自然怒从中来。但是,还没更她暴怒,却被左青词话中的信息给打击到了。
“他……是你……相公?!”赵小姐咬牙切齿地磨出几个字,目光凶狠地似乎要将左青词掐死。
“你不相信?”左青词见她这副模样,便想故意逗她玩玩。她扬了扬柳眉,抱住玄枫修长的胳膊,扬着巴掌小脸对着他撅嘴撒娇:“枫哥哥,这位小姐不相信我们是夫妻哎,怎么办?”
左青词边说边配合地跺下小脚,看向玄枫的眼底却是□裸的威胁——如果不陪着本姑娘演戏,回去后有你好看。
玄枫眸光望进左青词的眼底,似笑非笑:“娘子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电光火石间,两人目光在空中碰触,左青词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也被撞到,一股闷闷的,热热的感觉在胸口流窜……
“就算他现在是你相公又怎么样?反正很快就不是了。”赵小姐冷笑地看着左青词,脸上尽是高高在上的傲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左青词故作害怕地看着她。
“他——我赵菲要定了。”赵小姐指着玄枫冷哼了一句。
玄枫闻言,脸上是不置可否的笑,但是没有人注意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杀意。
她的贴身丫头将她扶了起来:“小姐……您受伤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什么回?!这玄玉楼还请不到大夫不成?”赵小姐恶狠狠地瞪了那丫头一眼,挑衅地看